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小霉神 第195章

作者:冰糖莲子羹 标签: 玄幻灵异

  随着咒术出口,一道金光从祁尧天手指中迸射而出,几只阴魂一下子就被金光吞噬,化成灰烬消失不见。

  余元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傻乐着指着风铃说:“响了响了,真好听。”

  沈飞鸾心累,这傻孩子,根本不知道风铃是什么鬼玩意儿,还好他们现在发现了,要是再拖下去,恐怕余元不死也得变成个小傻子了。

  方大爷就觉得一阵冷风从屋子里面吹出来,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搓着胳膊走进来,念叨说:“哪儿来的西北风,这么冷。”

  又环顾了一下家徒四壁的屋子,方大爷不吭声了。

  这屋子里面连个窗户都没开,怎么可能有风从里面吹出来?

  祁尧天深深看了沈飞鸾一眼,意思是过会儿再找你算账。

  沈飞鸾眼观鼻鼻观心,低着脑袋又给小孩儿塞了根棒棒糖,假装自己啥都没看到。

  祁尧天见状,忍不住冷笑,假装没看见就能逃过一劫?小朋友想多了。

  方大爷有点小心翼翼地问:“刚才那是啥?”

  沈飞鸾指了一下上面的风铃,说:“这东西,有邪祟,刚才祁哥把它里面的脏东西弄走了。”

  方大爷抬头看着风铃,疑惑道:“这是啥时候挂上去的,我怎么没见过?”

  沈飞鸾说:“藏在竹筐里面了,一般人很难发现。”

  农村老式房子的横梁有些会露在外面,看上去就是一根磨的特别光滑的大木头,上面甚至能藏个人。

  余元家新盖的房子就是这种老样式,竹筐放在上面,风铃绳子系在横梁上,又放在竹筐里,不仔细检查的确看不出来里面有东西。

  余元抬着脑袋盯着风铃,说:“这是之前做法事的那个叔叔放在这儿的。”

  方大爷愣了一下,朝着余元说:“这啥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你说过?”

  余元挠挠头,说:“我爹娘、爷爷奶奶、大伯大伯娘、还有堂姐堂兄下葬的时候,有两个人过来拿了这个风铃。”

  沈飞鸾顿时有些窒息,风铃是阴物件,而且单独用来效果一般,肯定得和别的东西形成一个完整的环才行,这玩意儿尚且藏了七八个煞鬼,更别说其他了。

  “做法事的,那是从哪儿请来的?”沈飞鸾忙问道。

  “就是之前我们上工那个墓。”方大爷虽然不知道风铃有啥问题,但看沈飞鸾和祁尧天这反应,就知道它肯定不对劲儿,就说:“那些带头挖墓的大老板,带了不少懂行的,老余一家子死的这么惨,大家伙儿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闹鬼了,就让大老板帮忙做个法事,超度老余头他们。”

  祁尧天听完沈飞鸾的翻译,说:“做法事的人,是什么时候把东西放上去的?”

  余元挠了挠头,说:“头七时候拿过来埋在院子里头,房子盖好后,他们就有人过来找了个位置挂上去了,说是能镇宅超度,还不让我说,说是说出去就不灵了。”

  余元口齿伶俐,逻辑清晰,估计是吃了沈飞鸾的棒棒糖,也乐意问什么就答什么。

  沈飞鸾把人放地上,和祁尧天对视一眼,搬了个椅子站上去把风铃给弄下来。

  风铃很长,上面有白色的长筒和窟窿圆球,沈飞鸾上手一摸就知道这是人骨和不知名的妖物脑袋做成的。

  头骨里面还有符,随着祁尧天方才的除祟金光咒,那些符早己变成黑灰,轻飘飘的飞了出来。

  “这是黄大仙的脑袋啊!”方大爷顿时叫了出来,指着那头骨说:“难怪村子里面闹黄鼠狼,这是谁干这种缺德事儿,把黄大仙的头做成铃铛挂着。”

  祁尧天接过风铃看了片刻,还真没看出来这是黄鼠狼的脑袋瓜子。

  沈飞鸾问方大爷:“方大爷,你认得黄鼠狼的头?”

  方大爷焦急说:“那可不,当年咱们这儿成天丢鸡,弄陷阱抓了一只黄鼠狼,结果给它脑袋夹死了,村里面担心黄大仙回来报复,就把它埋在山头地里面,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山里面发了水,水把它骨头冲了出来,脑袋就长这样。”

  沈飞鸾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黄鼠狼算是妖里面报复心特别强的,而且一直死了,家族里面剩下的黄鼠狼也都会替它寻仇。

  这种情况下,村里面闹黄鼠狼脸的事儿也就说得通了。

  不过……风铃上面挂着的黄鼠狼头骨,绝对是故意为之。

  但这是什么人干的,也不好追寻。

  风铃里面的阴魂被赶走,凶煞之气倒是散去了一些,但是沈飞鸾却总觉得这屋子里还有个更要紧的东西在控制气场。

  可他和祁尧天拿着法器寻了两遍,却又根本寻不到,只好在里面八方卦穴之位偷偷放了一些厉害东西,只等那要紧玩意儿自己露出马脚来。

  从余元家里出来后,祁尧天说道:“方大爷和余元,看起来都还挺正常,外形没有描述的那么夸张。”

第239章 怪病和解药

  任务里面,说是村里的人吃活鸡、喝鲜血,表情动作还特别像是黄鼠狼,但这么看下来,似乎有人不受影响。

  沈飞鸾便问了起来。

  方大爷带他们回家住,路上挺唏嘘地说:“官方的人过来看过,惹了不少拍照片录视频的人,还没能给大家伙儿治好,还是后来有两个厉害的术士,给咱们村里挨家挨户送了一种神药,大家伙儿吃了之后,就都变正常了。”

  祁尧天闻言,禁不住挑了下眉梢,说:“什么神药,居然有这种效果。”

  方大爷回忆了一下,说:“味道又腥又臭,可恶心了,有人喝下去就呕出来了,是啥药咱们也不认识,反正喝了之后人就好了,到现在都没再犯病。”

  沈飞鸾虽然精通药理,但也没听说过这种解决法子,便问:“那种药,你们手里还有吗?”

  方大爷摇摇头,说:“一人一副药,多的没有,不过村里有个傻子,拿了药没喝,他脑子不太好使,说啥都不喝这药,当时抓着药就跑了,也不知道把药弄到哪儿去了,我估摸着是弄丢了。”

  这时候,不远处疯跑过来一个人,大冬天不到十度的温度下,他光着脚在地上跑的飞快,手里面还抓着一只大公鸡。

  这哥们儿头发特别长特别乱,杂草一样,随风飞了起来。

  “哎呀,富贵儿你他娘的又偷鸡吃!”一个大婶在后面一边跑一边追喊,看到方大爷,立马吼道:“方老头,赶紧帮我给他拦下,我家这鸡是要生蛋的!”

  方大爷对这种事儿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直接身形矫健地冲过去拦住了富贵的去路。

  富贵看到方大爷,就也停了下来,傻笑着抓起那只鸡就往嘴里噻,一口咬断了鸡脖子。

  方大爷:“哎呦喂,富贵你这倒霉孩子,咋又抓了别人家的鸡生吃啊,咱们村儿里面的鸡都快要被你给吃完了,到时候没一只鸡愿意来咱们村儿下蛋,我看你还吃啥。”

  富贵似乎听不懂,满嘴血地咧着嘴傻笑。

  方大爷心累,看着富贵这样子也没办法,只能对气喘吁吁匆匆赶来的大婶说:“你看他这样,脑子都坏了,你这鸡可得好好圈起来,免得被他摸到了。”

  这位婶子也是觉得倒霉坏了,插着腰叹气说:“别提了,他这毛病要是改不了,就算圈着又能有啥用啊?富贵毕竟是个人,就算傻了也还会开鸡圈,咱们村里又不比县城,谁家大白天关门啊?”

  村里面民风淳朴,大多数情况下白天都是家家户户敞开着门,你串过来我串过去的,虽说现在谷庵村人口不多,但毕竟有些老人家安土重迁不愿意离开,总归是有些人气在的。

  方大爷也是一脸惆怅,嘟囔说:“叫富贵吃那几个大仙给的药,他非得不吃,你看现在这病也好不了,去城里治也治不好,这往下去,可咋办啊。”

  大婶虽然丢了下单的鸡,但也是又气又无奈,说:“是啊,富贵家里这条件,还有他这脑子,本来就不好娶媳妇儿,现在又得了病,更没有闺女愿意嫁给他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大婶还频频朝着沈飞鸾和祁尧天脸上瞅。

  “方老头,这俩是谁啊?”大婶说:“长得真俊俏。”

  方大爷与有荣焉,挺直胸膛说:“这是外面派过来的小师父,替咱们村解决黄鼠狼来的。”

  大婶了然,眼神还是没离开两人,说:“这靠不靠谱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之前那群人都被黄大仙给吓唬走的,我怎么觉得这俩像是闹着玩儿的?”

  沈飞鸾听明白了,心里面还挺不服气,忍不住说:“婶子,我们这一行,不看年龄不看资历,就看本事。”

  婶子还挺惊讶,说:“你那儿的人,居然还会说我们这儿的放言。”

  沈飞鸾点头,说:“自小跟着我师父走南闯北,听过不少你们这儿的话,我记性好,就记着了。”

  祁尧天看着沈飞鸾,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不过这也够厉害了,祁尧天自认为没这种语言天赋,觉得自家小朋友真是太厉害了。

  富贵在旁边原本正啃着鸡子,鸡血哗啦啦流了一身,但他听到沈飞鸾说话,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顿时“哇哇哇”地叫了起来,手里面的鸡也扔了,满脸惊慌失措地看着沈飞鸾,旋即连滚带爬地朝着村头跑了过去。

  沈飞鸾见状,直接愣了一下。

  方大爷也有点被吓住,愣了一下目送富贵跑远,才回过神冲沈飞鸾说:“这富贵,胆子忒小,特别怕生人,看到就撒腿跑,吓死老汉了。”

  大婶则是捡起了地上那只已经惨死的鸡,拎着鸡爪子叹息说:“真是的,一个月偷了我们家两只鸡,本来该去找他家要赔钱的,可是他们家那条件,我真是没法说……哎算了算了,拾掇拾掇还能炖一锅,就当是给我媳妇儿进补加餐吧。”

  大婶拎着鸡走了,方大爷带着祁尧天和沈飞鸾一起去了村支书家里。

  村支书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看上去很是慈祥,见到两个小孩儿也笑眯眯的,还说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谷庵村的确经济条件差,村支书听了两人来历,就让他们暂且在自家住下,毕竟村里面年轻力壮的人都出去打工了,一年到头根本回不了一次家,村里原本还有个招待所,现在已经彻底荒废了,长满了杂草,根本住不了人。

  在村里面,地并不值钱,加上大家都想去县里买房子,索性荒废着也比花钱动工拆了强。

  快傍晚的时候,村支书招待两人吃饭,农家风味的两菜一汤还有热馒头,特别有当地特色。

  “自从得了那种怪病后,村子里面的老人家都说得罪了黄大仙,被它们给盯上了,还说那药治标不治本,后面黄大仙还是回来报仇的。”

  村支书也是愁容满面,唏嘘感慨:“就算吃了药恢复过来,村里大多数人也都根本不敢继续待下去,但凡有些钱的,都拖家带口连夜搬到县城去了,剩下的都是点些老弱病残,没地方去。”

  祁尧天夹了一块烧鸡肉,有模有样的学着村支书塞在馒头里,说:”那药还能找到吗?”

  村支书说:“富贵家里面估计有,但得仔细找,明天去瞅瞅。”

  祁尧天觉得农家风味还挺合口,又啃了两根鸡骨头。

  “那几个人弄解药的人是什么身份?”祁尧天问道。

  “说是市里面派过来的专家。”村支书了解的比方大爷多一些,也是唏嘘不已,说:“那时候村里面人心惶惶的,谁都没遇见过这种事儿,我就直接报了警,之后警察来这边看过情况,就说解决不了,需要上报,没过多久就有专家过来了。”

  沈飞鸾啃着鸡腿,顺便打量着村支书家里面的风水,再看村支书的面相,估计最近家里人遇到了点儿麻烦。

  “专家过来后,就说是被黄鼠狼缠着了,他们做了一场法事,也就算完事儿。”村支书说:“做法事的确有用,可专家走了没几天,就又出事儿了,这回还变本加厉,有村民开始咬人了。”

  “咬人?”沈飞鸾鸡腿顿在了手里。

  “是啊,本来只吃鸡,现在咬人,那可不得了。”村支书想起当日场景都还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说:“好在市里面很快就派了另一伙专家过来,这群专家也稍微鼓捣了一下,然后给大家开了药,这才彻底解决后患。”

  村支书看着啃着农家小炒鸡吃的满嘴油光的沈飞鸾,禁不住慈爱地乐呵呵笑了笑,说:“你们俩来咱们这儿,当着是旅游的就行,其实也没啥要解决处理的。”

  沈飞鸾:“……”等等,老叔你误会了,我俩真不是来混吃混喝的!

  祁尧天也发现误会大发了,手里捏着的大馒头也放了下来,解释说:“我俩真是接了上面的任务,过来帮忙解决黄鼠狼问题的,没想到你们这儿已经提前解决完了,但没人报上去。”

  沈飞鸾也赶紧问:“对对,你们这是啥时候解决了的?”

  村支书说:“都有一两年了吧,你们这消息怎么比我们村里面还闭塞?”

  沈飞鸾和祁尧天禁不住面面相觑,学院挑选任务一直以来审核流程都还算严格,而且玄盟但凡解决完任务,肯定要写报告呈交上去存档的,任务也会被打上完结记号,宣告终结。

  玄盟任务奖励颇为丰厚,一般都是五位数起步上不封顶,还能报销来回路费、住宿费,还真没出现过完成任务后却不去领奖金的大善人。

  祁尧天察觉到什么,问道:“您的意思是,前后来了两批人,而且这两批人根本不是同一批人?”

  村支书点头说:“是哇,前后隔了差不多有三个月吧,后面那帮专家我见过,以前挖那个凉山一号外围墓的时候,那几个专家就跟着大老板屁股后面成天转悠的。”

  沈飞鸾说:“当年找你们去帮忙的,是天京大学考古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