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乱 第10章

“你就冷死算了，半夜洗什么澡。”寒凌轩停下手中的活，嘴里虽然骂着，脚步还是往着二楼爬去了，不一会儿真的抱了一套衣服下来。

张钰接过衣服，本想直接在大厅换衣服，却被寒凌轩一记警告的眼神，乖乖地移到浴室里面去穿衣服，但是嘴里却发出了蚊子似的骂声：“你不是男人吗！我有的你没有吗！”

张钰刚刚换好衣服，准备打开浴室的门时，突然发现门坏了，打不开。忽的，连灯都坏掉了，周围一下子全黑了，张钰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听得浴室外一声玻璃撞碎的脆响。

“喂，寒凌轩，发生什么事了！”张钰心惊，大呼一声，可是却听不到任何回应，立刻用上全身的力气撞门，可是不管他怎么撞，就是撞不开，张钰不由得着急起来。

“寒凌轩，你还活着吗！回答我啊！”张钰冲着浴室的门大吼起来，他唯一想得到就是那些黑道的人找上门来了，要把寒凌轩杀了，紧张得忘记了他自己也是身临险境，只知道不停地撞击着浴室的门，同时惊慌地大喊着“寒凌轩，寒凌轩，寒……”

-------

寒凌轩此刻根本不在屋子里，在他收拾房间之时，感觉到背后有人站着时，灯却突然灭掉了，在他还没适应黑暗前，就被什么东西咬住了喉咙。

寒凌轩被咬住喉咙后，根本发不出声音，就连夜间的视力也完全没有了，意识也在渐渐模糊。即使看不到，凭着对自己家的熟悉，寒凌轩在完全陷入无意识的状态之前用上最后一点力气，朝着窗户的方向迅速地撞去，本以为可以将咬在喉咙上的东西撞掉，却丝毫没有效果，反而连同他自己一起撞出了窗外，滚到了院子里。

也许是受到疼痛的刺激，寒凌轩渐渐能模糊看到咬着自己的是一个黑影，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喉咙要被咬断之时，突然有人将那黑影从他身上迅速地拉开了，但是他看不清是什么人，只是模糊听到那个黑影凄厉的叫声，而那声音，他却认得，正是日前那位老先生的声音。

寒凌轩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了，他知道这样很危险，可是却不受自己控制。在昏迷前，他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搂到了怀里，那人似乎在他的唇上磨了磨，最终探舌进入，随之有一股暖流从喉咙滑下，令他的喉咙马上好受了很多，不再那么疼痛。他惊讶那人似乎知道他还有一点意识一样，有点调皮地在他口中舔了舔，并缠了几下他的舌尖。

也许正是没有力气反抗，寒凌轩才能平静地感受靠在身上的体温，感觉很暖，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鼻间，令人觉得舒服。这种时候，他本应该觉得危险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丝毫不觉得这个人会害他。

“嗯……”寒凌轩只感觉那人的舌尖丝毫没有退出的意思，越来越掠夺似深吸起来，令寒凌轩难以抑制地发出一丝呻吟。正是这一声呻吟，让寒凌轩意识到自己已经可以发声了，仅存的一丝理智将寒凌轩拉回了现实，他动了动手，发现手也可以动了，便轻轻摸到衣袋里的短刀，动作非常缓慢地把刀伸到了那人的背后，准备刺下去，却在还没刺到之前，他的手就被那人紧紧地握住了……

寒凌轩很想看清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人，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模糊一片，意识渐渐消失的感觉……

直到寒凌轩醒来，他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没有任何伤口，这不由得令他怀疑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又是一个梦。

当寒凌轩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才看到张钰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将张钰摇醒。

张钰被摇得快分不清东南西北看，一副睡眼熏熏地抬眼看了看四周，最后定在了寒凌轩身上。看到寒凌轩正盯着他看时，忽的，一下子全醒了，呆呆地看着寒凌轩半响没说话。

“张钰？”寒凌轩见张钰一副吃惊的表情，还以为他还没睡醒，便再次拍了拍张钰的肩膀。

谁料，张钰一个激动，突然蹦了起来，双手大张地扑了上来，用力抱住寒凌轩，全身的力气都压了上来，将寒凌轩又重新压回了床上。

“啊？喂！”寒凌轩没想到张钰会来这么一个夸张地举动，有些措手不及，结果又重新摔在了床上，虽然不疼，却也不舒服。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张钰激动地抱着寒凌轩，把头埋在寒凌轩的肩窝，根本没有注意到寒凌轩的不悦表情，只顾着自己的高兴，连语气都是激动万分，“你昨天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寒凌轩听着一愣，想来张钰是在替他担心，不免有些感动，不过意识到张钰还趴在自己身上，寒凌轩的青筋又爬了上来，朝着床顶翻了一个白眼，忍住怒气地提醒一声，“张钰，你很重啊！”

“嗯？什么？”张钰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的自己的举动，抬起头，近距离地看着寒凌轩，他这样看寒凌轩的脸更加清楚，俊俏的脸蛋，怎么看都觉得好看，细致的皮肤显得非常光滑，不管是修长的睫毛，还是柔软的双唇，寒凌轩脸上的每个地方都非常有吸引力，好像都在引诱他一般，令他忍不住想要凑上唇碰碰那吸引人的一切。

“啊！对不起！”当张钰注意到寒凌轩那会杀人的眼神时，这才吓得回过神来，立刻从寒凌轩的身上爬起来，只是脸上还是很不给面子地烧得个遍地红了。

“你在发什么呆啊！”寒凌轩不太高兴地抱怨了一句，一想到张钰也是在替他担心，火气确实降了不少。寒凌轩从床上爬下来，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原来已经早上七点半了，感觉不到头疼了，想来是退烧了。

“我只是太高兴了……”张钰可不敢说他刚刚是因为看寒凌轩的脸太入迷而忘乎所以，好在及时刹车，若是真让他亲下去，他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会睡着的？”寒凌轩才没兴趣关心张钰是因为什么而发呆，他最关心的是他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哪是睡着啊，你根本就是昏死过去了，我那时候都被你吓死了。”张钰说起这事就觉得惊心动魄的，“你到底得罪谁啦！”

“你昨天晚上没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寒凌轩想来想去，那黑影之所以会潜伏在屋里，很有可能就是张钰昨天晚上开门让人送药，才让那东西跑进来的，所幸没造成什么大伤害，不过这次的事情也提醒了他，任何时候都不能太大意。

“怎么没有，我昨天不是在浴室换衣服吗，然后浴室的门突然打不开了，那时候灯也灭了，我只听到一声撞破声，就想着把浴室的门撞出去，可是怎么撞都出不去，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灯又突然亮起来了，门也能开了。”张钰顿了顿，继续道，“我一出去，看到屋子里都是好好的，根本没有哪里被撞破，而你就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我那时候正想骂你的，后来发现，不管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听到你还有心跳，才把你搬上床的，不然我早就把你送医院了。”

寒凌轩庆幸张钰没把他送医院，否则他真的没脸见人了。对于张钰所说的事情，他心里却是更加疑惑了，他下了楼后，看到没有任何破损的窗户，却不认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幻象，他唯一记得的是那个救了自己的人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而那香味他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第二十章 监督

寒凌轩没打算隐瞒张钰，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张钰，包括王毅的事情，和自己被咬的事情。

张钰此刻正瞪着寒凌轩，脸色非常怪异地坐在沙发上，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尤其他听到自己曾经被鬼头咬过，却又安然无恙时，怎么也不敢相信，直到寒凌轩将昨天晚上手机拍到的图片拿出来给他看后，他才半信半疑的。

因为手机拍得不是很清楚，只能模糊看到一双绿色眼睛的猫咬住了什么，而被咬住的东西就完全看不清楚了，整得就是一团黑影。

张钰愣了好半天，突然反应过来：“在天泉寺的那次，你就是为了看我的脖子上有没有咬痕！”

“嗯，不过我没看到你身上有什么咬痕，所以我也不敢确定那天晚上看到的是不是幻像，因为修罗说过那些食血鬼会制造幻像。”寒凌轩说完，便将自己高领的线衣卷下一些，露出了靠近锁骨处的咬痕，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这是我被咬的地方，咬痕还在。”

张钰没想到寒凌轩的线衣里面还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他最先注意到的不是牙印，而是脖子上还未淡化的掐痕，随之他注意到那两个深深的牙印，以及白皙的皮肤上还布满了清晰的吻痕，一直延伸到线衣底下，他相信在这线衣下面定还藏着更多的痕迹。也许因为寒凌轩的痕迹太多了，张钰并没有觉得那咬痕有特别令人恐惧的感觉，他实在佩服寒凌轩遇到这种事情，居然还能这么镇定。

寒凌轩让张钰看完咬痕，重新将痕迹遮掩起来，随后谨慎地对张钰说道：“我没办法确定你有没有潜在危险，也没办法确定我自己有没有潜在危险，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为了万一。”

张钰微微一怔，不敢看寒凌轩，他知道寒凌轩想说什么，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知道这种事也不能贸然报警，就是报了警估计也没人相信，也许还会被人当成疯子。

“万一，我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你把我打昏，然后困起来。我要你监督我。”寒凌轩认真地看着张钰，语气很严肃，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同样的，我也会监督你，如果你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我也那么做的。”

张钰愣愣地点点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寒凌轩是同病相怜，到现在他还是不太愿意承认，一个晚上而已，世界就全变了，他只觉得无措，有些担忧地问道：“万一我打不过你呢？”

“那就一刀捅死我。”寒凌轩从口袋摸出了自己备用的短刀，放在了桌子上，“拿着，尽你所能，真把我捅死了，你再报警。”

“我不想当杀人犯。”张钰看着刀，不肯拿，心里异常排斥寒凌轩所说的情况。

“那你就尽力把我打昏，但是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对你攻击，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在自己变得奇怪前，想办法查清楚。”寒凌轩沉了沉脸色，他知道这种事情对两人来说都很沉重，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为了减轻张钰的心理压力，寒凌轩只好安慰了句，“若是你变得奇怪的话，我也会那么做的，都是一样的，别顾虑那么多。”

张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了那把短刀，放到自己的口袋里，问道：“你不怕吗？”张钰这一次没有得到寒凌轩的回答，可是他看寒凌轩的眼神就知道了，寒凌轩和他一样都会怕的，他问了一个白痴问题，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寒凌轩即使怕也会选择面对，而不是逃避。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两人的沉寂，两人都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是寒凌轩家里的电话。

“不好！是我班主任打来的。”寒凌轩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不由皱眉，立即接起电话，他都忘记他昨天翘课一天。

意外的是寒凌轩没有听到班主任的骂声，反而是担心的询问，寒凌轩一边讨好地说今天就去上课，一边却又在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班主任竟然没发飙。不过寒凌轩更愿意相信班主任是隐忍着不发作，等他到了学校再来发作。

挂上电话，寒凌轩只好认命地收拾好书本，也催着张钰回去准备上课，可是张钰却是一步也不离地跟在寒凌轩身后，不肯回去。

最后寒凌轩只好停下来面对他，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虽然让你监督我，但不是让你时时刻刻地盯着我，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课还是要上的，别忘了我们还是考生。”

“我知道，可是我担心我走了，那个修罗就回来，到时候他再对你，对你……”张钰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最后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寒凌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

寒凌轩在出门的时候，把家里的锁全部换成了备用锁，且将原来的锁扔掉，同时把天泉庙求来的那张符重新黏好，贴在自己家的门口。

“你说这样做，那个修罗他进得去吗？”张钰有些不太放心地问了句，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寒凌轩做这些能有什么效果，所以想听到寒凌轩肯定的答案以安定慌乱的心。

“不知道，晚上回来看看。你也找个借口和你家人说一下，以后要搬来我家住，免得你家人担心。”寒凌轩锁好门，心里想着别的事情，他是要找修罗算账，但是不会像上次一样，没有任何胜算就轻易找上去，至少他要有完全的准备。

“嗯……”张钰一想起自己被什么鬼头咬过，就神神在在的，一点实际感也没有，想着他以后都要和寒凌轩一起生活，突然犯难起来，紧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大叫一声“啊！”

寒凌轩嘴角抽了抽，很怀疑自己真的能和张钰这种人长期住一起吗？“你想到什么了？”

“我忘记问你了，昨天晚上在你房间听到的那个声音到底怎么回事？”张钰瞄到了寒凌轩那个房间的窗户时突然想起来的，便压低声音在寒凌轩耳边道。本来他早就想问的，只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令他措手不及了，所以就给忘记了。

寒凌轩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张钰指得是那午夜两点的呻吟，他都把这事给忘了，有些怨恨地说道：“不清楚，反正和这新来的邻居脱不了关系，如果天天如此，我就去告他半夜扰民。”

当他们走到邻居家的大门口时，寒凌轩很自然地就停下脚步，看着紧闭的大门，想起昨天晚上把外套留在了这院子里，有些担心会不会被起疑。

突然，白辰逸开门走了出来，长长的头发垂在身侧显得尤为飘逸，白色的休闲服随意地披在身上，一副慵懒的表情却很惬意。白尘逸看到寒凌轩和张钰两人，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随即又转为温和的笑容。

“小寒，早啊，要去上课吗？这位是？”白辰逸见到寒凌轩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将长发撩到身后，笑容可掬地走到了寒凌轩的面前，却与寒凌轩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嗯，早！他是我同学，叫张钰，白先生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会是晚上太劳累的原因吧。”寒凌轩上下打量了白辰逸的打扮，似乎是刚刚醒来，还没有打理的样子，继续讽刺道：“白先生要多注意休息，那么晚了不适合做剧烈运动的。”

“呃，你好。”张钰听得一愣，一想起昨天晚上的声响，不由得浮想联翩，脸上立刻不自觉地烧了起来，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这才问候了一声。他真佩服寒凌轩的大无畏精神，居然敢把这事搬到对方的家门口来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白辰逸听完寒凌轩的话，脸上分明有些僵硬，眼底闪过一瞬的尴尬，却依旧淡雅地笑道：“小寒也是，尽量少走夜路，晚上的路不太顺畅，免不了要磕磕碰碰的。”

寒凌轩刚刚想反驳什么，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正是昨天晚上他闻到的那种香味。淡香是从白辰逸的身上飘来的，寒凌轩疑惑，难道昨天晚上救人的是白辰逸？

因为白辰逸和寒凌轩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所以寒凌轩无法确定那股淡淡的香味是不是白辰逸身上的还是别的地方飘来的，令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更加靠近一点白辰逸，却在这时被张钰突然拉住了。

“呃，时间差不多，我们也该走了，不然就迟到了。”张钰听完白辰逸的话，不由得手心冒汗，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在警告还是在关心。他以为寒凌轩要打人了，便趁他还没发作前先把人拉走。

“路上小心。”白辰逸看了一眼张钰，嘴角虽然扬了起来，眼底却是丝毫笑意也没有。直到看到寒凌轩和张钰的身影消失在尽头，这才沉下脸色，“王毅的魂魄找到了吗？”

“找到了……”一只黑猫从围墙上跳了出来，并跳到白辰逸的肩上，抬起猫眼瞅着白辰逸，不解地问道：“大人对那个人类有兴趣吗？”

白辰逸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黑猫的问题，走回院内，关上门后，才用命令的口吻道：“王毅的魂魄要在今晚带回。”

“是！”黑猫从白辰逸的身上跳落下来，同时白辰逸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了。

第二十一章 公交车

张钰被白辰逸那么一盯，浑身都起毛了，突然觉得寒凌轩说得一点也不假，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危险。当然张钰认为这种危险也包括了寒凌轩，只是他是另外一种危险——引人犯罪的危险。

寒凌轩虽然被张钰拉着走，却依旧回头看了看白辰逸，他突然疑惑起来，难道这个白辰逸真的是救自己的人？寒凌轩摸了摸自己的唇，再摸摸自己的喉咙，心里想着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过，或许事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糕。

“喂，寒凌轩，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好不好。”张钰拉着寒凌轩快走到公交站时，突然停了下来，推推还在低头沉思的寒凌轩。

寒凌轩这时候才把思绪拉了回来，抬头看到了古清生横车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而古清生却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沉着脸色吸烟，只是视线却是盯在张钰拉住寒凌轩的手上，站在古清生身后的还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非常勤恳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你的专职就是堵人吗？”寒凌轩微微皱眉，他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被古清生请上车，可是以古清生的脾气，若是不理会，只怕会适得其反。

“你受伤了？”古清生对于寒凌轩的讽刺没有在意，而是注意着贴在寒凌轩脸上的邦迪，语气显得有一些急躁，他是来向寒凌轩道歉的。古清生昨天晚上才知道小程找人围堵寒凌轩的事，有些不放心，早早地就站在寒凌轩家门对面的街角等他出来，可是却又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男生从寒凌轩家里出来，虽然不认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却还是令古清生觉得不舒服。

张钰偷偷打量了眼前这个眼神危险的男人，虽然很帅，却很可怕，尤其那双看着他的眼睛，仿佛他是多么碍眼的东西一样。

“不小心割到而已。”寒凌轩望向前面的公交站，眼睁睁地看着一辆公交车开过去，再等下一辆车只怕会来不及上课了。

古清生一直等着那辆公交车开走后，才将烟熄灭，并走到寒凌轩的面前说道：“上车吧，你的公交车已经开走了，我有话和你单独说，今天我保证什么也不会做的。”

寒凌轩之所以容忍古清生种种可恶的行为，一来是斗不过，二来也是对方算是非常诚信之人。所以他一直都奉行咱“惹不起，总躲得起，”的原则。此刻他若是拒绝古清生，他相信古清生绝对会直接将他扔上车去。可是妥协的话，只怕将来会被这个人天天围堵，他得想个法子，既让古清生不至于发怒，又能挫挫对方的锐气。

张钰听出古清生想将他踢开，他不知道寒凌轩会做什么决定，反正他不打算和寒凌轩分开行动，握着寒凌轩的手不由得收紧了，看古清生的眼中也多了一分敌意。

寒凌轩顿了顿，恢复往日那般淡淡地笑容：“我可以听你说话，不过我要乘公交车。”

这回不只是古清生，就连张钰也吃惊地看着寒凌轩，搞不明白寒凌轩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好吧。”古清生意外地同意了，并转身示意自己的两名保镖不必跟来，“你们先回去。”

寒凌轩有些吃惊，古清生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乘公交车了，他一直都认为古清生是那种宁愿走路也不会去挤公交车的人，难道是他失算了？

直到那辆豪华车从他们的眼前消失后，古清生重新走到寒凌轩的身边，轻声道：“除了脸上的伤，还有哪里受伤了。”那语气柔得就好像张钰根本不存在，只有他和寒凌轩两人一般。

张钰第一次觉得自己像电灯泡一样，拉着寒凌轩的手很想放下去，可是这时候临阵脱逃，他相信寒凌轩事后绝对会给他好看。

“没有。”寒凌轩却是听得一身起毛，不自觉地移开一点距离，正好下一辆的公交车来了。

三人陆续上车，而张钰也不得不在这时候松开了寒凌轩的手，因为他是第一个上车的人，出于一直买单的习惯，便将三人份的钱投进了投币箱内，却因此遭了寒凌轩的一记白眼，而跟着寒凌轩身后的古清生却是第一次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张钰愣在当场，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不该为那两人投币？

------------

寒凌轩是打定了古清生身上没有小钞票，想让古清生在上车的时候出个糗，却让张钰的好心给破坏了，他能不火大吗，这朋友真是太没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