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乱 第36章

天炎见修罗的招式改变，并取出了那几个失踪的魂魄时，脸色都变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很清楚那些失踪的魂魄都是经过几世轮回而不得善终的孽魂，若是这些孽魂化成怨念，威力足以颠倒阴阳平衡，纵使是他也无法控制。

天炎一直不相信孽魂能被全部集中在一起，但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也估错了修罗的能力，修罗不但收集齐孽魂，还能将这些孽魂控制住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眼下他若与修罗硬碰硬，只怕是凶多吉少。

“你居然真的能收集齐全部的孽魂，看来是孤小瞧你了。”天炎警惕地握紧双手，虽然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从两人第一次相遇开始，天炎便知道自己已经犯下大忌了，即使他隐藏起自己的感情，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去注意修罗的一切，而这份感情他却永远都不能传达，对他而言更是一种煎熬，他也不懂自己能坚持多久，如果这次让他真的死在修罗手上，或许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现在知道还不算晚，至少让你死个明白。”修罗并没有如愿见到天炎非常吃惊的表情，反而是一种有些悲哀的神色，令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天炎非常难得地轻笑一声，银色的发丝随风扬起，令人觉得善心悦目。他在瞬间解开了高灵与寒凌轩的结界，回道：“别高兴得太早，鹿死谁手还不知道，这一次，孤会认真与你作战，但是孤有一个要求。”

修罗一愣，原本高昂的斗志瞬间消失了，即使天炎的话听起来令人火大，但是他还是好奇地问了句：“什么要求？”

“孤与你之间的恩怨，本与这两人无关，你放过他们。”天炎说完便收起原本的情绪，他已经下定决心将那份不能说出的感情深埋心中，只当这份感情从未有过，他要结束这段孽缘。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和我谈条件。”修罗见天炎又恢复原本熟悉的表情，斗志又高昂起来，对于天炎开的条件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想要的只是战胜天炎，其他人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因为他只想让天炎知道，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被人瞧不起的小魔物了。

修罗话音一落，便发起奇袭，虽然少了一个高灵的魂魄，孽魂的威力会有影响，但对付天炎却是错错有余，他几乎不费吹飞之力就把天炎击伤，连他都觉得意外，孽魂的威力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天炎越是认真，修罗就越觉得开心，那种战斗的快感，对修罗道的魔物而言，是最好的感觉。修罗的力量几乎是压倒性的，所以胜负很快就分出来了，但是战斗却没有因此停止，因为天炎还没有倒下，所以这场战斗就无法结束。

渐渐的，修罗对于这种一面倒的战斗越来越失望，便一边防守，一边对天炎道：“你已经输了，我不想和你再打了，你已经没资格当我的对手了。”

天炎微微一怔，这样的话对他而言，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他根本不在乎是恨还是爱，只要能让修罗记住自己，他可以不择手段。在修罗想要收手的瞬间，他赌上一切全力朝修罗攻击而去，却在就要偷袭成功的时候，他突然收回了手。

修罗感觉到杀气，几乎是在瞬间就对天炎做出了反击，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天炎竟然在最后的时候收了手，毫无屏障地接受他全力一击，而那样的后果只有一个，三魂七魄将永远地消失在六界之中，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修罗立刻飞身接住被他一掌击出的天炎，非常震惊地看着天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能理解，为何天炎要这么做，不过他觉得很难受，他不喜欢这样的结果。虽然他恨天炎，甚至天天都想着如何杀了他，但是真的看到天炎就要消失时，他却觉得不舒服了，这时候他才知道，他一点都不希望天炎消失，他只想让天炎注意到他，让天炎的眼里有他。

“修……罗……”天炎在被修罗的一掌击中之后，仙气全部散尽，身形也渐渐地变得模糊，在消失的最后一刻，他轻轻地对修罗说了一句话，“真的很高兴能与你相识……”

修罗听到天炎最后一句话时，不由愣住了，直到他亲眼看着天炎消失在自己手中时，他反而变得迷茫了。天炎死了，他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感觉，甚至觉得整颗心都空了，什么都没有了，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而令他变得更加迷茫的是天炎最后的一句话。

高灵抱着寒凌轩，亲眼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银发男人的消失便意味着他失败了，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接下来死的那一个便是她了。但是她等了许久，修罗依然只是呆呆地抬着手，一动不动的。

“我求求你，你放过他吧，你有什么仇恨，就冲我一个人来好了，别伤害他。”高灵并不清楚眼前的长发男人打算做什么，便继续恳求道。

惆怅的情绪只是一瞬间的，听到高灵的声音，修罗总算回过神来，朝她撇了一眼，本不想理会，却又想起天炎之前和他谈过的条件。他便走到了高灵面前，对坐在地上的高灵问道：“你真的要救他？”

高灵畏惧地望着修罗，十分木讷地点点头，但是抱住寒凌轩的手却收得更紧了。

修罗注意到这一点时，嘴角微微扬了起来，那种独特的空旷声音回道：“有一个方法可以救他，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是众多孽魂中最为厉害的一个，只要你死了，我可以用你的力量救他，如何？要救他吗？”

高灵不由瞪大眼睛，看了看修罗，又看了看寒凌轩，一直犹豫不决，因为她不信任眼前的男人，不过在最后她还是下了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赌一赌，她一定要救寒凌轩，非常坚定地回道：“我要救他，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第七十一章 天煞

在一间简洁的房间内，寒凌轩正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床顶，房间里静得出奇，和之前遇到刘志康的房间很像，仿佛很久都没有活的东西存在一般，他大概猜得出，这里还是班主任的地方。虽然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他却并不觉得担心，反而有些清静了。

他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两年前的他，就已经见过修罗，以及那位银发的阎罗王，还有一个女人，而他早在那时候就被修罗杀死了。

寒凌轩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但是他相信这并非只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也许他真的不记得了，但是体内那块不属于他的灵魂碎片却清楚地记得两年前前的事情，他知道那块碎片一定就是那位银发的阎罗王。

突然，一声开门声打断了寒凌轩的思绪，寒凌轩偏头望过去，来者正是他的班主任，“凌轩！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班主任端着一碗糯米清粥进来，看到寒凌轩已经醒了，立刻露出一丝微笑。

“嗯，还好，阿康呢？他怎么样了？”寒凌轩从床上爬起来，这才想起自己在昏过去之前被刘志康咬了，他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结果吃疼了一下。

班主任看着寒凌轩的动作，脸色稍变，放下手中的碗，不太敢望着寒凌轩，缓和气氛地说道：“他很担心你，你想先喝碗糯米粥，对身体有好处。”

“谢谢，我不饿。”寒凌轩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是生气还是伤心，但是气氛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并没有去注意班主任，而是站起来，走到了窗口，望着窗外的阳光，突然问道：“老师，你是不是叫高灵？”

班主任震惊地瞪大眼睛，对上寒凌轩的眼神后，神色渐渐慌乱起来，好一会儿才回道：“呃……这名字好久都没人叫了，连我都快忘了。”

“我们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见过面了，对吧？”寒凌轩并没有给班主任打马虎眼，他几乎是肯定地问道。

班主任不再回答了，她看寒凌轩的表情便知她已经隐瞒不下去了，一直以来，她都非常矛盾，既希望寒凌轩能想起她，但是却又害怕寒凌轩知道她的身份，会因此畏惧她。

寒凌轩没有放过班主任任何一个表情，他见班主任默认了，便继续问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是的，你一直都是活着的，和我不一样。”班主任听得一怔，她太过在乎寒凌轩的感受了，一激动立即反驳了，可是说完她就后悔了。

班主任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她避开了寒凌轩的眼睛，她还是无法做到以自己的真实身份来面对寒凌轩，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寒凌轩知道真相。

“老师，你不必顾虑什么，你的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是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师，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寒凌轩虽然和班主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过语气已经缓和下来了。

高灵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惨淡，看起来更像是在哭，自从她变成现在这种人非人，鬼非鬼之后，她就没有奢望寒凌轩会和她在一起，可是相处的日子久了，说不期待那是假的，但是她牺牲一切，苟活了两年，得到却是这么一句令她伤心的话。

“两年前，你是死过一次，你的心脏被修罗殿下的光剑刺中，后来也是修罗殿下救你的，因为你的心脏已毁，所以你现在的心脏是他用前任阎罗王的魂魄做的。”高灵在寒凌轩的注视下，无法再逃避，只好和盘托出，即使她强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但是眼神却还是显得非常难过。

“如果取出碎片会怎么样？”寒凌轩突然怀疑修罗并不是为了救他而将碎片植入他的体内，或许只是为了不让天炎消失才救他的，如果真是那样，他只需把碎片取出来，就可以与修罗断绝关系了。

“碎片绝对不能取出来，你的心脏早在两年就被毁了，如果取出来，你会死的。”老师一听寒凌轩准备取出碎片，立刻紧张起来。

寒凌轩总算明白这一切并不都是偶然，他与修罗的相遇，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那块碎片。他笑了笑，回道：“就算我真的想取出来，也不知道如何取出来。”

寒凌轩走回房间中央，坐到桌子前，端起糯米粥喝了两口，回道：“很好吃。”

“你多吃一些吧。”班主任原本紧张的心情又提起来了，看着寒凌轩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她觉得十分满足，如果时光能够在停留，她想要留住这种温馨的时刻。

寒凌轩喝完糯米粥，便放下碗，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师，问道“老师呢？你是什么人？”

高灵不由自住地握紧双手，她发现不管什么时候，寒凌轩总能把主动权把握到他自己手中，就算逃避问题，避开话题，他还是一样能把问题绕回来，现在她已经没有办法再逃避这个问题了，最后坦白道：“我的魂魄是经过几世轮回都不得善终的孽魂，孽魂的威力比其他魂魄大，所以修罗殿下想要我的魂魄，却没想到把你卷进来。”

“嗯。”寒凌轩听着微微点头道，脑海里不断闪现当初被修罗光剑杀死的瞬间。

“修罗殿下原本是想用我的魂魄来救你，但是后来才发现，我的魂魄根本救不了你。因为你的死亡非天命所致，而他又杀了阎罗王，所以生死册上不会载入，又不能将你送入轮回，他才会将前任阎罗王的魂魄碎片植入你体内，把你救回来。”高灵继续解释道。

高灵说到一半，顿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她偷偷瞄向寒凌轩，发现寒凌轩正望着她，她只好继续回道：“我现在是非人非鬼，两年前堕入修罗道，如今已不可能再做回人了，不过我并不后悔，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早已厌倦了轮回转世，再也不想经历了。”

寒凌轩微微一颤，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忍住了，原本他打算安慰两句的，但是现在说什么话都太迟了，他根本帮不了班主任什么忙，即使说了，也会变成另外一种讽刺。

“阿康会变得怎么样？我会变得和他一样吗？”寒凌轩不再望着班主任，此刻他最想见的人还是白辰逸，上一次，因为修罗的出现，令他根本无法与白辰逸说上一句话，他不知道那场争斗结果如何，白辰逸会不会来找他，太甲是否平安无事……

自白辰逸突然消失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与白辰逸好好地说过一句话了，虽然他猜到白辰逸可能很忙，他应该理解，可他还是忍不住那份思念。

班主任并没有注意到寒凌轩的不对劲，也不敢靠近寒凌轩，对任何一只魔物而言，寒凌轩身上的那块碎片都是致命的诱惑，对她亦同。不过她就算伤害任何人都不会去伤害寒凌轩，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寒凌轩，否则她一直活着的意义就没有了。

高灵想着想着就突然冷下面孔，眼睛渐渐变成红色，凌厉地回道：“凌轩，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的人，我不会让他再靠近你一步。”

寒凌轩惊讶地望着高灵，他在高灵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凶光，在他还未来得及阻止高灵时，高灵便突然消失在他面前，他不由大惊。

“老师，不要伤害刘志康！”寒凌轩立刻对着空气大喊一声，他非常担心高灵会去杀了刘志康，可是无论如何叫喊，都无人应答，他便冲出门外。

但是一冲到门外，他才发现除了他所住的那间房间外，整幢房子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腐臭，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寒凌轩强忍住想要作呕的感觉，每个房间都打开去看，但是整幢房子的房间都被他找遍了，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他开始慌了，不知道老师会把刘志康怎么样，他答应过刘志康一定不会再留下他一个人，不但没有兑现，还害了他。

“老师，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寒凌轩站在杂乱的大厅里，对着一座空荡荡的房子大喊道，但是他的叫喊没有把高灵叫出来，却把其他东西唤来了。

当寒凌轩发现时，已经招来了众多的怨灵，并把他团团包围了，整座房子都是怨灵，且不断在增加，虽然他早知道这里不太干净，但是看到这种规模的怨灵还是相当震惊，对于眼下的情况，他完全束手无策了。

寒凌轩觉得自己这一次不死都难了，他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逃离这里，而在这时候，他唯一想到的人还是白辰逸，他突然很后悔那时候没有好好告诉白辰逸，他喜欢他，真的好喜欢。

“恶灵退散！”突然一声凌厉的声音闯入，一道黄色的光线射穿了一个出口，一个黄袍的道士服飞身跃入众多怨灵之中，靠到寒凌轩身边，对寒凌轩道：“你没事吧。”

“呃？嗯……你是？”寒凌轩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穿着道士服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他突然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运气太好了，到了这种绝境，竟然还有人来救他。

“怎么会有这么多啊！我不行了，快跟我走。”黄袍道士怎么打，怨灵都会源源不断地出现，立刻拉上寒凌轩，杀出一条出路，迅速地立刻这幢房子。

寒凌轩本以为那些怨灵会追上来，但是很反常地，他们一踏出这幢房子的大门，那些怨灵就没有再追上来了，只在门口徘徊着，似乎被什么阻隔着无法出去，就好像有人在他们离开房子的一刹那就把整幢大厦封起来了。

寒凌轩立刻想到了白辰逸，下意识地去寻找，但是这幢房子的周围都是空荡荡的街道，连可以隐蔽的遮挡物都没有，他想也许只是他多疑了，否则，白辰逸不可能不出来见他。

“真要命，差点就出不来了，还好那些怨灵不会追出来！”黄袍道士也站住脚步，喘了口气，既吃惊又疑惑地望着眼前的房子。

寒凌轩则站直了身子，抬头望向他身后的房子，这幢房子显得很破旧，仿佛很久都没有人住了一样，房子外面的墙面几乎都脱落了，院子里的杂草从生，即使躲个人在里面，也不会被发现。

黄袍道士见寒凌轩不说话了，不由关心道：“喂，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寒凌轩收回自己的视线，转回身子，向黄袍道士道谢，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正在看他。

“我是来抓鬼的，三天前，有人委托我到这里来抓鬼。”黄袍道士笑嘻嘻地回道，随后将身上的道士脱下，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过这里的恶灵太多了，我要抬高价格，不然太亏了。”

“这房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怨灵，你知道什么吗？”寒凌轩抬眼朝四周再瞧了瞧，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房子里住着一只魔物，我盯这里已经很久了，今天是碰巧有高人指点，我误闯进来，否则你就没命了，不过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看到那么多的怨灵居然还能无动于衷，我可真佩服你。”道士收好衣服，便装进一个袋子里，背在背上。随后伸手搭在寒凌轩的肩膀上，有些嬉皮地问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同行啊！”

“我不懂抓鬼，我从刚刚开始一直都很害怕的，你没看出来吗？不过我的确有一个在地下工作的朋友，可能多少受了他影响吧。”寒凌轩有心心不在焉地回答，他还是觉得有人在看他，视线很明显不太友善，可是他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个视线，不过他还是十分警觉地注意着自己周围的一切。

“原来是有门路的啊，难怪了，不过你这样说害怕，我可是一点也没看出来。”道士也抬头望了一眼那看起来十分诡异的房子，“喂，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那屋子里？”

“寒凌轩，你呢？”寒凌轩这回也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的道士，看着道士身上穿的分明是学生的制服，显然抓鬼只是兼职，全职还是一个学生。

“我叫天煞，赶快离开这里吧。那里面恶灵那么多，保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就会跑出来。”天煞收回视线，看了看天色，见寒凌轩没有他的问题回答，也不勉强，最后劝道。

“天煞，雇你一天要多少钱？”寒凌轩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不可能丢下刘志康一个人不管的。

“你想干嘛？”天煞总感觉寒凌轩问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朋友还在那里面，我想救他出来。”寒凌轩恳请道。

天煞听得一愣，随即黑下脸色，大怒道：“开什么国际玩笑，你朋友是人还是鬼啊！是鬼就免谈，我是人鬼不一家主义者。这屋里一个活人都没有，就算有，我们也不可能进去了，这屋里的恶灵不是我一个人能对付的。”

寒凌轩其实也明白就算他现在闯进去也可能找不到刘志康，天煞不可帮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进去的话，很可能有去无回，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找到刘志康，这是他对刘志康的承诺。

天煞见寒凌轩紧皱眉头不说话，最后也没辙了，只好解释道：“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那里面已经没有你要找的人，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做了生命迹象探测，除了你以外，再无他人，相信我。”

“那你的意思是，我那个朋友已经变成和他们一样了吗！”寒凌轩依然没有动作地望着那幢房子，他不是不相信天煞的话，而是无法放心，他不想因为他的放弃而错过救刘志康的机会，所以他最终还是往回走了，并回道：“除非亲眼确认，否则我不会放弃的。”

“喂，你怎么那么固执……”天煞一愣，正准备阻止，谁料，整幢房子都摇晃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坍塌声响。

寒凌轩也被眼前的状况吓住了，整幢房子在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废墟，这房子一倒，就是活人也变死人了。

“好险，还好你还没进去，否则你就别想出来了。”天煞摇摇头，拍拍寒凌轩背安慰道：“别看了，走吧，你朋友一定逃出去了，也许你回去就会看到他了。”

寒凌轩立即从震惊反应过来，他再细看周围的情况，发现除了那栋房子外，其他地方都毫发无损，甚至连一点尘埃都没有飘出来，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不让他进去，他不确定这人是谁，也许是高灵。

不管是不是老师，他如今只能赌一赌了，于是他对着眼前一片废墟大喊道：“老师，请你放过他。”

天煞见寒凌轩不肯走，还一个人对着空气大喊，他不由认真地瞧了眼那堆废墟，这才发现那房子是被一个灵力很强的人瞬间推倒的，就好像为不让某个人进去，故意弄坏他，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有什么人在暗中保护这个叫寒凌轩的人。

想到这个，天煞突然记起先前在这附近遇到的一个长发男人，那时候他就感觉到那个长发男人有着非常强大的灵力，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个男人。

“我们走吧，但愿你说的是对的，希望我那个朋友真的已经逃出去了。”寒凌轩强忍住心中的酸痛，很难过地自我安慰道。

“你这种朋友还真少见，不过很靠谱，我喜欢，寒凌轩是吧，我记住了。”天煞见寒凌轩似乎想开了，笑道，随即也不等寒凌轩反应，挥挥手就先寒凌轩一步往前走了。

寒凌轩没再回答什么，他微微低着头，缓缓地跟着天煞身后，但是眼睛却时时刻刻地注意这周围的动静。

在寒凌轩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许久之后，废墟的前面，闪现出一个长发男人和一只黑猫，长发男人手上还抱着一个昏迷的少年，少年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似乎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黑猫踱步到长发男人身边，突然道：“天玑大人，您真的打算放弃仙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