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鼠缠上高冷猫 第20章

作者:啦啦笙歌 标签: 玄幻灵异

  男人扣着扳机的手指不住颤抖,枪管小幅度晃动在陆调的太阳穴上,嗓音笼上厚厚的水汽,嘶哑哽咽,“你……”

  卫生间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四周的空气都被沉肃因子填满了。

  其实刚刚谢南星的动作很快,陆调甚至都来不及锁门,男人的身影就已经从门缝里露出来,陆调几乎是条件反射将人拽进了卫生间。

  他知道他的精神值紊乱了,他的症状甚至比谢南星老师邱玖纲的症状严重多,他也清楚谢南星会毫不犹豫枪杀他,可是在那瞬间他还是把谢南星拉进去了。

  大有‘死也要死在谢南星眼前’的绝决。

  果然男人的配枪在下一瞬就怼了上来。

  青年沉重高大的身子笼罩着身前清瘦高挺的男人,他从谢南星眼里看到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坚决的杀意,这个审判者是真想爆了他的脑袋。

  不知是不是他精神值紊乱后产生的错觉,他还在那杀意浓浓的目光里,捕捉到了几分稍纵即逝的不忍和心痛。

  桃花眸炙热而深情地描摹着男人俊朗的面庞,青年唇角勾着抹释怀的笑,倾身贴近对方的脸庞,以便对方能更清楚地看清自己,陆调温柔缱绻的语气里带着不可辩驳的意味,“不许忘掉我的样子。”

  青年的声音春水般滑进猫耳,最后被谢南星收进听觉神经的只剩下微弱的声音,可他还是听见了陆调话语的内容。

  这个小屁孩在警告他不准忘记对方的模样。

  也正因为听见了,他的心才在那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撕扯。

  他也想记住陆调的模样,可是……

  可是他……

  他看不清楚陆调的脸了。

  陆调预想中的枪声没有响起,反而……

  “哐当——”耳中传来玻璃砸在地上的声音。

  陆调蓦地低头,发现两人的脚边满是玻璃碎片,和刚刚被爆体的男人的血渣融为一体,散发出猩红的冶艳。

  而杯中的水渍则悉数洒在了陆调的西裤上。

  他的触觉神经告诉他,玻璃杯中的水是温热的。

  这个男人……

  手中居然还握着一杯温开水。

  是因为他刚刚说肚子不舒服,专门为他准备的?

  好似春风拂过绒草,陆调的心瞬间暖了,温热的液体顺着心腔涌上发紧的喉间,打湿了眼角。

  谢南星透过模糊的义眼,抓捕到了陆调眼角的泪光,道不明的情绪潮水般涌上他的喉间,随之一起而来的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儿。

  “嗯……”谢南星嘴角汨出殷红,苍白如蜡的面庞渗出薄薄晶汗,下一刻皱眉软下身子贴着门板滑了下去。

  “谢南星——!”陆调蓦地蹲下身,将人半搂在怀里,呜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薄冰似的唇角染上了朱砂,冰雪凛冽的样子多了一分的颓美气息,仿佛陆调搂着力度要是再重点,怀里的人就会破碎。

  陆调从未见过谢南星如此脆弱的模样,满脸焦恐准备将人抱起来,却感到太阳穴上枪管的力量重了几分。

  哪怕是这种情况,谢南星依旧能硬劲地用枪抵着他的脑袋,威肃冷逼,“不准出去。”

  外面有很多正常人。他刚刚瞥见地面的血渣时,就大致明白了在门外听见的那道极似枪响的声音是哪里来的了。

  男人眉宇间凝结出一层狠冷的厉气,“否则我开枪了。”

  陆调,“……”这种时候了,这个人还在考虑外面那些罪犯!

  陆调的瞳孔红得几欲滴血,体内的嗜血欲和凌虐欲交替在他颅内厮打,他的触手又开始疯魔了。

  青年用尽全力将男人搀扶起来,让人倚靠在门板上,正要转身离去,“砰——!”地一声,子弹射在了脚边,男人沉冷低喝,“不准动。”

  话毕,烫热的枪管重新抵上了陆调的脑袋。

  “……”四周沉寂得可怕。

  陆调真是要疯了,他克制不住想要嗜血,想要杀人。

  可是他一点也不想伤害谢南星。

  就在这短短几秒的空闲内,陆调粗虬的触手们纷纷再次涌现在了半空。

  谢南星来不及惊愕喘息,一只触手便飞快凑近而去,紧紧捏住了他的下巴,他听见陆调用一种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对他说话,那语气霸道而挑魅,“这张脸还真是好看。”

  紧接着,又一只触手婴儿一样依偎在谢南星的胸.前,吸盘轻轻蹭着男人白衬衫下的锁骨,谢南星又听见陆调换了一种声音,那声音软绵柔和,甚至有些恬静,像是撒娇,“南星叔叔身上好香啊~”

  本以为这已经够震惊了,没想到……

第34章 请谢判为我深度治疗

  没想到除了那两根放肆的触手外,谢南星还察觉到一根触手缠上了他的腰,吸盘的力量非常危险,几乎要撕破他的衬衫,他听见陆调又换上了低沉浑厚的嗓音,“男人,你只能是我的。”

  可怕的是,那诡异的触手连他的脖子都不放过,因为还有一根触手的吸盘正在玩弄他的颈部大动脉,谢南星听见陆调的嗓音变得餍足而欲切,“谢哥,你的血肯定很甜。”

  谢南星自认从职审判者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症状,今晚彻底刷新了他对精神污染者的认知。

  而这个令他无比震愕的精神污染者居然还是陆调。

  义眼中的画面依旧很模糊,他能感觉到陆调此刻的状态非常混乱,甚至有些神经质地扭动着脖子,那张曾冒犯过他的嘴正用不同的语气说着不同的话。

  那模样简直就和旧世界的精神病患者一样,确切地说是患有人格解离症的患者。

  “陆调……”谢南星没有顾及身上那些危险的触手,他的全部心思都在了陆调身上。

  明明那是陆调的身体,可他好像能切身体会到陆调的痛苦,那种快要被几匹烈马踩碎脑颅,甚至分尸的痛苦。

  男人的眉头紧缩着,心脏似被浸了浓酸,作为审判者的底线和原则在不断地驱使他扣下扳机。

  恍惚间有个声音在脑内逼迫他:

  “开枪啊!他的精神值已经黑了。”

  “杀了他!谢南星你是审判者!”

  “审判者的职责就是要除掉每一个精神污染者。”

  “开枪啊!”

  谢南星狠一闭眼,牙齿咬破了唇|瓣,似乎想要通过疼痛将那些话从脑子里赶出去。

  陆调将谢南星的挣扎和唇角的血都收进眼底,他僵硬地控制脑袋面向谢南星,桃花眸被热气氤湿,“走!”

  青年朝男人不住低吼:

  “赶紧走!”

  “离开这!”

  我不想伤害你。

  可是我他.妈快要控制不住了。

  陆调的瞳孔愈发猩红,连视网膜几乎都变成了红色,整个人看上去狰狞又可怖。触手蓦地从谢南星身上收了回去,在卫生间里不太大的空间内肆意毁坏和发泄。

  冰冷的瓷砖瞬间被搅碎成了齑粉,卫生间内的单个小隔间顷刻间被掀飞了顶,洗手台被砸得稀巴烂。

  白色规整的西装也被撕裂成了碎块,陆调用仅存的意识近乎莽撞地将谢南星往卫生间外推,一字一句道,“出、去!”

  说完不再直视谢南星那双桃花眸,他坚定转过身子。

  刚刚触手的发泄,搅乱了卫生间的电路,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灯光瀑布般泄在了陆调宽阔结实的背脊上。

  冷汗浸湿了青年的衬衫,明明谢南星的义眼已经很模糊了,可他锋锐的视线还是一寸一寸描摹出了青年背后那幅赛博玫瑰的纹身。

  “你更像一朵玫瑰。”

  “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陆调说这话的模样放电影似地浮现在脑海里。少年每一帧笑容,每一句打趣挑弄的话都在猛烈撞击谢南星的心。

  忽然——

  咔擦一声,原本皴裂的寒霜心脏彻底在那一刹那崩碎了,变成了一池春水来回荡漾。

  谢南星垂在身侧的左手猛地拽住陆调的肩膀,下一秒悍劲地将人反压在卫生间的门板上,右手依旧戒备心十足地握枪抵着陆调的太阳穴。

  男人深深凝着比自己高了半个脑袋的青年,眉宇间凝着严肃冷峻的气息,说出的话铿锵刚硬,“你若再控制不住,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话毕,谢南星倾身踮脚,覆上陆调因为惊愕而微龛的唇.瓣。

  陆调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谢南星抵在了门板上,还被迫承受男人的强吻。

  猩红的瞳孔蓦地放大了三倍,青年有些无措地滑动干燥的喉结,甚至因为太过惊愕,全身硬得跟石头一样,唯有唇上的温度和鼻腔里漫进的谢南星的味道在警示陆调:这一切都是真的。

  操!

  谢南星在强吻他!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陆调也感觉到自己耳后的神经插口被人连接了。余光瞥过,他看见一条细长的神经连接线从谢南星的猫耳延申至他耳后的精神插口。

  他很熟悉那条精神连接线。

  之前在谢南星家对面的天台上看见过,谢南星就是用它安抚安安精神值的。

  而此刻,这个男人居然在用它安抚自己的精神状态。

  他总算明白了谢南星刚刚句‘你若再控制不住,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是什么意思了。

  换句话说,谢南星根本下不了手杀他。

  再言之,谢南星就是喜欢他。

  陆调的心像是被粉色泡泡笼罩着,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起来,一股极度温柔的热息从交缠的唇.瓣游弋进了体内,而那股原本躁狂的力量渐渐消弭了下去。

  触手在不知不知觉间已经恢复成了五指形态,陆调朝太阳穴被抵着枪管的那边偏了偏头,湿唇分离时不舍地咬住谢南星的下嘴皮,嘴角落拓着痞气,“能把这玩意儿收回去吗?”

  他可不想在第一次被谢南星亲吻的时候,还被对方用枪抵着太阳穴。

  “你知道我不会的。”谢南星面色沉冷严肃,耳尖却被一种名叫‘羞涩’的情绪染红了。

  活了整整29年,他谢南星还是第一次主动吻人。

  而那个人还他.妈是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男生。

  那种心理上的刺激和身体上的刺激是无可比拟的。

  他只觉得臊得慌,甚至不敢直视陆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