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乱 第38章

看到这样子的寒凌轩，天煞此刻才反应过来，毕竟寒凌轩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因为平时表现得太懂事了，让天煞完全忽略了这一点，他不由摇摇头，站起来安慰道：“好了，起来吧，如果一个人承受不了的时候，就来找我吧，别总是勉强自己。www.txtku.cn”

寒凌轩却依旧坐在地上，不肯起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久才冒出一句话来：“为什么要跟踪我？”

“诶？！”天煞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慌张地抬头望向别的地方，回道，“只是恰巧路过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干嘛跟踪你啊。”

寒凌轩轻笑一声，但是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他一开始就该想到的，因为白辰逸的事，而完全忽略了，天煞的出现太过巧合了，第一次能够理解，但是第二次，再当成巧合就说不过去了，如果天煞不承认，寒凌轩只有亲自捅破那层纸了，他抬起头，望着天煞回道：“你回去告诉警察大叔，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真实。”

天煞一怔，看着寒凌轩冷漠的表情，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自己被看穿了一样，令他难受，他可不想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说什么，确实一开始，他是受到刑警队队长的委托，才接这次的任务，但是后来他观察了寒凌轩之后，才发现这小子并没有刑警队长说得那么可疑，至少在他看来，寒凌轩只是一个懂事过头的孩子而已。

天煞也有想过可能会被寒凌轩发现，但是却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发现了，所以也不再隐瞒什么，挑明了说：“你小子果然不简单啊，不过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真实。”

“警察大叔给了你多少钱？”寒凌轩随即变了一个脸色，完全一副瞧不起的表情，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天煞不喜欢这种感觉，听起来也很不爽，他总感觉接下来的话不会那么好听。

寒凌轩依旧对对天煞冷冷道，“你怎么想都和我没关系，不过，请你别再跟着我了，我觉得很困扰。”

天煞听得一愣，他并不讨厌寒凌轩，但是被寒凌轩这么说，他心里也不好受，亏他刚刚还救了这家伙，这小子完全不知道感恩，反而还教训他，他之前真是瞎了眼竟会觉得这小子有点可爱，“臭小子，我才懒得管你。”

“那你还不走。”寒凌轩不再看着天煞，而是望向天桥的前方，语气丝毫没有软下来。

“为什么你总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这个大笨蛋。”天煞瞪着寒凌轩大骂一声，看着寒凌轩一副酷酷的表情，他真的很想给这小子一拳，不过他还是忍下来，最终生气地离开了。

直到天煞的身影消失在天桥的尽头之后，寒凌轩才转头望向天煞离去的方向，不由叹了一口气。的确，他一个人什么事情都做不到，总是依赖别人，这样的生存方式，他一点也不想要，可是他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从以前开始，他对任何事物的兴趣都不会超过三天，不管学什么，都觉得那么无聊。

寒凌轩有时候会想，他的生活既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追求什么，或许一开始，真正可怜的人就是他自己。直到白辰逸的出现，他对生活的态度开始变得不再那么麻木了，然而也是因为白辰逸，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不堪一击……

天桥下，白辰逸站在远处望着天桥上的寒凌轩，脸上的担忧之色渐渐浓重起来，直到太甲突然出现，蹲坐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道：“大人，她来了。”

“天玑大人，您果然还是来了……”白衣女人如风一般出现在白辰逸的身后，并对白辰逸解释道，“道术渊源根本就是仙术，以凡人的道术是破不了仙术的，那两张符是您给他的。”

白辰逸并未回头，依旧看着天桥上的寒凌轩，冷冷地回道：“风，你若是再敢对他动手，我绝对不会姑息的。”

“风无怨无悔，如果大人不随风回去，风就把那少年体内那块碎片的秘密上告玉帝，至于后果，相信大人应该清楚。”白衣女人一脸认真地回道，并低头向白辰逸敬了一个礼。

“你要是说出去，我就杀了你。”白辰逸这一次总算转身瞪向白衣女人，算起来，他与风其实算同等仙籍，风的法力并不弱，真的打起来，只怕他还没赢，就先被玉帝发现了。

“就算死在大人手上，风也心甘情愿。”风的眼神依旧坚定，丝毫没有动摇，其实她心里很羡慕寒凌轩，能对自己的感情那么坦诚，即使面对死亡，也无怨无悔，而她因为位列仙班，所以她不能轻言喜欢，她不否认，对寒凌轩的攻击中，夹杂了自己的一点私人感情。

白辰逸看着风丝毫不动摇的表情，脸色有些复杂，最后还是放弃了，淡淡地问道“风，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寒凌轩一直坐在天桥上，完全没发现天气开始变了，直到几滴雨水打在脸上，有了冰冷感觉，才令他反应过来。他才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雨水打在脸上，依然没有避雨的意思。

因为下雨的关系，天桥上的人渐渐都走光了，最后只剩下寒凌轩，他静静地坐在天桥上，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全身的衣服都淋湿也不在乎。寒凌轩抬头望着淅淅沥沥的雨丝，身子缓缓地靠向背后的护栏上，慢慢地闭上眼睛，心里却回想起天煞说过的话，或许真的如天煞所说，一开始便是他在拒绝别人。

突然，一个脚步声缓缓地朝寒凌轩靠近，并在寒凌轩的面前停了下来。寒凌轩愣了一下，感觉头顶的雨似乎停了，便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头顶上有一把伞，而撑伞的是一身白色素装的白辰逸。

白辰逸站在寒凌轩的面前，依旧那一身代表纯洁的白色，飘逸修长的乌发垂在双肩，好看又有点担忧的脸，即使不说话，那一脸的关怀和心疼也让人看着觉得感动，包括那份熟悉的优雅和那双温柔的眼睛，以及那淡淡的声线：“你打算坐多久？会生病的。”

寒凌轩在看到白辰逸的瞬间，他很想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拥抱一下白辰逸，哪怕一下也好，他是那么渴望见到白辰逸，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他并不想什么事都躲在白辰逸的身后，什么事情都让白辰逸来面对。

在看到天煞手中拿的那两张符时，他便发现了，白辰逸一直都在他身边保护他，上一次在老师的屋子里，天煞误闯救了他一定也是白辰逸在暗中帮他，一想到这点，寒凌轩就无法上前了，他再也不要躲在白辰逸的身后了。

寒凌轩第一次避开了白辰逸的眼神，缓缓地爬起来，握紧双拳，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白辰逸也没再说什么，看着寒凌轩被雨水打湿的样子，令人生怜，偏偏眼神却倔强得很，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拿这只小猫怎么办才好，不过这时候，他只想将寒凌轩揽进怀里，好好抱一抱眼前的人，所以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但是还未碰到寒凌轩的时，就被寒凌轩推开了。

寒凌轩抬起头，表情复杂地看着白辰逸，好一会儿才回道：“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并不需要你来保护，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说完后，寒凌轩便转身从白辰逸的面前离开，走到雨中去，留下白辰逸，独自一人离开天桥。

白辰逸震惊地站在原地，望着寒凌轩渐渐离开的背影，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和寒凌轩不应该是这样的，或者说有什么在改变是他所不知道的，他第一次如此感到不安。

“太甲，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这样也有错吗？”白辰逸一脸忧伤地看着寒凌轩离开的方向……

“太甲认为，大人和他都没错，你们都是替对方考虑，只不过你们的出发点不同而已，或者说，他希望您能给他更多的信任，而您却不舍得他受一点伤害。”太甲蹲坐在天桥的护栏上，同样望着寒凌轩离去的方向回道。

第七十五章 高志

“大人，您打算怎么办？”太甲蹲坐在白辰逸的肩膀上，一副认真的语气问道，“如果您不回去，她便会告诉玉帝寒凌轩体内那块碎片的秘密，玉帝一旦知道那块碎片是乱阴阳的根本，说不定会下令取出那块碎片。”

“如果那么做的话，凌轩就会从六界消失，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白辰逸依旧站在天桥上，有些忧郁道，几日来，他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却未能想出一个方法来，忽地，他想起了一件事，转头瞧了瞧太甲。

“嗯，有些困难啊。”太甲感叹了一句，发现白辰逸正看着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有些吃不消这种突如其来的眼神，他总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怎……怎么了吗？”

“实际上，有一件事，孤家一直很想问你。”白辰逸移开视线，一脸惆怅地望着前方，未等太甲回答，他又继续问道，“你其实早就知道寒凌轩体内那块碎片的事了吧，明知阴阳混乱的原因，也不说出来，是为了天炎吗？”

太甲顿住了，许久都没有回答，诚如白辰逸所说，他第一次见寒凌轩，便发现了，一开始他也很意外，直到经过几次确认之后，他才确定下来的。至于为何隐瞒至今，他说不清，也许他真的不希望天炎从六界消失，即使只剩下一块灵魂碎片，他也想要留下来。

“修罗也许不知道，但你应该知道的，仅仅凭一块灵魂碎片是不可能让天炎复活的，你究竟想做什么？”白辰逸见太甲不回答，便回过头来，盯着太甲，一脸认真地问道。

太甲愣了愣，随即轻笑一声，回道：“就算真的能让天炎复活，相信大人也不会允许的吧。”

“当然了，孤家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寒凌轩只能是寒凌轩，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天炎的。”白辰逸只有在寒凌轩的事情上表现得特别强势，并再次强调问道：“你明知天炎已消失，却不上报，究竟为什么？”

“呵，真要说出个理由的话，大概和大人放弃仙籍的理由是一样的吧，为了不忘记对方，即使只是一块灵魂碎片，至少也能证明他曾经确实存在过，否则他就太可怜了，仅此而已。”太甲从白辰逸的肩膀跳下，说着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的理由。

“是吗……你喜欢他啊。”白辰逸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替太甲说出了曾经说不出口的话。

“诶！？”黑猫立刻停住脚步，抬头望向白辰逸，透着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神。

“你自己没有发现吗？喜欢他的事。”白辰逸蹲下身子将呆立的太甲再次报到怀里，并慢步走下天桥。

“呵，是吗……”太甲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却也只是苦笑一声，声音听起来还有点苦涩，直到后面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哽咽，“为什么我之前没能发现，如果我能更早发现的话，一定可以阻止他……”

“是吗……”白辰逸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对太甲的想法做出任何评价，因为对或错已经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发现喜欢一个人的心情。

如果是在昨天，他不会这么想，直到寒凌轩推开他的那一刻开始，他才明白，原来感情是需要双方面的，并不是单方面的给予就能够幸福，而他与修罗一直都犯着同样的错误。白辰逸想到这，不由对着太甲感叹了一句：“太甲，做人真难啊……”

“嗯？您……是什么意思？”太甲原本悲伤的情绪被白辰逸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他认真想了想白辰逸的话，还是搞不懂白辰逸为何在这种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但是他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最糟糕的是，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不，没什么，忘了它吧……”白辰逸微微笑了笑，没有做任何解释。

两天后，寒凌轩回到学校上课，到了学校才知道，刘志康已经回到学校了，也没有任何失忆的迹象，似乎唯一忘记的只有他，班主任依然失踪不明，警察照例派人对他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盯梢，不过对寒凌轩而言，那些都无所谓，即使看到了，也当不存在，当然，他并不是在逃避，只是单纯觉得那些事情很麻烦。

偶尔会在学校的走廊碰到刘志康，他都会主动避开，但是刘志康好像完全不知道他的苦心一样，每次看到他，都会先和他打招呼，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做些简单的问候。

越是临近期考，学校安排的学习越是紧凑，繁重的学业和升学的压力，让大部分的考生一时间都投入到最后的冲刺中，当然还是有一部分的考生，对升学和学业都无所谓的，他们依然像往常一样，该怎么玩乐就怎么玩乐。

寒凌轩自从上次与白辰逸分开后，就一直很不顺利，不管是上课还是参加考试，都好像逆着他的意思一样，每次都会碰到一点小麻烦。他自知自己在学校的名声不太好，所以都会主动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还是有很多麻烦找上他。

比如上化学课的时候，有人将他试验用的酒精灯里的酒精换成了盐酸，上物理课的时候，他的课本莫名其妙地闹失踪，等到物理课上完后，他的课本又奇迹般地出现在他抽屉里。有太多类似的恶作剧了，对此，寒凌轩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放任，因为他根本没心思去管那些事情，只是他没想到，这样的放任竟差点害了一条人命。

一日，寒凌轩到了化学实验教室时，才发现实验报告还落在教室的抽屉里，又折回去取。当他回到教室时，意外发现班级里还有一个人在，他只记得这个人叫高志。

寒凌轩微微一愣，因为他的印象中，高志是一个学习兼备的人，看到高志一个人留在教室没去上课，多少有些奇怪，便在踏进教室的大门时，开口问道：“高志，你不去上课吗？”

高志听到寒凌轩的声音时，显然吓了一跳，抬头望向寒凌轩，表情显得有些慌张，只见他迅速收拾好书本，低下头匆匆地从寒凌轩身边经过，结果一句话也没说。

寒凌轩只是耸耸肩，反正他也能理解有些人并不太喜欢他这种丑闻太多的人，所以对于高志冷淡的态度并没有特别在意。高志离开后，寒凌轩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找报告，可是他几乎将整个抽屉都翻遍了，却还是没找到。

“该死，我到底在着急什么！”寒凌轩狠狠地踢了桌子一脚，报告丢失的事情，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至于心里真正焦急的事，他清楚得很，自从上次分别之后，白辰逸就真的没有来找他了，而他也一直没有去找白辰逸，时间一长，他不由着急了。

那堂化学实验课，寒凌轩最终还是翘掉了，在教师里面重新写了一份报告，并赶在下课前将报告上交了。学校下课之后，寒凌轩一个人留下来值日，当他提着垃圾去倒的时候，远远地又看到了高志站在垃圾堆前，狠狠地撕着什么。

高志撕完后，便迅速地离开了。寒凌轩这一次很识趣地没有与高志打招呼，所以高志并未发现他，直到走近后，他才意外地发现高志刚刚撕掉的正是他那份失踪的报告。看着那份被狠狠撕掉的报告，寒凌轩第一次犯疑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高志了。

寒凌轩看着被撕掉的报告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当做没看到，倒了垃圾便回去了，可是回到教室的时候，又碰到了高志，这一次，就算他想无视都做不到了，因为他正好撞到高志用小刀在他的书桌上刻着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寒凌轩讨厌这种麻烦事，所以他一直都尽量避开，不过，现在他就是想避也避不开了。

高志惊慌地抬起头，望向门口的寒凌轩，原本惊慌的神色，慢慢变得阴沉起来，似乎对寒凌轩有着非常深的仇恨一般，直直地怒视着寒凌轩。

“我做了什么吗？为什么要针对我？”寒凌轩却是一脸莫名，他努力回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究竟什么时候得罪这个人的，当然他不排除是他无意识的情况下伤害到对方了，只好再次确认道。

“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把别人都当傻瓜。”高志显得有些异常激动，一出声，便朝寒凌轩吼了起来。

寒凌轩一怔，他什么时候把别人当傻瓜了，完全听不懂高志的话，看着高志愤怒得连嘴唇都抖了起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总感觉这个误会不是那么好解开的，便反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了解，不管做什么都不用努力的人，哪里会明白我们那么拼命努力的心情，你以为你是天才吗，所以就可以把我们当傻瓜吗！”高志越说越激动，显然是积压了太多的愤怒，一下子全爆发了。

寒凌轩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高志的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高志很不满意他一直翘课，然后影响班级的学习氛围了。可是想想又不对，因为这一点与高志似乎没有什么关系，他可不认为高志会高尚到为整个班级着想。

第七十六章 再会

“我从来不认为谁是傻瓜，不过如果连你自己都当自己是傻瓜，那才是真正的傻瓜。”寒凌轩依旧那副冷淡的表情，虽然他可以不追究高志对他的恶作剧，但是要他以什么好表情面对一个讨厌自己的人，那他可做不到。

高志被寒凌轩说得一脸猪肝色，一时间也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只能干瞪眼着生气，气得连身体都抖了起来，以至于最后被逼到走上极端。高志突然抽出小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道：“大家都把我当傻瓜，好，我就死给你们看。”

“喂，你疯了吗！快把刀放下。”寒凌轩不由得惊慌了，他这时候已经不把高志当成一个正常人来看了，当他注意到高志的手在颤抖时，便明白高志其实也很害怕，可是逼得高志做出这种极端行为的，似乎正是自己。

“不要，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像你这种人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而我们这些拼命努力的人，不但得不到想要的，还要被人当成傻瓜。”高志说得很激动，甚至已经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成绩决定一切的，你不必看得太重。”寒凌轩不敢靠近高志，怕高志受不了刺激，就把刀往脖子一抹，到时候只怕大罗神仙也来不及救人了，原本他打算安慰高志两句的，可是却起到了反效果。

“像你这种人怎么会理解！什么努力都没做过就能得到一切，你这种人最让人讨厌了。”高志生气地朝寒凌轩大吼一句，原本害怕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愤怒占据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努力过，你……”寒凌轩此刻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可是当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顿住了，因为他看到教室的窗户外站着一个了不得的东西，那正是他第一次遇到修罗时见过的，那种全身发青的人东西。寒凌轩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心惊道：这还没天黑啊。

“怎么，你没话说了吗！”高志根本没发现寒凌轩的表情有什么不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对着寒凌轩咄咄逼人地吼道。

“不要出声。”寒凌轩本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那只青色的东西似乎听到了高志的声音一样，朝窗户内望过来，与寒凌轩对视了一眼。

“啊——！”高志回头一看，吓得差点没昏过去，脸色一白，双脚一软，就跌坐下去，连手中的刀也丢了出去。

寒凌轩见状，立刻跑到高志身边，捡起高志扔掉的那把小刀，对软在一旁的高志大骂道：“笨蛋，还不快走。”

“救……救命啊！”高志瘫坐在地上，看着那青色的东西慢慢地爬进窗户来，就是没力气爬起来。

“给我振作一点。”寒凌轩硬是将高志从地上拉起来，并迅速地退到教室门口，可是还没有跑到教室门口时，突然看到门口的右侧伸出了一只青色的手来，他们立刻倒退了两步。

寒凌轩环顾了所有可以逃生的出口，很不幸地发现每个出口都有青色的东西正慢慢地爬进来，简单的说，就是他们完全被那些青色的东西包围了。高志看到这种景象，最终还是受不了刺激，昏死过去了。

“喂！”寒凌轩吃惊地看着已经昏过去的高志，多少有些生气，之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竟然昏过去。看着这么多是青色妖物，他可没有准备对付，可又找不到逃生的出口，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修罗寄放在他这里的那颗前任阎罗王的黑色水晶，他祈祷这颗水晶能有点作用。

糟糕的是，寒凌轩未能从黑色水晶上得到任何帮助，眼看那些青色妖物渐渐地逼近，寒凌轩只能用教室的桌椅来把绊住青色妖物，只要靠近一只，他就用桌子砸一只，当是当全部的妖物一起围过来时，他就很吃力了。

突然，一个空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你还真是不吸取教训啊，那些不过幻想而已……”话音未落，窗户上便出现了一个圆弧，在窗口的青妖立刻凄厉地大叫起来，直到消失。

寒凌轩怔住了，他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想去看身后那个声音的主人。修罗那种独特的空旷声音，只怕他是一辈都无法忘记了，并将带着一点恐惧永远地刻在他的记忆里。

寒凌轩不愿意回头看修罗，修罗便自己走到了寒凌轩的面前，静静地看着寒凌轩。

修罗这一次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件黑色的长外套，冷峻的目光碰上俊俏的脸，令人看得着迷，有种令人恍惚的错觉，已经变短的头发让寒凌轩差点以为以前碰到的那个修罗只是个幻觉。

寒凌轩抬起头，双眼与修罗对视，他心里不明白，到底白辰逸和修罗的那天晚上到底谁胜谁负，为何这两人都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修罗也不废话，直接伸手拉住寒凌轩，认真道：“跟我走。”

寒凌轩迅速甩开修罗的手，避开修罗的眼神，很平静地回道：“不要，你若我逼我，别怪我没警告你，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