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饼男拯救计划进行时 第19章

作者:余香入雪衣 标签: 幻想空间 破镜重圆 娱乐圈 校园 玄幻灵异

  再后来贺楼眼见他一门心思地往上爬,哪怕只是拿到一两个小配角,也依旧没日没夜钻研剧本,那份偏执的占有欲便慢慢的淡了。

  漂亮美丽的俞星微想站在聚光灯下发光发热,那他就在台下当一个观众吧。反正等灯光落幕时,他终究会回到自己身边。

  只是前世的贺楼没有想到,俞星微才刚刚开始发光,他便匆匆地退场了。

  好在这一世一切都重新开始,俞星微也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一点点实现做出过的承诺,这让贺楼越来越沉迷其中,难以放手。

  俞星微窝在他怀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文,他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问道:“然后呢?”

  “然后嘛……”贺楼牵着他的手拂过婚纱的每一处,语调略调笑道,“你可是穿着这件婚纱答应了我的求婚的,这可是证据。”

  “证据,就得一直悉心保存好,免得你日后翻脸不认人。”

  俞星微的脸瞬间烧起来,回想起自己不知羞耻地被哄着穿上这件衣服以后说过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结结巴巴道:“那、那种时候说得话怎么能作数?”

  “嗯?”贺楼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含笑道,“那种时候是哪种时候?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俞星微:“……”

  好啊,被诈了。果然玩战术的人心就是黑。

  俞星微愤愤地踩了他一脚,抬眼瞪他,“你到底还看不看礼物了?”

  “看。”见自家宝贝有些羞愤,贺楼于是停止自己的套路,没有再调笑他,扭头去开礼物盒子。

  里面是一条围巾,一条领带,和一个精致的领带夹。

  “怎么样怎么样?”俞星微一脸地期待,狐狸眼扬起,一脸“快来夸我”的可爱模样。

  贺楼的指尖轻轻扫过柔软的围巾,心绪起伏,眼波温柔地望着他:“你还记得?”

  他是指俞星微曾经答应过要织围巾这件事。

  “咳。”完全忘了这件事,最后还是在X01的大饼清单里才想起来的俞星微有些心虚,“快试试好不好看,我特意去老城区那边买的线团子。”

  闻言,贺楼含笑着将围巾拿起来递给他,嗓音低沉,入耳有些酥酥麻麻的。

  “你给我戴,好不好?”

  “戴戴戴。”俞星微红着脸接过,略踮起脚尖,边给他系上边小声嘟囔道:“好好的撒什么娇,这么大人了。”

  贺楼低眉,垂眼看着俞星微纤长的睫毛和眼角的小痣,心底泛起无限柔情。

  “怎么样,好看吧?”俞星微系好围巾,叉着腰一脸成就感地看着他,眼神得意,“虽然我是第一次织,但唔……”

  他的话被打断,贺楼低垂下眼睫,略虔诚又温柔地吻上那张浅粉色的嘴唇。

  这个吻没有他惯常的贪婪式掠夺,更多的怜爱与绵密的情愫,像蜻蜓点水、蝴蝶探花,珍之又珍,重之又重。

  俞星微闭上眼,靠在他怀里,同他一起亲吻,于无声中互诉衷肠。

  一吻毕,贺楼放开他,又在他的眼睛上亲了口,这才拿起藏在围巾下存在感稍显突兀的红包,询问道:“怎么想着给我送钱?”

  俞星微的口气神神秘秘:“你先打开看看。”

  贺楼略微拧眉,拆开这个四角被磨得略有些旧痕的红包,里面是厚厚的一叠钱,以及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张。

  他将纸张拿出来,展开,几行字迹歪歪扭扭但看得出写得极认真的字映入眼帘:“给你的见面礼,你们要好好的,妈就放心了。”

  俞星微的母亲是上个年代典型的农村妇女,不识字,但为人真诚、善良,看得出来这行字是她写了很多遍才写出来的,没有错别字,一撇一捺都极其用心。

  贺楼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复杂心情望着俞星微:“……这是你妈妈给的?”

  俞星微抱着他的手臂,闻言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对呀,我妈可抠了,难得这么大方一次,居然给你这么多钱,”

  粗略一看起码一万了,大概率是一万二,正合一年有十二个月,他老家农村俗称“月月红”,讨个吉祥的彩头。

  贺楼沉默片刻,他明白这个红包的含义,只是内心仍有些不敢置信,半晌后这股不敢置信又化为惊喜,他伸手将自己爱的人抱住,轻声道:“……谢谢。”

  俞星微被谢得有些懵,但还是伸手在贺楼的后背上安抚性地拍了两下:“谢我干嘛,给钱的又不是我,改天带你去谢我妈。”

  贺楼将下巴搁在他头顶上,眼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轻声说道:“这是我一生中,过得最幸福的一次生日。”

  俞星微被他按在怀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得略俏皮道:“有我在,以后每一次生日你都会这么幸福。”

  回答他的是一个更紧的拥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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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情歌

  那天的最后, 他们在鲜花满绽的花房里边聊天边吃晚餐,谈及兴起时,俞星微还兴冲冲地将一直备在这边的吉他抱了过来, 给他信手弹了一支小情歌。

  其实俞星微到最后也没有写出满意的歌词来,但那并不重要。

  他抱着吉他, 坐在摇曳的烛光和旖旎的花丛中, 青春洋溢, 眉目昳丽, 信手拨弦,口中哼着没有意义的音节,语调轻快明媚, 仿若一幅画。

  一副青春、热情、纯真、美好的画。

  贺楼想,他从没有哪一刻如今他这般心醉过, 过往二十几年都是按部就班的学习、深造、接管公司, 每一步都是事先算好的程序。

  唯有俞星微,这只美丽骄傲的生物, 以一个偶然的姿态进入了他的视野,让他明白世间原来也是这般明艳的色彩,也让他明白,原来他也会拥有如此浓烈的爱与欲望。

  很多年后, 当贺楼老去,头发花白, 额头布满皱纹,仍记得在这个夜晚,他围着爱人亲手织的围巾, 在鲜花与烛光中, 听着年轻美丽的爱人唱歌。

  那是他一生中, 最珍贵的回忆。

  *

  给贺楼过完生日后,俞星微又重回了每天上下舞蹈班的生活,他练得很拼,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泡在练习室里,其余的时候都在琢磨剧本。

  据X01所说,前世的他因“撑不起辜自深”这个角色,并没有试镜成功,那么他对辜自深的理解肯定是哪里有误。

  俞星微皱着眉,在笔记本上按第一印象写下自己对辜自深的看法。

  首先,辜自深肯定是个天才舞蹈家,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其次,就俞星微个人来看,辜自深虽是因为母亲的原因才学的古典舞,但他本身应该也是热爱古典舞的,否则也不会咬着牙学这么多年;再然后,便是他对母亲的感情,有爱有怨也有深深的愧疚。

  但这些都是很表层的东西,俞星微自认为他有这样的能力能将其演好。

  到底是哪里不对……

  俞星微沉思着闭上眼,想象自己是辜自深,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底多了些难以捉摸的情绪。

  这是辜自深名声大噪后的第一个晚上。他从灯光闪耀的舞台匆匆回到自己逼仄狭小的房间,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卸妆。

  “你爱我吗?”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辜自深对着镜子喃喃自语,他伸出纤长郁白的手指轻轻抚弄着自己的脸,神色有些痴痴的,“你会像纯洁的天鹅眷恋湖泊一样眷恋我吗?”

  “会像金色的秋风翻阅麦浪一样阅读我吗?”

  “会像深情的大雪埋葬残垣一样埋葬我吗?”

  没有人能给他回音,但他却仿佛听到了答案一样。

  “不,你不会。”辜自深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狠狠地拭去嘴唇上鲜艳的口红,美丽的眼睛死死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你不爱我,你爱的是光与热,是升腾的火焰与烧死在其中的飞蛾的骨灰,但那些都不是我!”

  苍白的指尖沾了鲜红的口红,视觉的对比惊心动魄。辜自深痛苦地弯下腰,喘息着流下两行泪,“你根本就不爱我。”

  他说着,闭上眼,

  室内一片寂静。

  “不对。”俞星微睁开眼,摇了摇头,“感觉还是不对。”

  这不是辜自深。

  整部深海玫瑰中有大量辜自深自言自语式对白,他会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突然出声诘问,会因看到一朵花上的露珠而突然哭泣,会在买东西时假装突发四肢抽搐来恐吓路人,他疯狂又随性,是典型的浪漫主义者。

  俞星微皱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拿起剧本,开始一句一句地诵读剧本台词。这是他每次揣摩不透角色时的小习惯,以一个第三者的目光来审视台词,将其从头到尾一遍又一遍地捋一遍。

  全剧本中,辜自深一个人独处时,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就是“爱”,可以推断出他对爱有种异于常人的理解与偏执。而当他面对着其他带着目的而来的男男女女时,又绝口不提爱,似乎是在执着地等着一个真正懂自己的人。

  但这样理解总觉得有些生硬与俗套。

  “还是少了点什么……”俞星微沉思片刻,但实在是想不出来,只得气馁地将剧本放到一边,准备明天再看。

  他最近与贺楼的关系由以前的金主与小明星变成了同居的恋人,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模式也变了许多,当然,最明显的改变就是贺楼给了他一溜的卡。

  里面的钱是一百个俞星微铆足了劲儿花一辈子都不可能花完,这与以前贺楼一次给最多二十万的行径大不相同。

  贺楼给出的理由是以前怕他跑路不敢给太多,如今人已经彻彻底底地吃到嘴里了,自然该上交工资卡。

  当然,拿钱是有代价的,比如俞星微日常酸软的腰和腿。

  晚上两个人吃过饭,贺楼将他压在床上黏糊糊地亲吻的时候,俞星微望进他深邃的凤眼,突然开口直直问道:

  “你爱我吗?”

  贺楼被他突然地提问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当然了,我爱你。”

  闻言,俞星微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眉心微蹙,透露出几分疑惑与咄咄逼人来:“你会像纯洁的天鹅眷恋湖泊一样眷恋我吗?”

  “会像金色的秋风翻阅麦浪一样阅读我吗?”

  “会像深情的大雪埋葬残垣一样埋葬我吗?”

  贺楼见他竟然这种时候思考剧本的事,有些好笑,但也配合着他的表演,沉思片刻后斟酌着回道:“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爱你,不是天鹅爱湖泊、秋风爱麦浪、大雪爱残垣的那种爱,是我,独立完整的我,我在爱你,以我的灵魂与我的方式。”

  “不,你不会,你不爱我。”俞星微的眼中浮现出挣扎与迷茫:“你爱的是光与热,是升腾的火焰与烧死在其中的飞蛾的骨灰,但那些都不是我。”

  说到这儿,他的目光又陡然变得直冷,像锋利的淬炼过火焰的刀刃:“你根本就不爱我。”

  这几句词太抽象了,文学造诣没有多深的贺楼答不上来,只好温和地抱着他,等俞星微自己从“辜自深”中醒过来。

  俞星微反复地自言自语着这几句台词,表情几番轮转,从挣扎迷茫变成神经质,又从神经质变得憎恶与愤世嫉俗,如此几番变换,他才终于回神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是我扫兴了,我们继续吧。”

  贺楼看着他眉宇间带着的一丝疲惫,有些心疼地落下一吻:“没事,睡觉了吧,早点休息,你最近太累了。”

  俞星微乖巧地眨了眨大眼睛:“好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