狼顾狐欢 第48章

作者:小废物恹恹 标签: 玄幻灵异

  他口中溢出轻轻的喘息,小麒麟担忧呼那策病倒,便凑近他仔细看了几眼。

  平日里挺拔的身影微微颤抖,眼角处还汪着浅浅的湿润,幸而身着玄衣颜色较深掩住某处衣物被浸染的异样。

  否则呼那策醒来知晓这般模样叫人看去,不是自杀就是先把小麒麟和姬眠欢捆在一起杀掉。

第60章 【修改新版】

  幻境里轻微的痛感隐约残留在身上,呼那策直到天亮才从其中挣脱出来,他浑身被汗湿透,骨骼酸痛得厉害,尾椎骨后遗症一样发痒发麻,像尾巴被人捏在手里亵玩一样。

  想到尾巴,幻境里被逼着露出尾巴和耳朵,说一些不堪入耳浪Ι语的耻感又涌上心头。

  他撩开贴黏在额间的碎发,脸红心跳之感残存于脑中,感觉身Ι下不适时又蓦地浑身一僵。

  屋漏逢雨,腿边躺着的小麒麟随着呼吸肚皮一起一伏,不知何时来的,荒唐持续一夜,想必细枝末节的流露也尽数被听闻去。

  起身时身上细汗黏腻之感与幻境中无异,呼那策不知该脸色铁青还是泛红,沉着脸要找宫床之上的狐狸算账。

  走动之时模糊的湿黏越发明显,呼那策像被人敲了一棍子,他心里的廉耻被撕烂,气得脑子嗡嗡作响,扯开床帐的手几乎发抖。

  躺在床上的狐狸比他好不了多少,此时真切地被汗水浸湿了双鬓,眼尾的春色,一池水汪汪的红,里里外外都透着餍足的气息。

  怒火被这睡颜打压得息鼓偃旗,呼那策窝着的火只安安静静烧着自己,闷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周身的凌冽气息却随着他的心绪漏了出来。

  姬眠欢慵懒掀开眼皮,便是呼那策一脸要杀人的模样。

  那张冷峻的脸上嘴角抿成一条平直的线,他乐出声,随意动动手腕时扯得锁链响动,笑道:“哥哥觉得链子的滋味如何?”

  臆想之中的窘迫没出现,呼那策眼中倒是一亮,伸手摸过姬眠欢的眼周,道:“变回来了。”

  这话叫姬眠欢一愣,他静下心,发觉脑中的暴虐之感竟然真的奇迹般褪去。

  许是昨夜后半段太过疯狂,把怜惜的心思抛去九霄云外,初始淅沥的细雨一转攻势,如浸盐的长鞭狠辣不留情,随着劈开空气的噼啪声,于坚实的土地上留下道道痕迹,雨水一遍遍冲刷,碎石乱片都被积水冲下,露出更深的柔软内里。

  凌虐欲望如乌云,发泄后尽数褪去,换得如今脑子清醒下来。

  “哥哥,我好难受,”姬眠欢伸手去扯呼那策衣袖,被对方下意识躲开,呼那策望着他的眼睛里还有着些警惕,知晓自己昨夜耗尽了信用,姬眠欢只好委屈卖乖道,“身上都是汗,黏着我。”

  “哥哥是不是和我一样,”他的手指探入呼那策衣带,勾着那条薄薄的带子,艳丽的眼睛盈盈一望,“反正坦诚相见过,不如带我一起沐浴吧。”

  他的目光落到呼那策玄衣上,轻佻放肆,仿佛已经通过这一层伪装知晓整洁下的泥泞。

  呼那策一声不吭将锁链解开,他紧绷着脸抱起嚷嚷着没力气的姬眠欢,无情道:“再敢乱来,我虽舍不得对你动手,却能不来见你。”

  姬眠欢的笑意一僵,连忙收回手不再动作,乖乖勾着呼那策的脖子仰头吻了一下,“我听哥哥的话,哥哥别不要我。”

  到温池时呼那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姬眠欢自然知晓,他装作无事发生般偷笑。

  直到呼那策放下他准备转身离开,姬眠欢眼微睁圆,趴在池边小声问:“哥哥去哪?”

  “别处。”呼那策冷着声音回答。

  “哦。”姬眠欢将自己没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

  心软这等毛病实在是可恶,呼那策冷脸站在池边,见姬眠欢低垂的眼眸周围轻轻发红,心里就微微抽痛,他皱起眉头,真觉得若非自己果真蛊毒不侵,定会怀疑姬眠欢给他下了蛊。

  怎么会这样明知是假的也会牵扯着他的心弦,根本无处躲开。

  他脱下外袍,又伸手解开里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余下实在没有脸也不太敢脱去,呼那策坐于池边,双臂撑着池壁缓缓下水。

  那双肌肉线条极为利落的小臂和呼那策修长挺直的双腿一样有力而且漂亮。

  尤其是它们蜷缩起来肌肉紧绷发颤的样子,也都一样迷人,给姬眠欢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的视线落到呼那策的后背上。

  那条深陷的腰线在昆仑玉上就将他的眼睛勾住。

  这里本该有他留下的痕迹的。

  姬眠欢修眉微挑,有点可惜地叹息了一声。

  “在沧海派那次,你说的舅舅是谁?”呼那策低低的声音传过来。

  呼那策等了许久,身后也没有一点动静,转身望过去,却见姬眠欢困惑着望向自己,问道:“哥哥在说什么?”

  这样子让呼那策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他靠过来,捏住姬眠欢的手腕,瞥眼道:“你不记得了?沧海派?”脉象平稳。

  “沧海派,”姬眠欢皱眉思索了几下,一脸空白地抬起头,“修真界第一宗门,哥哥说起这个干什么?”

  舅舅二字,呼那策也不知姬眠欢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略了过去,他按住心下不安,道:“过几日你妖力恢复,与我去玄池一趟。”

  呼那策想姬眠欢来炎地的目的本来就是玄池,现下该开心才是,姬眠欢脸却突然沉下来,轻声道:“不去。”

  “你乖一点,不会太疼的。”

  呼那策耐心劝慰,感觉手臂被姬眠欢抓住猛地一扯,脚底一滑,狼狈跌落进对方的怀抱。

  他突然不再说话。

  紧贴着姬眠欢的胸腔,呼那策听到对方慌乱的不安。

  “哥哥,我真的不能去,”姬眠欢抱紧呼那策,感觉心尖在发寒,附上冰雪一样冷,眼前仿佛又出现一片猩红,他几近央求道,“你别让我去,好不好?”

  “……不会疼的,眠欢。”呼那策无可奈何叹息一声,心里想着要如何炼制一些止疼的丹药。

  “撒谎,”姬眠欢额角冒出汗水,他惶恐不安收紧双臂,躁动的心里隐隐有恐惧刺破薄薄的壳喷涌而出,“很疼,明明很疼,哥哥骗我。”

  “不会疼的。”呼那策仍柔声道。

  “会疼的。”

  泪滴落到呼那策脸上。

  他错愕仰头,见姬眠欢红着眼睛伸手抚上自己的胸膛,按压在心脏处的手轻微发颤,把颤动带到了呼那策心间。

  “会很疼,很疼,哥哥会恨我的。”

  “你知道要取心头血?”呼那策伸手擦掉姬眠欢眼眶的泪水。

  “我见过。”

  这回答让呼那策皱起眉,他开口想问什么,被姬眠欢捏住下颌吻了上来,绵密的吻温柔至极,一点也没有昨夜的暴戾,小心翼翼,宛如呵护着精贵的瓷器。

  呼那策顺着姬眠欢的动作回应,半晌姬眠欢才恋恋不舍松开,他依偎在呼那策肩颈,眼眸中还残留着后怕。

  “我不要哥哥恨我。”

第61章

  呼那策小臂穿过姬眠欢腿弯把他抱回前殿,盖好被褥后又将妖力注满地暖连接的阵法。

  躺在床上的妖脸上泛着红晕,裹着绵软被褥缩成一团,霜睫落下浅浅的阴影,耳后银发滑落至颈窝,呼吸平缓。

  方才姬眠欢在温池忽而晕倒,呼那策探查脉象才发现他体内妖力空乏,像是被抽得一丝也不剩了。

  幸而血气平稳,丹田正常,并未有枯竭衰弱之感,一头银发顺着低头垂下,脑袋靠在呼那策胸膛一动不动,就像安静睡着了。

  这样安静,又让呼那策觉得不安,他伸手掀开姬眠欢左眼眼皮,心道方才果然没有看错,瞳孔又变成了猩红。

  “拿你怎么办,这么怕疼,”呼那策握着姬眠欢左手,将妖力缓缓注入他经脉中,“药你觉得疼不肯用,玄池你也不肯。”

  他撩开姬眠欢额前的碎发留下一个吻随后直起腰后退,却突然被一只手往回按。

  呼那策手掌及时撑住床稳好身形,抬眼见那对猩红眼瞳一瞬不移的盯着自己,想起刚才偷偷的亲吻,莫名脸上发热。

  那病美人面色恹恹的,白皙肌肤又衬得面颊酡红如霞云,双唇更加艳红,直勾勾看向呼那策时眼睛里像伸出了细小的钩子,勾着本没有的欲念往外冒头。

  陷进那双眼睛里,待回过神,对方的膝盖已然悄然抵入呼那策的腿间,放在他后腰的手也并不老实,顺着窄腰磨蹭着股间软肉。

  热气从呼那策脸上散开,他呼吸一紧,侧过头望向一边,冷下脸色道:“又在胡闹。”

  姬眠欢收回手,望着呼那策微红的脸喉结无声滚动,他仰头伸出舌尖舔舐过呼那策的下颌。

  湿润的眼睛酝酿着浓浓的欲望,如一坛春酒,能把人醉得晕头炫目。

  “我不闹了,”感觉到呼那策忍耐着轻颤,姬眠欢扶住他的腰,压下唇角的笑意轻声细语道歉,“哥哥别生气。”

  呼那策长叹一口气,总是觉得对这狐狸没脾气,本来只想摸摸姬眠欢的头,靠近时又情不自禁低头,姬眠欢双臂攀上他的脖颈,仰起脑袋,两唇将贴合时,门外不合时宜传来叩门声。

  “待着。”

  两者的动作都停下来,姬眠欢眼底神色一岔,呼那策起身整理好衣物,角落里的麒麟也慢悠悠清醒过来,一步一蹦到他腿边。

  距离春祭还有段日子,宫殿之外的寒气顺着门缝涌进来,将呼那策微微发烫的脸颊降下温来,他见是栖潭,料想是来寻小麒麟,便动动腿推着小麒麟往前。

  “咩,咩。”小麒麟有些不乐意地往前趔趄了几步。

  栖潭望着小麒麟额头的嫩角,道:“狼君,恐怕等不及了。”

  “这麒麟角再不洗礼,届时兴许会疼痛欲裂,保不齐这孩子不会撞得头破血流。”

  这些日子小麒麟与栖潭待的日子不算太少,可始终因为对呼那策有了雏鸟情节,对待栖潭时不可避免多了警惕和排斥。

  它嫩角随着仰头接下一片飘落的雪,凉意刺激上稚嫩的角,它惊得浑身一颤,摇晃着脑袋想将雪摇下来。

  “现在它怕是还不愿意走,”呼那策俯身将它头顶的雪拂开,见它乐滋滋凑过来,垂眸勾起浅浅的笑,不自觉放低声音数落,“一个两个,大的小的,都是不省心的。”

  “狼君,真要让狐君过玄池?”栖潭问。

  “有何不妥?”呼那策皱起眉,“难不成玄池有了心头血也会落入险境?”

  栖潭摇头,道:“只是近日……夜观天象,感觉三界不太太平,若是狼君此时出差错……”

  这也是呼那策心头一点迟疑之处,一滴心头血平时他定不会犹豫,可如今仙界与虎族的乱子虽说还没有找上门,却说不准不知何时就会爆发。

  失去的功力他少说要十年来恢复,若是真出了意外,岂非是顾全情爱弃全族于不顾。

  “若狼君肯信任老朽,可否与老朽同去麒麟族地一趟?不仅是为了小麒麟,”栖潭顿了顿,“族地有一株灵草,亦可洗净血脉。”

  “真有这种神奇的草药?”呼那策微惊,他缓缓思索,栖潭见他有疑虑,笑道:“非我不肯用它洗去身上的蛇族血脉。”

  “只是当年我离开族地之时,那株灵草还未成熟。”

  要催熟一株碧血果,需要百斗麒麟血浇灌。

  那时他刚化作人形,时常收不起身后的蛇尾,躲藏在洞穴里不敢外出,族长寻来那株神药种在神殿口,每日都会有族民过来割破手指落下几滴血。

  积少成多,终有一日碧血果会成熟,他只需要耐心的等,等一个又一个月祭,妖神降福,瑞雪春年。

  偶尔他会觉得岁月难耐,偷偷窥探今日又来了多少族民浇灌,望向天上星星月亮移动的速度,期盼着那株碧血果早日成熟。

  若早知后来它成熟得那般快,果实生得那般娇艳,还未完全红熟,已然足够如烧红的铁烙进栖潭的心里,留下一个深深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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