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舰长的尾巴碰不得 第21章

作者:鹿忘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星际 甜文 玄幻灵异

  “有空介绍给你认识。”江无昼笑了笑。

  祁飞星“哦”了一声,兴致缺缺的垂下眼。

  江无昼觉察到一丝异常,侧目看向他,“不舒服?”

  “还好……”兔子的耳朵没精打采的耷拉着。

  江无昼发现了,有时候这兔子的耳朵反应比他本人还要真实,忙抓起他的手臂抻开,替他上下检查:“哪里受伤了?告诉我。”

  “都是皮外伤……没大事……”祁飞星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往后退了半步,避开江无昼的触摸:“你别摸我……我是公的!”

  他急得讲话都微微喘了,江无昼哭笑不得:“我知道你是男的,我又没别的意思。”

  “你没有别的意思……”祁飞星喃喃的重复,他的脸上浮起异常的红色,眼神也因为蒙了一层水汽而变得迷离起来,“但你碰的我……我……我难受。”

  江无昼一愣。

  “我送你去医院。”他不笑了,沉声道。

  “不去医院,我不去。”祁飞星扭头就走,他走了两步,脚下一崴差点摔了,好在江无昼及时扶住了他,掌心交握的瞬间,江无昼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热度,还有黏腻的汗。

  “安翔关了你多久?”江无昼的表情莫名的肃杀:“他对你做了什么?”

  祁飞星的脑筋不太清楚,过了好一会儿才喘息道:“审讯椅……还打了……吐真剂。”

  “吐真剂?”江无昼的瞳孔收缩了一瞬,沉默了两秒,似是强行压下了几欲喷发的愤怒,低声道:“可你这不是吐真剂的反应。”

  兔子茫然的抬起头,那种无助的眼神让江无昼难以释怀。

  “你跟我过来。”江无昼倏地将他搂过。

  “去……哪?”

  “去我家。”

第26章

  在回去的路上,祁飞星就几乎丧失了全部意识,他似乎在发高烧,额头和掌心都滚烫,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江无昼的身上,任凭江无昼架着他走,去哪也毫不过问,这状态说是毫无防备也不过分。

  江无昼在路边叫了辆车,径直载着祁飞星回了家。

  他在首都星买了一套公寓,平时却不太回来,感觉除了装修设施有个人特色以及私密性较好之外,跟普通的酒店没两样。

  他一面架着祁飞星一面用虹膜刷开门锁,进去后客厅的感应灯亮起,驱除黑暗,他率先把祁飞星放在了客厅的长沙发上,转而去倒水。

  可他人却没走成功,因为祁飞星不经意的扯住了他的衣角。

  “我……”祁飞星好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似的,吐字含糊。

  江无昼不得已只好折回沙发边坐下,他想给祁飞星摆个正常些的睡姿,免得从沙发上掉下去,摆弄的时候不知碰到了什么,兔子低低的叫唤了一声,很痛苦的哭泣,随后像含羞草似的蜷的更紧,膝盖吸铁石一般锁住。

  这反应让江无昼一时怔住,同时,基本是坐实了心里的猜想。

  “安翔这个王八蛋……”他微微咬牙,心底翻江倒海般的阴郁愤怒。

  很难想象,要是祁飞星的药效起早一些,或是今晚自己没有成功定位,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你不能这样,你脑子不清楚,我得给你降温。”他半哄半骗的把祁飞星的手捋下来,转而去厨房。

  他从抽屉里拿了矿泉水,又从冰箱里拿出降温贴,再返回时,跟前的画面给了江无昼莫大的视觉冲击。

  祁飞星在自我疏解。

  江无昼险些拿不稳手里的东西,他用力咬了一下牙根,只能暂且把物事都放下。

  他一转身,脑海里的画面却抹不去了,越来越鲜活,祁飞星的每一个微末的吐纳都像炸/弹一样在他的耳朵里炸成盛大的烟花,他只见过祁飞星嚣张跋扈的样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古灵精怪的样子......

  却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面。

  他撑着桌缘的臂弯青筋凸出,指尖发白,太刺激了。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把冰袋扔到死兔子怀里,然后让死兔子一个人在客厅里呆一晚。

  但是……

  祁飞星在低声啜泣。

  他给江无昼的既定印象越活泛刚强,这会儿给江无昼造成的心灵冲击越大,就好似将一颗心放在擀面杖下击打揉搓一般,须臾间,之前做的心理建设土崩瓦解,江无昼无论如何也不能狠下心来,他甩了甩头,从桌上拿了抽纸坐回祁飞星身边,感觉自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别哭,我在呢。”他低声道:“星崽,昼哥在。”

  “帮我......”

  “我不......”江无昼一时不知道该说“不能”还是“不知”。

  “求你了......求求你......”

  祁飞星摸索着握住他的手心,掌心巣师滚烫,江无昼试图将纸递给他,却不料祁飞星稀里糊涂的握着他的手按向自己。

  再没有比这更直白的邀请了。

  江无昼的大脑好似被几十万伏特的电压穿过,鞭挞到空白的地步,“铮”的崩断了最后一根弦。

  翌日,江无昼被屡次震动的腕机闹醒,他迷糊的转过头,下意识的伸手摸向声音的源头,却发现胳膊沉甸甸的动弹不得。

  鼻子痒痒的,避也避不开,江无昼愣了愣,顶着直射的日光艰难睁眼。

  ——入目是一对乱糟糟的兔耳朵。

  为什么说乱糟糟呢,因为那些细软的绒毛朝着各种方向分布,有的因为水渍并在一块儿成了一缕一缕的状态,嫣红的内耳部分细细的脉管纹路清晰,却依稀可以见到一些牙印似的痕迹。

  这饱受摧残的一对耳朵就随着腕机的动静一颤一颤,小扫把似的抵着他的鼻子蹭动,耳朵的主人却毫无反应,大概是被折腾的累极了,结结实实靠在他的肩膀上,还将他整条手臂都压在身下,睡得宛如死猪。

  难怪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发生了什么,腕机被甩的老远,跟饮水机肩并肩,事实上不止是腕机。衣服裤子都飞的七零八落,江无昼难得觉得懒怠,就着这种体温交换的亲密状态,垂眼盯着祁飞星的脸打量。

  可爱。

  在看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反应之后,愈发觉得是那种让人想要吃进肚子里的可爱。

  腕机震停了又震,很是锲而不舍了,江无昼叹了口气,只能尝试着缓慢的抽出自己的手臂。

  他足够小心,祁飞星却依然被惊醒了。

  兔子的呼吸出现了一阵起伏,随后大喇喇的翻了个身仰躺着,还没趟平整就“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疼啊!”

  “哪里疼?”江无昼正要去拿腕机,闻声回头关切道。

  “哪里都疼......”祁飞星小幅度的打着哆嗦:“脖子,腰,还有......”他说了一半不说话了,猛地睁大了眼睛。

  江无昼也没吭声,埋头摆弄腕机,用宽阔又痕迹斑斑的蝴蝶骨对着他,一派非常镇定又理直气壮的样子,但漫无目的的滑动那么仅有的几条通知的手指却泄露了他的心虚。

  祁飞星极缓慢的坐起来,一手扶着腰,频繁转动的眼珠表明他在头脑风暴,末了他难以置信的把身上的一条薄毯掀开看了眼,而后露出了心如死灰的表情。

  “你要不要先去冲个澡,顺便洗漱一下。”江无昼依然背对着他,每个字都透露着一种刻意的刻板:“新的洗漱用品柜子里都有,你随便用。”顿了顿他又有些慌张的补充道:“缺什么跟我说。”

  祁飞星费解的咬了一下唇角,“我想问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戴套了。”江无昼立刻说。

  祁飞星:“......”

  青年又是暴躁又是害臊的捋了一下他的耳朵,“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我也不知道。”江无昼慢吞吞的扭过头来,尽量让自己的态度表现的客观又遵循事实:“我原本以为让你一个人待会儿药效就会过去,但事实证明......光靠手没有用。”

  “药效?”祁飞星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嗯。”江无昼说:“如果我没猜错,安翔给你打的根本就不是吐真剂,而是某些性激素和迷换药混合在一起的特定药物。”

  “安翔?!”祁飞星的脸颊抽搐了一下,逐渐恶寒,随后猛地用手捂住了脸。

  他绵长的呼吸着,似乎是在竭力平息内心的不安。

  “你可以在我家先待着,观察一下有没有后遗症状。”江无昼说。

  “我去洗个澡。”祁飞星低声说。

  他翻了个身下地,满脸阴沉的走了两步,而后便因为同手同脚非常别扭的摔了大马趴。

  江无昼愣住,目光难以克制的落在正中央那一团毛茸茸的兔尾巴上。

  拳头大小,银灰色的毛,跟祁飞星的发色一样,无论是位置还是形状都非常周正,像个高级毛绒玩具。

  ......特么的手感也特别好。

  “要不我扶你去吧。”江无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刹住满脑子的不可描述,板着脸色走过去。

  “你别过来!”祁飞星恶狠狠的冲他挥手,咬牙切齿道:“......我自己可以!一定可以。”

  江无昼:“哦......勇敢兔兔,不怕困难。”

  他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望着祁飞星步履蹒跚的走进浴室,“砰”的甩上门。

  江部长的唇角飞快的上扬了一下,埋头去看腕机。

  未接来电全是耿子双的,这家伙的机车程度不知道还以为他是祁飞星的娘家人,江无昼预备回拨一个星讯电话回去,但手指落在那个号码上,迟疑的顿住,而后又缓缓挪开了。

  他居然不太好意思打......

  这种心虚就很没有来由,江无昼暴躁的撩了一把额发,改给耿子双发消息。

  江无昼:【祁飞星在我家,无大碍,勿念。】

  江无昼:【另外,公寓避雷针坏了,局部区域有雷暴雨,请勿致电。】

  耿子双:【[好的]】

  耿子双:【辛苦江部长!莱茵虫的标本已经安全送达研发中心,有消息第一时间反馈。】

  江无昼:【[花][花][花]辛苦耿博士。】

  撒完这通谎,江无昼盯着这毫无感情可言的敷衍对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江无昼。”隔着浴室的门,他听到祁飞星在喊他,声音闷闷的,还有些沙哑。

  “来了。”江无昼立马靠过去,侧抵在门上道:“怎么?缺什么东西?我帮你去拿。”

  门那头沉默了好一阵,像是憋出了一句话来:“衣服,裤子。”

  “哦,我拿我的给你穿吧。”江无昼说。

  他回卧室翻出了一身崭新的衣裤,辙回洗手间跟前,屈指叩门,祁飞星从里面将门拉开一条小缝隙,江无昼便将衣物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