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渡了两次情劫 第23章

作者:见机行事的剑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前世今生 玄幻灵异

  秋旷醒:“这是星辰么?”

  严他锐:“嗯?不是。”

  秋旷醒:“难道是风车?”

  严他锐:“……不是。”

  秋旷醒渐渐怀疑自己缺乏想象力,将严他锐格局想小了。

  秋旷醒:“我明白了!是孙悟空东胜神洲破石出生的画面!”

  严他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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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剧情铺垫章

  荧路离开地府前, 负月刚刚苏醒不久,略没坐相地斜挂在冥主宝座上。

  地府是有这么一块地方,专司裁决复杂功过, 审判奖惩, 打造得不似彼岸花丛妩媚、不似旧日望乡台温柔、不似奈何桥上汤温馨泪冰冻百味陈杂, 只见四下空旷大气,夜明珠罗列拱卫,光色仍然阴森,显得端坐高座的冥主会威严深沉,群鬼畏惧。

  负月朝着荧路道:“你不回人间驰援是正确决策,你如今干系重大。恰如吴参差,倘若不是窃夺力量,而是素眠意外受伤昏迷, 保管力量的他自然就该背负起一界重担。万一你回援人间的我与魔尊时, 被血魔识破立场, 事情大概只会更为棘手。”

  这一句话是严肃的,然而负月整个人是闲散的,居然还有点兴奋。

  当然, 不是兴奋于血魔出世,易生祸端——他还在有点兴奋他当冥主了。

  荧路:“……”花神明明就还是挺新奇挺想当官的嘛。这开心得连浑身伤势都像是感觉不到了。

  不过荧路认真纠正:“魔界和仙界不同, 仙界凡事无情、讲求大局为重,我等受过魔尊特殊恩惠,魔族性情亦更接近恩仇快意, 我心觉应该回援保护魔尊才是,只是……”

  负月微笑道:“只是什么?只是你心里其实清楚, 魔尊更不希望你冲动回援是不是?”

  又道:“虽未正面相对相识过, 那位魔尊给我的感受倒也谦雅冷静, 他不等闲。事后绝不会冤怪你的。”

  荧路闻言替魔尊心底一喜,只是觉着仙魔行事风格差异的确不小,想一想到底肃穆发问:“花神,有件事我不得不问问你。”

  她倒也不止在插科打诨,还用魔尊的法力帮负月简单愈了愈魂魄伤势,不敢治疗太多,一则法术能够直接温养愈合的伤势也极有限,二则生怕血魔看出来。只不过想吊住负月一口气,防备万一负月真有个三长两短罢了。

  负月一边感谢她,一边信手翻着生死簿,一边:“?”

  荧路瞥一眼生死簿外封,一本正经地:“若有一日,陛下和生死簿一起掉进海底,你救谁?”

  负月:“?救生死簿。”尽管不明白荧路为何有这样离奇的问题。

  荧路:“……”

  好在她没有泄气很久,负月满面迷惑地反问:“那么若有一日,我和生死簿一起掉进海底,魔尊救谁?”

  负月只想礼尚往来而已。

  不意荧路突然满意了,铿锵回答:“魔尊会救生死簿!”好!她理解了,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彼此对彼此毫无怨言的一对。等能够脱身回到人间,她必须催促忠王跟质子把婚事火速办了,争取生米煮成熟饭。

  负月不懂她。

  便低下头专注继续翻了片刻生死簿,查阅到生死簿上果真有了许多留白缺憾,譬如血魔恨浊的名下,转世与否不详,生死不知,并没有了死亡的记载。但他信任素眠在任时,绝没有这等岔子。

  也许是吴参差所为。

  也许不是。

  他伤得重,持簿的手还细微颤抖,不多时,起初放任他翻的荧路不由生出担心:“仙君,恕我冒昧,你在搜索什么?”

  负月直言道:“生死簿有谬误了。”

  荧路大吃一惊,道:“为什么?难道……这个血魔不是恨浊?或者恨浊在故布疑阵?可这不是自揭其短么?”

  负月道:“不得确知,不论篡不篡改生死簿,实则都有人会狐疑恨浊真伪,且淡淡看他如何行动便是,我已向昂春和月老送信了。”

  荧路沉沉叹息一声,愈想愈不安,为血魔真伪不安少顷——毕竟恨浊不是个寻常曾经威震四方的魔族,偏偏是魔尊生父,真与伪,举足轻重——转而又要为魔尊与小白花的情缘不安。虽说她眼下更支持陛下采撷红莲,可难免担忧着,哪怕有游丝的可能性,魔尊还惦记的是小白花怎么办?

  荧路欲言又止。

  负月这下看懂了,忽然笑眯眯,试探问她道:“将军是不是想查阅生死簿?难道你想看你的姻缘?”

  “……”总不能叫花神知道小白花,除非未来当真藕断丝连关系混乱,否则现任没必要认识前任。荧路沉默一下,思量翻覆,默认了这个猜测。她已经懒得揶揄花神的爱好了。

  负月便带着一脸“原来你心中早有所属怨不得拒绝我说媒”的可恨恍悟神情,大度地道:“你可用法术查阅一个名字,唇上默读便是,一个名字以后,我会收回生死簿。”

  他挺信赖荧路的,只是兹事体大。

  这荧路却也不挂怀,感激道:“谢仙君。”赶紧施法偷偷查了一下小白花的名字。

  危怜。

  荧路听说魔尊父母皆没曾为他拟取过姓名,危潭这名字似乎是他自拟的一个,也不知定名时是怎样的心境。跟随魔尊危潭一千年、得知了危潭这名字一千年,她中途才渐渐意识到,危潭一定是个晚于危怜存在的名字。莲花是开在水中的。

  所以,绝对不能让负月残瓣先听到小白花的名字,否则在这一部分负月心里,那就是还未正式结交魔尊,先听闻了魔尊对待情敌曾何其深情专一,容易种下未来婚姻不和睦的种子。

  荧路操心死了。

  然后是觉得凝重。

  确实,她马上发觉危怜这个名字,从生死簿中彻底消失了,什么蛛丝马迹也不剩下。

  她暂时无法确认,是不是生死簿的每一处都损毁了,想必不大可能。

  荧路面沉如水地还簿。

  负月不了解她心绪具体,不欲追问,但一直关切地捕捉着她脸上神情。沉默半晌,荧路自发觉了这一点,连忙活跃气氛,重新揶揄花神:“你还请月老驾来?月老来为无媚牵红线么?”

  哪知负月语出惊鹤,道:“我要用月老来对付血魔。”

  荧路:?

  荧路:???

  是她幻听了么?

  不留给她讶异质疑的机会,负月马上转移了话题,提醒:“算算时辰,血魔许将回来了,你我不该再亲近谈吐了。”

  说得是。犹不知晓在人间的魔尊安危如何。

  荧路只好迷惑地警惕起来,放眼四方,等候那血魔归来。

  ·

  血魔却没有先回到地府。

  他乘风先去往了魔界。

  魔界,红莲湖水畔,今夜成欢疑心暗涌,难以歇眠。荧路和负月残瓣消失得未免太久了,需知荧路此番返还魔界的主要用意还是替魔尊捎去些故乡年礼。

  成欢心里晓得事有诡异,多半要紧。总不成,怀有魔尊力量的荧路和仙君负月一齐折了去?

  他徘徊湖边,只来得及想到这。

  立即感到背后有危险,有滚滚袭击滔天而来。

  他反应迅疾,仍然想不到,一转身,目睹的是一张他昔日也曾追随过的、一时间叫他吃不准该不该动手反击的脸。

  成欢晃了晃神。只这样他难忍一晃神、对面故人却毫不犹豫的刹那,虽则他已经抵挡了大多数攻击,仍有一道要命法术击中了他胸膛。

  恨浊。

  意识飞散的前一刹,成欢还在忍不住本能地想,当初他追随恨浊的时间,可是远远超过一千年……他还没能及时地开始思考:恨浊攻击了他,直到这一念与下一念陆续结束。

  下一念是:好像足有三千多年么?漫长到他都记不清晰了。

  接着的最后一念才是:恨浊回来了;

  是恨浊在杀他。

  作者有话说:

  我大概会在今天下午或者晚上关闭评论区(不立刻关是为了给一两位姑娘回复我的质疑的时间),未来如果有读者关于这篇文有重要事项(比如要求排雷、质疑化用出处之类的,只是以防万一说一下)必须问,可以走我微博私信,ID即笔名,不用关注。没有重要的事不必理会。

第28章 高唐已隔雨相望冷(捉虫)

  比血魔先到地府一步的是月老。

  天帝没有立即现身, 一则得知了负月已逃脱性命之危,二则,大抵是想敌明我暗, 也许就隐踪在附近, 观察局面。

  月老来得醉醺醺, 荧路一看,嚯,不愧是负月的仙友,又柔弱又好酒。

  现今的这位月老,不是最早传说的那位月下老人。天仙也有伤亡衰弱,可能战死,可能横死,可能归隐。代代渐渐, 月老早已成为一个天庭职位, 这一位月老名唤心洗。

  五官很“笑”, 天然一双笑眼,弯弯笑眉,上挑笑唇;但是若果不细看细思他的五官, 一眼望去,他顶着的就分明是一张厌世脸。

  作为全天庭显得最厌世的神仙, 月老心洗没少被同僚慰问,对此的解释是:“我每年拉几万几十万上百万根红线,眷侣不到一半, 大多数是怨偶,你能体会我的心?最初我以为我兢兢业业, 谨慎抉择, 便无兰因絮果;后来我以为更多听凭含情生灵自己的心之所向、自己的抉择, 便无兰因絮果;谁料到他们即使长相厮守,都可以虚与委蛇,一边相爱,一边暗暗互嫌,互相利用。我断去红线任他们自由时,他们爱不好;牵结红线时,他们爱不好;去月老庙求我作主的小鸳鸯,弹指二十年一见,一样眉眼成怨。世间情感,怎会如此?”

  还曾道:“我欣赏负月,才不准他碰半根红线,你们不懂。”

  的确是依然无人懂他,只有负月同情地给他送酒,一半亦出于自己兴趣,常常去看他牵红线。

  这一趟月老下黄泉,荧路还额外知晓了一些久久不为人知的故事。

  譬如,与负月寒暄之际,月老心洗特地掬冰寒忘川河水洗了一把脸,深刻醒酒,才认真慰问素眠情况如何。玄黄仙君作为仙界的疗伤圣手也被花神月老请来了。

  荧路便隐隐觉着月老、素眠居然有旧,旁听意外得知前任冥主素眠的出身,原是天庭童子,一度跟在月老身旁。

  素眠不爱主动提身世,是因为他是少年轻率,被处罚驱逐出天庭,兜兜转转几番机缘,才来到地府成为冥主的。

  至于素眠做错了什么。昔年有一回,人间又逢战火连天,生灵涂炭,某国昏君熊将决意临阵脱逃,士兵人心涣散,偏偏敌军主将杀性骇人,素有屠城癖好。小素眠伏在云上见着,焦急不平,灵机一动,就瞒着月老,擅自将涉战凡人们的红线乱牵一气,重叠地牵,纠缠地牵,叫所有人红线乱成一片,个个勾连。

  保了个大团圆媒。

  仙人职责本尽量无意操纵生灵自由心性,月老红线与姻缘册的规则乃是:结下红线的生灵双方,可从无缘化作有缘,微微生发情愫,克服世间一些阻碍与内心胆怯;倘若彼此抗拒的心意够坚决,不拖泥带水不反复无常,仍可以挣断红线,重归自决,倘若心底另有芳踪倩影,足够坚决,也可自由处之,通常而言,月老宁可袖手旁观,要不然三思三审视,不会犯下为心有眷属的人乱牵红线的过失。

  应该说,一般的红线不是爱,而是缘,是一臂之力,不是外力裁决。固然红线有其更大威力,更强用途,神仙们并不愿意剥夺谁的自由自在。

  尽管人间那一役,最终化腐朽为神奇,变成了君臣齐心,惊险胜战,素眠违背的是这一根本原则——不可刻意地全力地去操纵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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