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第63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标签: 相爱相杀 爽文 玄幻灵异

  禅元插着双手看着雄虫。

  恭俭良道:“我去你宿舍睡。”

  不给禅元留下半点反悔机会,恭俭良什么都不带,穿着一件背心跑到雌虫宿舍里,找到禅元的床铺,蒙头大睡,怎么都不起来。这么一闹,苦笑不得的人又变成禅元了,他上前轻轻推搡被子山,从中扒拉开白色碎发,又是好声好气地说道:“床板这么硬,回去睡好不好。”

  恭俭良不管。

  “不弄你了。对不起雄主,真的。我诚心道歉,以后不会再动手动脚,回去睡吧。”

  他这个宿舍还有其他人住,螳螂种室友胆子大一些,还敢上床睡觉。蝉种室友已经瑟瑟发抖,想进的不敢进,想出的不敢出,唯恐说错半句话被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恭俭良不管。

  他裹着被子,蒙头蒙脑袋,手脚全部包裹在其中,发誓不论禅元说什么做什么,死也不管他。

  被窝里不流通的空气,让雄虫的发丝粘粘在脸颊上。恭俭良蜷缩着擦把脸,感觉到背后挤了挤,一个人形生物贴在背后一眼不发。他警惕地扒开一个小口,果不其然还是禅元。

  被子里,属于雌虫的味道三百六十度将他包裹。有轻微的汗味和沐浴露的味道,以及一种非常寡淡的草木香。恭俭良揪着被子,懒得转身,用屁股顶了顶,妄图将禅元挤出去。

  雌虫一把将被子整个抱住。

  “雄主。”

  恭俭良嗤之以鼻,他再也不会相信禅元了。变态就是变态,好色基因已经焊死在禅元的骨头里,就算呼吸停止,皮肉腐烂,最终化为白骨,路过的人也会指着白骨头道:“好色啊,好色啊。”

  没救了。恭俭良第一次有了自己是个正常人的想法。还不等他仔细追踪这个念头,一个小包裹塞到他的怀中。

  禅元扒拉开一个小口子,好像正从鱼缸口子里观看自己的小鱼。还不等恭俭良反击,他快速把被子口子合上,乖乖地重新抱住恭俭良,闷声道:“睡吧。”

  没这东西,恭俭良睡不好觉。

  六百多页的文件,禅元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他养过鱼,知道有些名贵的品种娇气又好斗,要干净的水,要舒适的环境,要水草,要细沙,还要漂亮的装饰品,不然会不开心。

  不开心就会死掉。

  死掉就不好看了。

  禅元朝前靠了靠,他发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开始喜欢上用肚子贴住雄虫的感觉。无论是手,还是胳膊,亦或是对方的小腹。哪怕是隔着棉被,只要抱住对方,禅元便坚信:

  恭俭良不会出手。

  这种直觉在他见过温格尔阁下后,越发肯定。

  无论是为了让雄父开心,还是耳读目染对幼崽产生了喜爱,恭俭良都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睡吧。”禅元轻声道:“我不弄你了。晚安。”

  被窝里的恭俭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给被子闷得两颊粉红,耳朵骨滚烫滚烫,好不容易钻出半个身子,正要用手把禅元的爪子撇下去,一眼看见他塞进来的小包。

  一个绣着漂亮蝴蝶纹样的枕头包。

  恭俭良每天晚上必须抱着这东西睡觉。他从不对外人说起自己的睡眠问题,离开雄父,他便整夜整夜的失眠,精神状态低落。只有抱着这个枕头包,才能减轻症状,在漫长黑夜中浅浅入睡。

  他从没有说过原因。

  别的衣服漫天乱丢,从来不记放在什么地方。唯独这个枕头包,是恭俭良每天早上醒来亲手放进柜子里,晚上又亲自拿出来放在床上的物件,绝对不会遗忘的一件东西。

  “算了。”恭俭良做样在禅元头顶挥舞拳头,抱着枕头包,被禅元抱着,合上眼睛,呼吸渐渐进入平稳。

  就,赏赐给雌君一次同床共枕的机会吧。

  恭俭良困倦地想着,之前都是做完就让他滚蛋,或者让他打地铺睡沙发……不行,这种变态,一旦让他睡了床,就是变本加厉……可是他带来了我的枕头包。小雄虫将脸埋在枕头包里,安抚物很快拉扯着他进入梦境世界。

  这一次,是真正的平稳呼吸。

  禅元半睁开眼睛,拉动被子给雄虫盖住,悄悄对门口打个手势,表示一切安好。所有人大胆又惶恐地进来,拿走自己的被褥和换洗衣服,去同族那边找一个合拼床铺。

  “辛苦了。禅元。”室友们怜悯地看着禅元,安慰道:“真是辛苦你了。要和这么……”

  雄虫安静的睡颜,完全看不出他白天疯疯癫癫的样子。

  禅元紧了紧手臂,让自己与雄虫贴得更亲密一些,微笑着摇头,“没事。快去睡觉吧。”

  他将头埋入恭俭良的头发中,深深地品味着雄虫的味道,轻声道:“明天,还要训练呢。”

  作者有话说:

  赶稿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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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恭俭良曾经频繁做一个梦。

  他身处于昏暗的屋子中, 因为梦境重复的次数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雄虫都不需要睁开眼,便能勾勒出整个房间的样貌:白天的天花板, 床上是洗得发白的被单, 一侧是过道, 一侧是书桌。桌子上摊开大大的书, 他的眼睛看不到哪些书是什么内容,只是偶尔会看见雄父捧着书, 就这昏暗的灯光, 认真地读。

  而他自己, 小小地, 甚至都无法利索的翻身, 躺在雄父的手边。因为困窘,身上的襁褓都是用雄父和哥哥的旧衣服改制。他呼呼大睡,破壳没多久,吃完虫奶又睡下去。

  他偶尔躺在摇篮床里, 偶尔在床上,整个世界都是那一间屋子。

  经常, 幼崽会好奇从门缝中透露出来明亮的光线是什么。

  直到,一张白布覆盖在他脸上,用力地向两侧拉扯,将他的脸与口鼻映照出形状。呼吸变得困难,一切都要穿过棉花、布料,最后被阻碍。咽喉收紧, 肺部和胸腔剧烈抬升, 恐惧, 无措, 刚破壳没多久的幼崽,抓不住也没有能力阻碍死神到来。

  恭俭良被按压着,被压迫着,他举起双手狠狠地挥舞。

  啪——

  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没有了。恭俭良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空气,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这一幕。额头上、背上布满了细汗。身边的雌虫抱着他的腰部,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凑上脸亲亲恭俭良,毫不意外地挨了雄虫一顿推搡。

  “走开。”

  禅元还没睡醒。宿舍的床本就不大,为了最大程度节约空间,禅元卷着被子囫囵到了地上,得到恭俭良一脚轻踹。

  他也别想睡了,揉揉眼睛,爬起来给自家骄纵雄虫泡蜂蜜水,“不睡了吗?”恭俭良哼哼唧唧,没说话,抱着自己的枕头包背过身。他还没有从噩梦中醒过来,强烈的压迫感让雄虫迫切想要找点事情发泄出来。

  “要你管。”

  禅元胡乱答应着,将泡好的蜂蜜水加了糖,端到雄虫面前,看着他喝下去,“再眯一会儿。”

  恭俭良不说话,他手脚收紧,肩膀内扣,似乎要把全身骨骼变成一把锁,牢牢地锁住怀里的枕头包。禅元也没办法,距离起床铃还要两个小时,他属于醒了就睡不着的人,又不敢把漂亮雄主一个人放在宿舍,便去宿舍外走廊一个人做自重训练。

  走廊的灯光是暖黄色。

  关门后,暖色同落日余晖般,呈扇形铺开在地板上。恭俭良身上没见正经衣服,鞋子都不穿,跑到门口,不高兴地看着禅元。他经常有一些奇怪的举动,前一秒或许就是芝麻糖好吃,后一秒说自己对芝麻过敏,信口雌黄,全部按照自己的心情做事情。

  禅元正在做卷腹练习。

  他的虫种是蝉族中体型较大的一种,虫种反馈在体型上,他的骨架比同族会更大一些。此时此刻,伴随起伏,他的衣服上下扯动,最后干脆脱掉,透过玻璃更清晰地掌握每一块肌肉的运动。

  大汗淋漓。

  恭俭良蹲着,戳着禅元的腹肌,手指当做小人走路,走到胸口疲倦了,恶狠狠拍一下,跑回到房间。

  “怎么了。”

  “要你管。”

  “雄主饿了吗?”禅元一边跟在雄虫屁股后面追,一边问道:“食堂还没开,我可以自己给你做一些吃的。”

  “我讨厌你。”

  禅元:……

  习惯了习惯了,不要去追究为什么就好了。

  他看一眼自己的肚子,觉得生米煮成熟饭真是各位雌虫前辈的至理名言。帮雄虫开了门后,心惊胆战看着雄虫抱着枕头包,摇摇晃晃回到自己床上,啪叽一下睡着了。

  哦。禅元懂了,果然还是没醒。他捉摸恭俭良半醒半睡的状态比通常要温顺不少,大着胆子坐在床边,轻轻地亲雄虫的手和脸。似乎今天没有从雄虫身上吸一口精气,这一整天都不精神。

  “真可爱。”禅元嘀咕着,仗着人睡着,胆肥得猛嘬一口恭俭良的脸,心满意足去厨房料理早餐。

  对此,恭俭良起床看着自己的手臂、手指、大腿、脸颊和锁骨,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被什么恶心的东西抚摸过一样。

  “禅元~”他轻车熟路推开卧室门,眼睛顺路瞄有什么趁手的武器,“你又又又对我做了什么。”

  卧室是他的领地,恭俭良暴怒地揪住一件外套当鞭子用,冲到厨房准备暴揍不请自来者。

  “雄主。”禅元凑过来,笑容无辜纯粹,“我做了蝉族传统早餐,你想尝尝吗?”

  “不要。”恭俭良瘪嘴,才不上当。他可真是受够了这个变态无时无刻的吃豆腐,“我去食堂吃。费鲁利送我外骨骼,我现在能参加训练了。”

  禅元凡事都准备道万无一失。

  他将提前擦拭好,上好润滑剂的外骨骼挂在玄关处,提前计算好的角度让雌虫站在原地,就能享受雄虫脱个精光,笨拙地把自己塞到外骨骼中的全场面。

  因为弯腰,微微凸起的脊椎骨,富有流畅感。从肩胛骨长出来的双翅,完整服帖在背后,禅元哼着小曲欣赏雄虫淡粉色的双翅。而雄虫明显是锻炼过,修长富有力量感的双腿,更是要完全暴露在外!

  哈哈,禅元就是冲着恭俭良没有学习过穿全包外骨骼,故意将一些关键部位动了手脚——没有人帮助,恭俭良绝对穿不上。

  他沉溺在自己小时候梦想的情景中:豢养一只漂亮雄虫,有美好的身世和不堪的过去。要对方自由的生长,长得嚣张跋扈,对自己大打出手,享受鲜血与暴力。可在生活中,又必须无时无刻的依赖自己。

  禅元算盘打得啪啪响,恭俭良一脚把外骨骼踹在地上。

  “什么东西。”恭俭良嘀咕道:“我要去找费鲁利。”

  禅元:……

  糟糕,忘了雄主不按常理出牌。

  他看着雄虫浑身坦诚,就要往外面走。赶快上前,“雄主,衣服。”

  “果然是你这个变态。”恭俭良呼出一口气,在抱摔和背摔之间犹豫,最后碍于雌虫的肚子,只能哐哐爆锤对方的肩膀,用脚踹他的小腿,命令道:“帮我穿!”

  禅元看着雄虫要后牙槽的表情,又被可爱到。

  他道:“先吃早饭吧。”

  “不要。”

  “吃一点吧。外骨骼穿上后,不好进食,只能吃流质的营养液。”

  “那就营养液。”

  “营养液一点都不甜,而且还有点发苦。”

  没有受过苦的雄虫哼哧哼哧,光着身子坐在餐桌上。餐桌的高度正好挡住他的关键部位,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遮挡,反而让雄虫宛若古时代雕塑,呈现出一种柔美与健康共存的形象。

  除了表情很嫌弃之后,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