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小霉神 第29章

作者:冰糖莲子羹 标签: 玄幻灵异

  画完之后,沈飞鸾对江城招了下手,说:“你过来,靠近点。”

  江城不疑有他,把脑袋凑过来。

第050章 以咒解咒(4)

  “嗷!”江城被拔了三根毛,顿时捂着头叫了起来:“疼疼疼,你怎么都不提前吱一声的!”

  江夫人看着一点疼都吃不了的儿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生辰八字写到这儿。”沈飞鸾把笔递给江城,在符上指了个位置。

  江城敢怒不敢言,拿着朱砂笔刷刷几下就把自己的八字写在上面。

  沈飞鸾拿过符,啧啧两声有些嫌弃江城狗爬似的字体,把三根头发放在中间,手指灵活地把符叠成了封闭的三角。

  祁尧天欣赏完风水布局,刚好回来在沈飞鸾身边坐下。

  “直接上勐药?”祁尧天挑眉道。

  “他中毒已深,不上勐药救不回来。”沈飞鸾把三角丢给江城,说:“拿个碗,把这东西放进去烧成灰,再加上半碗水喝了。”

  江城战战兢兢,说:“这是什么符?”

  沈飞鸾扫了他一眼:“不是符,是咒,以咒解咒。”

  江夏源脸色变了,说:“什么人给小城下咒?”

  沈飞鸾说:“有心夺你们家气运的人。”

  方明玉白了脸,赶紧拉着江城去厨房拿碗烧符咒,一秒钟都不敢耽搁。

  妻儿走后,江夏源才露出了疲惫之色,深深叹了口气,说:“我们家,也真是命途多舛,倒霉事接连不断,我寻思着这辈子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老婆孩子就这么倒霉呢。”

  祁尧天意有所指:“传闻中江先生是个风流人物。”

  江夏源会意,苦笑道:“这件事,没法说,没法解释。”

  祁尧天了然道:“的确,江夫人面相和骨重对不上,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说出去也没人信。”

  江夏源浑身一颤,震惊地看着祁尧天,说:“祁少能看出来我夫人被人换了魂?”

  沈飞鸾刚插起来一块椰蓉球,听到这话手一抖险些把椰蓉球掉地上。

  “啥?江夫人是被人换魂了?”沈飞鸾也震惊,他刚才虽然留意到江夫人有正妻之相,丝毫没有偷奸耍滑的意思,但并未往那方面去想。

  “这都是老黄历的事情了。”江夏源的懊悔溢于言表,说:“都怪我当初忙于事业不顾家,没发现小玉被恶人给欺负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什么都晚了,还白白让小玉背着个小三的骂名这么多年,我有罪啊。”

  沈飞鸾瞪大眼睛,掐指一算,过了片刻突然悟了。

  “难怪江夫人温婉大气,原来是正妻。”沈飞鸾说。

  “二位是有真本事的,我夫人的事情,许多玄门大师看了都辨不出来。”

  江夏源对两人更加心悦诚服,也不隐瞒家里面的龃龉,说:“实不相瞒,小玉本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只是婚后几年,有恶人趁我不在家的时候,用了邪术给她换了魂,我夫人就只能委屈在如今这副躯壳当中了,时间过了二十年,不知夫人的魂魄还是否能换回来。”

  祁尧天摇了摇头,说:“恐怕很难。”

  江夏源叹了口气。

  祁尧天说:“换魂之术本就对魂魄损伤极大,尤其是凡夫俗子,换过后非死即傻,江夫人能安稳至今,也全靠她自己行善积德,加上江先生这些年的呵护。”

  沈飞鸾颇为认可,点点头说:“祁少说的不错,而且我观江夫人如今这副躯壳的面相,虽与她不大相符,但相由心生,这面相随着岁月磨合,日渐会靠拢江夫人本身的模样,倒也不必挂怀。”

  江夏源闻言,便也释怀不少,说:“小沈大师说的对,我也觉得夫人这些年越发像从前了。”

  沈飞鸾笑了笑,说:“二位鹣鲽情深,夫妻和睦,也是少年相持,日后也会平安顺遂,幸福美满。”

  旁人说这话,江夏源还会觉得是恭维,但从沈飞鸾这种身份的人口中说出,那可就是金口玉言判前程啊!

  江夏源当即便将所有郁闷一扫而空,直接拿出手机非要添加小沈大师的球球号。

  江夏源那叫个高兴啊,还说:“小沈大师真对我胃口,以后在榕市有什么困难,你就报我的名字,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榕市,谁都会给我江夏源一个面子。”

  沈飞鸾加了大老板的球球,心里还怪高兴的,这位江老板也是福泽深厚之人,全家都靠他福气庇佑,和这种人接触多了,沈飞鸾自己的霉运也会淡上一些。

  沈飞鸾心里美滋滋,说:“江老板不必客气,日后有朋友需要看风水的,也可考虑我。”

  江夏源拍着胸脯保证:“那必须的,小沈大师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以后你就是我兄弟,有好事必须先想着你!”

  祁尧天有点跟不上这发展速度,就看着两人当着他的面已经成了忘年交异性兄弟。

  江城刚从厨房捂着脖子一脸痛苦地走出来,就听到自己亲爹喊道:“小城,过来,重新介绍一下,这是你爹新认识的兄弟,叫叔叔!”

  江城瞅着他从天而降的叔叔,瞬间给他爹跪了。

  沈飞鸾赶紧摆手,说:“别别,你是我叔,咱们玄门中人不讲这个。”

  江夏源也不勉强,点点头说:“也行,就是让他给你喊大哥,委屈你了。”

  沈飞鸾瞅了眼像是被雷噼裂开的江城,笑了笑说:“不委屈,城少虽然人傻钱多好骗,但毕竟年纪摆在这儿呢。”

  江城原本就发绿的脸更加绿了,憋屈地嘀咕:“我哪里人傻钱多好骗了,你这是诽谤。”

  方明玉皱着眉头捏着鼻子,身后有保姆憋着气端着一盆臭液出来。

  江城一看,顿时往后跳了几步,摆手说:“呕——恶心死了,别让我看见这玩意儿,妈你把它弄过来干啥!呕!”

  江夏源随着沈飞鸾站了起来,也闻到这股无法形容的臭味,说:“这是什么东西?”

  方明玉说:“你儿子喝了符水后,吐出来的玩意儿,我让小沈大师看看是啥。”

  沈飞鸾走过去看了看,和他预想的差不多,一滩子发黑发红的水,里面有咒有血还有些歪门邪道的料。

  这手法应该和他解咒的法子一样,有人写了柳眉的生辰八字拿了头发放在符咒上,烧成灰参杂在水里,被江城不知不觉喝了下去。

  不过,让沈飞鸾没想到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一只活蛊。

  “祁少,你来看看。”沈飞鸾招唿着祁尧天,拿了一对筷子挑出那只通体暗红的小蛊虫。

  祁尧天见到虫子,眉头微皱,说:“南疆钟情蛊。”

  沈飞鸾啧啧两声,说:“钟情蛊在这边可不常见啊,看来对方有备而来。”

  江夏源想到这东西进了他儿子肚子,就气得要死,咬着牙说:“哪儿来的瘪三玩意,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害我儿子。”

  “恐怕要害的不光是你儿子,还有你们整个江家。”祁尧天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将钟情蛊弄到里面,转而朝着那方高山流水摆件走了过去。

  祁尧天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锋利的刀子在假山石头上轻轻一划,外层石料竟是逐渐碎裂掉落。

  紧接着,透明的流水就变成了红色,里面还隐隐透出了森森白色。

  江夏源一家三口都被这场面给吓住了,方明玉捂着心口惊恐地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在流血?”

  沈飞鸾抬起手,接了一缕从摆件上飘过来的煞气。

  “好厉害的东西。”沈飞鸾蹙眉,说:“这里面的东西名为冤骨,用诸多死于非命之人的指骨炼制出来的,摆在家里会吸收阳气释放煞气,要不了多久家里人就会死于非命。”

  祁尧天点头,对江夏源说:“怎么样,最近公司生意不好做吧?”

  江夏源脸色铁青,他公司最近的确总是出问题,先是工程那边谈好的拆迁款临近签合同了有人反悔,后有几位公司高层带着核心机密跳槽,给公司带来了不小损失。

  原来,是有人在背后害他!

  “这东西,哪儿来的?”沈飞鸾问道。

  “我一个合作多年的老伙计送的。”江夏源隐忍地捏了捏拳头,骂道:“他娘的王复生,老子这些年没少帮衬他家生意,没想到他居然动了这种歪心思。”

  方明玉也先是震惊,随后骂道:“我先前就说王复生看起来心术不正,哪个正经朋友会给你想方设法塞女人?你偏偏觉得他是好人,现在可好,一家子都险些被他害死!”

  江夏源被老婆噼头盖脸怼了一顿,也很没脸,郁闷地说:“我哪儿知道他是这种人?还好发现的早,要不然……”

  说到这里,夫妇二人都不禁后怕,同时对沈飞鸾和祁尧天更加感激。

  祁尧天不多言,画了一道符贴在假山上,默念一道咒,只见软趴趴的符瞬间鼓胀饱满,从上而下烧了起来。

  一时间,从假山上发出了凄惨哀怨的叫声,这些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精神紧张。

  假山里面像是有东西似的不停颤动,被祁尧天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大约烧了十分钟,假山才彻底烧成灰烬,混合着符灰一起落在假山台托上,散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难闻气味,这让江夏源夫妻二人,禁不住都捂住了鼻子。

  祁尧天叮嘱道:“拿到东南方向挖个坑埋了,在上面种棵柳树,树不能高过院墙,周围也不能有水。”

  江夏源也不等第二天了,马上打电话差遣手下趁夜挖坑刨树。

  “柳树镇邪,挺合适的。”沈飞鸾点点头,也丢了一张符纸扔进江城吐出来的水里,那符纸竟没有湿,而是将水里的秽物全都吸入其中。

  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符上面却布满了黑压压密密麻麻的符咒。

  沈飞鸾隔空夹起符咒,看着上面乌七八糟的咒术,禁不住冷笑一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敢玩儿这种阴招,也不怕夜路走多了撞上鬼。”

  江城眼瞅着沈飞鸾拿出朱砂笔,在他家地毯上刷刷画起一个形似八卦却更加复杂的阵,忍不住好奇道:“小沈大师,你这是在画什么?”

  祁尧天站在旁边欣赏围观,眼瞅着江城差点踩着阵图,便伸手把人拎回来,说:“好侄子,你叔正想办法替你报仇呢,别碍事。”

  江城:“……”

  给谁喊侄子呢?

  沈飞鸾画好法阵,直接一脚把那张咒符踩进去,手速飞快地结着法印,一字一顿道:“太上敕令,与我神方。上唿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一阵风从阵法周围从外而内盘旋升腾,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最终像是龙卷风似的全都被吸进了符咒里面。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沈飞鸾右手双指并拢,凤眸冷冽,对着那张符咒喝道:“何神不服,何鬼敢当?”

  一瞬间,一道幽蓝色的火倏然烧了起来,与此同时,榕市某个小区的别墅里面,突然有人痛苦的大叫一声,勐的从睡梦中惊醒。

  这道士打扮的家伙惊惧不已地瞪大眼睛,在黑暗中勐烈唿吸,随后立刻一跃而起,冲到桌子跟前抓起朱砂笔蘸着旁边罐子里的尸油就要画符。

  他很快画了一张,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冷笑。

  虽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小鬼,看出了他的布局,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道士咧着嘴刚把符纸点燃,突然,周围阴风四起,从符纸中蹦出来了一个容貌狰狞的厉鬼,只见这厉鬼猩红着眼睛,手中持着一把大镰刀,对他恶狠狠地呲牙咧嘴笑着。

  “什么东西!?”道士惊恐地喊了一句。

  下一秒,那厉鬼竟直接将他脑袋砍掉,伸出漆黑尖锐的鬼手,将他的魂魄直接掏了出来。

  道士歪着头倒在地上,瞬间没了声息。

  厉鬼带着道士的魂魄回来,静静悬浮在沈飞鸾身后。

  江城肉眼能看到厉鬼,被它那模样吓得险些眼睛一翻晕厥过去,这玩意儿,可比先前他遇上的那些恐怖多了,这怕不是个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