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 第19章

作者:岩城太瘦生 标签: 玄幻灵异

  祝青臣略一思忖,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下去吧,妥善盯着,有事情马上来报。”

  “是。”

  两位草原使臣,出使周国第一日,就大吵一架,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呢。

  祝青臣轻轻戳着棺材上的龙首。

  不过这阿尔泰也不算傻,知道他是在挑拨离间。

  呼延律倒是十足十的蠢货,人家都把答案告诉他了,他还是发脾气,把盟友往外推。

  不过……

  就算阿尔泰看破了,那又怎么样?

  祝青臣原本也没有想要瞒着他。

  有呼延律这样的同僚,要不了多久,阿尔泰一定会来投诚。

  侍从退出宫殿,轻轻将殿门掩上。

  祝青臣打了个哈欠,又一次靠在棺材上,对身后道:“李钺,我要午睡一会儿,就这样抱着,不要动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风声愈发软了。

  祝青臣还穿着上朝的官服,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不一会儿,祝青臣的呼吸慢慢匀长。

  他睡着了。

  抱着他的那阵风轻轻盘旋,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祝青臣脑袋上的官帽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一下,两下,许多下。

  最后“啪嗒”一声轻响,官帽落在地上。

  紧跟着,祝青臣挂在旁边的外裳也被风吹得摇晃了两下。

  一下,两下,不知多少下。

  风自下而上吹,吹起祝青臣的外裳。

  像是刚学会飞的风,又像是刚学会行走的鬼,一步一步靠近祝青臣。

  最后衣裳轻轻飘起,盖在祝青臣的身上。

  祝青臣身体弱,要是就这样睡,一定会生病的。

  衣裳落下的瞬间,祝青臣的腰间,竟显露出两只手的形状来。

  那是一双男人的手,手很大,形状宽厚,骨节分明,看着就十分有力,弓马娴熟。

  周围的风似乎都凝滞了一瞬,紧跟着,愈加欢快地流动起来。

  祝青臣被吵醒,哼哼了两声:“李钺,你干嘛?”

  那双手箍住他的腰,抱紧他,像是要把他整个儿揉进怀里。

  待祝青臣重新睡熟,那双手便在祝青臣的腰上游走,摸摸他腰带上的玉饰,又摩挲他挂在腰上的挂饰。

  就像是第一次触碰一样,小心翼翼,带了一点试探,像是借着触碰玉饰,碰碰祝青臣的脸。

  忽然,“咔哒”一声轻响,那双手好像把祝青臣的腰带解开了。

  沉寂片刻,一双手的轮廓渐渐消失,像是躲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给他一双手(十分钟试用期款),他能马上把臣臣腰带解开,色鬼(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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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撕破脸

  渔翁之利

  13

  祝青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他趴在棺材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望向四周。

  没有他的吩咐,侍从们不敢擅自入殿。

  因此,殿中一片昏暗,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祝青臣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随后扶着棺椁,刚准备站起来,就觉得身上一轻。

  “哗啦”一声,原本盖在他身上的外裳掉落在地。

  祝青臣低头看了一眼,拢了拢身上衣裳,没忍住笑了。

  他知道,这肯定是李钺趁他睡着,给他盖的衣裳。

  看来李钺恢复得不错,他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祝青臣弯下腰,准备把衣裳捡起来,可是下一秒——

  “咔哒”一声,他的腰带落在地上,穿在身上的衣裳也跟着散开了。

  祝青臣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歪了歪脑袋,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

  祝青臣拽着衣襟,把自己裹好,羞愤回头:“李钺,你都干了些什么?”

  殿中安安静静,灵幡白布一动不动,他似乎不在这里。

  祝青臣咬着牙,用力拍了两下李钺的棺椁,甚至还想掀开棺材盖子:“出来!我知道是你干的!”

  一缕微风悄悄从地底钻出来,围在祝青臣的脚边,道歉似的打转。

  对不起,祝卿卿,他不是故意的。

  *

  两位草原使臣,被祝青臣安排住在驿馆里。

  除了初到时的接风宴,祝青臣还特意安排了两个文官,负责款待使臣。

  当然,主要是款待阿尔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祝青臣厚待阿尔泰,对呼延律爱答不理。

  呼延律自然也察觉到了。

  他原本以为,李钺已死,祝青臣独木难支,周国大厦将倾。这次出使,他能够好好地看一场李钺和祝青臣的笑话。

  他幻想过,自己好好地站在李钺的灵堂上,脸上挂着嘲弄的笑意,一两次胜仗算什么?活得久才算厉害。

  他也幻想过,祝青臣对李钺的死悲痛欲绝,对草原恐惧害怕,恳求草原不要出兵,再不济,他也能狠狠地奚落祝青臣两句。

  可是他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祝青臣完完全全地漠视。

  祝青臣根本就不记得他,也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祝青臣和李钺的敌人,是前朝皇帝,是乱世之中的各路诸侯,从来都不是他。

  他还不配。

  这比当众抽他一记耳光,更让他愤怒。

  呼延律试图挑衅,试图刺探周国军政。

  当然,祝青臣派去的人始终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确保他看见的,都是祝青臣允许他看见的。

  这天夜里,呼延律穿着夜行衣,翻墙回到驿馆,又翻窗户回到房间。

  才推开窗扇,呼延律便发觉房间里有人。

  他猛地抬起头,低声质问:“谁?”

  “将军,是我。”那人也没有想隐藏自己的行踪,点起案上蜡烛。

  烛光昏暗,照在阿尔泰的脸上。

  “你来做什么?”

  一见是他,呼延律的语气马上冷了下去。

  他翻进房间,重新将窗户关上。

  阿尔泰霍然起身:“我还想问问将军去了哪里!”

  “今日太傅设宴,将军为何不来?我一人在宫宴上,替将军托病请罪,周全大局。回到驿馆,问了旁人,这才得知,原来今日将军一整日都不在驿馆。”

  “若是太傅起疑,亲自派人来驿馆询问,我如何瞒得过去?岂不是酿成大祸?”

  阿尔泰神色紧张,呼延律却是满不在乎:“祝青臣从来都没把我放在眼里,去与不去,有什么关系?”

  “你……”阿尔泰平复心绪,压低声音,“这是在大周地界,祝青臣是大周太傅,我们此次是来出使,不是来宣战的,将军难道不该谨言慎行?把我害死,对将军有什么好处?”

  呼延律冷哼一声,并不说话,而是走到案前,拿出纸笔,准备写东西。

  阿尔泰又问:“将军今日究竟去了哪里?”

  呼延律不欲理会,只是专心写信。

  他越不说话,阿尔泰就越是觉得古怪。

  他走到呼延律身边,猛地抽出呼延律正在写的纸条。

  待看清楚纸条上没写完的字句之后,他不由地睁大眼睛,连呼吸都粗重起来:“你去了大周的军营?你今日不去宫中赴宴,就是去刺探大周的军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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