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渡了两次情劫 第17章

作者:见机行事的剑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前世今生 玄幻灵异

  天帝一惊,道:“也非如此,朕不能够插手你情关执迷、不能助你看破红尘。负月,你昔日从未向朕开口寻求相助,你怎么了?”

  秋旷醒和缓措辞道:“我来到人间,也已三十一年了。到如今,已不愿挣脱情劫,斩断红尘,不求君助我超脱。”

  天帝:“?”挣脱也挺好,你都跟魔尊搞上了,只不过此事他暂不该告诉秋旷醒,以免秋旷醒猛地获悉准枕边人是自己将来最大的对头,情劫越发复杂。

  秋旷醒遂抱怨:“我还是完璧之身。”

  天帝:“……”

  天帝:“…………你怀春了。”

  秋旷醒:“不应当么?三十一年了呀。”

  天帝勉强道:“应当,应当。你们佳偶天成。”

  秋旷醒:“那请君借我一缕仙气,可不可以?只一夜良辰而已,对情劫是与非,忘与执,总不会有太大干扰的。”

  天帝想说其实有,这方面能不能行,对因缘总归有一点左右。然而看一看秋旷醒清纯到简直堪称正义凛然的表情,根本说不出口。

  尽管坦坦然然张口问出了这等问题,显然,秋旷醒目前绝不是像风月过客花丛常客一样懒漫随意地在问,完全是凛然肃然地如临大敌地在问。

  天帝:“……行,兹事体大,朕便为你破一回戒律。”

  秋旷醒开心了。

  聊斋话本中,颠鸾倒凤是不必先成亲的,两情相悦就可以了,想倒就倒。秋旷醒分析,狐妖野鬼有阴气,他是个下凡神仙,连阴气也没有,伤不着严他锐,妖怪可以的,他按理也可以。

  亲也亲过了,对着情郎,下一步不就该办这事了么?

  只需问一问严他锐的意见。照秋旷醒忖来,严他锐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作罢,事情十分简洁。

  他没提前提起,下午安安静静地跟严他锐一道准备饺子,黄昏安安静静地借口为了守岁早点小睡一会,偷偷藏起来喝酒壮胆。喝着喝着感觉不对,推开窗检查左右无人经过,唤来蛟龙请教:“我为什么需要壮胆?”

  蛟龙心情复杂,遥想当年,自己也是条威威风风想来攀折名花的多情蛟龙。怨不得花神请教他。

  而今蛟龙诚恳如实道:“你怂,是因为你喜欢严他锐,外加你第一次。”

  秋旷醒:“要怎么才能不紧张?”

  这,差点把蛟龙问住了。想上半天,蛟龙只好道:“要不然你多喝点。”

  另一边,严他锐面沉如冰,最终决定将孤光殿的几坛好酒取来开封,大量滴血进去,晚上骗秋旷醒喝酒。万一他守岁失败,不知不觉在秋旷醒房中睡着了,事情非同小可。

  荧路劝阻道:“陛下!就算您决意了要帮花神治病,也大可以细水长流,这太损伤凡人身躯了。”

  严他锐不予置评。

  入夜提着酒去找秋旷醒,却意外发现秋旷醒竟已喝了好多酒,喝得两颊飞红,坐也坐姿不稳,小憩醒来忘了束发,衣襟染酒半湿。

  严他锐忙询问:“怎么回事?你不舒服?”

  秋旷醒:“不是,我想过年是个吉利日子。”

  吉利日子也没有一定喝酒的道理,但秋旷醒一向爱酒,严他锐惟有纵容他了。还不得不道:“也好,吃过晚食再喝点。”话音方落,便见秋旷醒闻言开始伸手欲捉他手上这两坛酒,赶紧补充,“现在不能再喝了,吃点菜肴,饱腹再喝。”

  两人吃一桌年夜菜,毕竟有点孤清,所以这晚,给蛟龙水鬼锦鲤等妖也分了一些菜品,在外殿吃菜。隔着室间,热闹传不过来,终也是了解另有旁人存在的。

  本来由于察觉严他锐和那只黑鹤感情不错,秋旷醒考虑过放鹤鸟进来,自由自在内殿吃食。小动物嘛。奈何荧路哪敢当灯泡,迅速飞走了。

  半醉半醒,秋旷醒倚臂侧头问:“这十年,佳节冷清,年年总难过吧?”

  严他锐反问:“往年有人陪你过年么?”

  继而两人同不提这个话题了,单是相互多关心了几眼对方的饮食口味,掌握更多。多说无益,昨日成昨,来日是真。

  饭到尽头,酒过三巡,秋旷醒越来越觉得严他锐提来的酒味道怪怪的,有点染腥,严他锐持杯为他劝酒的频率也怪怪的。

  无疑如此,严他锐暗地里近乎放光了能释放的所有魔血血量。魔血不是红色,入酒久了溶成暗光下人眼相对不易察觉的淡蓝薄蓝,兼之他掌心又一早缠着纱布未拆,秋旷醒才没有直接怀疑。

  他也自喝了些清酒提提脸上气色。

  秋旷醒迟迟生出疑心,又不知是不是疑心使然,挑亮灯烛细看,酒水似乎没有太大不妥,醉眼朦胧中却也看得出严他锐唇色原来有点泛白。

  无论是不是疑心使然,秋旷醒蹙眉直言问道:“锐弟,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严他锐夹一口凉菜,笑道:“不曾,你醉了。今晚不是本想守岁么?”

  秋旷醒道:“希望能够守岁,不能也罢,休息为上。我有旁的想做的事。可是你——”

  他还在怀疑。

  严他锐心里笑笑,不想任他说下去观察下去。秋旷醒不傻,只是信息不全,一直不转移他的注意力,迟早危险。

  于是听到这,不等他说完,严他锐立刻倾身靠近,蜻蜓点水地朝他唇上吻了一下。放这么多魔血,只亲一口,秋旷醒大约可以承受了。

  的确,秋旷醒安然无恙,只骤然被亲,不禁坐在原位怔了一怔,眸光一乱,两颊更红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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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为相思留香思永恒

  亲过了, 就该温存,温存过了,就该娶或者嫁。秋旷醒觉得自己行事很庄重。

  他还特地回忆了一番, 至少在话本中, 那些不先亲吻就温存的, 或是温存过后不大婚的,多半落得凄美分飞的结局。

  他不要这样。

  遂四唇分离,两颊酡红,秋旷醒忽地立即道:“锐弟,我们想个办法吧。”

  严他锐放开他,同时伸手为他紧了紧衣襟,避免受寒,惑问:“想个办法?”难道秋旷醒又起了疑心, 想要设法解决解决两人无法亲密的问题?

  秋旷醒见他没懂, 自认年长, 应该将话说得明白三分。

  秋旷醒直言道:“我觉得我们该云雨了。”

  “……”严他锐险些没被一口酒呛到。好吧,看来秋旷醒疑心已消,今夜人很活泼。

  殿阁中灯火摇曳, 酒暖香清,严他锐听闻此言, 一半为着担心,一半为着震惊,一时哭笑不得。

  严他锐略微沉吟。

  秋旷醒暗藏好奇。

  藏着藏着但见严他锐眼涌笑意, 仿佛已经下了决定,最终叹息回答道:“我何尝不想, 我求之不得, 只是我更怕你疼……”

  秋旷醒挑眉问:“疼?”说着若有所思地又瞥了一眼酒坛。

  同时, 严他锐话语一顿,自知失言,便又来轻吻他了。

  原来如此,秋旷醒暗想,严他锐想必不知用什么方法已猜测到了他的部分秘密。只他还来不及参破严他锐到底瞒着他耍了什么小花招,使用了什么对策,就有点思考不下去了。严他锐是故意迫他思考不下去的,留在他唇上忽深忽浅扑簌簌起落的叩痕,虽然轻柔舒服,却极其绵密。

  渐渐把他弄得直向椅子深处靠,浑身都软了软。

  “你确定?”随后严他锐沉声问他。上一回秋旷醒听见对方采用这种冷郁的语气,早已是商谈两国未来的时刻了。即使在那时,因为是面对着他谈国事,并不是面对着魏帝或其他仇恨人物谈国事,严他锐语气也更怀柔些许,温和些许。

  不清楚他是不是生气了。

  秋旷醒微微失笑道:“不打紧,我不在乎,我想要。我总不能任不快乐的事一直阻挠我做快乐事,就这么等过一生。”

  他说得是。严他锐无从反驳。

  饶是暗自心疼,严他锐还是哑然长笑一声,正想立起身来帮他推轮椅回寝处,便听秋旷醒有点迟疑地又发话道:“锐弟,今夜你能不能抱我上床?我想来想去,我平素一贯从轮椅移到床上的姿态可能不够雅观,白白坏了气氛,我不是故意想劳累你的。”

  ……?

  严他锐登时狐疑起来,怎么回事?这番话怎么回事?会不会实则秋旷醒是个真正的老狐狸,这些天依靠接触展示给他看的都是自己伪装清澈柔弱的一面??秋旷醒怎么能一本正经地做出这个提议???

  魔尊毕竟爱疑心重。

  秋旷醒就不这样思索问题。

  ?

  陡见严他锐面色疑虑,秋旷醒只当他不想抱人,也不介意,便自己转动轮椅搁下酒杯,开始缓缓朝居室里回。不意木头轮子在金红地衣上初划出两道小小皱纹,下一瞬颈边感觉有吐息一热,肩侧有人深深靠近,膝窝腾空,已经被打横抱起来了。

  今夜两个人同喝了不少酒,真怕累着他,秋旷醒连忙纠正:“不是在这里,我是说在床边。”

  严他锐装作没听见,将他抱起来就走。

  ???秋旷醒实在大惑不解。

  前阵子一起听说书时,有一回,严他锐不是还表现得相当克制守礼,一再地指责陈武帝不合礼数么?

  他还当严他锐在这方面格外格外正人君子呢。

  ·

  垂下兰色床帐,往常四散飘逸的花香一下子聚拢了七七八八。虽说帘帐绝难密不透风,不露缝隙,但不多久,馥郁汹涌的包围间,朗朗花意之下,两个人双双都变得越发意乱情迷,忘记天地,只记浮浮莲香。

  秋旷醒人躺在床上,长发泼开,抢先抬手抚摸了一下严他锐的侧脸,倦声失笑。这尚是他头一次做这个举动,原不知道摸另一个人的面孔,自身是会莫名颤栗的。

  从此后的整夜,直至失力慢慢睡着前,他一直在笑。哪怕厮磨浓时,忍疼蹙眉时,下一弹指也定然忍不住笑出声音。

  这时分严他锐倒是恢复正人君子作风了。抽解他的衣带前,先俯身温柔似水地问他:“可不可以?”每代他宽一层衣衫,全不厌其烦地问一遍:“可不可以?”想拿手指轻轻一捻他的耳垂逗他,也要问:“可不可以?”不等他颔首答应,就不继续。

  到后来秋旷醒看通透了,正人君子也没有如此正人君子的,这是故意想惹他着急呢。

  秋旷醒只好微微支起上半身来紧紧拥抱住他,作为催促。催促着催促着谁也不再调侃谁了,严他锐五指绕住他一缕青丝,心里大有想攻城掠地的欲望,却止不住在想:他想要,秋旷醒未必不想要,两个人共无经验,男人的本能多是进攻。

  秋旷醒却提都没提过居上居下一事,如今前戏漫长,未必没有秋旷醒在观察他意图的成分。

  严他锐无声一叹。人待他柔情得,他自也待人柔情得;人肯让他由他,他自也能让人由人。他便端看忍到忍不下去,等待到等待不了,他迟迟不表态,秋旷醒最后会倾向选择在什么位置了。

  那时选择怎样的位置,便等于说是秋旷醒更爱处在什么位置上。

  他身体为难,特地支起身来拥人,就像一支糖铸的箭突然射人似的,害严他锐心上又甜又痛;他浑身很冷,伴身香也清寒,手也冰冻,按进怀里,就像采了一朵不可发力揉坏的冬夜夏莲,不单不能发力惟恐揉坏,还须体温仔细温着,双手含爱炙着,唇吻应邀暖着。

  尽管一般花骨消瘦的莲花才不会进攻别人。

  一夜严他锐始终难减轻轻怜叹。

  一夜秋旷醒饶是问天帝借了一缕仙气,又无意间饮了不少魔血,始终断断续续不时咳血。血如细涧,有时候流下唇颊,引得他眉山连蹙,严他锐急忙停下安慰擦拭,使他十分不快;有时候干脆是呛在喉头口中,引得他一时吐息困难,好险窒息。一来二去,他想快乐,严他锐却提心吊胆,翻覆无可奈何地问他:“是不是我方才太用力了?”

  此言一出,秋旷醒迟觉怪怪的。这和秋旷醒听说的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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