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饼男拯救计划进行时 第22章

作者:余香入雪衣 标签: 幻想空间 破镜重圆 娱乐圈 校园 玄幻灵异

  “我妈最后的一段时间过得也算舒心,”俞星微抓住贺楼的袖子,眼睫低垂:“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就是现在难过一阵子,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往后……逢年过节,我们多给她烧些漂亮的衣服还有纸钱,你不知道吧,我妈这人其实特臭美,也特爱钱,跟掉进钱眼子里一样,可能我贪钱这一点就是遗传了她……”

  他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又蓄满了眼泪,眼角的痣像要沁出血来。

  “别哭了。”贺楼亲亲他的眼睛,“妈还看着呢,到时候肯定会担心你。”

  俞星微乖乖地靠着他,“我不哭了。”

  “嗯,真乖。”贺楼拍拍他的肩膀,轻轻哄他。

  ……

  俞星微的母亲去世以后,遵循她的遗愿,俞星微与贺楼将葬在了老家。

  葬礼举行的那天天气晴朗,冬日的太阳格外温柔。

  俞星微没有摆丧宴,他们家当初因为借钱,不少亲戚都主动疏远了关系。如今钱早在多年以前便还上了,只是依旧不咸不淡,偶尔有几个主动来联络他的,也都是为了借钱。

  更何况,还有俞志豪在,其他亲戚都躲着他们。

  俞星微将最后一把纸钱点燃,站起身理了理吹得凌乱的头发,蹭掉鞋底的泥。

  贺楼今晨一早便坐飞机回了B市,昨晚他接到电话,说是公司那边出了什么岔子,事态很严重,必须赶回去。

  见时候也不早了,俞星微将口罩拉起遮住脸,将手插在兜里,准备离开这个早已变得陌生的故乡。

  正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略显沙哑的声音:“欸,儿子?”

  俞星微的身影僵了僵,他攥紧拳头,假装自己没听见身后人的话,闷声继续往前走。

  “欸,你这孩子,怎么装听不见爸爸的话啊?”俞志豪见他不理会自己,连忙跟了上去,伸手想拍俞星微的肩膀。

  “别碰我。”俞星微蹙眉,一脸厌恶地躲开。

  俞志豪的手僵在半空中,讪讪笑道:“这么多年不见,我儿子越来越帅了,不愧是我的种!”

  俞星微没理他,继续闷头往前走。

  俞志豪这种从根到顶都烂在泥里的人,一旦被黏上就很难甩开。俞星微自认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没有再纠缠的必要。

  不过俞志豪显然不这么想,他三步并两步拦在俞星微面前,谄媚道:“你怎么不跟爸爸说话呢,是不是还在记恨以前的事?是,那时候爸爸被鬼迷了心窍,做了对不住你的事,爸爸给你道歉,你打爸爸也好骂爸爸也好,爸都随你……”

  “道歉?”闻言,俞星微顿住,眼尾扬起,露出一个略显辛辣的笑来,“你最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妈。如果你真的觉得你很愧疚,想补偿的话——”

  他拉长语调,一双狐狸眼潋滟生波,里面闪弄着恶意与轻蔑,一字一句道:

  “那你去死好了。从河里栽下去,从楼上跳下去,或者直接喝农药……”

  “不过,记得死在离我远一点的地方。”

  俞星微说完,心中的憋闷便如开闸的洪水,只觉通体舒泰。

  俞志豪被他刺得脸色通红,狠狠将手扬起便想给他一巴掌,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硬生生地忍住,好言好语道:“不管怎么样,我始终都是你爸爸。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咱俩父子往后相依为命,你离家这么多年,爸也想你想得不行——”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俞星微直接出声打断他的话,冷哼道,“想都别想。”

  如果不是俞志豪好赌,那么他和母亲也不会在童年时过得那么艰苦;母亲当年也可以拿着凑齐的钱及早手术,不至于被拖得逐渐恶化;他也可以去申请助学贷款继续读书,而不是茫然地早早出去打工……

  俞志豪是他与母亲两个人人生中的一个毒瘤,这个毒瘤直接或间接的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就这种败类也想从他手上要钱?做梦。

  “爸最近手头有点紧,”俞志豪的目光闪过一丝难堪与愤恨,咬牙卑微地哀求道:“那些人……追到了我家里来了,我已经好几天没回过家,儿子,你借爸爸一点钱,爸爸还了他们,保证以后不赌了,细心革命重新做人!”

  果然是为了要钱。

  俞星微讥讽地看了他一眼,他心中对这个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赌钱、给家里带来无尽的麻烦的父亲只有厌恶。

  “你这么想要钱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现在也不差钱。”

  俞星微慢条斯理地说着,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这个动作与贺楼处理事情时候的样子很像,不过他自己也没发觉。

  俞志豪听了他的话,目光重新燃起希望。

  “你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俞星微笑着,一双眼睛勾起,“不过,得等你死了以后,慢、慢、烧、给、你。”

  “你——!”俞志豪怒极,狠狠挥起拳头便想落在俞星微身上。

  俞星微不躲,反而慢悠悠笑道:“打,最好打伤,打完我便以故意伤人罪起诉你,请你去局子里坐几天,怎么样?”

  贺楼手底下养得有一个律师事务所来着,到时候应该会给他撑腰的吧?

  闻言,俞志豪生生停住手,一双混浊的目光阴毒地看着他:“好,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俞星微哼笑,“谢谢,我早就没把你当老子了。”

  言罢,他便转身干脆利落地走了,徒留下俞志豪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

  既如此,就别怪他不顾念父子情

  作者有话说:

  渣爹最多两章让他下线进橘子。然后,锵锵锵——下一本文开始预收啦,主攻团宠星际选秀文《捕食者们都想和本粮食炒cp》,下面是文案:

  《成为顶级爱豆指南》第一条:“给自己立一个永不会倒的讨喜人设。”

  在这个肉食系动物普遍受欢迎的时代,还有什么能比一只强大凶残的肉食系猛男更人讨喜呢?

  《星际偶像出道中》的初舞台上,兔人阮白白混在一群肉食系队友中间,努力克制住身为兔子的胆小天性,目露凶光认真唱跳。

  他艰难地凭借浮夸的演技维持住肉食系猛男的人设后,回到宿舍,这才发现挑战刚刚开始。

  一个节目共一百一十个人,为什么就他那么倒霉,被分到的室友全是兔子的天敌?!!

  ——那以后,兔子阮白白便开始了他心惊胆战的另类团宠生活:

  喜吃生食茹毛饮血的狼系室友A总爱拉着他出去打野食,并热衷于将各种要被打上马赛克的肉让给他吃第一口;

  性格冰冷孤僻、天天昼伏夜出的蛇系室友B喜欢把尾巴塞在阮白白手上,并且在每天晚上都会哑着声音求阮白白给他梳鳞片;

  还有见谁都是笑眯眯的狐狸精室友C,总是黏着阮白白一起练舞,还老给阮白白上眼药水说些绿茶浓度极高的话……

  阮白白:你们不要过来和我炒cp啦,本兔叽承受不起啊!

  本文又名《团内食肉系的队友总想攻略食草系的我》、《我装食肉动物出道的那些年》、《每天都在掉马边缘疯狂试探》

  简而言之,就是一只小兔叽攻参加选秀,被几个肉食动物大佬们团宠的痛并快乐着的生活啦~求预收,大饼这本写完就开\\\( 'ω' ) ////甜文,真哒!

第27章 此间事了(上)

  处理好母亲后事以后俞星微便匆匆回了剧组继续拍摄, 薛啸京体贴地表示可以多给他放几天假,不过俞星微拒绝了。

  他能感到,冥冥之中《深海玫瑰》与他的前世在呼应。

  也许在前世的最后, 他最终是通过了试镜,演绎了辜自深的一生呢?

  冬雨连绵, 轻薄的寒雾朦朦胧胧地笼罩着墓园, 辜自深撑着把黑伞, 神色冷淡地立在人群中。

  前来吊唁他母亲的人很多, 多到小小的墓碑前围了一大圈人,每个人或脸色苍白,或眼圈微红, 或用手拭泪。

  唯有他,神色冷漠, 像一座雕像, 沉默地立在雨中。

  周围的人开始慢慢离去,也有一两个母亲的好友试图劝他离开, 但辜自深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眼眸里一片空荡,像是戴上了微笑的面具。

  人群散场,这场以“悲伤”为主题的戏剧终于落幕, 辜自深松开苍白冷郁的指节,将雨伞丢在雨幕里。

  黑伞在地上转了一圈, 滴滴答答的雨水落在其中,发出沉闷地响动。

  “你居然就这么走了。”辜自深蹲下身,伸手抚弄着碑前纯洁美丽的菊花, “你说你爱我, 但一旦我实现了你的梦想, 你就立刻抛弃了我。”

  “你们都走了,是在惩罚我吗?”

  “惩罚我,带走了他的生命,毁了你的梦想。”

  “啊,”辜自深闭上眼,抬头,深深吸了口气,语调仿佛在颂赞、在吟咏:“我是个罪人。”

  “我是个罪人。”

  苍白的手指骤然用力收紧,花朵被他揉碎,辜自深冷笑着站起身,雨水将他的头发打湿,几缕碎发紧贴着额头。

  他略愤怒地指着母亲的墓碑,大声道:

  “你们都在惩罚我!惩罚我余生都在孤独与痛苦中度过,惩罚我跳不喜欢的舞,惩罚我过自己不喜欢的人生——”

  雨水顺着他的额发蜿蜒而下,恰有一滴停留在那颗痣上,宛若一滴血泪。

  摄像组专门在此给了一个特写。

  “你们都在惩罚我,我是个罪人……”

  辜自深脸上夸张的表情骤然顿住,他喃喃着,眼角缓缓落下几行泪,清瘦的身躯在冷雨中微微瑟缩,“我罪无可恕,我无药可救,我已经被你们抛弃——我也将要死在这里!”

  如果说辜自深前半生的存在意义是为了那个女人的梦想而活,那他呢?他是谁?那个女人死了,那他跳了这么多的《朝南凤》是为谁跳的?意义何在?

  “我不会再跳那支舞了,当然,我也不会允许别人去跳。”辜自深抬起下巴,曼丽冶艳的五官露出一个略显刻薄的神情,“我要让你一生的心血都埋进土里,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他慢慢哼起歌,在冷雨中转了个圈,单薄的衬衫被雨水完全湿透,贴在清瘦的青年人躯体上。

  “你好,美丽的女士,”辜自深对着一株枯败衰颓的柳树绅士地鞠了一躬,“我能有幸邀请你共舞一曲吗?”

  冷风萧萧,墓园一片凄清,没有人能够回应辜自深的请求,但他似乎已经听到了令自己满意地回答,脸上洋溢出一个热情、明亮、美丽的微笑。

  “啦啦啦~”辜自深哼着歌,一手牵起光秃秃的柳枝,另一手放在半空中模拟着拦腰,在墓园里,在母亲的碑前,神情怡然地跳着母亲曾不允许他跳的舞。

  他跳了很多种舞:华尔兹、探戈、快步……像他这样的天才,只要他愿意,无论什么舞种都能学会,不是么?

  雨势渐大,辜自深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疯狂,他不知疲倦地雨中跳舞,到最后甚至那已经不能算是舞了——那只是在胡乱地摆动着躯体、发泄内心的情绪而已。

  终于,最后一个旋转结束,辜自深体力不支地摔倒在地,他大笑着,在地上打了个滚,蜷缩成一团,又呜呜咽咽地哭了一起来……

  “好,咔——”

  薛啸京喊了停,神色极为满意:“小俞今天发挥得不错,照这个进度下去,我们很快就能在年前把Z城的戏份拍完!”

  俞星微哆哆嗦嗦地窝到小太阳旁边取暖,手里捧着杯姜茶小口小口喝着。他没有回应薛啸京的话,神色放空,一副没从戏里回过神来的样子。

  薛啸京见状,给何旭峰使了个眼色,小声道:“最近多注意一下他的状态,我怕他入戏太深,到时候……”

  “我会注意的。”何旭峰看着缩在小太阳前面发呆的俞星微,神色闪过一丝忧虑,纠结了下,还是决定把这事给贺先生说了一下。

  俞星微抱着小太阳,好半天才感觉自己从这种冷到麻木的状态中缓过来,他慢慢呵出一口气,哆哆嗦嗦地按开手机。

  恰在此时,来电为“亲爱的”跳出屏幕。

  “喂?”俞星微接了电话,声音还有些抖,“给我打电话干嘛?你忙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