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龙崽后被和亲了 第73章

作者:林不欢 标签: 玄幻灵异

  云无渊却被他这话逗笑了,“那我就大的小的一起哄。”

  江羡鱼听了这话不由想起了自己妖魂刚解开封印之时,云无渊给他造了个幻境。彼时他在幻境里是个经常失控的小凤凰,一不小心就会到处放火,而那个时候的云无渊确实将他照顾得挺好,教他控制灵力,还教他如何飞翔。

  这么说来,云无渊确实挺会照顾小孩。

  看来以后照顾满满的重任,他是不用操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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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我知道你会舍不得◎

  两人又将最后几户有孩子的人家看完, 没有搜寻到任何魔气的踪迹。

  不过他们也不是全无收获,在最后一户靠近村口的人家,两人总算是见到了一副还算温馨的画面。不同于别家充斥着的孩子的哭闹或夫妻间的争吵, 这一户人家很安静。

  透过窗户上的影子能看到, 这家的女主人正坐在那里缝制什么东西。她一边忙活, 一边时不时拿手里的拨浪鼓逗一逗摇篮里的孩子, 口中还哼唱着童谣。

  “真好。”江羡鱼看着这场面, 只觉十分美好。

  云无渊陪着他听了一会儿童谣, 又在这户人家设了一个结界, 两人这才离开。

  回到玉器铺子时, 天已经亮了。

  掌柜已经命人备好了早饭, 只等两人回来。

  “你们可算回来了, 找到人了不曾?”

  “还没有,也许这个方法有纰漏。”江羡鱼说。

  “昨晚你们离开以后, 伙计又打听到了点新的消息。过去的一年中, 城里有五个不足一岁的孩子夭折,其中两个是难产, 生下来就没气了。另有三个,一个是胎里不足, 养了半个月没养回来, 一个是着了风寒, 四个多月的时候没的, 还有一个快一岁了,刚学会走路,大人没看住跌进了水盆里, 淹死了。”掌柜说着将一张单子递给了他们:“希望你们要找的孩子不在这里头, 但若是实在寻不见……”

  掌柜并不知道他们找孩子是为了什么, 也不敢多说话,生怕弄巧成拙,把单子给他们就走了。

  两人拿过单子后对视了一眼,不由想到了一处。若此地那个魔族的心魔是孩子,那会不会他与这几个夭折的孩子有关联呢?若当真如此,就不难解释为何他们把其他有孩子的人家都搜索了一遍却毫无收获。

  “要去看看吗?”江羡鱼问。

  “走吧,反正一共只有五个。”他们上百户人家都走遍了,也不差这几家。

  用过早饭后,两人简单洗漱了一番,便顺着单子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第一户人家住在深宅大院里,男主□□妾成群,子嗣约莫得有五六个,看上去其乐融融,不像会有心魔的样子。第二户人家,家境不算特别好,但两人过去探查时,女主人已经又有了身孕。

  江羡鱼变成凤凰原身栖在他们家院子里的树上看了一会儿,见那妻子坐在廊下纳鞋底,丈夫则在院中切萝卜丁腌菜,夫妻俩有说有笑,显然也已经从幼子夭折的创伤中恢复了过来。

  孩子出生半个月夭折的那户人家,几个月前就搬到了州府,住处早已落了一层灰,显然也与此事无关。

  “只剩两户人家了。”江羡鱼有些气馁。

  “你在此处候着,我去看吧。”

  云无渊说罢捏了个隐身法诀,跃入那户人家查看了一番,不过片刻便出来了。

  “如何?”江羡鱼问他。

  “这户人家昨晚咱们来过。”

  江羡鱼一怔,这才觉察到此处有云无渊设下的结界。只是因为昨晚他们去过的地方太多,所以今天到了眼前他也没认出来。

  “村口这户,我想起来了,孩子的娘亲昨晚还唱了童谣。”

  “嗯。”云无渊拧了拧眉,“但是……这户人家并没有孩子。”

  “昨晚我们明明看到过啊,是不是白天带着孩子出去了?”

  “你跟我来。”云无渊带着江羡鱼隐身进了那户人家的院子,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正坐在廊下缝制孩童的衣服,时不时还会拿着拨浪鼓朝着身边的摇篮里逗一逗。而在她身边放着的摇篮里,却并没有孩子的身影,里头是一块木桩。

  江羡鱼怔怔看着这一幕,只觉心里很不是滋味:“昨晚我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探查到魔气。”

  “现在也没有,她身上没有魔气。”云无渊说。

  这女子许是精神恍惚了,一直将摇篮里那木桩当成自己的孩子,所以情绪很平静。

  江羡鱼慢慢走上前,手中释放出凤凰妖力,唤出了一个幻境:

  幻境中,女子跪在院中的石台旁,地上躺着一个不足一岁的孩子。那孩子面色发青,双目紧闭,早已没了呼吸。

  “都怪我,我只是打了个瞌睡……我没想到他已经睡醒了……”石台旁有个男子痛哭流涕,估计是孩子的父亲,“我怎么就没听到动静,我怎么就没听到啊!”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不住捶打自己,显然已经崩溃了。

  女子却始终不发一言,只跪在那孩子的尸体前,眼底带着恍惚。

  江羡鱼收回妖力,从那幻境中出来,只觉心口堵得十分难受。

  “她不愿接受孩子已经死了的事实,整日就守着这么一块木桩子,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江羡鱼不忍再看,拉着云无渊离开了。

  两人走到村外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心情都有些沉重。

  “你探查过了,确定没有魔气?”江羡鱼问。

  “没有,这女子只是精神恍惚,却并未沾染魔气。”

  “那说明我们找的方向还是不对。”

  “如果实在不行,就只剩一个办法了,在县城里挨家挨户地找。但这样肯定要耗费不少时日,只怕魔族还没找到,幻象里那一幕就会成真……”

  “没有别的法子吗?”江羡鱼又问。

  “还有一个办法,召集妖族帮我们找人。但这样一来,妖族大肆在人族的地方活动,只怕会出乱子,稍有不慎就会引来天罚。”

  “算了,妖族一旦介入,只怕节外生枝。”江羡鱼说。尤其云无渊现在的状况,随时都有可能失控,若是让其他妖族再沾染了魔气,那就麻烦了。

  “或者我释放魔气召唤他……”

  “不行。”江羡鱼拉住云无渊的手,“不要冒险。”

  他们正一筹莫展,村中的结界忽然传来了波动。两人话不多说,即刻朝着结界而去,却发觉那波动正是从村口那户女子的家中传出的。

  待两人到得那户人家门口,才发觉是家中的男人回来了。对方身上扛着根木棍,上头挑着两只兔子,应该是刚从山上打猎回来。

  这个季节打猎并非易事,想来男人是在外头折腾了一宿,天亮这才赶回家。

  男人回家以后,将肩上挑着的兔子放下,朝廊下的女人打了个招呼。女人看了一眼摇篮,然后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去厨房提了热水壶出来,倒了水让男人洗脸。

  夫妻俩有说有笑,看起来和睦恩爱。

  直到男人目光看向那摇篮时,身上登时现出了涌动的魔气。

  “那孩子是他照顾时出了纰漏淹死的,所以他才会有心魔。”江羡鱼道。

  男人因疏漏导致了孩子的夭折,又间接令妻子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心中过不去这个坎儿,只能越陷越深。

  云无渊看着院中立着的男人,忽然想到了幻象中的那一幕:“他的孩子既然已经死了,那幻象中那些孩子呢?”

  “难道是他被魔气所扰,心智扭曲,所以才会去害旁人的孩子?”

  “有可能。”两人决定先留在此处,观察一番再做定论。

  江羡鱼化成了鸟身,停在了院墙附近的枯枝上。云无渊则化成小蛇的模样缠着他,时不时在他的凤羽下钻来钻去。

  两人等了近一日,直到天黑时男人才换好衣服出了家门。

  “他要去哪儿?”江羡鱼问。

  “跟上去看看。”云无渊道。

  江羡鱼扇动翅膀,载着缠在他身上的云无渊跟在了男人后头。

  男人并未直接朝村外行去,而是在村里里绕了一圈,每每路过哪户人家有孩子的哭声传出,他便会驻足片刻。待围着村子转了一圈之后,他才朝着村外的山上行去。

  一鸟一蛇跟了他一路,见他最后去了半山腰上的一座小木屋。

  这木屋看着十分简陋,屋身是木板搭就,顶上盖了些茅草,看上去连风都挡不住。男人进去之后,连炉子都没点,像是不怕冷似的。

  不多时,他拎着个防风的油灯出来,循着自己设好的陷阱看了一遍,抓到了一只被卡主脚的黄鼠狼。然后他抓着那只吱吱叫的黄鼠狼,走到林子深处,扒开一堆枯树枝,露出了里头的一块石台。

  男人走到石台上盘膝坐下,拿起那只黄鼠狼,一手将皮毛撕掉,竟然直接啃食了起来。

  江羡鱼被这一幕冲击得够呛,险些当场吐了:“这是魔族的什么邪功吗?”

  “他应该是刚沾染魔气不久,不会修炼,以为捉了活物生吃就能增加修为。”

  后来他修炼得日子久了,慢慢摸到了门道,这才开始杀人。只是不知为何,他杀的全都是些不足一岁的小孩子,难道是因为自己失去了孩子心里不平衡,所以想让别人也尝尝失去骨肉的痛苦?

  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唤出幻象,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男人的幻境中尽是怨恨和懊悔,还充斥着剧烈的水声。大概是因为当时他疏忽了水声,没能及时发现落水的孩子,所以才会如此。

  不多时,幻境中现出了那个石台。

  一只鸟从树上坠落,摔在上头,蹬了蹬腿便没了动静。然而不多时,石台附近的灵力慢慢浸入那只鸟体内,竟是令它又活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只鸟本来就有些修为,只是还没突破化妖。这石台下头应该也有灵脉树,所以灵力比较充沛,阴差阳错救了那只鸟的性命。”

  男人无意间目睹了那一幕,便认定了石台有起死回生之效。又因他执念太深,生了心魔,导致体内魔气日渐增长……

  再后来,他渐渐意识到可以通过攫取其他活物的性命来帮助自己修炼。既然如此,是不是也可以用别的婴儿的性命,来为自己的孩子换命?

  他心中这念头一旦出现,便挥之不去。一开始他只是想一想,后来每次听到婴儿的哭声,心中那魔气便抑制不住,想要把孩子偷过来,施法去复活自己的孩子。

  “真有这样的邪术吗?”江羡鱼问。

  “就算有,他只靠着自己琢磨也不可能会施法。”

  可他失败后也不死心,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以至于后来见到婴儿就要抢回来害命。若非云无渊和江羡鱼出现得及时,男人很快就会出手害第一个孩子了。

  幻境散去,云无渊执着手里的羽刃,径直刺进了男人的心口。凤凰妖力被唤起,男人体内的魔气迅速被净化殆尽。

  他心底的怨恨和懊恼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清醒后的怅然和迷茫。男人在石台上呆坐了许久,最后拎着那油灯,佝偻着身体慢慢下了山。

  直到男人离开后许久,江羡鱼才从那情绪中抽离出来。

  同为人父的他,面对男人的遭遇太容易感同身受。

  “两个地方都有灵脉树,看来我们所料不错,魔气可能真是通过灵脉四散到各处的。”云无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