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异只接受做配偶 第39章

作者:暴躁的火兔 标签: 玄幻灵异

第55章 吃醋了?

  不远处就是鬼鬼祟祟,东嗅嗅西闻闻的黑影。林逸往后缩了缩,铁丝网发出轻微的抖动声,他这才意识到零还在铁丝网的另一边——这小子强行把手从网眼里伸了出来,此刻正稀里哗啦地抽着手。

  他回头把眼一瞪,零已经轻手轻脚地爬上了铁丝网,猫儿一般伶俐翻身,跟片叶子似的轻巧落地。

  两人一起隐匿在一处垂落的藤蔓后,光挞挞的枝条随风飘荡,晨光为枯叶镶上了金边,翩跹而落的姿态犹如燃烧的蝴蝶。林逸的目光追随着其中一片,顺着零笔直的双腿往下,用眼神描摹着他军装裤下肌肉的线条。

  他用舌尖抵住下颚抑制泛滥的唾液,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只要看到零,体内的血液就起化学反应般沸腾起来,肾上腺素飙升,脑子里过电般爽快,有一种腾云驾雾的不实感。

  天际已经擦亮,异兽们陆续躲回巢穴,他们暂时安全了。

  “你还在发烧?”

  零伸手去摸林逸的额头,林逸将脸一扭,口是心非地低斥,“滚远点。”

  刚说完,他又瞥到零手腕上的伤口,皮开肉绽的,久不愈合,不像是被铁丝网刮的。

  他一拧眉,“怎么弄的?”

  零见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关心自己,不禁挑了下眉,“不是要我滚远点?还问这些做什么?”

  林逸眉头拧得更紧,他浑身上下都在瘙痒,四肢百骸都有小虫在啃咬爬行。他恨不能化成一捧水,化成一滩泥,任由零将他怜惜掬起,也任由他将自己碾压揉弄。他甚至觉得只要零表现出一点强势,他就能顺水推舟的缴械投降,任其予取予求。

  可他的骄傲不允许轻贱自己,记忆回溯衔接上撞破零和沈昭昭的“奸情”,零没有解释也没有道歉,他理应还在生气!

  林博士半点没考虑自己是以什么身份生气,反正他的脾气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何况这次还有“正当”理由生气,于是他死鸭子嘴硬道:“不想说就别说!”

  零对付他是驾轻就熟,逼近一步把人困在胸膛和铁丝网中间,他低头审视了林逸。这个养尊处优面孔白皙的男人完全成了个野人,头上还缠着破布条,脸上更是脏的看不出底色。他的神情凶蛮倨傲,实在无一处可喜之处,可他还是凭空生出了股心疼劲儿。他是没办法看林逸吃苦的,让林逸挨几顿饿已经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狠的手段了。

  像是怕惊扰了某样胆小的小动物,他轻悄悄地开口,“看到我和沈昭昭在一起,你吃醋了,生我的气了?”

  林逸被他一语道中心事,登时闹了个大红脸。他一矮身想从零的胳膊底下钻出去,又被零的一条腿截住了去路。他不敢去看零的眼睛,气急败坏地大吼,“不知羞耻的东西!你既然喜欢她,还来找我做什么?!”

  “我喜欢她?”零厉声反问了一句,脸色沉的犹如大雨前蓄满了水汽的乌云,随时都能打下一道闪电来,林逸霎时失了声,

  “你说我喜欢她?”零掐着他的肩膀,凶神恶煞地咬着牙,目光似乎化作了钉子要直直钉到他的心里,“不是你要我留下一个孩子吗?林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消遣我吗?”

  “我……”林逸结巴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零真会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和沈昭昭去下崽子。可他又仔细想了想,他不过是将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过了几趟,从来都没确切命令过零接近沈昭昭,结合零这段时间种种反常的行为,他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记忆。

  那段记忆经不起细想,一细想脑袋就是钝刀拉肉般的疼。

  “我、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零抿着薄削的唇,那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他不想让林逸想起那晚他失控的模样,也不想把变异种延续子嗣的秘密告诉他——他怕林逸真会让他那样做。分裂体虽然可以通过寄生的方式成长,但他们会一点点蛀空母体,等到孩子出世,母体也就成了一只脆生生的人形蛋壳,表皮则会成为幼体的第一顿养料。

  林逸的肩膀还肿着,吃疼地推搡着零,撕裂的领口下露出大片的淤青。零轻而易举地捉住他的手,眼神带着质问,只要一离开自己的视线,林逸就能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

  “怎么弄的?”问完,他又凑近林逸,姿态宛若要索吻。林逸条件反射闭了眼,却听他问道:“什么味道?”

  味道?林逸一怔,腾地红了脸,他现在闻着肯定像一颗大号粪球。他想拉远和零的距离,可背后就是铁丝网,他别着脸不自然地说:“是异兽身上的味道,找个地方,我要清洗。”

  零拽着他的手往体育馆走,不是拉,不是牵,直把林逸拽的踉踉跄跄。林逸勉强跟上他的脚步,边走边说:“你别扯我,放手,我自己能走。”

  他的语速很快,声音却很轻,似乎是怕了。

  零头也不回,把那只汗涔涔冷冰冰的手攥的紧紧的,“我为什么要放手?我不放。林逸,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就做好被我纠缠一辈子的准备吧!”

  林逸脚步一顿,又被扯得往前冲了一步。零带着他七歪八拐,上了两层楼梯,把他领进了一间小浴室里。里头的设施十分简陋,隔间由半透明的米黄色水帘布隔开,淋浴头没装花洒,就是个光秃秃的钢管。

  这时候有水就已经谢天谢地,林逸默不作声地挣开零,旋开其中一个开关,钢管咯痰似的呼噜了一阵,才有锈红色的水流出来。先是淅淅沥沥的几滴,而后汇成一线,慢慢扩大,水流也清澈了起来。不过想要热水那是不可能,林逸知道自己发着低烧,却也无可奈何。

  他背对着零开始脱衣服,零也不走,毫不避讳地盯着林逸看。当林逸的脊背暴露在眼底时,他狠狠闭了下眼睛,那淤青从微微凸起的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肢,连臀部和大腿都有明显的痕迹,正面也许有更多。

  林逸被他看得如芒在背,他抱着自己的胳膊,匆忙站到了水流底下。寒冬的水击打在颈项上是刺骨的冰冷,他咬住青白的嘴唇,不像在淋浴,倒像在忍受一场酷刑。

  等肌肉适应了温度后,他探手探脚地伸展了四肢,下一秒又霍地缩了回去——零撩开帘子进来了。

  “怎、怎么了?”

  零同样脱得光溜溜的,不同于林逸清瘦的身体,他修长的骨骼上包裹着形状完美的肌肉,肩膀宽大,双腿笔直,随便一打扮就很体面帅气。不知怎的脱了衣服后,那长胳膊长腿就分外有了存在感,他高高大大地站在林逸面前,简直称得上是盛气凌人了。林逸看惯了他平日低眉顺眼的模样,此时不禁微微张大了嘴巴。

  “你忘了这里的水不能碰了?”

  “啊?啊……”

  林逸在粪堆里滚了一遭,脑子里兴许也滚进了些,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零抬起手腕,看到那上边泛白的皮肤组织后皱了下眉,又换了只手,用指甲割破后递到他唇边,“喝吧。”

  如果有得选林逸当然不会去喝零的血液,但他这一身伤急需治疗,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捧过零的手腕,见那淡红色的液体快要坠落,匆忙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腥,还有淡淡的咸,又像是融了铁锈的牛奶,让他感觉有点头晕目眩。

  那伤口很快就要愈合,他强忍着不适把嘴唇贴上去,用口腔包住,舌头反复扫刷着,将血液卷进喉咙深处。变异种的血液与身体碰撞出爆炸般的反应,林逸感觉自己像吞了一块烧烫的铁,横冲直撞地闯入肚腹,灼伤了其他器官。

  “咳、咳咳咳……”

  他呛了几口,想弓起身子,又被零托着腋下站直了。他一手掐着他的脸颊,侧头在另一只手的大鱼际上咬了一口,不由分说塞进了林逸嘴里。

  “唔!!!”

  林逸从湿淋淋的额发下抬起眼,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他的肠胃在翻搅抗议,他快吐了。

  身体表面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下去,零用身体压着他不断弹起的胸膛,不让他逃脱,低声命令道:“吞下去。”

  林逸被逼着吞下一口又一口血液,鼻息呼哧呼哧喷在零手上,他仓惶地看着零近在咫尺的眼眸,看到了倒影在那双眸子里的自己是那样无助,像是不管谁向他伸出援手,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抓上去。

  这个人,他是来救我的……林逸闭了闭眼,排斥反应慢慢弱了下去。他摸索着拥住零的肩膀,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拥抱,却就被无情地推开了。

  零勾起一边唇角,邪邪地笑着,挑着眼梢往林逸身下一瞥。林逸无地自容地伸手去捂,随即看到零那边也不老实,于是又硬气起来了。

  他把胸膛一挺,是个要发癫的模样,“笑什么?我是因为误食了结子果,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意思!”

  “哦……”零点点头,目光落在林逸红成半透明的耳朵上,他凑过去,呼吸扑簌簌地落在林逸的耳畔,“你肩膀的伤都恢复了,结子果那点毒素清没清干净,你不知道吗?”

  耳根的红蔓延至脖颈,林逸那点癫刚冒出个头,就被零几句话打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今天也早点发!下一章立马解决林博士的头等大事!

  还有明天请假,不是故意卡在这,最近实在忙得分身乏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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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帮帮我,好不好?

  血液喝下去的一瞬,结子果的毒素就解除了。林逸心知肚明,他的欲望没有借助任何外力,完完全全是为零产生的。

  意识到这点后他更加难堪,垂着头默然不语。空气凝滞在狭小的隔间内,极寒的温度下他身上却冒出了汗,他在等零说话,随便说些什么都好,只要能打破这该死的尴尬。可零什么也没说,他挥开隔水帘,下一秒隔壁就传出了哗哗流水声。

  林逸提起的心脏一下落空了,他忽然后怕起来,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所有情绪都会被他牵动的孩子了,他没办法再用“离开”这两个字恫吓他,也失去了任性耍脾气的资格。现在的零,说走,就真的会走。

  他想追出去纠缠一番,可是……指尖在隔水帘上轻轻擦过,看着对面模糊的剪影,林逸迷惑了。他能用什么去纠缠零?他们的位置完全颠倒了,虽然零永远不会用自己对待他的方式对待自己,但他确实拿不出任何东西来回报给零——除了这幅放在男人成堆的军营里没有任何看头的身子,而今零对这副身子也是兴趣乏乏。

  林逸的兴致陡然低落了下去,如果有一天,零不再喜欢自己……Shit!他根本不敢想象这种如果。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他必须做点什么让零回心转意。

  林逸重新打起精神,退毛似的把自己从头到脚大搓了一顿,直搓的皮肤滚烫发红,连脚趾缝这样藏污纳垢的地方都仔细收拾干净了。待到隔壁水声一停,他竖着耳朵浑然一抖,赴死般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零!”

  发力过猛,震得整间浴室都在隆隆回响,林逸窘迫的脸红脖子粗,原地羞成了一只煮熟的大虾。

  剪影一顿,继而响起一道温和的嗓音,“怎么了?”

  要放平时,这人必定会缠着自己要亲要抱,林逸暗暗泄气,又不死心地盯紧了水帘上的剪影。他能看到零昂扬的轮廓,他肯定也憋得难受。

  “我……”他深深吸了口气,揪紧水帘,顶端的挂钩擦出刺耳的响。心脏像是被打了一梭子,林逸的鼻息都颤抖了,“我……我帮你解决,好、好吗?”

  一句话说出了九曲十八弯的效果,林逸一颗心七上八下,直觉自己为了活下去,连面子和里子都不要了。可是到底是真为了活下去还是别的什么,他不敢细想。

  长久的沉默,沉默到林逸心口那把火都烧成了灰烬。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已经捅破了最后那层窗户纸,难道他还得求着零来操他?放眼天下都没有这种道理!

  他又是委屈又是气闷,想隔着水帘给上零一拳,可零连碰碰他都不愿意,给他一拳又能怎样,他不是零的对手。

  零的身影在水帘上一晃,转身时尾巴甩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轻轻抽打在了林逸抓着水帘的手上。这应当是无心之举,可林逸满脑子都是“他不再稀罕我了”,“他要走了”,“这遭让他走出去,我在他眼里大概就是泯然众人了”。他想的火光四射天花乱坠,病急乱投医之下,他出手如电,一把拽住了零的尾巴尖。

  锋利的刺尖抵在掌心,他不怕被扎,现在他巴不得零扎他!

  果不其然,零顿时被点了穴道般,僵住身子不动了。

  林逸感觉自己像是条无耻下流的癞皮狗,赖上零就不放手了。但他实在太没安全感了,他怕得失了方寸和冷静,只能抓到什么是什么。只要能让零留下来,让他和以前一样说几句好听的哄哄自己,让他做什么他都肯。

  休斯说过,尾巴对于变异种而言是敏感而又脆弱的存在,不管是因为情欲还是因为被拿捏住了软肋,总之零算留下来了。

  一帘之隔,他几乎都能听见零压抑的喘息。掌心下的尾巴坚硬而充满韧性,像一尾游鱼,随时都能从他的掌中溜走。林逸拽的很用力,他不想弄疼零,但他更不能放手。

  “零……不要去找别人……”

  “你这是在做什么?”零的话语里隐隐含了怒气,剪影拓宽了些,他面对了林逸,“放手,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我、我不放!”林逸快要失去发声的勇气,手却很执拗地抓着尾巴不放。他捏了下酸涩的鼻梁骨,忍住暗涌的泪意,瓮声瓮气地说:“我不能放,我放了你就会走……”

  “我不会走。”剪影抬起胳膊,似乎扶了下额头,是个无奈的姿态,“我既然去找你了,就不会把你扔下。”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林逸不说话了,只留下了抽动鼻尖的声音。什么意思?零虽然还带着他,心却跟只没拴绳索的鸟儿一样,随时都能飞走。林逸从前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只要实验体的使用权在他的手里就行,至于对方喜欢谁,他没这个闲心去管。现在不一样了,他得确保零从灵魂到肉体都忠诚于他,他怕自己有一个不小心,零就丢垃圾似的把他丢下了。

  可这些他要怎么开口去表达?他向来是个没节操厚脸皮的人,迪伦让他下跪,他就当真能下跪。但零不一样,零呵护他、敬重他、把他当个人,所以在零面前,他把自己的尊严看的比什么都重。他怕自己退让一次,零也会和旁人一样,试探他的底线,骑到他的头上。

  想到这几日挨的饿受的怕,林逸就更认为自己不能袒露内心,零已经长出了欺负他的苗头。

  可以交易,但觉不能示弱!

  想通后他松开手,尾巴没有一刻停留地从他手中滑走了。他挽留般空抓了一把,随即就克制地把手背到了身后。

  零没有刨根问底,反而想小事化了,“出去吧,我和勃朗特说了天亮在这里集合,他们应该快到了。”

  林逸一咬牙,“零,我说我要和你做。”

  “……你到底想干什么?”

  零奔波了一夜,实在没有心情陪林逸耗下去。他“刷啦啦”地拉开水帘,在看到满脸委屈的林逸后,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林逸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泄愤似的掐着大腿,几个指尖都深埋到了肉里。他的肩膀瑟缩着,双腿规矩的并拢在一起,露出中间一团同样瑟缩着的软肉。要不是他死撑着挽留自己,零觉得他都快要赤身裸体的蹲到地上——他看着实在是太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了。

  林逸确实很想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密密实实地保护起来,可他眼下衣不蔽体,他只能用这一身软骨头烂肉作为防御武器,去捍卫自己不堪一击的灵魂。

  “我没想干什么。”他扬起潮湿的脸庞,眼裂中有水汽,睫毛很黑很浓,少了眼镜的遮挡,几乎有了点野蛮生长的意思,成为了那张苍白脸庞上唯一的活气。他乌漆漆的眼珠子一转,表情羸弱,语气却足够冷硬,“我想让你干我,不为别的,我只是想让你这么做。”

  零的眉头隆起来,他像打量一件得来不易的艺术品一样打量林逸。林逸瞧着单薄,却长了一身好皮肉,他浅尝辄止过,知道这身皮肉的好滋味。但对于艺术品,人们向来喜欢大费周折把它们弄到手后再束之高阁,零现在存的就是这样的念头——林逸嘴上说着不为别的,但他看出来了,林逸是在求一个心安。

  他感到有些好笑,把右手手腕举到林逸面前,“你是不是想知道这个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