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小霉神 第111章

作者:冰糖莲子羹 标签: 玄幻灵异

  孔东方心里面发憷,祁尧天家大势大,杀鬼不眨眼,不知道接下来会用什么阴险法子对付自己。

  “他说的,你就信?”赖立杉看了孔东方一眼,冷冷道:“他若是敢动你,就是自己递把柄上门,我倒要看他敢还是不敢。”

  孔东方愣了一愣,说:“师父的意思是,他是故意吓唬我的?”

  赖立杉淡淡说道:“料他也没那个胆子。”

  孔东方皱了皱眉头,转了转眸子,问道:“师父,沈飞鸾动用厉鬼的事情,上面可有说法?”

  赖立杉深吸口气,提起笔继续画平心静气符,冷着声音说:“没什么后续。”

  “怎么会没后续?”孔东方满脸不敢置信,说:“那可是厉鬼,沈飞鸾又是戴罪一族,难道祖师爷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孔东方满心恼恨嫉妒,咬了咬牙,说:“偏袒祁尧天也就罢了,可总不能因为沈飞鸾巴结上祁尧天,就连他都偏袒了吧?老爷子是脑子煳涂了吗,连沈氏余孽都偏心!”

  “说什么混账话,老爷子岂是你能编排的?”赖立杉狠狠瞪了蠢徒弟一眼,没好气地说:“这回,倒也不是偏心。”

  孔东方心里嘀咕着,不是偏心是什么,这种厉鬼,本来就该直接诛杀了才是。

  孔东方皱着眉头,问道:“师父,那为何就这么算了?”

  赖立杉没好气地说:“他把厉鬼撤了,你去想办法搞定那个血尸祭坛吗?”

  孔东方:“……”

  孔东方小声说道:“不就是个血尸祭坛么,咱们玄盟能人异士那么多,随便找谁去堵上,不就行了?”

  “说的都是屁话。”赖立杉很忒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徒弟,丢下笔,说:“你以为,血尸祭坛那么容易控制?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一哪里出了岔子,整栋楼地基都会出问题,到时候,这责任谁担得起?”

  原本,玄盟上层就这件事情,还专门开了个会讨论了一番。

  乔局打电话给祁尧天,暗示他把厉鬼撤了,不然影响不太好。

  祁尧天那小子,直接就跟乔局说,厉鬼撤了可以,但后续血尸祭坛的修补和看守,调查局和玄盟那边,另派他人来管,反正以他的能力,也就只找到了这么一个法子。

  而且,祁尧天还特意强调了,沈飞鸾本来不乐意把自己的式神借给他们用,但看在祁尧天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拿出来用。

  祁尧天还说,要是调查局这边针对厉鬼有意见,他可以马上让沈飞鸾把式神撤了,绝对听从组织安排。

  乔局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得听祁尧天冷嘲热讽外加秀恩爱,只能安抚了一番,赶紧挂了电话。

  乔局可不受这个气,直接把祁尧天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玄盟上层。

  刚巧那个会,赖立杉也在,所以祁尧天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他心里门儿清。

  后面大家一合计,这事儿好像还真就是这么个理儿,血尸祭坛本来就不好处理,有能力没能力的,谁都不愿意来沾这么一身腥气。

  有这时间,给有钱人看个风水寻个坟头或是去古玩巷子里淘个宝不好么,非要给自己招惹麻烦,这不是傻子吗?

  就连赖立杉都不愿意沾手,更别说其他人了。

  就这样,厉鬼的事情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你有意见?行,那你上啊!

  你要是不行,就别在这儿瞎胡逼逼,影响别人操作,人菜还爱蹦跶,惹人笑话罢了。

  孔东方有些怏怏,不服气说:“可那是厉鬼啊!”

  赖立杉看着自己的入室弟子,意味深长地说:“厉鬼又能如何?沈氏自古以来,都是走的鬼道,还是驭鬼派的老祖宗,玄门又把他们怎么样了?你且记住,玄门道法,只要不害人、不逆天而行,都是被玄盟认可的。”

第145章 审核通过

  孔东方心情十分低落,原本,他还是满怀期待,以为祁尧天要被处理了,没想到竟会是这种结果。

  “我就是看不惯祁尧天那副嘴脸。”孔东方眼神发狠,说:“他算什么东西,真是什么便宜都占了,现在居然还给沈家余孽铺路,师父,沈氏出山,天下必乱,难道玄盟真就接受了沈飞鸾这号不祥之人如此兴风作浪吗?”

  赖立杉将平心静气符画完,才淡淡说道:“有关沈氏一族的谶言命判虽然流传多年,但沈氏也已经隐居多年,老爷子心善,不愿以传说评判一个少年崽,不过,玄盟内部还是有不少眼睛,都在暗中盯着他,只要他敢行差半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孔东方沉默的听着,眼神微微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呀,做事情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浮躁。”赖立杉将画好的平心静气符,抖了抖递给孔东方,说:“当今玄门,除却门派世家外,还是要以实力论处,祁尧天既有那个天命,便是他的本事,你羡慕不来。”

  孔东方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我就是替师父,打抱不平。”

  祁尧天出山之前,玄盟人人都吹捧这赖立杉,把他当成下一任继承人来对待,可自从祁尧天在玄盟大放异彩,再加上雄厚不可撼动的背景,那些原本吹捧赖立杉的人,很多都见风使舵,转而去捧祁尧天。

  这让孔东方,很是不忿儿。

  赖立杉看着自己的爱徒,淡淡说道:“祁尧天命格虽强,但盛极必衰,强极则辱,他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你只看到他光鲜亮丽,却看不到他这些光鲜下的暗潮汹涌。”

  孔东方听得云里雾里,抬头看着赖立杉,说:“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赖立杉眯了下眼眸,说:“许久之前,尧家老爷子还没隐退时,曾给祁尧天算过三卦。”

  孔东方支起耳朵认真听着。

  “这三卦,无一例外,全都是死卦。”赖立杉说。

  “死卦?!”孔东方禁不住倒吸口凉气,所谓死卦,便是十死无生之卦象,修习相术之人,但凡给求卦者算出这种卦象,那必然是连卦钱都不会收一分,免得这必死之人与自己沾染上因果。

  “不错,但这死卦,却是死里暗藏生机。”赖立杉回忆当年,悠悠说道:“尧老爷子便拿着卦,来找我师父替他解题。”

  赖立杉的师父,也就是章盟主,在玄术界当属首屈一指的大家,饶是卦神尧老爷子,也对其尤为尊重。

  “我师父当时看了卦,又替祁尧天一算,便算出他这辈子,想要真正突破,必要先渡一劫。”赖立杉当年跟在章盟主身边,偶尔得知这一点,便记到现在:“那一劫,名为情劫。”

  孔东方禁不住重复道:“情劫?”

  赖立杉点点头,说:“不错,世间千般劫,万般难,唯有情劫最难渡,否则你以为,这祁尧天明明出身好、相貌好、品性上佳,又会为人处世,为何一直都没找过可心人?”

  孔东方愣住了,他还是头一回听说祁尧天还有这种卦言和命数。

  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但是,这若当真是尧老爷子拿来问章盟主的,这情劫一说绝对不可能有错。

  “祁尧天,竟还有这劫难。”孔东方感到颇为不可思议,说:“那他现在,和沈飞鸾在一起,岂不是要应了这情劫一说?”

  赖立杉不浓不淡地笑了一声,执起笔来,又开始写第二张平心静气符,说:“若祁尧天一直能独善其身,我反而觉得卦象有误,但如今他竟与沈氏余孽纠缠不清,所作所为就像是色令智昏,倒真是应了那个死卦之象了。”

  孔东方迟疑片刻,仔细凝思想了想,才说道:“如此看来,他与沈飞鸾在一起,反而是在应了这情劫一说?”

  赖立杉道:“有那个意思了。”

  孔东方眼眸闪过一抹精光,心里莫名有些激动,道:“那祁尧天,被美色迷昏了头,岂不是自寻死路?”

  赖立杉扫了孔东方一眼,淡定说道:“所以,祁尧天的命数,早就有定论,换言之,他这种命格的人,旁人是扳不倒的,除非他自己作死,自取灭亡。”

  孔东方情绪有些激动,手指都微微发抖。

  “我明白了,师父。”孔东方垂眸,冷冷说道:“师父的意思,是说他早晚会栽在沈飞鸾身上,自取灭亡。”

  “蠢货!”赖立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孔东方,说:“为师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与其盯着祁尧天,想办法打压他,倒不如专注自身,提升修为,若是你今日能有镇压血尸祭坛之法,何必看祁尧天的脸色?”

  “……”孔东方羞愧不已,嗫喏道:“是,师父,是徒儿浅薄了。”

  孔东方被训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得知祁尧天有情劫和死卦的消息,心里面仍是舒坦了许多。

  赖立杉将孔东方的心思拿捏得透透的,见他如此,便只得在心里期待孔东方能早些领悟。

  毕竟,和祁尧天这种气运之子为敌,最终只会让自己得不偿失罢了。

  ……………………

  没过几天,祁尧天申请的厉鬼式神登记就已经审核通过了,期间过程想必十分纠结,毕竟平常式神的审核,三天就已经出来了,这回足足拖了五天。

  沈飞鸾满脸震惊,显然没想到厉鬼还能通过审核。

  “这也行?”沈飞鸾看着玄盟app上展示出来的厉鬼资料,震了个大惊,他还以为祁尧天是开玩笑的。

  “那不然?”祁尧天挑了下眉梢,贴着沈飞鸾看式神登记证,说:“早些年驭鬼派,每一位鬼使都在玄盟有注册号,你的为什么不可以?”

  沈飞鸾还是有点儿懵逼,看着自家鬼使那张不知道何方神圣画出来的抽象照片,说:“玄盟现在都已经这么勐了吗?连厉鬼都能接受。”

  “只能说,章盟主是个有格局的人。”祁尧天笑了一下,意有所指,说:“玄盟盟主地位堪称界内最强,这就是章盟主一句话的事儿。”

  沈飞鸾眼睛一亮,说:“厉鬼式神,是章盟主钦点?”

  祁尧天看了看沈飞鸾,说:“原本,这种小事不可能劳烦章盟主,不过,昨天我爸爸拎着茶叶和药酒,带着我父亲一起去拜访章盟主,谈山海界发展的时候,刚巧提了一嘴式神的事情,这就办成了。”

  沈飞鸾一听,顿时有点儿紧张,绷直了身子说:“啊,你两个爸都去了呀?该不会是专门为了我的事儿吧?”

  沈飞鸾对祁尧天双亲的态度比较复杂,颇有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别说面对他们了,光是祁尧天提起他们,沈飞鸾都觉得心里发虚。

  毕竟,他可是拐跑了人家亲生儿子,还是以戴罪之身拐跑的。

  沈飞鸾刚和祁尧天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会时长忍不住想,万一哪天祁凌风或是尧云柏找上门来,让他离开祁尧天,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祁尧天看沈飞鸾紧张的不行,便说:“不是专门为了你的事情去的,式神才多大点事儿,不用给自己心理负担。”

  祁尧天接着说:“山海界的建设问题,到时候得几家几派一起商量,肯定脱不开玄盟帮忙,我们家二老就是先去谈个路,顺便给章盟主送上些家中特产。”

  “这就好,这就好。”

  沈飞鸾长长松了口气,心里仍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忐忑。

  不管怎么说,祁尧天的双亲是知道他存在的,居然还替他说好话,这让沈飞鸾一时间无所适从。

  这事态发展,和剧本上不一样啊!

  “你这小朋友是怎么回事?”祁尧天在沈飞鸾身边坐下,拉着他过来谈心,说:“提起我爸他们,你好像总是很紧张?”

  沈飞鸾看着祁尧天,叹了口气,摸了摸心说:“你不懂我的心情,我可是拐跑了他们二老唯一的儿子,我有罪。”

  祁尧天满脸问号,说:“谁说你拐跑的我?你一个未成年,我一个成年人,你这话说出去,是打算让人觉得我没有判断能力吗?”

  沈飞鸾瞪他一眼,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打岔。”

  祁尧天瞧他亮爪子,忍俊不禁,说:“行,不打岔,然后呢?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跟我回家去见爸妈了吗?”

  从回到天京起,祁尧天隔三差五会回家慰问一下空巢老父亲,每回都邀请沈飞鸾一起去,但是,沈飞鸾觉得不妥,礼物也没备齐,和祁尧天也只是刚在一起没多久,要是就这么去别人家拜访长辈,于礼不合。

  虽说沈飞鸾在山沟沟里长大,但这些道理,家中长辈也是讲过的,所以他屡次婉拒,只等着下回备好了礼,做好了心理准备再说。

  沈飞鸾扫了祁尧天一眼,自顾自说:“现在时机不成熟,不太合适。”

  祁尧天说:“怎么不合适?”

  “万一我见了你家二老,他们见我两手空空过去,又觉得我诱惑了你,岂不是会觉得我们家教不行?”沈飞鸾开始作出假设,满脑子都是狗血小说里面的戏码,说:“万一你爸爸一个不满意,当场掏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放五百万,说让我拿着滚蛋,离开他儿子,我这钱是拿还是不拿啊?”

  拿了吧,觉得对不住祁尧天,可不拿吧,这又不是沈飞鸾的本性,这可如何还好?

  祁尧天忍不住被这假设给气乐了,凉凉打量着沈飞鸾,说:“你这真可以,居然还考虑到这一层了,难不成我爸给你钱,你还真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