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小霉神 第23章

作者:冰糖莲子羹 标签: 玄幻灵异

  他对煞气颇为敏感,甚至在他进来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感觉到下面的煞气在不断的引诱他,想要趁机将他吞噬。

  沈飞鸾习以为常,直接忽视了这些诱惑。

第039章 吞生聚命符

  祁尧天走在沈飞鸾身边,说:“煞气重的地方,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沈飞鸾深吸口气,说:“这么点煞气,塞牙缝都不够的。”

  祁尧天便放心了。

  老式教学楼一共有六层,两边尽头是楼梯,中间是教室。

  教学楼颇有些年头了,被废弃的时候,黑板还好端端挂在墙上,教室里的桌子椅子还没搬完,就是移动明显,摆放凌乱。

  还有几间教室墙角丢着建筑垃圾,已经蒙了灰。

  楼里面阴凉凉的,外面下午的太阳大盛,却像是照不到里面似的,连光线都暗淡许多。

  “她们是在四楼玩儿的笔仙。”迟霜寒带路,爬了四层来到一间挂着“404”门牌的教室门口,说:“就是这间教室,现场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教室里很明显留着前不久才有人来过的痕迹,除了一张双人课桌放在正中央外,其他所有桌子椅子都被堆到靠墙位置。

  桌子周围的地上有纸灰残留痕迹,桌面上还放着两张老报纸。

  祁尧天绕着教室走了一圈,找到了黏在窗台上的蜡泪。

  “胆子真够大,东西准备的挺全套,哪怕差一步都招不来邪祟。”祁尧天拿出一把匕首,在堆叠的蜡泪上划了一道,从里面流出浓稠的红色液体。

  沈飞鸾也捏了下地上的纸灰,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说:“烧给死人用的纸钱,这几个妹子,是真的不怕死啊。”

  迟霜寒上次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检查现场,此时看到流血的蜡泪和纸灰,整个人彻底服气了。

  “最怕的就是这种又菜又爱玩的,看看这玩意儿,鬼见了都得直唿内行。”迟霜寒摇摇头,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截烧过的槐木。

  “这边还有一道没烧完的符。”沈飞鸾拨开厚厚的纸灰,捡出来一道只烧了一小部分的符。

  迟霜寒立刻凑过来看,这符画的扭扭歪歪,每一笔都十分阻塞,一点都不流畅,看久了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符有点邪啊。”迟霜寒咂摸着说道。

  “是挺邪的,上面的咒,用的可不是朱砂,而是血水。”沈飞鸾十分嫌弃地掐着一角,最小面积接触这张鬼画符。

  这还不够,沈飞鸾直接把符递给迟霜寒,说:“你捏着这个角,我离远点观察一下。”

  迟霜寒接过符,还挺淡定的抖了抖。

  这一抖,味儿就出来了。

  一股浓浓的腥臭的血味散了出来,迟霜寒离得最近,险些呕出来,赶紧捂着鼻子退后几步,说:“卧槽,怎么这么臭?”

  “看出来了,里面不光有血水,还有尸油,还是从腐臭的尸体里炼出来的,太恶心了。”沈飞鸾一脸嫌弃,往后面又退了几步。

  “……”迟霜寒手一抖就要把这张恶心的符给丢了,就听到沈飞鸾喊道:“别丢啊,这符可是重要作案证据,你得收好了,还得靠它去抓坏人呢。”

  一时间,迟霜寒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虽说他是玄门术士,见过的妖魔鬼怪数不胜数,但尸油这种东西可是轻易碰不到。

  迟霜寒硬着头皮憋着气把它放进一个透明塑料袋里,猝不及防遇上沈飞鸾微挑的唇角,顿时怀疑这小子在故意整他。

  祁尧天走过来,扫了眼那张黄符,说:“鬼画符?”

  沈飞鸾点头,说:“画这个符的家伙还挺有道行,不过,我猜他命不久矣,应当是快要油枯灯尽了。”

  祁尧天挑眉:“怎么说?”

  沈飞鸾在符道上颇有造诣,早在他看到符纸的瞬间,就已经心中有了定论。

  “这道符,名为吞生聚命符,是一种比较阴毒的鬼符,而且是合二为一的高级货。”沈飞鸾说。

  迟霜寒云里雾里:“什么叫做合二为一?”

  “一道吞生,一道聚命,原本该两道符,偏偏能聚合成一道,这才是其精妙之处。”沈飞鸾伸出左右两根手指,隔空比划起来。

  祁尧天注意到,沈飞鸾左右手同时画符,但他画的是不同的动作。

  沈飞鸾一边画一边说:“顾名思义,它的作用是掠夺旁人生气,转为自己命数。”

  祁尧天微微蹙起眉头。

  “一般情况下,只有将死之人才会铤而走险,启动这种鬼符。”沈飞鸾收回手指,抬眸看着祁尧天,道:“毕竟,鬼符鬼符,不把自己出卖给厉鬼,又如何能画出鬼符?”

  鬼符是玄门禁忌,是违逆天道的存在,许多年前,玄术界就已经集中封印或摧毁鬼符原图,并严禁后世之人学习。

  没想到,时隔多年,鬼符竟又现世了。

  迟霜寒虽然不精通符道,却也能看出沈飞鸾方才的动作意味什么。

  迟霜寒有些迟疑,道:“你方才,是画了那道吞生聚命符?”

  “应该大差不差。”沈飞鸾非常淡定,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道:“这符我虽见过,但不在我学习范围之内,手法不纯熟,想要画标准,估计还得练。”

  迟霜寒抹了把脸,默默朝着窗户看去。

  祁尧天黑了脸,揪着沈飞鸾的胳膊把他扯到门口。

  这家伙,是真的没点儿保护自己的自觉。

  “谁让你画这种鬼符?”祁尧天想给沈飞鸾一个爆栗,让他醒醒脑子,凝眉说道:“要是有人说出去,你知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看你?”

  那个“其他人”正装模作样欣赏窗户上的锈钉子,闻言抬高声音自证清白:“我可绝对不会出卖人,你别故意在我师弟面前黑我。”

  沈飞鸾闻言,会心一笑,说:“你别忘了沈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实不相瞒,和厉鬼相关的,我差不多都多少会点,别说是驭鬼和画鬼符了,以前在山上无聊的时候,我还召唤过几只鬼差一起打麻将呢。”

  祁尧天:“……”

  祁尧天简直要被他这副不痛不痒的态度给气笑了,审视着他说:“鬼差打麻将,技术怎么样?”

  “技术不太行,他们一年的俸禄都被我一晚上赢完了。”沈飞鸾叹了口气,表示非常后悔,说:“也怪我太贪心,韭菜一次全割完了,从那之后,我再召唤鬼差,就没鬼愿意陪我玩儿了。”

  祁尧天觉得他在开玩笑,但沈飞鸾的态度摆明了不是在开玩笑。

  “少在这儿嘻嘻哈哈转移话题。你一个大活人,离这种阴间东西远点。”祁尧天直接被沈飞鸾给整不会了,“别人恨不得离鬼八丈远,你还敢招鬼陪你玩,嫌自己命太长是吧?”

  越是玄门之人,越是心有忌讳,鬼拍肩不回头,行夜路不说鬼,这玩意儿毕竟沾染了太多阴气煞气,处多了对活人肯定不好。

  沈飞鸾倒是从善如流,点点头很是配合:“行,你都这么说了,那以后无聊就不找他们玩儿了。”

  祁尧天本来还想趁机教育一顿,但沈飞鸾这态度太好,根本不给机会,祁尧天只好暂且作吧。

  反正来日方长,日后慢慢教育也不晚。

  祁尧天想了想,说:“以后无聊找我,我带你玩儿。”

  沈飞鸾笑眯眯地应了下来,一双明眸弯弯,看起来特别招惹喜欢。

  迟霜寒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从鬼符转折到约着玩儿上面了,反正他作为三人小分队中的一员,此时感觉非常郁闷,有种晚上的饭都不用吃就已经饱了的感觉。

  迟霜寒在心里面叹了口气,祁尧天这是在不自觉的时候深陷泥潭,而且心甘情愿越陷越深啊!

  “这种鬼符不常见,但对于这个案子来说非常重要。”沈飞鸾认真道:“它看似一张符,实则是个媒介,六个玩笔仙的,其中三个人的生魂,就是被这张符给吞走了,到时候我们上报给学院,肯定要解释怎么认出来的,瞒不住的。”

  祁尧天将塑封袋拿过来,卷了一下插进裤兜里,说:“就说我认出来的,和你无关。”

  沈飞鸾愣了一下,歪了歪脑袋,笑着说:“祁少,体质使然,我修习的许多法术,都是和邪祟恶鬼有关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我根本不会所谓的正派路子,早晚被人拆穿,倒不如一开始就坦白从宽。”

  他乃天煞孤星,从娘胎里就带了煞,传统道法对沈飞鸾而言根本是阻力重重,逆流而上。

  沈飞鸾便只好剑走偏锋,修习鬼道。

  玄门道统讲求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兼容并济,共同进步。修炼之法只要不伤天害理都有存在的道理,玄门也不会排斥异类。

  可若是有人总挑些禁忌之术来修炼,就非常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迟霜寒虽不如祁尧天那样擅长相面,但毕竟开了天眼,多少能看出沈飞鸾身上的异常之处。

  他能看出来,旁人也能看出来。

  “那就等他们看出来再说。”祁尧天轻描淡写,一锤定音。

  从废弃教学楼出来,时间还早,祁尧天决定再去医院停尸间看一下那两具被扒了皮的尸体。

  估计是上面已经有人打通关节,三人说明来意之后,医院方面也没多问什么,便派人带他们去看情况。

第040章 残忍手段

  领头的是医院副院长,后面还跟着几位医院安保人员。

  副院长提起那两具尸体也是表情相当纠结。

  “两个人都是挥刀自杀,送过来的时候的确还有生命迹象,但刚进抢救室就死了。”

  副院长也是忍不住说起这桩邪门案子:“家属签了字,先拉到下面冰冻保存,谁成想第二天一拉开箱子,人居然变成了那个样子,这停尸房也没监控,到底是哪儿来的变态造这种孽啊!”

  家属一看这情况当场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醒来后哭天抢地上气不接下气,医院这边也是哑巴吃黄连,既惊且怒,无奈之下只得报警。

  警方当天就已经把尸体带回去做检查了,但查了几天都没进展,查了监控也没确定究竟是谁瞒天过海熘进停尸间做这种缺德事。

  他们还准备继续调查下去的时候,刚巧山海学院发布笔仙游戏任务,被玄门直接截了胡。

  按照山海学院的说法,尸体最好留在死亡的地方,以便把魂召回来,警方又一头雾水的按照上级指示将两具尸体送了回来。

  副院长还在碎碎念:“我也是纳闷儿了,什么人能把皮悄无声息的整个剥下来?连个口子都找不到,这也太邪门儿了。”

  沈飞鸾随口说:“扒皮的不一定是人,也有可能是鬼。”

  走廊里的灯泡年久失修,忽闪忽闪明灭几下,副院长吓得一个哆嗦,头皮发麻地看着沈飞鸾,说:“我说小年轻,你这说的也太吓人了,你还真是百无禁忌,这种地方都敢提那玩意儿?”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怕什么怕。”沈飞鸾好心安抚道:“而且医院这地方,遇上几只鬼再正常不过了,您救死扶伤功德无数,自有一身正气,一般的鬼奈何不了您。”

  副院长闻言,倒是被说到了心坎里,稍微松了口气说:“你这小嘴可真甜,说起来,我是外科出身,年轻时候还真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过几个人。”

  提起过往峥嵘岁月,副院长也不禁挺直了胸膛,一时间连阿飘都不怕了。

  沈飞鸾打量着副院长的面相,少年有成,学术专精,是个福泽绵长有大功德之人,只可惜,眉有断处,中年曾有一道坎,虽不殃及性命,却也断了职业生涯。

  “后来怎么不操刀了?”迟霜寒说:“外科医生,不都是越老越吃香吗?”

  “前几年遇到个医闹,拿着刀子冲进来就要剁人,我替人伸手挡了一下刀子,右手就这么废了。”副院长摊开右手,里面有几道狰狞的疤痕,看得出当时伤有多重。

  祁尧天微微动容,说:“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