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第188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标签: 相爱相杀 爽文 玄幻灵异

  世界上只有血亲才会无条件爱着我。

  可恭俭良又想到沙曼云,想到对方杀伐果断杀戮雄虫幼崽和雌虫,想到对方为了一束花屠光一栋楼,为了安静的阳光沉尸。

  他直觉沙曼云喜欢美丽的事情。

  美丽会被这个雌虫亲手摧毁。

  不符合美丽定义的事物、所有不遵循他内心规划行进的产物,都会被扼杀——正如年幼的他。

  恭俭良想明白这一点,不安地蜷缩在雄父怀里,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漂亮了呢?”

  “在雄父眼里,小兰花是最漂亮的。”温格尔道:“不是皮囊上的漂亮。是……”他顿了一下,亲亲幼崽的脸颊,笑眼弯弯,“是小兰花独特的魅力。”

  恭俭良信了。

  他不大会表达情感,最初甚至不会感知情绪。沙曼云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强烈的情绪波动,这个雌虫宛若梦魇出现在每一个深夜,叫他抓紧身边唯一的守护神不敢入睡。

  “小兰花真好看。”

  “小兰花真乖。”

  “小兰花,雄父的宝贝。”

  二十年了,恭俭良慢慢被雄父的温柔裹挟,变得柔软、娇气、贪恋,从一块冰冷质朴的刀胚,变成一个满身缺点的人。

  沙曼云看不上这样的孩子。

  他上下打量无能咆哮的恭俭良,眼神不加掩饰地打量从哪里下手更加方便,叫自己的孩子残废又不至于死掉。被缉拿归案前,沙曼云曾经是优秀的军医预备役,是第一批重点培养名单的榜首。

  “说完了吗?”

  “没有。”恭俭良卡壳,张张嘴,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徒劳地重复着“杀了你”“都怪你”之类的话。

  “温,把你养得太娇气了。”沙曼云给自己的雄虫判了死刑。他已经确认自己在雄虫的精神世界,世界之外的自己已经死掉——此刻的他,应该算是恭俭良混合着记忆、新闻资料、他人描述,勾勒出的综合体。

  真正的沙曼云绝对不会和幼崽废话。

  他应该是抄起刀,叫恭俭良尸首分离,再扬长而去。

  而非在这里废话。

  沙曼云点了点头,判断完形势,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在哪里之后。他便感觉到自己发生了变化,他的双刀融化成一块软绵的白布,略微粗糙的布料下可以感觉到空气在流动。

  “不要!”恭俭良叫得又慌又乱,咬得舌尖出血,满口都是血沫,“你想要杀了我——你还是想要杀了我——无论多少次啊啊啊无论多少次。”

  “你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

  “滚开。”恭俭良向后退去。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愣是捂住开膛破肚的腹部,翻个身,在地上爬行。肠子被石块勾住,拖出两米长,血迹黏合在灰尘上,沙曼云踩上去,留下一个又一个白脚印。

  他的脚掌黏连起亲子的血,面无表情走过去。

  血脉之中,属于杀人魔的基因死灰复燃——当一个人不复存在,看不到任何生活与生存的希望时,他只想在面前这个孩子身上完成虐杀温格尔的心愿。

  “放心。”

  一想到恭俭良是温格尔的孩子,沙曼云幻象继承得那点温柔不经意释放出来,“我会温柔。”

  恭俭良太熟悉这个表情了。他对禅元说过很多遍这种话,但换做被害人视角还是第一次。他张口尖叫,口腔被沙曼云箍住,脸颊两侧的牙关“咔擦”一声卸下。

  他呜呜地叫起来,挥手要打,沙曼云一脚踹在他的关节上,又是“咔擦”一声。

  “温喜欢你,仅仅因为你是他的小孩。”沙曼云的手抚摸过恭俭良的双眼和脸部轮廓,竭力从上面寻找到与那个雄虫相似的部位,“他最爱的还是你的大哥,根本不是你。”

  恭俭良别过头,挨了沙曼云一个巴掌,脸被掰正,直面发黄的天花板。

  “唔唔。”不是的。

  “身为家里唯一的雄虫幼崽。他如果真的爱你,就应该把你立为继承人。”沙曼云调整好恭俭良的脑袋,从他的角度看这是最像温的一面。

  “唔唔呜呜呜。”

  沙曼云扯开白布。他如同小时候那般,轻描淡写将白布盖在幼崽的脸上,接着用力下压。

  力道,让恭俭良的脸印在白布上。靠近嘴的地方,小小的鼓包随着拉扯,慢慢扁平。恭俭良努力摇晃头颅,可沙曼云的手就在他的耳侧,死死地把他掐住。

  “没有人爱你。”沙曼云好像在点评一件毫无关系的事情,“温格尔只是善良,他对所有孩子都很好。何况,他已经死了——死了——死了。没有人会爱你了,你这个祸害!你为什么不是蝴蝶种!为什么不是。”

  “呜呜呜。”白布上印出两道泪痕。

  它们很短,却随着渗透,颜色越来越深,印出两条曲折的弧度。

  “你的雌君爱你吗?”

  不。

  他只是,贪恋我的美色罢了。

  雄虫的手从挣扎到垂落,好像只需要几个瞬间。他想不到回去,想不到离开梦魇的方式,他被困在这一块小小的白布下,甚至怨恨其自己温柔的雄父给自己留下诸多身为人的缺陷。

  他生来是不会哭的。

  他大哥说,小兰花刚刚出生时都不会哭泣。到了该吱声的年龄,说话也木讷。平日里,不会笑,不会哭,总是渗人地盯着某处看。

  是雄父抱着他,一直哄他睡觉,给他讲故事,在没有口粮的日子里割破手指放血给他吃。

  他开始哭泣,开始明白饥饿,开始知道睡觉拽住雄父的衣服,提防会杀他的雌父。

  ——可是。

  雄父死了。

  雄父死了啊。

  世界上,还有谁会喜欢满身缺陷、不够坚强的小兰花呢?

  恭俭良努力想,努力想。

  他想到扑棱。

  但更多想到了禅元。

  那些往日里所要无度的纠缠,床上床下的死皮赖脸,和甘之如饴的挨打,在此刻发酵出一种由“变态”引发的“执念”。

  禅元会喜欢我的。

  恭俭良再次用力,他胡乱抓住自己脸上的布,一次又一次被沙曼云拍开。

  “呜呜。呜呜呜呜。”雄虫的呼吸开始减弱。他的哭声伴随着胸膛的起伏,蜷缩成毛衣球,琐碎又微不足道,却惹人生厌。他从抓住沙曼云、抓住脸上的布,最后一次要掀开这块盖蒙脸布。

  “嗬啊——”

  脸皮传来刺痛。

  恭俭良眯开一条缝。他不敢睁开太多,眼睑上下火辣辣的疼,唇周残留了不规则的皮屑。白布上沙曼云投射下的影子悄然消失,留下了一张恭俭良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

  雄虫爆发出恐惧的触摸。他丢掉那块白布,手指抚摸自己血淋淋的脸,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平滑。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不要——”

  他不想失去禅元。

  作者有话说:

  没毁容。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10】

  罚抄最终没有达成。

  二十年的远征军生涯,已经让恭俭良完美拿捏住禅元的颜狗属性。有他这个雄父做榜样,老三也有模有样学会用颜值胁迫雌父,意图逃过写作业的惨况。

  不出意料,漂亮小笨蛋失败了。

  第二天爬起来的幼崽闷闷不乐,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雄父长得那么像,雌父却只听雄父的话。

  “因为你是小孩,我是大人。”恭俭良抱着崽,捏他的婴儿肥脸颊,壮志踌躇去上班,“小孩要写作业,大人不用。”

  禅元才不舍得让他罚抄呢。

  恭俭良在幼崽身上找到存在感,快乐地去上班啦。

  不出意料,漂亮大笨蛋刚刚迈入警局,就收到同事们稀罕的眼神。

  “看什么!”恭俭良色厉内茬地凶一嘴,就给老警雌叫到休息室罚抄《警察手册》。

  “恭俭良啊,你怎么可以去钓鱼执法呢?你要知道你现在是辅警啊。”

  “我……”

  “上面很关注你啊。本来还打算让你去做仪仗队……哎。你先把规章制度给我背熟。”

  恭俭良瘪瘪嘴,满心眼都是委屈。

  做警察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样嘛。再说了,他那是钓鱼执法吗?他分明就是个为了保护自己崽崽,焦虑的雄父嘛。

  “老师。我好累啊。”

  老警雌本想再说两句,抬起头看见雄虫不高兴的脸,顿然心生怜爱,语气也不自觉放软,“累了就休息。实在不行,我们就别抄了,仔细看看,看熟了以后别再犯了。”

  恭俭良考进来的时候,成绩就不好。

  老警雌只能感叹自己退休前再督促下恭俭良,最起码要教他别走偏门——“来,以后你要去钓鱼咳,去私访,把执法记录仪给带上。这次是受害者心宽,没计较,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老警雌刚给恭俭良装上微型执法记录仪,门豁然洞开。

  “老师,我们刑警队想借用雄虫一段时间。”

  老警雌眼皮一抽。

  赶来的警雌个头高大,说话毫不客气,“听说是远征回来的雄虫,接受度应该比普通雄虫更高一……”

  他的目光落在恭俭良的脸上,声音骤然高亢,简直像发现宝藏,突刺到恭俭良面前,斩钉截铁道:“这也太好看了吧!”

  有这么好看的雄虫做诱饵,他们一定能揪住幕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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