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第159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标签: 相爱相杀 爽文 玄幻灵异

  Q107基地的防护罩被攻破。站在高处, 无数军雌驾驶着近地机甲进入。形态各异的近地机甲攀爬在残梁断壁上, 从中涌出一连串的小黑点, 破开窗, 杀进去。

  滚滚黑烟,连带着子弹迸射出的火光,无数窗子里闪烁过一片明亮,随后归于宁静。

  风刀子般刮过,像是将禅元的嗓子剐下来,再也发不出一星半点声音。小队中,像是开启了静音模式,所有人将防护服包裹得严实,徒有雪和砂砾在扫过发出的摩擦声。

  雄虫从最开始的一大段话,到后续的几个词几个词的质问,到现在不断地念叨着雌君的名字。

  “禅元。”

  “禅……”

  诺南于心不忍。他悄悄走快一些,用手臂顶了一下禅元,悄声道:“他知道错了。”

  禅元没有回答。

  他的眼睛扫过来,还残留着电子地图路径的幽光,沉甸甸到诺南移开了双眼。

  “哈哈。我。我开玩笑。随便说说的。”

  诺南赶快打哈哈,开脑域之后,他第六感总是比常人更灵敏一些。禅元身上阴森森的苗头,他才不去触碰呢。

  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恭俭良有错在先。

  恭俭良知错了吗?

  禅元收回眼神,继续赶路。

  他对恭俭良的评价一低再低,恐怕到最后除去“合格雄父”这个尚存在一些温情的身份,恭俭良只留下“杀人魔之子”和“美貌床上人”两个社会身份。

  别来烦我。禅元自审内心,残忍又平静地想着。

  其实,他可以将虫蛋完全丢弃,甚至装作从没有这个孩子出现。可禅元不希望自己在他人心中贴上“冷血”“无情”的标签——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普通人应该笑,应该哭,应该犹豫,应该怯懦,又在某些时候闪烁出英雄般的高光。

  冷血。不太适合他。

  “就是这里。”甲列根据地形和雄虫绘制的地图确定了位置。一行人停下脚步,踹开门,蜂拥而至。

  他们进入室内,最欢喜的并非小队成员,而是恭俭良。

  外面飘零的雪花岁不算浩瀚,但也密密麻麻织出一顶帽子、一身披肩。连带着恭俭良的肩膀和耳朵都隐约发热,像真的穿上保暖衣物一般。

  “禅、禅元。”恭俭良到了室内,抖了抖雪,牙关颤抖起来,“禅元。本来就,就不是我的、的错。”

  他好冷。

  禅元是在对他用冷暴力吗?

  “你回答。你说话。说话!”恭俭良在原地蹦跶两下,搓搓手,让身体暖和一些,产出些新词,继续说道:“你。你说话。禅元!!”

  他破音了。

  狼狈的雄虫令其他小队成员都转头看过来。

  禅元没有回头。

  像是聋了一般。

  甲列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知道恭俭良身上没有多少保暖设备,刚刚一路走过来,双手双脚冻得都有些不利索,脸颊两侧硬邦邦生出些红血丝。换做是甲列自己,他也吃不消在寒苦天气中这么做,心软道:“队长。”

  禅元撇了他一眼,依旧什么话都没说,看得甲列一个哆嗦,话卡在嘴边咽回去重组一遍。

  “报告。没有。”甲列低下头,痛骂自己。他险些忘记,上次任务整个小队差点全军覆没在恭俭良手中。今天他帮雄虫说话,岂不是辜负队长当时拼命救助垂死求生的努力。

  可是,恭俭良……

  甲列叹口气,看着呆愣愣的雄虫,将脑子里那点“雄虫优先”的社会道德观念擦去。

  不能心软。

  没有必要心软。

  恭俭良可以活得好好的,就算是发疯,在现有的装备、人员、气温下,他也绝对斗不过自己一行人。禅元盘算着,等伊泊撬开大门,一群人蜂拥而下,房间内暖气还没有完全散开,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工具和废弃物,垃圾桶倾倒在地上,一些塑料瓶被冷风吹得滚过来。

  禅元一脚将其踹开。

  “来晚了。”他说道:“全员搜索一遍……转移得太快了。寄生体可能拥有我们没触及的通讯方式。”

  “脑内通讯?”诺南皱眉,觉得事情变得棘手起来,“寄生体想要稳定使用精神力,搭建‘脑内通讯频道’……必须有一个人充当信号发射器和接收器。其实力不会低于队长级。”

  哪怕是刚刚升级为队长级的寄生体。

  “队长级啊。”

  禅元还没有真正的遇到队长级的精神体。远征到现在,他们本质上是在收回虫族盲目扩张领地,丢失的一些星球。在这些星球上,寄生体们为了不断地维持和使用新躯体,将自己切片、寄生、再切片,实力也越来越弱。

  士兵级都已经很能打了。

  禅元想想不出队长级该如何难缠。

  “禅元。”

  恭俭良又喊了一声。他快步上前,周围几个雌虫均给他让开路来。禅元这才不得不面对自己委屈的雄主——和往常十分不一样,此刻的恭俭良没有半分笑意,他的睫毛与眉毛上还挂着挥之不去的霜雪。

  “刚刚,你嫌我烦了。嫌弃我笨蛋。嫌弃我没有用了。”雄虫轻声哈气,肺腑传来的热流汇聚成雾气,朦胧住禅元的双眼。他猛然抬头,环视着周围狼狈的一切,恶狠狠地说道:“呵。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呢?你不也是没找到虫蛋吗?你以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不说话,装聋子,将所有错误都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吗?”

  没错。

  就是这样。

  恭俭良走得更近一些,跺在禅元的脚上,重重碾了碾,抬起头辱骂道:“居然敢对我用冷暴力……居然冷落我。你这个狗东西。你这个变态。你这个——”

  他还没有想出更加过分的词汇。

  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将恭俭良整个脑袋打偏到一边。

  禅元抽回手,轻飘飘地塞回到口袋里,抽出脚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他还是那句话。

  “恭俭良。我没时间和你胡闹。”

  他带头走开,连冷酷只爱武器的伊泊都忍不住回望一眼雄虫。在余下三个雌虫的认知中,孩子弄丢确实是一件生气的事情。

  这也是恭俭良活该。

  三个雌虫逐步跟上禅元,纷纷想道:如果恭俭良早点认个错,早点乖乖地听禅元的话,不要现在还理直气壮将所有问题都推到禅元和其他人身上,队长或许还不会那么生气。

  确实,过去所有错,是雄虫的、不是雄虫的,恭俭良永远都不承认。他给人的印象就是如此,他就算说,也只会嘴硬又娇气说,“都怪禅元。”“都是禅元的错。”

  也是活该。

  活该。

  “唔。”恭俭良缓慢地抬起手,冰冷的手指触碰到脸,火辣辣的疼。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寒冷,冻得发热,还是因为禅元那一巴掌,扇得发热。他侧着头,直至禅元小队搜索完整个房屋,大步离开,关上房门,他也只是站着。

  禅元打他。

  禅元,居然打他。

  禅元,怎么会打他。

  恭俭良埋下头,微微张着嘴,他下意识要去找雄父,要告状,要叫禅元比今天更加痛苦。他虽然打人,但打人里自找的打,在恭俭良心里都不算真正的受伤——像今天这样受委屈,不由分说被人冤枉的事情,那才算是挨了打。

  “雄父。”恭俭良咬着下唇,肩膀微微耸动。他用手擦拭自己的脸颊,禅元巴掌扇过地地方没有一丝防水,已经微微肿起来了。

  眼泪滚过,仿佛要灼烧起来。

  “雄父,禅元,禅元欺负我。雄父,我要离婚。”恭俭良低低地啜泣起来,“我,回家。回家就相亲唔唔……我不要他,要把他贬为雌侍。我才不要禅元……我……”

  他后悔了。

  禅元打他。

  雄父从没有打过他。雄父说,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舍得打他的。在整个家里,恭俭良就没见过雄父动手打人。

  禅元打他。

  禅元不喜欢他。

  禅元不喜欢自己,自然就不是他恭俭良心目中的“亲密之人”。

  而不是“亲密之人”,他对恭俭良唯一的作用就是“杀而快之”,且不用负担太多的心理障碍。

  “我应该找警雌。我应该让禅元坐牢。唔。我应该。应该听雄父的话去相亲,老老实实结婚……”恭俭良嘀咕着越说越小声,最后一眼不发,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一直都在说“如果”。

  可时间不会倒流。

  “我不想要虫蛋。他好烦。他弄丢了,禅元也怪我。明明是他自己乱跑的。就是他自己做的,就是他。”恭俭良自言自语,语速越来越快,牙齿再一次咬着下唇,鲜血淋漓。

  他大口呼吸,脸上的泪痕和嘴唇上的血痕,混合着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他一点都不乖。他。他和禅元一样讨厌。都是坏蛋。呜。坏东西。我才不要他们。不要他们。我。”

  我应该做点什么。

  恭俭良目光在房间里徘徊,他砸烂椅子,将长柄木头握在手中,哭泣带走的力气,慢慢地回到他的身体里。

  他还是喜欢遵从内心的欲望。

  暴力。

  鲜血。

  破坏秩序。

  虐杀与自己产生关系的人,看着他们一点一点露出的表情,看着他们垂死的挣扎,用最疼痛的方式将自己身边所有人剥离,让空气变得清澈,生命变得完整。

  让罪恶感,永远地陪伴着自己。

  “果然。”恭俭良愉悦地将钉子砸进木头,露出笑容,“我还是喜欢这样做。”

  禅元不是为前两个月的胡来感到懊悔吗?

  没关系,他马上就能再次“怀孕”,老二会被敲碎成无数碎片,连带着蛋液一并回到他的肚子里。

  “那道菜叫什么来着?”恭俭良哼起了歌,回忆道:“子母蛊?是嘛?”

  作者有话说:

  扑棱,父母爱情的粘合剂。

  老二,父母爱情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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