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之敌 第72章

作者:星坠 标签: 强强 玄幻灵异

  “这……”女议员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她下意识想往谢敏的方向看,但又瞬间顿住,脸上露出紧绷的笑意,借此缓解尴尬局面,她道:“是今夜酒会的邀请,我见谢长官并未携女伴入场,所以邀请谢长官一起……”

  “我不是人吗?”傅闻安打断她,眉目不悦。

  “唉?”女议员一怔,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笑意彻底僵在脸上。

  谢敏同样诧异地看向傅闻安,定格在原地,没发出声音。

  傅闻安不愿多费口舌,他拉着谢敏离开。

  他的手掐着谢敏的手腕,用力很大,几乎是拽着谢敏向前,走了很远才停下来。

  谢敏喘了口气,手扶着大腿,自下而上瞧着傅闻安的冷脸,待对方转过脸时,他突然笑了。一开始只是一声,后来是好几声,低低沉沉的,带着股轻佻的哑意。

  “笑什么?”傅闻安很不解,脸冷得像冰块,故作严肃。

  “她是来邀请我参加讨伐你的小聚会的。”谢敏摆着手解释。“你以为是什么?”

  “你答应了?”傅闻安蹙眉。

  “嗯哼,多有意思的事。”谢敏直起身,他又要说什么,突然觉得腿上的衬衫夹弹了一下,啪嗒一声,衬衫衣摆明显松弛,一个夹子擦过大腿内侧,落了下来。

  谢敏脸上的笑意一凝固。

  不会吧……不要在这种时候……

  他紧张地抬眼去看,却异常糟糕地,在傅闻安眼底捕捉到一愉悦的恶意。

  “看来,你又遇到了挺有意思的事?”

  “哈。”谢敏干笑一声,傅闻安垂下眼,朝他大腿根处看去。

  “断了?”傅闻安靠在桌边,卓尔不群,气度风雅,轻声问道。

  “没断。”谢敏木着脸,直起腰,整了整领带,咬着牙强撑。

  “是吗?可你的衬衫有褶皱了。”傅闻安朝他努了努嘴。

  谢敏面无表情:“这是行为艺术。”

  “勾.引他人的行为艺术?”傅闻安冷笑。

  “注意你的措辞,周围有无数人的眼睛。”谢敏咬着牙。

  傅闻安满不在乎地扫过去,周遭顿时寂静,视线纷纷拐弯,让出中央一片突兀而不和谐的地块。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远处钟声长鸣,到了该入场的时间了。

  众人纷纷肃穆,他们放下手中的杯子与碗碟,整理仪容,都在等待什么。

  “走吧,我的特工。”傅闻安恢复成一往孤高漠然的状态,他看向谢敏,道。

  谢敏眨了下眼,与他并肩。

  走吧,我的执政官。

  他在心里默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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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谢就要跑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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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还有点剧情要写,写到一半收到通知赶人回家,归心似箭飞速订机票发现没有直达,吐血

第69章

  穿过通道,四面骤然开阔,半圆形会议场逐级向上,镁光灯闪烁不断,公民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黑压压的人群挤在恢弘的会议场中,放眼望去又能一一辨别,除执政官之外的议员与行政长官们走向为其事先预留的座位,谢敏依照惯性向记忆中的位置扫去,没看到贴有自己名字的标牌。

  见对方正要上台,谢敏连忙拉了下傅闻安的衣袖,对方刚理好的袖口被捏出褶皱,他回头看去。

  镁光灯束从头顶罩下,二人影子分立两团。

  “你没给我留座位?”谢敏疑惑问道,同时压低声音。

  他记得台上有扩音筒。

  “左排一号。”傅闻安道。

  他正要离开,袖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可那写着你的名字。”谢敏瞪了他一眼。

  “如果我是你,我会乖乖坐到那个位置上,而不是在大庭广众像一只没断奶的猫,抓着别人的衣袖。”傅闻安眼神灼灼,语气又平,听起来像是简单的忠告。

  ……?

  谢敏瞠目结舌,任由对方从他指尖抽走衣袖,傅闻安低头拢了一下,抚平褶皱,站在台上,见谢敏没动,便侧头看他。

  镁光灯很亮,亮到清晰照出他眼底的揶揄。

  最后的尾音被扩音器传出,谢敏感觉周围嘈杂的空气凝固了一瞬。

  傅闻安屈肘支在展示台上,视线越过灯束下漂浮的灰尘,他挑起眉,朝谢敏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敏气笑了,他比了个“你行”的嘴形,快步下台找座位。

  远处媒体的摄影机传来咔咔声,傅闻安恢复淡然面孔,他注视了一会谢敏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拿出通讯器,低头给黑枭发了一条信息。

  借着展示台的遮掩,无人发现。

  【屏蔽一切有关谢敏的新闻报道,即使是出镜也不行。】

  很快,黑枭给了回复:【是】

  傅闻安用指腹捻了下麦,隔着迎面而来的灯光,看向在场所有人。

  他的目光很沉,如冷水浸过后捞出的玉,凝在某处时会使人有种被割穿的错觉,但这份压迫感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他踱步到半圆形展示区中心,优雅从容,严肃笃定。

  “感谢诸位拨冗出席我的报告会,今天的报告时长不会太久,毕竟我知道,大家愿意耐心听我唠叨,完全是因为中午的免费自助名厨宴会。”傅闻安摊开手,道。

  台下哄笑一片,民众的笑声如浪,一波波传到会场中心。

  “我想我该改行做厨师,毕竟这可是能让近万人为其忍受无聊演讲的有趣职业,不过,驱使我站在这里的原因,除了免费的午餐,还有我的副官告诉我,如果我能成功完成这次报告会,我将会得到长达一小时的假期。”傅闻安微微耸肩。

  说到这,台下的笑声又亮了不少。

  谢敏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身旁被傅闻安的支持党包围,有人向他投去警惕的目光,但都被忽视。

  他抬头看向意气风发的执政官,知道这人又拿出一贯的演讲伎俩,用知性与幽默加固他身为政客的人设。反对党抨击他过激的政策,人民却对他爱戴有加。

  一个高瞻远瞩又意气风发的青年领袖,政策大胆果决,大刀阔斧斩断陈旧观念,带领他的公民大步向前,这样的傅闻安,理应得到公民的支持。

  但作为他的头号反对党……黑暗中,谢敏忽视四周投来的警惕视线,而是后仰,瞧着隔了两个座位正襟危坐的黑枭。

  知晓自己正被注视,黑枭紧张得像块木头。

  哦?

  谢敏斜着肩,没形象地窝在座椅里,拿出通讯,给傅闻安发了条消息:【我第一次知道,执政官的假条要副官来批。】

  傅闻安的衣袋震了一下,他并未理会,而是接着讲,心里却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

  “你们或许会觉得我很可怜,为了区区一小时假期却要努力工作,但实际上在我们身边,有许多人拼命工作,结果连一小时的休息时间都无法得到。

  这并非夸张,有许多许多,多到沙粒般不计其数、却真实存在的劳动者在因此而痛苦,如何保护他们,是我们今天的第一个议题。”

  灯光闪烁,投屏上出现报告,简约排版,透着一股冷淡和严谨。

  与傅闻安的演讲风格全然不同,但并不割裂。

  举手投足间的精英风范将骨子里卑劣如火的病态控制欲藏起,镇压在聚光灯之下,是傅闻安一贯的作风。

  腿间先前意外掉落的衬衫夹摩擦皮肤,在双腿交叠时嵌入得更深,谢敏轻声啧了一下,摆正坐姿,以抵消不和谐的异样感。

  他看向傅闻安的视线毫不转移。

  没人知道傅闻安是怎样一个人,除了谢敏。

  报告会在傅闻安的起调中一步步拔高,他描绘着这座城邦的宏图,点燃民众的希望,即便落幕,仍有人驻足原地不愿离去。

  执政官不与支持者合影,毕竟他的照片终会出现在今日的头版报道中,对民众来说,这场盛会已经结束,但对政坛来说,今天的暗涌才刚刚开始。

  述职报告会是执政官一个人的秀场,但在下午的政界会议与晚上的酒会,则是议员们交际的舞台。

  以往来说,谢敏不参加下午的会议,因为安斯图尔全部的暗处特工力量都掌握在“零号”手中,那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完全可以关起门说,谢敏不屑于浪费时光在繁文缛节上。

  他会在办公室美美睡一下午,然后盛装参加晚上于执政官城堡举行的夜间酒会。酒会是全然的交际场合,席间不断有人离去,去向不明,但无人责备,执政官无所谓,他希望所有人能享受久违的休闲时刻。

  在酒会上与漂亮omega攀谈交际,并留意有多少人向执政官献橄榄枝,是谢敏为数不多的乐趣。

  而执政官也难得不扫兴,前提是,来的人是真诚向他请教工作——虽然这类人不多。

  酒会持续到十二点,十二点散席,在那之后,就是私人小圈子自己的“聚会”时间。

  “聚会”会做什么实在不言而喻。

  在执政官城堡时,那从执政官身上承袭的冷肃氛围还能勉强压住这些政客名流的躁动,出了大门,就没人能忍住了。

  后半夜,像是一场不为人知掩于月色的盛会。

  不过,这些与傅闻安和谢敏无关,因为两位长官总是前后脚走。

  通常是傅闻安感到无聊,先走,谢敏失去观察欲望,后走,时差不过一分钟。

  而如今,这个定律被打破了。

  夜晚的酒会,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雅致装潢别具一格,慢节奏钢琴声幽幽传来,淑女名流攀谈打趣,举止得体又暗藏攀附之意。

  在这样的环境里,角落里有两人格格不入。

  谢敏抿了下手中的酒杯,酒液润过味蕾,醇香液体泛上迟来的甘甜,他偏头看向身侧的傅闻安,对方背对人群,很认真地在覆盆子千层和红丝绒糕点中做抉择。

  “还没选好吗?”谢敏不太礼貌地敲了敲桌子。

  由于被催促,傅闻安拿起了覆盆子千层,切了一小块放进盘子,大小甚至不够成年alpha垫肚子。

  “截至目前,我已经看到三对在你的酒会上眉来眼去了,你猜酒会结束后他们会去哪?”谢敏啧了一声,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

  傅闻安兴致缺缺,他慢腾腾地品尝着覆盆子千层,脸色淡然,但谢敏知道他其实很放松。

  “我没兴趣知道。”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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