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鼠缠上高冷猫 第14章

作者:啦啦笙歌 标签: 玄幻灵异

  谢南星冰封的心被陆调锋利而强硬的猫爪挠得皴裂,他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没疼够是吗?”

  说着便抄过陆调的膝盖窝,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喂——你——”陆调自认为也是个爷们儿,哪里受得了被谢南星用这样一种很‘女人’的姿势抱,这让他非常不舒服,甚至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他抵着谢南星的胸膛,“操!谢南星你放我下来!”

  谢南星充耳不闻。

  小青年四下扫视,为了不让自己自己这副样子被别人看见,陆调一手遮住脸,一手揪住谢南星的衣领,眸底幽深,“给你三秒钟,放我下来。”

  谢南星哪管什么羞耻不羞耻,从容拿过一旁架子上的制服和配枪丢进陆调的怀里,淡漠道,“拿好。”

  “……”见硬的不行,陆调只好来软的了,小触手顺着男人的臂膀缠绕至对方的脖颈,小小吸盘紧紧贴上男人的肌肤,陆调的桃花眸里浮上一层胁迫意味,“谢判不想明天被队员发现脖子上有个草莓印吧?”

  感觉到触手吸盘的力量越来越强,谢南星步子一顿,将人放了下来。

  陆调松开触手,迅速从谢南星怀里直起身子,咧嘴一笑,“这就对了嘛。”

  谁知双脚还没沾地,陆调又被谢南星抱住双|腿往肩膀上一扛,青年瞳孔骤然紧缩,“——欸?!谢南星?!”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梨涡若隐若现,“既然抱不得,那扛着就好。”

  话毕,抬步往外走。

  “喂——!”被男人扛在肩上的青年也来不及调|戏了,触手全部收回去化作一个面具挡在脸上,深吸一口气后低声喃喃,“操!”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剩下的念头便成了赶紧钻进谢南星的车里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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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汽车在叶城上空划出一道靓丽的霓虹线,赛博学院的夜景很快就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谢南星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车里摸出一支烟递给副驾驶上的陆调,平静道,“只有这个口味的。”

  陆调还处在刚丢过人的余韵中,他瞥了一眼谢南星递过来的烟,心理很清楚那是特制的精神稳定剂。他佯装出一副大老爷们儿的模样稳住自己的形象,又丝毫不客气地接过烟剂咂摸进嘴里,侧头问他的谢猫猫,“火呢?”

  谢南星觑了身旁的‘小男人’一眼。陆调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发育得很好,不论身高还是体态,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力量感,哪怕刚刚被污染者伤过,这个小青年也依然能安然无恙地谈笑风生。

  男人眸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朝陆调腰上的制服抬了抬下巴,淡漠说,“兜里。”

  陆调便伸手在谢南星的兜里摸索着,刚拿出来准备点上,耳边就传来男人警告的声音,“我不喜欢车里有味。”

  唰唰两声,陆调降下车窗,明火映亮了他轮廓清晰的侧脸,黑羽在眼底洒下一片黑影,额前的碎发随风晃荡,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与年龄不和的成熟感。

  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刚那几秒,谢南星恍惚在这个十九岁的青年身上嗅到了一丝饱经沧桑的气息。

  那气息和往日陆调的形象很不符,甚至可以说有点冷。

  是冷血的冷。

  这种气息,谢南星只在职业杀手身上嗅到过,那位和他对峙很久的‘杀皇’身上就有这种气息。

  谢南星敏锐地缩了缩瞳孔,眸底不自觉带上一丝探究的意味,却在转头的瞬间刚好与凑过来的陆调鼻尖相对。

  呼吸间的热度交错,陆调微微偏头,目光暧|昧地描绘着谢南星的面庞,乖痞露齿,“好看吗?”

  “……”谢南星呼吸一凝,抓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握紧。

  其实认真观察的话,陆调的模样还是很好看的,高高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尤其是那双总是夹带笑意的桃花眼,总会让人沉迷其中。

  但他不喜欢被陆调这样强势地盯着,那眼神就像猎豹盯着兔,让他背脊发凉。于是男人冷着脸将视线收回到前方的霓虹夜空中,沉冷道,“安全带系好。”

  哪儿是冷血的气息,分明就是斯文乖痞的气息。

  陆调盯着谢南星看了几秒后,这才收回身子坐回副驾驶上,他的直觉告诉他,谢南星刚刚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他的‘杀皇’身份暴露了?

  乖痞的青年双手交叉在胸口,透过雾蓝的烟霾,陆调看见百楼大厦的全息广告投射出一朵艳丽的红玫瑰,刚好倒映在空中汽车的后视镜里。

  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神情有些复杂。

  云烟紧贴车身散去,融入霓虹夜色中。

  陆调注视后视镜,全息的画面逐渐变得模糊零碎,之后再重组聚焦,红玫瑰很快化成了一幅他与谢南星接吻的画。

  他不懂,为什么别人都说这个男人很冷漠,明明他感觉到的谢南星是暖的。

  陆调食指夹着烟剂,手肘很随意搭在车窗上,忽然偏头对谢南星说,“我觉得‘高岭之花’不适合你。”

  谢南星被陆调没头没脑的话弄得迷糊,“……?”

  “你更像一朵玫瑰。”尖尖的小虎牙咬着烟剂,陆调眸底流转浓浓情欲,嘴里含糊不清道,“带刺的红玫瑰。”

第24章 你就是我的赛博玫瑰

  谢南星发现陆调在抽完一支精神稳定剂后,红色的精神值渐渐变淡了,便没有将陆调带回执法部治疗,而是直接带回了家里。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告诉谢南星,“你把一个被精神污染的杀手带回了家里。”

  谢南星肯定会漠然回怼,“你在说什么屁话。”

  要是再有人告诉谢南星,“你不仅把一个被精神污染的杀手带回了家里,你还给他煮了碗面。”

  谢南星肯定不会说话,直接拿枪蹦了这个胡说八道的人,再沉冷道,“梦该醒了。”

  而现在……

  “南星叔叔好了没啊?”客厅传来陆调有气无力的嗓音,尾字还故意拖长了很多,听上去就和路边快要饿死的小奶狗差不多,“我好饿啊。”

  谢南星闭眼深吸,强迫自己不要和一个小屁孩计较,再在心底暗暗发誓,等陆调精神值恢复后就揪着这小屁孩的后领将人一把扔出去,最后再喝声道,“滚吧,本尊不需要你的谢恩。”

  咕噜咕噜的开水声响将谢南星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抓了一把面条扔进锅里,转身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个番茄放在砧板上,锋利的刀刃细细划开,鲜红的汁水倒映在瑞凤眸底,陆调的声音忽然浮现在脑海中:

  “我觉得‘高岭之花’不适合你。”

  “你更像一朵玫瑰。”

  “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谢南星还记得陆调说这话时的语气,狐疑不解中带着异样的笃定,好似他在陆调眼里就是个已经被看穿了的透明人一样。

  男人下意识移步到水池旁,注视水面倒映出的自己严肃冰冷的面庞,蹙眉低声,“白玫瑰还差不多。”

  红玫瑰太过妖冶辣烈,不适合他,而白玫瑰冷冽素净,刚刚好。

  也不知道陆调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怎么会觉得他像红玫瑰,还是带刺的那种。

  但谢南星没有察觉到的是,从水池移开后,他那冷如寒霜的面部棱角,在鲜红番茄汁的映衬下,不自觉开始软化了。

  另一边,陆调半蹲在客厅中央,数根触手吸着一柄柄细小的尖针悬浮在青年背脊上方,晃眼看去像是在执行某种残酷的刑罚一样。

  “这就是天赋吧。”青年的声音与其说是自负,倒不如说是自信。

  因为他对他刚纹上去的纹身非常满意。

  原来,那些触手不是在陆调背上行刑,而是在纹纹身。

  陆调空闲的左手掌心上方,漂浮着一个红色的全息投影,冶红的玫瑰缓缓转动着,像是被笼罩在博物馆的珍稀文物一样。

  这就是触手纹身参照的‘红玫瑰’标准。

  很显然,小家伙们做得很好,直接用一朵栩栩如生的红玫瑰将陆调脊背上那道豁开的伤口完美填补上。

  而纹身的颜料,就是陆调伤口处汨出的鲜血。

  顺利得好像每根触手都清楚自己纹身任务,就像它们拥有自己的单独意识一样。

  而事实上陆调很清楚,他的每一根触手确实有自己单独的意识。

  陆调不否认,在某种程度上,触手们的单独意识确实能给予他很大的帮助,就比如现在他们能各自分工完成他背上的红玫纹身,他非常庆幸自己有这么个牛逼的技能。

  但有些时候,他又不得不懊恼自己的这个特殊点,尤其是在他精神污染非常严重的时候,触手的意识几乎会独立到他控制不住的地步。

  他很清楚在那种情况下,谢南星肯定会毫不犹豫射杀他。

  他不能让谢南星发现他的触手有单独意识这个秘密。

  “陆调!”就在这时,谢南星的呼喊声穿过抽油烟机的轰隆隆声传入耳中。

  男人将沾满水的双手在围裙上擦拭干净,朝客厅的方向大声问道,“香菜和葱都要吗?”

  “这么快就好了?”陆调猛地一惊醒,他的小触手们还没有完工呢。

  青年环视一圈四周,似乎想要找一个类似镜子的东西,来营造出他是看着镜子进行纹身的假象,而不是因为触手有单独的意识。

  但扫视一圈后,他发现谢南星家里根本没有镜子,唯一有的地方可能就是洗漱间。但是他现在还不能起身,否则后背上的玫瑰就会功亏一篑。

  “这男人平时照镜子都得去洗漱间?”青年低声吐槽,“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根本不用随时打理。”

  见客厅里的人没有回答,谢南星眉宇间浮上一丝不太耐烦的气息,毕竟他从未给人下过面条,还这么切心询问对方的忌口。

  男人拔高的嗓音里夹杂冰渣子,“陆调你要葱和香菜吗?”

  “啊——??”黝黑的眼珠子灵活转动,陆调在思考应对措施。

  于此同时又将藏在腰间的幻成匕首的粒子武器,迅速变幻成一块不大不小的镜子,刚刚好能反射出他背后纹身的景象。

  做完这一切,青年佯装挑剔,朝厨房的方向喊道,“香菜是你自己种的吗?葱是新鲜的吗?”

  伴随着滋滋滋的电流声,后背红玫瑰纹身根部的最后一根刺雕刻完毕。

  看着丹青妙笔似的玫瑰纹身,陆调满意勾唇,收回小触手又补充道,“我肠胃不好,香菜只吃自己种的,葱只吃24小时内新摘的。”

  “……”厨房里,腰下围着围裙的谢大审判,面色铁青抓过一把自己种的香菜和24小时内新摘的葱丢进面碗里,脸上挤出一个冷硬的笑,神情阴鸷。

  他错了,他不应该在陆调精神值恢复后,揪住小屁孩的后领扔出去说,“滚吧,本尊不需要你的谢恩。”

  他应该在将人扔出去后,用鞋尖逼迫对方抬起下巴,再纡尊降贵俯下身听小屁孩对他说,“主人,你可以吩咐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南星叔叔啊……”陆调那听上去好似马上就要饿死了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我要饿死啦。”

  谢南星愤愤端着面碗径直朝客厅而去,却在看见陆调整个后背的时候顿住了脚步,瞳孔骤然一缩。

  青年白皙的脊背上,原本触目惊心的疤壑不见了,变成了一支斜倚在两块蝴蝶骨之间的红玫瑰。

  他看得很仔细,小屁孩还特意在红玫瑰的根部纹了几根尖锐的刺。

  “你更像一朵玫瑰。”

  “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青年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的同时,谢南星看见半蹲在客厅的陆调转过脑袋,朝他露出一个乖觉的笑。

  尖尖的小虎牙在灯光下格外亮眼,小屁孩朝自己后背的红玫瑰瞥了一眼,目光又落在谢南星微僵的瑞凤眸上,温柔儒雅,“你就是我的赛博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