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仙尊守寡之后 第22章

作者:香却 标签: 强强 年下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玄幻灵异

  盛雪不喜欢小孩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带孩子,跟着他基本上只能处于饿不死的水平。

  但不知怎么的,这小孩儿很喜欢他,以至于后面大师兄出关,盛雪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烫手山芋踢给大师兄的时候,小孩儿在他门口跪了三天三夜,硬是把盛雪一颗铁石心肠跪软了,将他继续带在身边。

  后来小师弟逐渐长大,性格愈发刁钻古怪——这份刁钻古怪只有盛雪看的见,小孩子年纪大了就学会了掩藏自己,小师弟对外一贯温和有礼,知进退懂分寸,但唯独对盛雪,他表现出一种令人心惊的偏执。

  他不喜欢盛雪跟任何人亲近,刚开始是不许盛雪跟人单独出去喝酒,后面发展到盛雪跟旁人多说一句话都要大发雷霆,以至于盛雪跟他的关系一度非常恶劣。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盛雪后面收徒都会刻意保持距离,很少亲近。但这样的教养方式似乎也是错的,元晦就是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眼下,盛雪看着紧紧搂着自己的少年,轻叹口气,觉得大约不是所有孩子都跟小师弟那样执拗。

  于是并没有推开虞烬,道:“焦焦放心,师尊肯定是最喜欢你的。”

  少年从他肩颈之间抬起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盛雪唔了一声:“你可是我徒弟,听过那句话没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和你是父子关系,别人比不了的。”

  虞烬:“……”

  虞烬眸光更幽冷了。

  盛雪拍拍虞烬的手,让他放开自己,这时候夜色昏沉,外面有些凉了,他想回去喝杯热茶,可是刚走两步,忽然心口一跳。

  好像一把火从心口轰一声烧起来,飞速的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瞬间腿软,差点站立不稳,还是虞烬一个箭步上来将他扶住:“师尊?”

  盛雪靠着少年坚实的臂膀,轻吸了口气。

  他睫毛垂下,看见自己发颤的手指,眼前模糊了一瞬间。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清明,以至于盛雪以为那是错觉。

  “无碍。”盛雪勉强站直身体,喘了口气:“可能是之前受伤,又吹了冷风,一时之间有些腿软。”

  虞烬皱起眉:“我抱你回去。”

  “!”盛雪连忙后退两步,心想被徒弟抱回去成何体统,伸出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不用,我已经没事了。”

  虞烬唇角下压,明明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淡。

  但就是给人非常委屈的感觉:“师尊……嫌弃我吗?”

  “……”盛雪一头撞进他怀里:“抱抱抱。”

  虞烬微微弯腰,将盛雪横抱起来,因为靠的距离很近,盛雪能够感觉到少年身上肌肉的紧绷——他在紧张。

  盛雪琢磨了一下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最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是不是我太重了你抱不动?”

  “没有。”虞烬抬步迈上台阶,轻声道:“师尊不重。”

  甚至很轻,相比起他的身高来说,太轻了。

  盛雪觉得这孩子肯定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不好意思说,道:“其实我现在真没事了,可以自己走。”

  刚刚那一阵火烧般的灼热已经退了下去了,手脚也恢复了力气。

  虞烬没说话,顶着奚家下人震惊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一路抱他回入住的厢房。

  这一路穿花扶叶,月明星稀,寒光似水,盛雪抬眸就能看见虞烬线条冷硬的下颌弧线。

  他其实生的很好看,五官精巧深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正好的秀丽和英气杂糅在一起,只是他常没有表情,也不爱说话,总让人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生人勿近的气场,并非这一副好容貌。

  房里点着灯,雉匀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逗鹅,听见动静一转头,看见虞烬抱着盛雪进来,嘴里瞬间能塞下一个鹅蛋:“鹤衣君您……”

  盛雪:“脚崴了,我徒弟抱我回来,是不是很贴心?”

  雉匀咽了口口水,满脸的「我信你才是有鬼」。

  但是为了自己那每个月十六块上品灵石,他昧着良心说:“简直不能再贴心了。”

  什么时候贴心的滚到一张床上,他估计也不会震惊了。

  虞烬将盛雪放到椅子上,盛雪喝了口冷茶,勉强将肺腑里的灼热压了下去,之前所谓吹了冷风的说辞自然是骗小孩儿的,这具身体有问题。

  “雉匀。”盛雪抬眸道:“我以前有没有突然发热、乏力的症状?”

  雉匀想了想,道:“有的……说起来差不多就是月初这几天,以往这时候您都不见人,就连仙尊都不见。”

  盛雪摸摸鼻尖:“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雉匀迷茫的:“我怎么会知道呀?”

  “……”盛雪叹口气:“算了,你去让人准备东西,我想沐浴,只用冷水就行了,啊对了。”

  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这是给你和鹅兄带回来的东西。”

  雉匀接过油纸包,简直要热泪盈眶了:“我还以为鹤衣君您有了新欢就抛弃旧爱,没想到还是念着我们的!”

  大胖鹅赞同的「嘎」了一声。

  盛雪:“什么乱七八糟新欢旧爱的,赶紧去。”

  雉匀吃人嘴短,跑路的动作更利索了,大胖鹅就在后面追他:“嘎!!我的你还没分我!”

  一人一鹅闹闹哄哄的走了,盛雪又喝了口冷茶,在储物戒里翻翻找找,找出一本正清门的入门心法塞给虞烬打发小孩儿:

  “我知道你们妖族都有传承,但你既然拜入了我门下,就要修正清门的术法,这本心法你先拿回去看着修炼,明日我会考校你,不要偷懒。”

  “可是……”

  “没有可是。”盛雪总觉得自己之前的症状有些熟悉,直觉告诉他最好把所有人都打发走,摸摸虞烬的头道:“你是一条听话的小蛇对不对?不要让为师失望。”

  虞烬一顿:“好,我知道了。”

  “嗯,回去吧。”盛雪嘱咐:“今晚我打坐会设下结界,有什么事明日再找我。”

  虞烬暗绿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更冷,像是一汪映衬着遮天蔽日古木的深潭,好一会儿,他才说:“我知道了。”

  打发走小兔崽子,盛雪盯着烛火思索自己之前到底在哪里看见过相同的症状。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夺舍的缘故,他以前的记忆都有些模糊,好一会儿都没有想出个头绪来。

  雉匀手脚麻利,招呼人放好了浴桶,打好了水,正拎着一筐子花瓣往浴汤里洒,盛雪眼皮子一抽:“你做什么?”

  雉匀:“鹤衣君您担待一点,毕竟这是在奚家不是在咱们重庭山,只有桃花瓣没有牛乳也没有蔷薇花,但是水管够!”

  盛雪:“……”

  很好,原主可真是矫情,洗个澡还得牛乳蔷薇一起上。

  他按了按自己的额角,道:“行了……都出去吧。”

  “好咧。”雉匀放下竹篮子,将盛雪的换洗衣服都搭在屏风上,道:“那我先回去睡了?”

  “嗯……”盛雪懒散的应了一声。

  等雉匀带上门离开,盛雪这才站起身,不想腿一软,直接跌在了地上,所幸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没有摔出个好歹来。

  那股热流又涌上来,比之前还要汹涌,像是绵密的细针,扎进身体的每一寸皮肉,盛雪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架在烈火之上炙烤,浑身都烫的厉害。

  盛雪抬手按住额头,勉强站起来,他看不见此刻自己喘息急促双颊绯红的模样,撑着桌子好一会儿,才提起力气点了两个穴道,稍稍压制住了那股热流。

  他走到浴桶旁边,褪下衣物,四月的夜长而冷,全身浸入冷水的瞬间盛雪一个激灵,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症状——

  苏妃卿。

  魅妖一族为人所看不起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如同动物一般有发|情期,被称作「情潮」,每月一次,大多数魅妖都安于现场成为他人的禁|脔。

  但苏妃卿行事狠辣,她宁愿自残也不愿委身他人。所以盛雪才会为她求药,抑制情潮。

  他不是不知道原身有一半的魅妖血脉,却把情潮这回事忘得彻彻底底。

  “草。”一向光风霁月云端高阳的寒英仙尊破水而出,骂了句脏话。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把人都支走了,不然这个样子被人看见……管原主回来能不能活,他立时拿绳子吊死自己。

  小腹里涌起更加灼热的浪潮,盛雪紧紧地抓住浴桶边缘,手背上青筋毕现,眼下给苏妃卿传讯显然是来不及了,这东西也不是冷水就能压得住的,原主身上应该会带有压制的药物才对……

  盛雪撑着一口气,在储物戒里翻找一番,终于找到了一个白玉小瓶,他还没得及欣喜,一打开瓶塞,里面空空如也——药没了。

  盛雪:“……”

  很好,苏妃卿,你他娘的来给你儿子收尸吧。

  盛雪泼了一捧冷水在脸上,但是作用寥寥,那把从小腹烧起的火已经沿着脊椎骨一路烧到了他的大脑,疼痛和灼热交杂在一起,让盛雪完全无法正常思考,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上辈子死的有多风光,这辈子死的就有多狼狈。

  皙白修长的手指从冷水里伸出来,水滴从修匀的肌肉上滑落,坠落浴桶里,他想要拿旁边的匕首给自己两刀冷静冷静,冷不防敲门声响起,少年声音低沉委屈:“师尊,你睡了吗?”

  盛雪一僵。

  这倒霉孩子,不是说了晚上别过来吗?

  他手已经摸到了匕首,喘了口气,抬手就是一刀划在胳膊上,寒英仙尊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瞬间鲜血飞溅,点点暗红落在水里炸开血色的花。

  “睡了。”盛雪听不太清自己的话,勉强回应:“你回去睡觉。”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也勾人的厉害。

  少年身形修长立在紧闭的门口,月光将他眉眼映衬的更加清冷几分,良久,他喉结动了一下,问:“师尊……你怎么了?”

  盛雪急促的喘息,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紧紧握着匕首,脑子里思绪翻飞,要不要再来一刀?

  有结界应该没人能进来……苏妃卿也不知道叮嘱儿子出门带药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这些念头一起冒出来,他却完全想不明白。

  虞烬在月光下伫立良久,此时万籁俱寂,偶有风拂过林梢簌簌的声音。

  于是房间里压抑的喘息、哗啦的水声、失控的心跳,就显得尤其清晰。

  在听见匕首落在地上清脆「当啷」一声后,虞烬瞳孔一缩,双指并拢在空中一挥,银光在空中凝成一把长剑,悍然一剑而出,光芒纷然,结界散开,他猛地推开门进去,声音沙哑:“师尊——”

第24章 朵朵

  因为那一阵剑气, 房间里唯一的一盏灯已经灭了,虞烬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窗棂透进来的月光, 照亮了一小片角落。

  虞烬在瞬间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师尊?!”

  没有回应。

  就连喘息声都没有了。

  虞烬的脸色在黑暗里变得狰狞可怕,那些在盛雪面前表现出来的乖巧温顺恍若一张面具揭下来,露出他原本的面目。

  蛇类在夜晚也能清晰视物,虞烬快步走到浴桶边,看见水面上漂浮着一缕长发,他心一沉,伸手进去一捞,正抓住了盛雪的光裸的肩膀, 冰凉柔腻的触感让他一怔,而后快速的将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盛雪大口的喘息,虞烬让他靠在自己肩头,迟疑的拍了拍他的脊背,问:“师尊, 你怎么了?”

  手臂上的伤口沾了冷水更疼, 却已经压不住头脑中的晕眩感, 他只能勉强认出面前这人是谁,冰冷的手指抓住了少年宽阔的肩, 声音很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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