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末世 第32章

　　几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从屋里拖出几具已经被砍掉四肢的身体，王一视力好，看到一个女人被提着长发一路从里面拖出，地上的黄土上被带出了一条深色印记。

　　之后又陆陆续续被拖出来好几个人，起初王一和叶程云都以为这些人死透了，没想到最后一个女人出来的时候在地上摩擦过度，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顿时传来尖叫，这超出人正常能力范围的音调让几人头皮发麻，王一眯起眼睛看了下，模模糊糊看到疑似游蕾的齐耳短发。

　　这女人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发出的声音就只能是尖叫，这老头对旁边的人用本土话训了几句，突然又转用普通话说道：“怪就怪你不好好吃猪肉！吾们家的圣水配上这香才是最无与伦比的神药！”

　　叶程云在心里默默地清点人数，发现加上另一批人，总的还少了三个，果然，那边貌似又出了问题，那老头又开始骂骂咧咧，随后把大批人派遣到屋里行动，只留少量的人来处理叶程云他们。

　　叶程云注意到他们几人并不是直线过来，而是稍稍绕了个小弧线，叶程云暗暗记下，随即把目标对准站在不远处这个村子最为有权威的老头。

　　这批少量的人还分成两批分别处理叶程云他们和郑奇枫他们，叶程云和王一之前的表现过弱，所以向他们车靠近的不过四五个人，叶程云瞅准时机和王一默契地把车门狠狠向外一撞，对着过来的人狠狠刺了一刀，这人吃痛捂住伤口，叶程云立马又在他的天灵盖上补了一刀。

　　王一这边也不比叶程云弱，而且因为副驾驶座靠路边里侧，所以就只有两个人过来，王一就是肚子有点胀，稍微影响了一点灵活度，但处理两个疏忽大意的人还算轻松。

　　郑奇枫和孙进倒有些力不从心，到总算能勉强应对，叶程云这时已经几乎在一分钟之内处理完三四个人，在老头转身要逃跑的时候迅速将刀抵在老头颈部，用刀架着他退回车边。

　　已经杀过几人的刀上全是脑浆混着血液，老头虽然见过很多次更残忍的死亡，但一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完全没了杀别人时的镇定，身体重心整个往叶程云身上倒，叶程云用刀尖微微刺入老头的皮肤，老头顿时吓得大吼。

　　一个闭塞小村子的村长，会说普通话且能为大家带来福利的人在这末世无疑比什么都珍贵，叶程云就是笃定他的重要性才任由他叫出一大批村民，叶程云对着老头恶狠狠地说道：“你把车前面的埋伏给全部撤下去，如果我们车一出问题，我们就杀死你和你们全村人！来个同归于尽怎么样！”

　　老头连连答应，立马用怪异的本土话说了一遍，村民起先没动，老头气得吼了几句，终于有人把土上的一层沙移开，露出底下的大面积尖刺，这一层也很快被移开，这些障碍连他们什么时候设下的都不知道。

　　叶程云又不放心地威胁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如果真出问题我先砍掉你的腿再放地上磨，把你的肉一点磨没了，把慢慢弄死！”

　　老头吓得整个人都直哆嗦，跟刚才的气势高昂的人完全不像是同一个，叶程云看着他拼命点头的样子姑且相信，催促王一去拿绳子绑住这老头的手。

　　叶程云不放心让王一对付这老头，就让他去前面开车，王一才刚懂了点，但也死马当活马医，自己脑子里想想也应该不难，还真能把车开起来。

　　王一不敢用力踩油门，所以前进地速度很慢，没想到还能看到黄旭阳他们三个赤裸着从里面出来，村民不懂普通话，估计认为他们是叶程云的重要伙伴，竟然意外地也放了他们。

　　三辆车一路排过去，王一开得很慢，时不时要看脚下，手脚完全不灵活，也亏得这路全是直线，对讲机里不断传来郑奇枫让他们加速的声音，王一就更手忙脚乱。

　　叶程云怕这老头在安静地思考什么计划，就用问话的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当从这老头那得知前面那些人被砍掉的手腿都被用来做酱肉时，王一和叶程云都觉得身上一阵恶寒，叶程云没继续追问身体的部分，毕竟那些人注定活不成了。

　　村子并不算大，王一虽然开得慢，但很快就开出了大段距离，后面的村民亦步亦趋地跟在车后面，叶程云把刀又凑近老头颈部几分，低沉着声音问道：“这里出村后往那边走是安全的？说！”

　　老头战战兢兢地说了前面的情况，甚至还指点了方向，叶程云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装作认真的样子说道：“无所谓，反正我们出了这块地方才放你下去，如果真出问题就拿你陪葬！两个人换你一个，你还赚了！”

　　这老头突然没了之前的软弱，整个人眼神都锐利起来，叶程云心道果然这样，一个经过大风大浪的老人绝不可能只是之前表现出的那样，但这老头的手被绑在背后，实在很难想象他到底要怎么做。

　　又往前开了一段后，突然有很多类似野兽的低吼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等车的大灯慢慢前移后，终于照亮了两边墙内的场景，密密麻麻的丧尸在铁栅栏里抓挠，后面跟上来的村民把手里只剩躯干和头部的人往里一丢，顿时引起极大的骚动，丧尸蜂拥向这身体，围住就是大力撕咬，几张熟悉的脸很快就被丧尸啃咬地触目惊心。

　　叶程云在疑惑村民到底是怎么做到将丧尸围在里面的时候，老头趁其不备，把衣服上的纽扣拔下用力用手指碾碎，瞬间就飘出阵阵清香，老头不动声色，嘴角却已经微微扬起舒心地笑容。

　　但这时候因为外面的丧尸臭味太过浓重，所以这点香味完全不被察觉，王一这会儿嫌这地方太熏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加快车速，叶程云的鼻子相当敏感，在这香味慢慢变浓的时候还是从恶臭中分辨出来，但脑袋已经有些昏沉。

　　老头不知何时已经把手从绳子里挣脱，伸出手就想夺叶程云手里的刀，老头对迷香的过度信任让他低估了叶程云的能力，叶程云全身一半的力气还在，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对着老头的手臂划了一刀，迅速踹开门，在把老头抛下去之前割断了老头的颈动脉，喷溅出来的献血洒了叶程云一脸，被抛下的老头顺着惯性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王一已经被后面的突发状况弄得心惊，急忙问叶程云情况，叶程云略微有点虚弱地笑了笑，用纸巾蘸着水抹了把脸，差不多用光了半卷纸巾才勉强弄干净了点，这会儿手也脱了力，光用嘴指示王一行动。

　　亏得王一脸对着排风口，老头纽扣里的香气没有直接蔓延到他这里就飘散了，再者体格好，看上去一点儿没受影响，后面的郑奇枫他们情况很不乐观，之前煮猪肉的水还在他们身上起作用，这会儿也是靠着意志力在支撑。

　　出了村口，果然是老头说的情况，满眼的泥沙被车灯照得有点泛白，王一一看这样顿时没了主见，叶程云静静地眯着眼睛，回想老头刚才说的话，虽说半真半假，但一个几乎没迈出过这里的老人也编不出太离奇的情况，最多是把方位之类的问题弄混乱。

　　叶程云大脑尽量冷静思考，把老头说这些话时细微的表情在脑子里反复，王一这会儿真有点急了，“哥，你倒是说个话啊！我真不知道这儿怎么走！”

　　叶程云叹了口气，坚定地说道：“先往左边转，速度慢一点。”之后，王一就按照叶程云的指示慢慢往前，后面的村民等他们出了村口进入黄沙遍地的地方后就不再追赶。

　　开了一段路后，孙进也撑不住了，在对讲机里表示要休息一下，王一立马答应，用罩子挡住后面，带着叶程云回了空间。

　　叶程云此时脸色很差，王一把他扶到河边用水给他拍了拍脸，帮他脱了衣服带水里泡着，叶程云靠在河的边缘，抱着一样光着的王一上下抚摸，几乎是带着习惯性，王一安静地缩到他怀里，直到叶程云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王一麻溜地用布给叶程云擦了擦身体，扛着他就往床上走去，结果叶程云手还不老实，几乎是无意识地捏王一屁股，王一嘴里抱怨了几声，等叶程云熟睡后才去看看叶王子情况。

　　叶王子睡觉的时候喜欢仰躺着在把手大张，这空间里的床比车里的大多了，叶王子睡得别提多惬意，脚尖微微翘起，不时蜷缩一下，王一笑着亲了亲叶王子脸蛋，这才放心地去车里休息。

　　第68章 地下城与叶王子

　　今天这一惊吓，再加上这一通海吃，王一一时半会儿有点睡不着觉，叶程云没在身边，王一总觉得没安全感，又不敢贸然抛下车进空间，窝在座椅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这个时候车上的时间已经显示三点，但天还是漆黑一片，平时躺叶程云旁边睡得跟死猪似的王一，这晚根本没有熟睡，一看时间到了七点就迫不及待地起床，叶程云已经被赶出空间躺回后座，其他人多少中了迷药的都没醒来。

　　王一进了空间，叶王子已经睁着眼睛四处转溜，本来还面无表情的叶王子看到王一突然就扁着嘴要哭，王一赶紧抱住叶王子给他脱下尿布，带到河里去洗澡，平时看到水就乐呵不停的叶王子却异样地精神不济，反倒凑着王一的小葡萄猛吸。

　　王一以为叶王子就跟平时一样乱闹，也没在意，叶王子就真气了，双手乱拍水面，水花溅得老高，嘴里又哇哇叫个不停，王一也被叶王子闹得有点上火，对着叶王子吼道：“闹够了没！不爱洗澡就不洗，天天这么闹腾，谁家孩子跟你这样！”

　　叶王子这下真委屈哭了，昨天这奶粉喝得一点儿不饱，现在肚子都饿得不行了还得遭自己亲爹骂，这哭声中气十足，王一给叶王子擦了身体就抱着劝，“你别哭成不！我是打你了还是咋的，你有话你就说！这么闹真没意思懂不？”

　　可惜叶王子努力回答的话王一还是没听懂，直到叶王子拍了拍自己肚皮王一才顿悟，搜出瓶空间里早泡好的奶粉吸了一口，味道没变，才放进叶王子嘴里，叶王子扶着奶瓶就跟几百年没吃饭的饿鬼似的，一口气就把整瓶奶灌进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王一看着叶王子脸上的满足样笑着给他顺背，没想到叶王子吃饱喝足后翻脸就不认人，撇过头就是不搭理王一，王一只能带着叶王子先出了空间。

　　外面天已经微亮，叶王子看到后座的叶程云，就死命往他身上爬，王一拖着叶王子屁股让他蹭着叶程云脸，叶王子对着自己老爸的脸亲了几口等着他来夸，叶程云这会儿还在睡觉，根本没给反应，叶王子有了热脸贴冷屁股的恼怒，啪啪就给叶程云的脸两下，顺便骂了几句，喷了叶程云一脸的口水。

　　叶程云立马警觉地眼睛一睁，看到眼前是叶王子，身体才又缓和下来，叶王子就跟学过变脸似的，又笑着亲了叶程云几下。

　　王一看着叶王子跟叶程云又亲又抱的心下有些酸味，一个人默默地坐回驾驶座，叶程云一时半会儿没察觉到王一状态不对，习惯性地把叶王子往王一那儿一递，拿对讲机叫郑奇枫他们起来，没想到叶王子不但没让王一抱，还动手打了一下王一手臂，打得疼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这一下就是打在王一心上，王一就差没当场哭起来了。

　　叶程云之前睡得死，也不清楚这俩父子什么情况，见对讲机里对方没给回应，就硬把叶王子塞到王一手上下车去敲郑奇枫和黄旭阳他们的车窗，叶程云来来回回敲了好几趟才总算把他们弄醒。

　　叶程云见孙进和郑奇枫已经恢复了不少，赶紧捂着脸回去，虽然风不大，但叶程云头发抖了抖，很快抖出不少的泥沙。

　　孙进他们率先开车绕到最前头，叶程云用布擦了下脸就赶紧跟上。

　　王一把叶王子用手臂挡着胸前，自己假装无所谓地抠着手指甲，叶王子坐在下面，脸色不虞，脸颊两侧圆鼓鼓的肉耷拉下来，也自己管自己玩弄手指头，时不时用眼睛瞥一下在上头的王一。

　　叶程云看他们俩这别扭样儿，不自觉地就把天平往王一那倒，“要不把宝宝送空间里躺着吧，抱手里也怪累的！这小子现在动不动就出幺蛾子，怪麻烦的！”

　　叶王子听了叶程云的话一脸的不可置信，就感觉自己刚才的讨好全变了狗屁，跟不认识似的看着自家老爸，王一看叶王子一副痛苦的样子就反驳道：“那空间看来看去就一个景，早点见见世面也好。”

　　叶程云自如地把方向盘绕了个一圈接着笑道：“你看你，刚不还和这小子置气嘛！这会儿又护着了，这么大人了还跟孩子似的。”

　　“我跟一孩子较啥劲啊！你别冤枉人成不？”说着趁着机会有些讨好地看着叶王子说道：“是不，儿子？”

　　结果被叶程云这么一通话一折腾，王一和叶王子又和好了，两人抱在一起就看外面黄沙拍车窗的景象，叶程云笑着看了一大一小几眼，眼里就忍不住泛起笑意。

　　说实在的，对于这里叶程云就跟路痴差不多，上次画图的那人虽然也画了这一段，但根本没详细标出来，只能依靠孙进和郑奇枫的能力。

　　三辆车在半沙化的黄土地上行驶，天气干冷，风沙又大，叶王子的伙食成了一个大问题，这水常常混进不少细沙，叶程云都得让它沉淀好几次才敢泡奶给叶王子喝。

　　叶程云平时要出车的事都亲力亲为，车上的父子俩几乎没怎么被风沙刮到过，王一有几次怕其他人怀疑，就出去拉了个屎，结果屁股被风刮得通红，疼得直抽气。

　　一行人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叶程云由最初对孙进的信任到第二天的怀疑，黄旭阳甚至和孙进吵了几次，差点要分道扬镳，但终于在三天后出了这块区域，重新看到熟悉的灰色公路时，一群人激动得不行。

　　随着公路的到来，眼前的环境也渐渐熟悉起来，除了气候的些微差异，南北其实没有太大区别，与此同时，数日不见的丧尸也逐渐增多。

　　路两旁的庄稼已经差不多被完全拔光，满意都是枯黄的枝叶，郑奇枫和孙进没有和叶程云他们讨论接下来的去处，而是直接带头在路上七拐八歪，往另一处偏远的地方开去。

　　叶程云连着问了好几声他们是什么意思，起先他们也没反应，沉默了一阵孙进才回答道：“有人跟我们说前面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但我们不能确定，如果愿意的话你们最好跟过来。”

　　又在一片荒芜中开了一阵，终于到达一处围墙，围墙周边是用实心的黏土包围，叶程云用手敲了敲，连一丝震动都没，中间的门是则是厚重的铁门，完全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孙进对着一处疑似普通墙面的地方说话，没多久，大门的一侧就正好开出一道小门，三辆车相继前进，这里透着浓重的异样，看似简陋的外表却有着高端的科技。

　　几人经过一番检查，终于到达一处小土包面前，门口两个男人拿着枪一脸火气地看着他们，其中一个揉了下鼻子骂道：“他娘的，老子还正在搞新货呢！妈了个逼，狗娘养的东西！要进去是吧？拿什么换？把东西拿出来先！”

　　叶王子听着这声音刺耳，又霸道惯了，指着这人就噼里啪啦地要开骂，把王一吓得够呛，赶紧捂住叶王子的嘴，叶王子还窝那扑腾着，这男人顺势握住叶王子的手，轻轻摸着他手臂，一脸猥琐，“我草，这时候还能有这么小的东西，妈的，这手可比那些女人滑多了！”

　　王一和叶程云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叶程云忙不迭把叶王子的手抽离出来，往叶王子前面一挡，“大哥，小娃娃不懂事，别见怪啊，我这还有袋大米，你看成不？”

　　这人一听有大米，眼睛立马锃亮，用手摸摸大米，还拿了几粒放嘴里尝了几口，在舌尖散开的米香立马把他的注意力转移，满意地直点头，黄旭阳问了下能出的除了食物还有女人后就毫不犹豫地把沈宇佳给推了出去。

　　才几天工夫，沈宇佳已经完全没了最初的气色，整个人木讷呆滞，这男人用手抓着沈宇佳下巴左右晃了下，发现质量还成，就勉强同意。

　　叶程云在进去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刚才摸叶王子的男人，等稍微离开后才靠近王一耳边轻声又坚定地说道：“别气了，找个机会弄死他！”

　　顺着幽长的台阶下去，又往前拐了个弯后的时候才看到眼前的景象，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繁华，几乎可以算是一座地下城，带头的人往里头又带了一点，才看到眼前大大小小的墙中格，其中一个男人看了下他们人数，从兜里摸出三把钥匙让他们自己找格子。

　　这些格子嵌得很深，门是用收缩的铁门拉着，叶程云这时终于把满腔的疑惑拿去问孙进，孙进一如既往地用不变的音调回道：“我和小枫出来后一直跟一位恩师有联系，他很早前就有被派到这里出过任务，据说这里本来要建一个地下的动物研究所，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不了了之，这次我们在A市的时候运气好，没想到又碰到他，就给了我们能来这的地图。”

　　叶程云没有再深问，道了谢后开始收拾新家，叶程云长得高，进里面根本就站不直，王一也要半低着头在里面擦墙壁，但是这儿隔音效果很差，叶王子还好奇地把耳朵贴墙上听左边一间的动静，里面女人的低喘和男人的低吼混杂在一起，叶王子眼睛越瞪越大，指着那面墙壁跟王一说话。

　　王一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低着头管自己擦墙，叶程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好的措辞，再者脑子里又浑浑噩噩，觉得来这的感觉特别不真实，所以也没搭理叶王子，叶王子看着自己管自己的两个大人，突然觉得有点忧伤。

　　第69章 居安

　　叶程云和王一想出去走走看看情况，刚准备把叶王子往空间放，叶王子耷拉着脑袋靠在王一胸前，扁着嘴表示自己多不乐意，王一忍不住劝道：“你以前不是可喜欢那儿嘛？现在就进去呆一小会儿成不？爸爸出去半点儿事儿就回来。”

　　叶王子连连摇头，抓着王一衣服不放，王一求助地看看叶程云，叶程云软硬兼施，叶王子还是只管摇头，还捧着王一的脸猛亲，亲得王一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了。

　　叶程云接过叶王子咬了咬牙说道：“成！不过你们都在我旁边紧着点儿。”说着用手指点了点叶王子的鼻子，“特别是你！再敢乱发火乱出风头我就直接把你扔外头不管了！”

　　王一穿着老人款的带碎花的呢料裤子，上身披了件土气的藏青色布衣，背上挂着个黑色运动包，叶程云则踢着军绿色的民工鞋，衣服也松松垮垮，一家三口出来乍一看挺落魄，混在人群中倒没了什么特别。

　　出乎意料，外面的情况远比想象的好，近半年的时间足够这里形成有秩序有规模的地下城镇，之前出来接他们的人似乎就是这里的上层阶级，而下面的人至少表面上都是正常以物易物的贸易模式。

　　这没走几步，竟然就让叶程云看到好几样心动的，首先就是煤球炉，有了这东西以后就窝自己那里面就能煮食物，这天气估计也越来越冷，还能放里面取暖，卖这东西的是个年纪略大的老头，开口就要八包饼干，这么多饼干要省着点儿吃能吃上好几天，也难怪这挺有用的东西上全蒙着灰。

　　王一在那讨价还价了半天才用五包饼干的价把这东西买下来，周围的人突然眼神就炙热起来，纷纷向叶程云推销自己的东西，恨不得把他们一家挤成一片儿，叶王子趴在叶程云肩头被吵得直骂，叶程云转头看到老头狡黠的笑才明白自己被坑了，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加快脚步离开这一处。

　　得了一次教训，叶程云也不敢随意换东西，而是四处走动观察物价，食物现在是最值钱的东西，几乎一小包就能买下大堆日用品，而天气渐冷后，衣物的地位也上涨了不少，幸好两人这两样都不缺。

　　等往里面走得更深，卖的东西就杂了不少，有个摊主见他们过来就用手一拦，招呼他们看东西，叶程云一看是小袋装的安全套，立马没了兴趣，抬腿就想离开，这摊主没有善罢甘休，拉着叶程云劝道：“这东西用起来对旁边这位那地方好，再说我这还有好几种款的，大颗粒的，螺旋的，全齐乎着！保管让他爽得找不着北！”

　　这人秃着头，抬头纹跟缝上去似的，一看就长得挺那啥的，叶程云虽然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但对这内容却挺感兴趣，在一堆正方形小片里面望了眼，问道：“有没有那种大点儿的，越大越好？”王一听了，立马在后面踢叶程云脚后跟。

　　秃子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叶程云下面瞄了一眼，从一堆里面底下小框里掏出几片，猥琐地笑了几声，“你要来几片啊？全欧美款！”

　　叶程云想起以前王一在超市拿的几盒，从空间里拿出两片给这人换，其实普通款比欧美款销路好得多，所以这秃子笑得灿烂。

　　离开摊位后，王一就把煤球炉往叶程云手上一递，自己抢过叶王子，恼羞成怒地对着叶程云训道：“这才刚到这安定下来你就满脑子黄色思想！这孩子你甭抱了，就光会教这种东西！宝宝迟早得被你带坏！”

　　叶王子嘴里哼唧了几句，表达自己想看下那东西的意愿，结果王一一听叶王子发声，就颇为得意，“你看看，儿子现在都笑话你！”

　　叶王子听了王一的翻译，忍不住皱起眉头，为自家老爸的智商忧虑。

　　又往前走了点儿，王一和叶程云就觉得不对劲了，男男女女都穿得很少，有人甚至把一女人压墙上就做，叶王子听着这女人喘气声就笑了，刚才自家老爸没搭理自己，这会儿都到跟前了还能逃得掉？立马指着那方向叽里呱啦又乱说一通。

　　王一赶紧抱着叶王子仓皇离开，生怕被他看仔细了又得深究。

　　回了自己那个小地方，王一就忍不住想着把这整得舒适一点儿，在车里的那张小婴儿床往墙角一放，一下子占了小半个空间，这里上头有个小小的木窗用来透气，前面的铁门边上有个小木门，隐私还挺能保障的。

　　用去空间拿了两床棉被往地上叠着一铺，正好把空间占全乎了，煤球炉暂时没什么用，在角落放着也不妨碍，王一倒在软绵绵的被子上，用力地伸了个懒腰，枕着叶程云大腿就觉得这会儿幸福得不行，这地方虽然小的跟鸟笼似的，但一家三口在一起，真没觉得哪儿能抱怨的。

　　叶程云此时手就跟摸小猫一样，撩起王一衣服上上下下地摸，王一早习惯叶程云这恶习，也没感觉怎么着，但叶王子看王一舒适样儿就羡慕地流口水，自己拿手给自己摸了一遍，没感觉出多舒服，忍不住嚷嚷。

　　王一吓了一跳，赶紧提起被叶程云褪到一半的裤子，爬到叶王子旁边问情况，叶王子提着自己屁股，还把上身往后一仰，刚才王一和叶程云做的动作被演示地淋漓尽致，王一觉得自己脸都没地方搁了，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儿子。

　　叶程云去关了小木门，过来抱起叶王子进了空间，这一家三口能一起呆在空间的时间很少，地里颗粒饱满的玉米已经把玉米秆压得微微弯曲，王一早就看着心动，这会儿有了自家的小房间，也敢对这食物有点念想。

　　叶王子现在还精神奕奕，死活不肯回床上，叶程云进去拔了几根玉米后就发现这玉米叶刺得很，而且长得又密，干脆让王一带着叶王子去玩水，自己处理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