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的雄虫赘婿他只想咸鱼 第35章

作者:便揽轻狂 标签: 天作之合 机甲 星际 玄幻灵异

  这之后,魏展更是隐藏不见,宴灵枢再如何神通广大, 也找不到魏展。

  “你这些年,过的……”

  宴灵枢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似乎该询问魏展一句,过得还好,或者过得怎么样。

  但他心知肚明, 魏展的样子, 无论如何看都不像是过得好。

  可他也无法直接说出——魏展, 你这些年是不是过得不好。

  他只能落寞的, 用那双受伤的眼睛看着魏展。

  “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魏展手里的烟灰落了一地, 落在名贵的地毯上,尽管帝国有着不少高科技产品,但这些东西并不能全部提供给大众,并且很多时候, 上层虫族更喜欢一些复古的装修。

  这让他们显得很有品味, 而从事类似地毯织造这种职业的社会底层雌虫并不在少数。

  虫族的历史在过去遗落了太多太多。

  多到所有人都对高科技与看似低级的生活日常而不觉得异常。

  “你找不到我也很正常。”

  魏展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怨恨或者愤怒, 他的语气仅仅只是比平常更缓慢了一些, 说出口的话像是从胸腔里流出。

  “少将,你忘了,你是不可能从军部的系统中查找到一个黑户的。”

  离开认识他的人,没有人知道魏展曾经是少将的孩子,有一位审判庭成员作为雄父。

  他看起来就像是所有常见的底层雌虫,没有什么家庭背景,运气不好,没有一位可以给他军衔或者继承财产的雌母,同时,又早早地就没有接受任何教育了。

  残损的精神海让他的性格出现了缺陷,他对香烟上瘾,或者说对一切可以给他短暂快乐的东西上瘾,只不过香烟是其中最为廉价的一种罢了。

  “你这些年都做些什么?”

  魏展的声音变得有点儿低哑,“没做什么,不过是打工,打工,然后打工。”

  “少将,您知道的,养活一只小虫崽子不算很容易,更何况吃饭的嘴不止一张。”

  这句话说道后面几个字时,他的语调终于止不住有些发颤了。

  魏展颓丧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看起来像是一尊疲惫的青铜雕像,布满铜锈,劣质香烟的味道久久没有散去,使得这处角落布满一种臭烘烘的烟味。

  “不要叫我少将。”

  宴灵枢的声音也有些低哑。

  “你该叫我灵枢,或者小宴……”

  “你以前都这样叫我的,魏展。”

  ·

  家政机器人终于准备好了晚餐,将之一一端上桌。

  菜品琳琅满目,绝大多数人都吃得很矜持,唯有魏展的动作显得有些粗鲁。

  魏宿忍住心里的不快,还是专心在自己的目的上。

  “灵枢,”他很亲切地叫道,“你和魏辽的事我已经全部都弄清楚了,魏辽不懂事,确实该罚。”

  一旁的宴挥山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故意弄出来一点儿声音。

  “不要这么说,老魏,孩子之间的事,说得这么严重干什么?该罚罚,但罚得太过火了,又算什么事?”

  陈泽在心底忍不住笑了一声。

  太低级了。

  先由魏宿说出“已经全部弄清楚了”这句话,暗示宴灵枢前因后果他们都知道了,接着又说“魏辽不懂事”,暗示宴灵枢,希望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宴挥山更是迫不及待,立刻表示——这件事确实是两个孩子之间的小事,没必要闹得太严重。

  一句更加亲切和语气沉重的“老魏”,更是在暗示魏宿。

  ——我们什么关系?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家里出事?你放心,孩子之间的事,我们做大人的交情在这里,不会让事情变成那么坏的。

  这其中既然有这样一层可以交易操作的空间,也就难怪军部会给宴灵枢发来两次邮件,而非直接广而告之的军部通知。

  邮件中的那句“已将少将魏辽的军衔降级为少校”,在没有军部全体通告的情况下,更是随意看看就好。

  因此宴灵枢才会兴致缺缺。

  毕竟宴灵枢自己当然最清楚,这封邮件没办法真的给魏辽什么教训,甚至只会让宴灵枢更加窝火。

  ——毕竟魏辽得到的军衔是从魏展手上抢走的,从魏展手上抢走了属于魏展的未来,如同抢走另一个孩子的彩色玻璃球,然后在态度不端的玩耍过程中,摔坏了玻璃球。

  陈泽突兀地打断这看起来其乐融融的谈话。

  “灵枢,我想吃螃蟹,你给我弄。”

  “好。”

  说完这句话,宴灵枢就无视了魏宿和宴挥山的谈话,而是专心给陈泽弄螃蟹。

  毕竟也算是需要人仔细处理的食材,一边弄,一边喂陈泽,姿态已经有些嚣张。

  甚至吸引走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再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去打量魏展,而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泽。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娇气无赖的雄虫。

  吃个饭都要人喂。

  但却无论如何也生不出讨厌的情绪。

  话题被强硬终止,宴挥山停了停,忽然又开口。

  “说起来,宴灵枢,你打算什么时候孕育虫嗣?”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早点做打算了。”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即使是陈泽也为其中的恶意而脸色一冷。

  魏展十四岁就已经透支了精神海去孕育虫嗣了,这一桌子人,从年纪来看,大概也只有魏展一个人是有虫崽的。

  饭桌上可以聊的东西很多,但偏偏,宴挥山就要提起孕育虫嗣这件事。

  陈泽眼帘低垂,不着痕迹地看了魏展一眼。

  果然,对方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埋下头,一言不发地往嘴巴里塞东西。

  很多时候,即使你从不曾了解一个人,但当你看见一个人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时候被人揭开伤疤,暴露于众人眼前时,你就很难不对这个人感到一丝同情。

  但当对方只是沉默,甚至表现得机械时,你便能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更加浓厚的痛苦,这种痛苦不是什么激烈的呐喊或者瞬间爆发的火山,它是经年累月的,是更加长久而漫长的,只是旁观就已经让人感受到了窒息。

  “这种事绕开我问真的好嘛?”

  陈泽懒洋洋地说。

  “伯父,什么时候孕育虫嗣,不需要你来管吧?难道你给我生?说起来,魏辽怎么不在?”

  “我当时也在现场,因为这件事,我还被抽了一管血。”

  陈泽的态度又刁蛮,又无脑。

  他似乎意识不到他在和谁说话,意识不到他可怜的e级精神力在这里有多么地不值一提,他只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找到了机会,就想狠狠地踩曾经得罪过自己的人一脚。

  “宴灵枢和我结婚了,他就是我的了。”

  “你们说的话都不管用,让魏辽出来。”、

  宴灵枢并没有反驳陈泽的话。

  陈泽干脆往后一靠,很自然而然地翘起二郎腿,修长的双腿交叠,宴灵枢看了一眼,眼皮微微一跳。

  到底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可是雄虫啊,搞没搞错,害我被抽一管血,有多痛知道吗?”

  “这算是小事?”

  “不让魏辽出来道歉,这件事不可能翻篇。”

  宴灵枢在陈泽嚣张的态度下甚至显得有些低眉顺眼。

  他用勺子挖了一勺蟹黄递到陈泽嘴边,被陈泽一扭头躲过,怒气冲冲地说,“我不吃,让魏辽出来!”

  魏宿尴尬地笑了两声。

  “魏辽身体不舒服,所以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没脸了。

  近乎是直接告诉陈泽,魏辽现在不方便见人。

  但魏宿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雄虫这么的没脑子,这种话都听不懂。

  竟然还更加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虽然力道并不算大。

  “好啊,他在房间里躲着玩,都不露面,就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陈泽收回了伤口隐隐作痛的手,没有显露异常。

  “呵呵,那我看饭也不必要吃了,宴灵枢,我们现在就走。”

  宴灵枢立刻起身,但就在这个时候,宴挥山重重地将手在桌子上一拍。

  “够了。”

  宴挥山眼神中带着怒气。

  “陈泽,有些场合,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陈泽并不意外宴挥山的表现。

  这种极端的雄尊雌卑制度,往往伴随着扭曲的父权,宴挥山忍到现在才发作,反而是在陈泽意料之外。

  陈泽哦了一声。

  他说。

  “现在是什么特别的场合吗?不就是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