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乱 第34章

作者:陆海王 标签: 强取豪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强强 玄幻灵异

刘志康并没有特别惊讶寒凌轩的突然靠近,依旧有力无气地说道:“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所以我其实很习惯的,我并不害怕的,但是这一次,我怕了,我从来没有像这样恐惧过,我想出去,我想离开这里。被困在这里面,我无法外面变得怎么样了,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我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和自己说话,不然我会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不想死……”刘志康越说越无力,直到后面连声音都没了。

寒凌轩听得全身颤动,心里更是痛得很,紧紧握住刘志康的手,微笑地安慰道:“你才没那么容易死呢,我认识现任的阎罗王,看过他的生死簿,你的寿命还长着,不会那么早死的。”

刘志康听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虽然没有笑出声音,却依然看得到笑意,他只当寒凌轩在开玩笑,并未当回事,许久才勉强挤出一丝声音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阎罗王还是不认识的好。不过,说真的,虽然我不希望你来这里,但是看到你,我还是非常高兴。”

寒凌轩微微顿了一下,看着刘志康一直想要垂下的眼皮,似乎因担心看不到他而勉强睁开着,他知道刘志康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最后劝慰道:“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你现在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放心,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那你要是找到出口,一定要叫醒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刘志康反握住寒凌轩的手,很不安地看着寒凌轩。

寒凌轩点点头,表示肯定,他能理解独自一人的恐惧,却不能感同身受,因为他一醒来,就看到了刘志康,所以他才能那么镇定,正因为有一个人陪他一起,所以他才没有那种恐惧的空虚,只要是有人和他一起面对困难,不管多大的困难,他都不怕。其实在认识白辰逸之后,他就发现自己也像其他人一样,害怕孤独,渴望有人能够陪在他身边,而往往在这时候,他想到的人不是父母,而是白辰逸。

他不清楚那晚白辰逸与修罗的对决究竟谁胜谁负,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一向选择好的方向去想,所以他相信白辰逸一定没事,因为他不愿去做些无谓的担忧,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干涉的,就算白辰逸真的出事了,他也无法为白辰逸做任何事,或许这正是他此生最大的悲哀,他所能做到的事情是那么有限,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想起白辰逸身边的那个女人对他的警告,时间一长,连他都要以为自己与白辰逸之间不会有结果。

看着刘志康慢慢地闭上眼睛,寒凌轩不由倒吸了一口气,直到确定刘志康的呼吸平稳后,他才舒了一口气。若是再晚几日,或许刘志康没被饿死就先发疯了,换做是他独自一人被困在这种像是废弃了很久的屋子里,也许早发疯了也说不准。

寒凌轩替刘志康拉了一条被子后,大概看了一下被刘志康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发现这屋内的衣服全是女人的衣物,看得出这屋子之前住的主人,是一个女人,但是他却不能肯定就是他的班主任,只是心里的答案越来越往那个方向靠拢了。

仔细看过之后,寒凌轩才确定这屋子应该很久没人住了,毫无生气,连一丝生命的迹象都没有,也难怪刘志康会觉得恐惧。正当他准备找一些利器来撬门时,听到刘志康的梦呓,似乎是饿了。

寒凌轩清楚这里没有吃的,所以他想到取些水给刘志康润润喉,就走到这间屋子的洗手间里,但是当他踏进到洗手间,才发现水龙头早已生锈,根本就没水出来,而屋子里唯一算得上是水源的,竟是搁置得一旁,一桶很深的大水桶,底下似乎还有一点水,也不知道放置多久的水,他这时才明白刘志康是靠着桶里的水才挨到现在的。

水面上依稀还飘着一点灰尘,而整个水桶其他没有没水的地方都盖着一层灰,其中两处有明显的手印,他一看便知那是刘志康的手印上去的。若是平常,这种水,他绝对不会拿来喝,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也不得不将就了,拿起放在水桶旁边一个空杯子,将水面的灰尘撩开,打了一点水,回到主卧室去。

第七十章 碎片的记忆

寒凌轩将水端出来时,自己先喝了一小口,确定水没什么大问题后,才将水杯先放置在一旁,并坐到床沿,将刘志康轻轻抱到自己怀里,放好姿势,又端起水来,送到刘志康的嘴边。

刘志康睡得几乎不醒人事了,不管寒凌轩如何将水灌进他嘴里,水都会溢出来,寒凌轩又不忍心将刘志康叫醒,最后只好放弃了,将水先放在一旁。他本想等到刘志康醒来再喂他喝些,却在这时,又听到了刘志康的梦呓。

寒凌轩只能依稀听到刘志康有些难受地呻吟,具体说了些什么,他无法听清楚。刘志康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干涉的嘴唇没过一会儿就咬在一起了,直到出血了,他就把自己的血当成水一般喝吸下去。

寒凌轩看着实在不忍心,最后还是重新端起水杯,将水灌到自己嘴里,喂刘志康喝下水去,岂料他才刚刚碰触到刘志康的双唇,刘志康竟主动将他嘴里的水都吸走,根本不需要他做多大的努力。

但令寒凌轩大跌眼睛的是,当他准备移离刘志康的双唇时,刘志康突然伸手扣住他的头,突如其来地将他反压在床上,唇舌依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寒凌轩从来不知道一个昏睡中的人,力气会这么大,他自认有一点拳力,但在此刻,竟发挥不出一点作用,他怀疑现在的刘志康精神是否正常,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直到他感觉到能呼吸的瞬间,脖子上突然袭来一股刺痛,却已来不及了。

寒凌轩不由仰起头,发出一声轻颤,让原本危险的房间,立刻变得暧昧起来,而下一刻,他的大动脉就好像破了一个大口一样,他能感觉到血液正源源不断地流出,和第一次被修罗咬的时候还要猛烈,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吸干一般。

一个人明知自己马上就要死,说不怕,那是假的。在面对死亡,寒凌轩一样感到不安,但令他更感觉到悲哀的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见不到白辰逸。虽然白辰逸是现任阎王,但他并非真的希望要在死后才能见到白辰逸,如果可以活着,他当然不想死。

寒凌轩不清楚这是否就是人们常说的有缘无份,最后他反而自嘲地笑了起来,望了一眼刘志康,问道:“阿康?你已经变成吸血鬼了吗?”

刘志康像是听到了寒凌轩的声音一样,突然停了下来,畏畏缩缩地抬起头,望了一眼寒凌轩。寒凌轩这时候才注意到刘志康的眼睛,竟变了不正常的红色,只是那眼神中似乎依然带着一点犹豫,只是嘴角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丝。

寒凌轩不由瞪大眼睛,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知道刘志康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但他相信这些一定和老师脱不了干系。没过一会儿,刘志康眼底的那点犹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埋首在寒凌轩的脖子上。

“咳咳……阿康,寒凌轩只感觉身体开始慢慢地软化下去,连最后一点抵抗之力都丧失了。他缓缓地移开双眼,觉得心很痛,却无力阻止,而这种痛楚,他竟有种似曾相似的错觉,连着心一起痛。

“不要!”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巨响。

寒凌轩在一那瞬间,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他听声音便认出来者是谁,竟然真的是他的班主任。

“啊——!凌轩!你不能死,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凌轩——”班主任撕心裂肺的嘶喊声笼罩了整个房间,她紧紧地抱住寒凌轩,拼命地喊着。

寒凌轩听到了班主任的声音,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小,直到他整个人的感觉都渐渐地消失,但是头脑却是异常清醒的,他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死亡的症状,若他现在真的死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在死的时候,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痛苦……

寒凌轩不清楚他自己现在是处于什么状态,他只觉得周围突然明亮起来,紧接着,身体又突然急速地下降,像个无底深渊一样,一直掉落下去。

他想着如果真的死了,是否就会见到小黑和小白了,一想到自己魂魄要被那两个小鬼带走,他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起来,不过当他笑到一半,就僵掉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而但那种掉落的感觉随之也消失了。

只见那人站在一座看似古老的河桥上,远远望着某个方向,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那人有着一头醒目的银色长发,长度和白辰逸的差不多,所以在那一瞬间就吸引了寒凌轩的注意,不过,最令寒凌轩感到可疑的是,他在那人的肩膀上看到了一只黑猫,更巧的是这只黑猫竟与白辰逸的太甲长得一模一样。

正当寒凌轩好奇之余,突然从桥头一边走来了一个女人,女人的身材曼妙,只是用丝巾掩面,令人看不清其真面目。

女人走到桥头,就停下来,恭敬对站在桥上的银发之人道:“阎君大人,您要属下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寒凌轩全身一怔,原来他真的死了,还飘到地府来了,只是不知道他遇到的这位阎君大人是属于哪一殿的阎罗,而且似乎都还未有人发现他的存在。只听女人的话音一落,银发的阎罗王转回身来,对着女人回道:“已经多少年了?”

“那位将军等了整整三千年,但那位殿下的魂魄至今下落不明。”女子依旧低着头,恭敬地回道。

寒凌轩这次总算看清楚这位银发阎罗王的侧脸了,俊美的外表下,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天生一副严肃的眼神,令人畏惧,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因为这位银发阎王给人的感觉很奇妙,不同于白辰逸的那种飘逸感觉,而是天生属于黑暗的领导者一般,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到任何的波澜,仿佛任何的事情都激不起他的涟漪一般。

银发的阎罗王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孟婆,看来你该换汤了。”

女子微微抖了一下,单膝跪下,目送银发的阎罗王离开,而自始自终,那只黑猫都未发出一声,所以寒凌轩也无法判断它到底是不是太甲,因为两只猫太像了,就连绑在脖子上的铃铛绸带都一模一样,令他很怀疑是否每个阎罗王身边都会带一只黑猫。

听到银发阎罗王唤那名女子为孟婆,寒凌轩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名女子,他原以为传说中的孟婆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但他听声音,感觉更像是二十五六的女子。这时候,寒凌轩才注意到银发阎罗王之前站着的那座桥,桥匾上依稀写着三个古文字。虽然他没有学过什么古文字,但是他也认得那三个字,桥匾上清楚地刻着“奈何桥”三字。

随着银发阎罗王的消失,寒凌轩的视界也随之消失,紧接着又是急速的漂移,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他根本分不清上下左右,所以他也弄不清楚他在往哪个方向飘。他所秉信的自由落体运动,在这个空间似乎并不否受用,而他也不确定魂魄是否也受万有引力定律的制约。

直到他又看到了那位银发的阎罗王,他的身体才停止的漂动。这一次,他没有在阎罗王的肩膀上看到那只黑猫,但是阎罗王的身边却多了一名全身黑乎乎的人影,他无法看清那人的长相,只能判断这个黑影是阎罗王的护卫,因为阎罗王此刻正带着一群鬼差对付一只魔物。

魔物长得很漂亮,配上那副高傲的表情,既给人感觉很冷艳,又给人一种很高贵的错觉,除了一张脸蛋,还有一双眼睛,即使很不友好,依然不减它的魅力,若不是因为那双眼睛与修罗一样是绿色的,寒凌轩很难认出他是魔物。

寒凌轩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很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他的幻想,因为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所以他也不太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他只见那只魔物连站都站不起来,很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恰在此时,银发阎罗王身边的黑影动了动,往那只魔物身边走去,那只魔物犹如惊弓之鸟般,立即朝着黑影露出凶光。当黑影快要走到魔物身边时,银发阎罗王突然说话了,只听他低沉的声线幽幽道:“太甲,住手。”

阎罗王的声音一出,黑影立刻顿住了脚步,所有的鬼差也收起了手中的武器,俨然一副“友好”的表情,但是这样的结果并未得到那只魔物的理解,反而更加刺激了他一般,魔物愤怒的眼神立即从黑影的身上转移到了阎罗王身上。

寒凌轩不由瞪大眼睛,他听得很清楚,这位银发阎罗王叫那个黑影为“太甲。”他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也许那个黑影就是先前他看到黑猫,也有可能就是白辰逸经常带着身边的黑猫,如果这两只猫又恰巧是同一只的话,他很怀疑这只猫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

银发阎王似乎是注意到魔物的愤怒,稍稍顿了一下,波澜不惊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哼,阎罗殿什么时候也会在意一只魔物的名字,可笑至极。”魔物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即使受了伤,气势也不低。

寒凌轩在听到魔物说话的瞬间,就怔住了,那种特有的空旷声音,他怎么会忘记,那种声线在他看来,就是修罗独有的。细细看来,这只魔物与修罗确有几分相似,只是年龄上差了很多,不过他却能肯定,眼前的魔物就是修罗,但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完全不清楚,不过他却想到了一点,那便是那块碎片,他怀疑先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那块碎片的记忆。

若真是如此,那碎片的主人就再明显不过了,寒凌轩不由再次打量了那位银发的阎罗王,完全没有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不过他对这位银发阎王的身份也算是有所认识了,只是他想不透,为何前任阎罗王的碎片会进入到他的体内,他与这位阎罗王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若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银发阎罗王脸色的表情依然平淡,并没有因为魔物的无礼而生气,语气依旧幽幽地回道:“孤念在你年纪还小,今日不杀你,你马上离开这里,十殿阎罗与修罗道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不要明知故犯。”

修罗的表情却是阴沉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受伤的关系还是因为对阎罗王的理由很不满意,眼神冰冷地瞪着他眼前的银发阎罗王,但是对于阎罗王说的话,他竟意外地接受了,没有反驳。

番外2修罗篇(上)

半个月前……

“修罗大人,您要是留着他,只怕后患无穷啊,若您觉得不好下手,属下可以替您动手。”白狼与修罗一同站在了某座大厦的天台上,眺望着远处的一座别墅。

“谁若是敢动他一下,我就让他消失在六界之内。”修罗冰冷地回道,他这话不单是说给白狼听的,更是说给其他魔物听的,随后才对白狼道:“你最好别忘了你的身份,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想你还分得清。”

“属下不敢。”白狼畏惧地屈下前膝,以表忠诚。

“你现在就回去,把剩下的碎片全部处理掉,不得留下任何痕迹。”修罗阴沉着脸,对白狼下令道。

白狼接到指示,立刻消失在空气中,而修罗依然站在大厦之上,望向某个方向,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寒凌轩此刻正抱着书本躺在床上,但是注意力却不在书上,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很严肃,似乎正为什么事情而烦恼。

修罗看着寒凌轩的表情,嘴角不由勾了勾,随即收回远眺的视界,对着天空叹了一口气,有些嘲弄得望着无际的天空,露出了一丝惆怅的神色。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修罗只希望他与那位银发阎罗王的相遇从未有过,若是他们之间没有那第一次的相遇,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修罗与那位银发阎罗王第一次相遇是在他满十岁的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未成型,只能算是一只未成年的魔物。修罗道的魔物从外表是根本看不出实际年龄的,不过第一次相遇,他还是被那个银发阎罗王认出来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知道他是第五殿的阎罗王。

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记得清楚,那一头银色的长发尤为耀眼,只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位阎罗王竟会改变他的命运,若不是遇到银发阎罗王,或许他也不会变成今日的修罗王。

修罗还未成年之时,因被修罗道其他的魔物发现,被攻击至身受重伤,为了躲避其他魔物的追杀,他才不得已破了规矩逃进阎罗殿的结界,却不料,竟会碰上天炎,亦被称为银发阎罗王。

“既然你是修罗道的魔物,孤就暂且称你为‘修罗’。”天炎盯着自己眼前的一只小魔物,语气却是那种毫无关系地冰冷,他打量了魔物一会儿,继续对修罗道:“你走吧,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修罗有些错愕地反瞪着天炎,这位银发的阎罗王眼底的平静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银光,但他再去注意时,却依然是那般波澜不惊的眼神,令他看得很不舒服。尤其他看到天炎带着他的一群鬼差准备离开,并没有打算杀他的样子,他更觉得生气了。

“你为何不杀我?”修罗虽生气却依然警惕地防备着,即使他不认为堂堂的五殿阎罗王会偷袭他,但是他还是习惯性地保护自己,因为他清楚自己还不足够强大。

天炎听到后,又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望着修罗道:“你只是一个小魔物,我不会杀你。”

对于天生好战的修罗道魔物来说,这种能力的否定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对他而言,这是最为严重的侮辱,所以,天炎的话语一出,他仿佛马上就想杀了眼前的人,若不是因为修罗清楚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方,他只怕根本忍不住就想上前杀了那个银发阎罗王。

天炎看着修罗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神,丝毫没有动容,只是他突然取下了胸腔挂着的一颗黑色水晶吊坠,硬塞给修罗道:“黑水晶有疗伤之效,你拿去用吧。”

修罗本想拒绝的,但是实在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直到他看那头银色长发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收下了那颗水晶,就是想退回去也来不及了。

那一次,修罗本以为他会死在天炎手上,但是天炎却放过了他,不过却让他因此背上了抹不掉的屈辱,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日被天炎藐视,瞧不起的那种滋味,不管理由是什么,也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他堵上一切,发誓一定要杀了天炎,以此来洗刷自己的屈辱……

两年后,阎罗第五殿。

太甲奉上生死薄,对坐在正堂之上的银发阎罗王道:“阎君大人,这生死册上,那个凡人的寿命确实已经尽了,但是魂魄却招不回来。”

银发阎罗王微微皱皱眉,放下书简,抬起头,问道:“带回来的那几个魂魄,孽镜台还是无法显示什么吗?”(孽镜台注解:能显示此人生前所做的一切罪孽)

“是的。”太甲轻轻放下生死册,望着阎罗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想说什么?”阎罗王抬眼斜视一下,又低下头,并不显得十分着急,一边翻开生死册,一边慢悠悠地问道。

“大人,您当初为何要故意放过那只修罗道的魔物?”太甲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问出口来,这件事他一直都想问,只是没有机会,也不敢问,一直到他有一次不经意地看到了一件事情之后,他才越来越感到不安。

“怎么,难道这次的事情和修罗有关吗?”银发阎罗王并没有太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了他想问什么。

“天炎大人,您应该知道这次所有失踪的魂魄,其实全部都是被修罗王带走的,不管他的目的为何,他绝非善类。昔日他只是一个小魔,不足为惧,如今他不但跃居修罗道之首,又公然与阎罗殿作对,摆明了就是和您过不去,属下只是觉得您当初不该放过他……”太甲有些赌气地回道。

“这个理由,孤记得已经和你说过不下百遍了,孤不杀弱小者,当初他只是一个小魔物,孤是不会杀他的,如今他成为一届之首,那也是他的造化,你又何必在意。”银发阎罗王的眉目稍稍抬起,望向远处,语气虽然没有责备的意思,但是听着却能令人感到一份压力。

太甲最终还是再细问下去,他猜不透阎罗王的想法,他曾经亲眼看到阎罗王用视界暗中观察修罗王,一向冷峻的眼神竟泛起一点柔意,还会不时地微微笑起来。

太甲追随阎罗王的时间不算短,却从未见过阎罗王笑过,更没想到阎罗王竟会因一只魔物而露出笑容,对于他所看到那一幕,他非常震惊,更有一丝嫉妒,只是他一直不敢问,因为他心中隐隐有一个不敢承认的答案,那样的答案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阎罗殿一时间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银发阎罗王突然缓道:“应该还有一个魂魄,仍然留在凡界,只要带回她,所有的事情就能明了,不过这个女子的魂魄恐怕不好带,让黑白无常先做好准备,这次孤亲自去。”

太甲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随即行了一个礼便迅速地去安排了。

修罗界。

“修罗大人,您要的魂魄,属下都已收得差不多了,只是还差了一个。”一身白影闪现在修罗身旁,并对着修罗恭敬地跪道。

“哦?他终于还是出手了吗?”修罗那种独有的空旷声音,即使声音不大,却也有着令人震撼的威慑力,只见他示意白影起身,随即凭空取出一个盒子,并将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一颗黑色水晶。

修罗看到黑色水晶,眼神立刻变得愤怒起来,瞪着黑色水晶怒道:“我和天炎之间也是时候算总账了,天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修罗是绝不原谅任何侮辱我的人。”

白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修罗手中的黑色水晶,在他心里,修罗王既令他崇敬又令他感到畏惧,因为魔物会本能地惧怕那颗水晶,不管是碰到或是接近这颗黑水晶,魔物都会被燃烧殆尽,而他们的修罗王竟然不惧怕那颗黑水晶,还能赤手拿着水晶,这是谁都做不到的。

在修罗界,强者就代表一切,所以当白影看到这一切,便更加崇敬自己的主人了,并在心中暗暗宣誓,誓死效忠,修罗王的敌人便是他的敌人,又继续说道:“修罗大人,阎罗殿今晚也会去人界拿魂,要是碰上了,只怕这个魂魄不那么好带。”

“无妨,碰上更好,省的我找上门去,这一次,就是他的死期。”修罗自信地冷笑道,随即将黑色水晶收起,放回盒子里。

番外3修罗篇(2)

两年前,寒凌轩十五岁,正是初中升高中的重要阶段,但半年来其一直在外夜游,有时候会一整个晚上不回去,到第二天早上去学校便是睡一整天,任何老师都拿他没辙。每次他出去夜游,都是在临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与一群同样在外夜游的人晃荡在城市的街角,既有正正经经的高中生,也有一些地痞混混,还有已经工作的成年人,惟独他是初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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