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第126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标签: 相爱相杀 爽文 玄幻灵异

  和恭俭良不一样,禅元是雌虫。

  他从小就开始学习家务、学会控制自己、学会变得普通,也学会在其他地方释放自己不正常的欲望。

  “别我了。”禅元道:“恭俭良。温格尔阁下应该不舍得打你。但我不同。”

  奶粉在杯子里泡开,甜甜的香味飘上来,小扑棱忍不住吞咽口水,抱住雌父的脖子,期盼地看看雄父,“雄雄。”

  他听不懂大人说什么内容,只觉得气氛很古怪,雌雌和雄雄都不开心。

  “吃nainai。”小扑棱可怜兮兮地说道:“雄雄吃。雌雌吃。”

  禅元无奈地拍拍他的小屁股,将滚烫的冲泡奶放在一边凉一会儿。他再度回首,看向自己美貌却无法无天的雄主,下了最后通牒,“现在只有两条路。不管你选择哪一条。小扑棱都由我负责,我根本不相信你拥有独自养育他的能力。”

  恭俭良大喊道:“我有。”

  他无措起来,两只眼睛却疯狂寻找什么。他向着床头跑去,将那个摔在地上的保温烧水壶高高举起,用力摔在地上,“我有、我有能力养他——禅元。我有。”

  禅元护住扑棱的脑袋,遮住幼崽的眼睛和耳朵,后退到门口。

  恭俭良的手在碎片中摸索,那些锋利的边缘划破他的手,鲜血涓涓流淌出来,却根本无法满足雄虫。

  他挑中最锋利的一块,对准自己的大拇指狠狠刀下去,从指腹最中间划开一指节的伤口。

  “我可以养大他。我可以,所有幼崽都是这样喂大的……”恭俭良举起自己流血的手指,他看向禅元企图在这个残忍的雌虫脸上看到一丝动容。

  没有。

  恭俭良微微张着嘴,他喊道:“扑棱。让扑棱尝一口,扑棱会喜欢的。”

  禅元皱起眉,“恭俭良。你又疯了。”

  “我没有。”恭俭良竭力向前伸出自己流血的大拇指,鲜血一滴一滴流淌到地板上,他跌跌撞撞向前走,“你难道不是这样长大的吗?雄父说,喝雄父的血是很正常的事情,是……”

  恭俭良,不再往下说。

  他想为什么药效会这么猛烈,为什么断断续续僵化他的手脚,他局促地低下头,牙关咬住唇。

  “雄父……不会骗我的。”恭俭良低声说道:“禅元。禅元。禅元!”

  恭俭良一声比一声惊慌无措,禅元的表情让他感觉到可怕,让他意识到在脑海中和那个雌虫相关的一切中,不多的温情也是一种谎言。他迫切想要证明点什么——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恭俭良。”禅元面无表情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作者有话说:

  小扑棱:扑棱的!!奶!!!奶瓶!雄雄呜呜呜!雌雌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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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我没有发疯!”

  恭俭良总喜欢用手抓住自己的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遮住脸成为一种标志性的逃避方式。只要他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 这种狼狈而无意义的挣扎就会变得有意义。

  指腹上的血摩擦在脸上。禅元快速走出门将扑棱放在提姆门口, 并帮幼崽按下了门铃。

  他折返回去, 一把横抱住追出来的恭俭良, 拦着雄虫的腰,将他推回去。

  “扑棱。”恭俭良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但在门锁死之后, 只有禅元听到这无助而惶恐的呼喊。

  “我没有发疯……扑棱, 禅元。禅元, 我能养大他。”恭俭良再次扑上来, 在面对雌虫的阻拦,他下意识抬起手给了对方一巴掌。双方扭打在一起,共同撞在门上。

  提姆才打开门,听见这骇人的声音, 兜住眼巴巴站在门口的幼崽,把人带回自己房间。

  “禅元——啊啊。”从门上传来指甲摩擦的声音, 禅元侧开身体,一时间没注意脚下功夫,被恭俭良绊倒,跌倒在地上。他探出手,从穿戴整齐的衣服中掏出一把折刀,“恭俭良。”

  雄虫停下来。

  他癫狂的表情因为这把刀而停止, 似乎在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冷静下来。

  禅元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知道什么是雄父该有的样子吗?”

  “我知道。”恭俭良急于证明自己, “我当然知道。”

  他伸出手指, 漂亮的脸蛋因为紧张绷住, 在发现无法证明“幼崽吃血”这一事实后。恭俭良将指腹放进自己的嘴中,认真地吮吸着,眼睛却向上看着禅元,“就像这样。我小时候就是这样。”

  雄父割破自己的指腹,凑到他的嘴边。在那间令人感觉到恐惧不安的屋子里,恭俭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雌虫好像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总感觉那个要扑杀自己的所谓雌父会再回来。

  在狭窄的屋子和日渐脏污的床铺中,他唯一的依赖就是雄父的手指。

  他用柔软的牙床咬住那道伤疤,口水啧啧吃着,带着铁锈和甘美的血液流淌进咽喉。无数个噩梦醒时,雄父就虚弱地躺在身边,用毫无责怪地温柔的口吻喊他,“小兰花。”

  “小兰花饿了吗?”

  “雄父给你讲故事吧。”

  “不要怕哦,雄父在这里。雄父还有哥哥们会一直陪着小兰花。”

  “雄父的小兰花,真乖。”雄父抱着他,用温凉的面颊亲吻他,轻声道:“今天也有好好吃饭呢。”

  那时候,恭俭良很小。比扑棱如今还要小一点。他记忆中很多事情已经模糊,却总有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烙印下来,成为一种古怪罕见的本能。

  他打心底觉得,所有幼崽都会吃血。

  不骗人。

  温格尔阁下。不对,应该说夜明珠家很富足吧。禅元心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困境才会让一个雄虫割肉喂血?他在无数凶杀片中寻找一个参考答案,最后只能得出一种与正向且残忍的事实:

  当时的恭俭良生活在一个缺少食物的环节中。

  问题由此继续产生,禅元第一个否定“恭俭良撒谎”的假设。他清楚雄虫会伪装成正常人,会朝令夕改,会想一出是一出,但让他用他最爱的雄父撒谎,促使他在一场谎言中失去扑棱的抚养权——

  毫无利益和道理的事情,疯子都不会去做。

  那么就剩下一个禅元觉得最贴切的理由:

  他觉得是因为某种原因,温格尔阁下和当时的囚犯沙曼云相遇,并被对方囚禁在某个地方,□□后不得不孵化恭俭良,结果遭到了抛弃。

  病弱的雄虫没有办法活生生看着孩子饿死,恭俭良当时的年纪说不定连咀嚼食物都做不到。

  禅元问道:“你还记得吃了什么吗?”他盯着恭俭良吮吸到发白发皱的手指,头疼地补充道:“把手抽出来。等一下我给你消毒。”

  恭俭良别过头,根本不想听禅元的命令,他思考良久,在回忆垃圾桶里找了又找,才找出一丁点苗头,“很稀的糊糊。”

  禅元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完,他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恭俭良如果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不会出现“幼崽喝血”这种离谱的常识错误,何况这家伙还是一个会翘掉抚育课睡大觉,浑浑噩噩分数都考不高的超级差生!

  “还有一点点的奶。”恭俭良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皱眉道:“臭臭的。”

  禅元叹口气,为自己之前说恭俭良发疯的话感到一点小小的内疚。

  有,真的不多。

  他也没有贸然将自己的假设当做事实,纯粹把事情搁置在一边,开始和恭俭良商议今天一天最重要的事情:

  立规矩!

  “手从嘴里拿出来。”

  “不要。”

  禅元起来,找出医疗箱,坐下。他也不和恭俭良废话,拿出一瓶外用伤喷雾对准恭俭良的嘴巴一喷。雄虫下意识吐出手指,闭上嘴,而禅元也将喷雾对准自己真正的目标,抓住恭俭良的手腕,处理指腹上的伤口。

  “你干嘛!”恭俭良虽然闭上了嘴,却总觉得嘴巴里有股外用药的怪味,呸呸两下忍不住抗议,“好脏。”

  禅元抬起手,啪啪两下打了恭俭良的手心。

  雄虫顿时眼泪都掉出来了,两只脚一把踹在禅元小腹和脚踝上,“你打我!”

  禅元忍着疼,又打了两下,同时膝盖压住雄虫的脚,不让他随意动弹。他用干净的纱布将恭俭良指腹上的口水擦拭干净,再用消毒水冲刷伤口表面,“再动?再动我就把扑棱送给别人。”

  禅元吓唬他,“我看隔壁的提姆就很喜欢扑棱。你再闹,再打人,我就把扑棱送给他当义子。”

  恭俭良抽抽鼻子,他猛地将脚收回来。禅元这才意识到,自己感觉变强了,实际上恭俭良想,对方有的是余力打死自己。雌虫摸索上折刀,意图在武器上给自己寻求些安全感。

  恭俭良微微咬着下唇,眼角两片眼红都往下飞,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他呜呜发出两声哽咽,手也从禅元哪儿挣脱出来,带着还没贴好的胶布,团成一团。

  “你今天、都在为难我。”恭俭良大哭起来。他不是那种美人垂泪的安静哭泣,反而是像小孩子一样,带着吵闹和不甘心,坐在地上抗议,“你明明呜呜。”

  连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禅元一时间觉得不忍,他握紧拳头,深吸气告诉自己要稳住稳住——可抬起头,就能够看见恭俭良哭得发红的双颊和鼻尖。雄虫不断地用双手擦拭眼角,他不会照顾自己,每一次动作粗暴到眼周一圈都泛红,偏偏皮肤又白,嫩生生叫人一下子忘掉先前胡闹又凶悍的样子。

  禅元很吃这套。

  他在心里将“雄虫学表演”五个字当做心经来念,越念越止不住的想:事情涉及到温格尔阁下和小扑棱,说不定恭俭良是真的伤心呢?毕竟这两个人对他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

  害。

  无论哪一个,都比他这个便宜雌君重要。

  禅元定了定神,在裤口袋里掐自己的大腿肉,疼得牙龈疼,看着恭俭良这么哭,他心尖又疼。两方天人交战,禅元板着脸道:“别哭了。刚刚是吓唬你。我怎么舍得把扑棱送人呢。”

  顶多就是不给你养罢了。

  恭俭良抽噎两下,给自己的哭泣收个尾,“真、真的吗?”

  禅元重重点头,还不忘本次和恭俭良对峙的核心议题,强调道:“但前提是你要遵纪守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分清敌我,不可以随便在星舰上打人。”

  “我没有随便打人。”

  禅元都不知道在恭俭良面前能被气笑几次,他指着自己道:“好家伙。我被你打了多少次。再算算之前的吉央、费鲁利,还有被你弄断腿现在还在治疗的甲列和伊泊。”

  “吉央是你骗过来的。”恭俭良可有道理了。他是有点疯,学习成绩不好,但他又不是真的傻,掰扯起来夫夫双方能烂到什么程度,他比禅元都清楚,“别以为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把我、我呜,把我送给别的雌虫。”

  “费鲁利呢?”

  “费鲁利是军雄。”恭俭良爬起来找纸巾,他整包抱在怀里,抽一张用得太快,一把一把抽出来,整个人都要被纸巾淹没,哽咽道:“我讨厌、讨厌军雄。家里,家里还有个军雄叔叔的唔,叔叔的雄子他、他太讨厌了。就、就和我抢雄父。军雄、呼、军雄才不会那么脆弱。”

  “甲列和伊泊呢?”禅元拍案而起,“还有之前差点被你剁了的蝶族军雌。”他倒要看看恭俭良还有什么理由。

  “我以为是寄生体。”恭俭良反着说,先将那个蝶族军雌,“他吓坏我了。我就是没收住。甲列和伊泊——”他顿了一下,半天没想好什么理由,整个人不开心地缩在纸巾堆里,禅元啪啪两下拍开那些废纸团,将雄虫哭得通红的脸捧出来。

  “没理由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