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第68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标签: 相爱相杀 爽文 玄幻灵异

  如果他不追求上一个法医专业,或者不奢求考上警校,能够接受上一所普普通通的专科学校。

  那么二十岁,他早该毕业,顺顺利利进入人生的下一阶段。但在某种程度上,他与禅元是同样固执的人,一次不行就考两次,当第一个复读班的同学毕业拿到毕业证书,进入家庭或者谋求工作。恭俭良才考上大学。

  那六百页资料里,恨不得把这件事情的要害标注得清清楚楚。恭俭良忌讳成绩这件事情,从最开始学不进去,到学习就恶心,还是硬生生坐在桌子上逼自己看下去。最终,雄父温格尔看得心痛,捐了五栋教学楼,让家中幺子在离家最近的大学中,攻读动物医学(养护方向)专业。

  这已经是温格尔深思熟虑后,能给孩子找得,最接近医学,又无太多危害的学科。

  饶是如此,恭俭良还是大闹一场,最终结果以被两个哥哥联手制裁,送去闭门思过为结局。

  接着,大一还没念完,恭俭良收拾包裹,麻利地和禅元携手私奔。

  六百页资料中,细心备注了恭俭良患有一定程度的学习障碍和学习厌烦心理,并附上了雄虫协会认证的医学证明。最让禅元印象深刻地则是在医学证明下一行小字:

  “如果可以,希望您能够肩负起未来孩子的功课辅导。我们的小兰花实在不擅长这些事情。谢谢。”

  可见,夜明珠家的人从始至终都相信了恭俭良的鬼话。

  他们真的觉得,恭俭良和自己网恋,七年之后情浓意切,比翼双飞——禅元抓挠头发,怎么也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离谱,又这么可爱的雄虫。看着空荡荡的聊天记录,他并不失望,也不恼怒,好像是被恼羞成怒的小奶猫抓一把,疼又不致命。

  现在,雄虫谁也不相信,谁也无法依靠。禅元冷酷地想着,在冷酷之下,一团炙火烤着他的心,“怎么样?”

  程化刻和信息部的人已经尽最大努力。

  信息部敲击键盘,刷刷刷几下,恭俭良与禅元的聊天页面中蹭蹭蹭跳出好几个对话框。“已经还原三个月内的记录。”

  程化刻那边要慢一点,“有备份,但删除比较彻底……东西就是比较多。禅元你很急吗?”

  “你慢慢来。”禅元微笑着接过通讯,他一目十行拉到最顶端,对恭俭良的事情不提一句,“有空请你们吃东西。”

  “得了吧。”信息部的军雌打趣道:“管好你的雄虫,我们可就谢天谢地了。”

  “那也太便宜禅元了。”程化刻手上功夫不停,似乎在搞其他东西,“他的雄主,可听他的话了。上次发……咳,抱歉啊,禅元。”

  禅元微笑颔首,沉默地离开。

  恒温箱中,虫蛋翻个身,又不动了。禅元盯着它,有种与孩子注视的错觉。“想雄父吗?”

  虫蛋轻轻点了点。

  他又困又累,因为缺少雄父的精神孵化,整个人都没有出生时翻滚的气性,懒洋洋躺在软垫中间,随雌父的走动来到了房间。

  “这是雄父和雌父的房间。”禅元也不知道孩子听不听得懂“房间”的概念,补充道:“等你出来了,也要住在这里。”

  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整理床铺,最后把一些家居用品装在包里。等背上各种用品,一手提着恒温箱,一手刷完三个月恭俭良与自己所有聊天记录后,禅元再一次来到了禁闭室门口。

  雄虫还在里面。

  为了防止他使用金属用品袭击军雌,逃避惩罚。舰长阿奇诺谨慎要求,所有餐具都是柔软的硅胶材质,以防送餐人员受伤,又能防止雄虫自(残)。

  当禅元走进去,被泼了满脸热汤的军雌呲牙咧嘴走出来,可以这些细节根本无法阻止恭俭良继续发疯。

  “滚开!”

  禅元半只脚还没踏进来,恭俭良一把扯掉手腕上的吊水,连同针带吊瓶摔向门口,“滚!”

  雄虫的眼眶凹陷进去,黑眼圈和红血丝,外加惨淡的嘴唇,无一例外指向一个事实:失眠。

  自被关禁闭以来,恭俭良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了。

  他瞪着眼睛,有时候看监控,有时候看大门,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除了门缝中吹过的风撩拨头发,恭俭良一动不动。坐在监控室里的军雌被这双眼睛看得心慌,时常一种渗人的滋味从脚底滋到颅顶。

  他不喝水,不睡觉,军雌们给他送饭送水他也一概不吃,来了就和刚刚那样打翻发疯,稍微靠近一些就用铁链锁住人的咽喉,死死拖拽住。

  裁决处的军雌们真是又怕他死,又怕他疯,恭俭良睡不下去,他们也焦虑起来,心中祈祷快点睡吧睡吧,再绝食不睡觉,他们又要使用药物强制管控雄虫了。

  谁也不希望到这一步。

  “禅元!”监控室中,有人惊喜地喊一声,“禅元来了。”

  要对付恭俭良,还得是他的雌君禅元来。

  他们围在监控室面前,看着禅元毫不在意地踏进去,被吊瓶砸中肩膀。恭俭良发疯将身边所有能投掷的物品都丢过去,硅胶碗、硅胶餐盘、硅胶叉子,甚至是剩饭。当黏糊糊酸溜溜的饭渣落在禅元的脸上,他便知晓,这是昨天没有出酸掉的食物。

  他将残渣抠下来,脱掉外衣盖住恒温箱。

  他开始打扫卫生。正如在房间里做的每一天,每一次雄虫不满胡来之后的日常生活般,禅元捡起所有的垃圾,打扫地面,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一点擦拭过去;清洗碗筷,交还给厨房,打了一份新鲜的加糖的饭菜过来。

  “吃饭吧。”禅元从背包中掏出提前泡好的蜂蜜水,放在恭俭良面前,“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暖黄色的蜂蜜水,散发着甜蜜的气息,热气袅袅,扑面而来。

  恭俭良看着,反手将蜂蜜水泼在禅元脸上。滚烫的茶水让禅元闭上眼睛,黏腻的质感,导致往下滑落的蜜水顺入嘴角,渗出一丝丝甜味。

  “走开。”恭俭良冷着脸,拒绝道:“我不想看见你。”

  “我想看见你。”

  “滚!”恭俭良更加用力地推搡雌虫,再次故技重施要将整个盒饭掀翻,弄得满地狼藉。

  他的手腕被紧紧按住,手肘重重撞在禅元胸口。雌虫宽大的手指,完整包裹住雄虫的手,从手腕到手指,从一个拳头,到十指相扣。

  “抱歉。”禅元低声道:“我想你了。”

  “走开。”

  “真的。”

  恭俭良踩在他的脚上,发出尖叫。禅元用力地将雄虫压在墙上,得益于身高,他成功的让恭俭良脚尖着地,险些失去最重要的着力点。而他自己,则用两条腿插到恭俭良的两腿之间,阻拦对方所有的攻击行为。

  “真的想你了。”

  “闭嘴。”恭俭良讽刺道:“你以为说说这种话就可以了?你以为我是这种听听情话就会安静的雄虫!下一步,你是不是还要吻我……滚开!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要撕烂你的嘴,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塞到你的子宫……”

  禅元不为所动。

  他忽然松手,让雄虫骤然掉到自己的大腿上,整个人紧紧地抱住他,从脖颈到腰背。恭俭良被迫贴在禅元柔软的肌肉上,随着身体晃动,铁链呜呜呀呀地叫起来。

  “对不起。”禅元道歉道:“雄主。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早点码一章,现在去隔壁了。

  ——*——

第七十六章

  对不起?

  对不起也没有用!

  恭俭良感觉自己枕着一张人皮, 皮下是心怀鬼胎,是酒肉恶臭,禅元本质上与他并非一路人, 他总该杀自己要杀的, 还是剥皮抽筋, 管禅元心中想什么, 要做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地,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未来想过去, 日子就是看一天走一天, 能弄死几个人就是几个人。

  禅元更加用力地拥抱住雄虫, 这个力度, 已经能被称之为“勒”。他将头埋在雄虫的脖颈处, 深深吸气,道歉声入珠玉落盘,清晰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恭俭良终于腾出手来, 他缠绕铁链重重敲下去,两下、三下、四下, 将禅元的脑壳敲出一个血洞来。

  监控室一段,军雌们纷纷站起来,不少人步伐急促赶往禁闭室。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走到距离禁闭室只有五六米的地方,声音忽然消失了。

  禅元抬起头,鲜血从他的脑壳上流淌下来, 头发黏糊成一条条, 脸上也多了数条血痕。到此刻,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 似乎伤口只是错觉,恭俭良甚至听见那声音中带着一丝诡异的高昂。

  “吃点东西吧。”

  “不要。”

  “我还带了其他的。”

  “我说不要。你听不懂人话吗?”恭俭良嘶哑,他大吵大闹许久,不肯喝水不肯吃饭,身体素质再好也扛不住如此造作。禅元不作声,只是双手安静地稳定住雄虫的身躯。

  随着每一次动静,雄虫柔软的臀部都在他的大腿上轻轻弹起两三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两人的腿与屁股紧紧贴在一起。禅元宽阔的肩膀已经蔓延开鲜血,偶尔雄虫失去重心,倒在上面,连带雪白的脸也沾染上红印。鲜血铁锈般的腥甜弥漫在禁闭室内。

  “睡觉也可以。”禅元单手拖住雄虫的屁股,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恭俭良惊呼一声,随后更加猛烈的殴打禅元的脸,揪住他的头发。而禅元的另外一只手快速地揪住恭俭良身上的铁链,将其打成一个结,阻止了雄主继续胡闹。

  他说道,“你需要休息。”

  恭俭良瞪红了眼睛。

  禅元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他是该和雄虫好好道歉,但他希望是在雄虫好好休息的情况下再认真地道歉一次。他搬来折叠凳,将恭俭良放在上面,单膝跪在地上,亲吻雄虫垂落的手。

  “不要弄伤自己,好吗?”

  那双手殴打了他,铁链上夹带出禅元的头发和鲜血,以及一小部分的皮肤组织。模糊的血肉粘粘在上面,恭俭良的手也无法避免。在夜明珠家任何家务都没做过的手,指尖一片暗红,指甲盖上磨损与擦痕被一层一层覆盖的深褐色血迹衬托得触目惊心。

  恭俭良抬脚就要踹死这个家伙。

  可他忘记自己的铁链被禅元打了结,脚用力一踹,周身失去平衡,歪歪扭扭被禅元捞起,重新放在凳子上。

  “滚开。”恭俭良的骂人词汇匮乏到可怕,“变态!我要杀了你!”

  禅元从背包中找出消毒酒精、毛巾和纱布,做了简单的自我情节后。蹲下来轻轻地擦拭雄虫的手。恭俭良最开始还能用扭动、蹬腿、挥舞手臂最对抗,到后来,禅元一把抱起他,和抱小孩一样,将雄主放在自己的前面,强硬地抱住他,一点一点为两天两夜处于污浊房间内的雄虫做清洁。

  “走开。”

  禅元低下头认真地擦拭雄虫的手,从指甲到指缝,从手掌心到手臂。

  “不要碰我!滚开啊啊啊滚开滚开。”

  他握住恭俭良的脚,以给小孩把尿的姿势,认真地清理雄虫小腿上沾惹的食物残渣和血渍。

  许久,都没有声音。

  等禅元终于把自己的雄主转过来时,想要擦拭雄虫那张漂亮脸蛋时,上面的血迹早就混合眼泪,羞耻得掉下来。禅元抬起手去碰,恭俭良便扭到一边;禅元再碰,恭俭良又躲开。

  “雄主。”禅元顺从地放下擦脸巾,固定住雄虫的腰道:“我是来照顾您的。”

  “不、不需要!”恭俭良的眼泪掉下来,他那种不知道是羞耻,还是痛苦的表情狠狠地戳进禅元的心理。理智依旧在雌虫脑子里咆哮,重复“雄虫进修了七年表演”的事实。而另一边,他觉得很美。

  不论对恭俭良抱有什么情绪,最终走向什么结局,他都无法否认恭俭良是长在他审美点上的极品。

  “我下次,一定会好好听雄主讲话。”

  “滚开。”恭俭良怒不可遏,“我们没有下次。”

  他早就删除了所有的聊天记录。虽然不知道这样有什么用,反正他小时候上网看见网恋话题中,雄虫分手都是这么做的。

  他不和禅元过了!这个变态!

  “我要和你离婚!我再也受不了你了。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嗯。”

  “把我放下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