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的哑巴爱人 第85章

狡猾的眼神眨眼一变变得充满了无限慈爱，关怀地看著被小亚吓得依然一脸茫然的凯莲，维恩淡淡地笑了关心地问道：“凯莲是吧，你为什麽非要针对小亚不可呢？我看小亚那孩子也没有做错什麽，你为什麽看起来似乎很讨厌小亚？你们之间是不是产生了什麽误会？小亚那孩子应该不是一个会惹人讨厌的孩子。”

误会？

闻言，凯莲下意识地立刻摇头：“我们之间才没有误会，那可都是确确实实发生的事情。”

说著说著凯莲这才在意识到维恩在说些什麽，反应过来之後的凯莲一脸不认同地极力反驳：“你怎麽可以这麽说？！难道你忘记你昨天从空间戒指中被放出来的时候所受到的屈辱吗？！”

“屈辱？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维恩满眼不解地看著情绪激动的凯莲，垂首装作思考的模样沈默了一会儿之後，维恩才再次抬头看向凯莲，道：“我想你应该从商队那里听到了一些关於我的事情吧？”

“是……是的。”维恩这麽一说，凯莲似乎也想到了些什麽，回答语气顿时弱了下来。

看到凯莲这般模样，维恩暗暗得意地笑了继续充满了慈爱的模样说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把我从空间戒指里放出来会有什麽样的後果吧？如果当时不是阿大用杀气把我制住，估计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了。”

“可是……”

不等凯莲说些什麽，维恩很快就抢先地挥挥手打断了凯莲的话：“孩子，你先冷静下来。你认真地想一下当初如果不是阿大和小亚坚持要把我放出来，那你们原本是要打算怎麽做呢？你们又怎麽能确保你们的办法就能够成功呢？”

维恩这麽一说，凯莲顿时无话可说了，因为当初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什麽好的办法把精灵放出来。毕竟精灵森林又不是人类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去的，而人类的社会里面又鲜少会有精灵在走动，所以自从知道了商队一直收著一个成年精灵的时候，凯莲和凯菲两个人的心态根本就只有一个字──拖。

想到自己那如同鸵鸟般的心态，凯莲羞愧地低下了头。正如维恩话里所暗示的那样如果不是有阿大和小亚，估计维恩都不知道要在空间戒指里浪费多少的时日了。

眼看著只不过短短的几个交流而已，凯莲就已经被自己说得无话可说了，维恩再接再厉地说道：“而且就当时我身上的伤势来看，如果当时不是有小亚在场的话，也许就算你们有办法在把我放出来之後不让我自杀，但也很有可能因为中间的劝阻所浪费的时间以及肢体上的接触，从而导致我的伤势更加的严重甚至是死亡。这样，你还认为小亚和阿大有做错吗？”

虽然凯莲确实是在某些方面很天真固执，可是这不代表他就是一个笨蛋，能在菲莲佣兵团的佣兵们之间占一席之地，除了是因为凯莲身为游吟诗人可以给佣兵们带来娱乐之外，更是因为他的风度、他的冷静以及他的智慧。

聊著聊著渐渐因为维恩的话、维恩祥和的气息，而冷静下来的凯莲终於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眼前这个只不过跟小亚他们短暂相处了一会儿的精灵替小亚他们说的好话也未免说得太多了吧？闪烁著智慧光芒的棕色眼睛闪过了狐疑的光芒，冷静下来找回了理智的凯莲沈著地应对：“呃，对不起，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要怎麽呼唤您，请问您叫……”

对於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精灵，冷静下来的凯莲可一点都不敢再随随便便用平辈的称呼了，要知道成年之後的精灵在进入老年之前可是一直都可以保持著年轻的外表。

维恩的眼中闪过了意外，显然他没有意料到凯莲可以这麽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给他挖出来的坑，不过……粉绿色的眼睛飞快地闪过算计的光芒，维恩脸上依然还是挂著一副慈爱的神情：“不要用您，虽然我已经活了999岁，但在精灵中我还算是很年轻的，换算起人类的年龄的话……嗯，好吧，虽然即使换算成人类的年龄你也可以叫我叔叔伯伯了，可是看我的样子这麽年轻的分上，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叫维恩，至於正式的名字，呵呵，想必你也知道的，精灵正式的名字都是很长的。”

想到书中提到过关於精灵正式的名字几乎占了整整一页书，凯莲在心里默默地囧了一下。当然既然维恩都这麽说了，凯莲当然也不客气了，有些事情该客气的时候客气，不该客气的时候自然也就不需要太过客气了。

凯莲大大方方地直唤维恩的名字：“既然你这麽说，那我也不矫情了，维恩。”说著，凯莲原本冲维恩友好的笑脸立刻一变，十分严肃地看著维恩重新继续之前被他转移开的话题：“维恩，之前你问我小亚和阿大有没有做错，我承认在把你从空间戒指中放出来之後，小亚和阿大确实是把事情都处理得很好。可是你又有没有想过，在你被放出来之前又发生了什麽事情？你根本一点都不知道，当时小亚和阿大根本就不顾你的死活，一心只不过是为了想要看看你所以才会把你放出来的。当时……”

把当时的情况跟维恩说个明白之後，凯莲就不再说话静静地看著维恩，等著维恩为小亚的行为年而生气、愤怒。为什麽凯莲会认为维恩会只对小亚生气和愤怒？因为不得不承认凯莲在描述当时的情况时包庇了为小亚出头的阿大，看不清阿大和小亚本质的凯莲一直都深信，阿大其实是一个好人只不过他是被小亚给连累了而已。

安静地听完了凯莲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被放出来之前的种种情况，维恩的脸上虽然一直都挂著慈爱的笑容，可是心里却早就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小亚那小兔崽子真是……维恩虽然很想在心里破口大骂些什麽，可是随著小亚在心底的出现，阿大那一张没有表情木讷得可以的脸也同时地出现在维恩的心里，结果自然就什麽脾气都没有了。

形势比精灵强，就算他再生气又能怎麽办呢？算了，反正他现在不也是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等死混吃麽？想通了维恩也就不再那麽的恼怒了，反正横竖他打又打不过阿大，骂又骂不得小亚（维恩：有阿大那家夥在，谁敢对小亚怎麽样呢？），再怎麽生气也是没有用的，不是吗？

笑呵呵地看著正等著自己反应的凯莲，维恩反问了：“可是阿大不也说了，他不会让我死，而且小亚最後也没有只顾著他的好奇心，反而还极力地把我救回来了，不是吗？”

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凯莲说什麽也不敢相信维恩竟然直到现在还要帮小亚说话：“维恩，你到底明不明白？！阿大的话就算了，他本来也是无辜听从小亚的吩咐而已，可是小亚的呢？小亚那可是完完全全不顾你的死活，他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小亚他根本就没有关心过你是死是活，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好奇心在驱使他去救你而已！”

“可是由始至终把我的命给救回来的是小亚，不是吗？”维恩慢条斯理地再次向凯莲著重申明这个问题，同时维恩的眼中也闪过了点点的诧异，因为他没有想到阿大在凯莲的心目中竟然会拥有一个好人的形象！

这还真是有够吓人的！

想到一脸木讷的阿大，维恩对凯莲的感觉就只有一个──这孩子还真的是很天真无邪啊！

一再地听到维恩说小亚把他救回来，凯莲一时之间不知道能说些什麽了。因为维恩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他看到的也是事实啊！凯莲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当时小亚眼中充斥的无情和残酷！

看到凯莲不甘地用沈默对抗自己，维恩笑了──任你再怎麽聪明，但又怎麽能比得过看尽人生百态的我？就连阿大的真面目你都看不透就想跟我斗？少年啊，你还是年轻得很呢！

轻轻地拍拍身边的位置，维恩示意凯莲坐到自己的身边，看著凯莲乖乖地坐到自己的身边，维恩语重心长地伸手握住凯莲紧紧握成拳头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的手，道：“凯莲啊，我知道你对小亚的所作所为很气愤，但在你眼里小亚种种任性妄为的行为，在我的眼中都只不过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会做的事情而已。”

“天真？那个如同恶魔般的小亚怎麽可能会天真？”说到这个，凯莲便想起了昨天小亚趁机威胁维恩，让维恩做他老师的事情：“维恩，就算你觉得小亚当时的作为不算什麽，那昨天他强迫你做他老师的事情呢？难道在那个时候你也觉得他很天真吗？！”

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帮你洗脑啊！不然我可就真的要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赔进去了。对於凯莲的话维恩在心里默默地反驳，然而脸上却依然还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可是小亚给出来的魔晶却是拿我的命去换也未必能换得来的。”

“……”维恩这麽一说，凯莲便想起了那颗一再被他试图想要抛在脑後的魔兽结晶，因为这颗魔兽结晶代表的不只是小亚的天真，还代表了小亚天真美好的一面。如此这麽大大方方地把一颗极品魔兽结晶交给第一次见面的人，终於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的凯莲也不得不承认──小亚有时候正如维恩所说的那样真的很天真。

慈爱地拍拍凯莲的手，维恩淡淡地说道：“凯莲，你知道为什麽我会说小亚很天真吗？因为小亚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外表长大了，但内在却依然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这怎麽可能？”凯莲喃喃自语不敢置信地看著维恩。

“为什麽不可能？”维恩笑著反问，眼睛眺望著窗外的远方声音中带著一种飘渺的味道，说：“大家都说孩子是最天真无邪的，因为他们不懂得分辨善恶，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开心和不开心这两种事情，这就好比现在的小亚。你说小亚是一个残酷的恶魔，可是你又怎麽知道小孩子的天真无邪从来都是这个世界最残酷的存在？因为他们天真，因为他们无邪，所以他们说出来的话才会是最真实最伤人的，因为小孩子都不懂得什麽是对，而什麽又是错，对与错在孩子们的眼中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快不快乐。”

静静地听完了维恩的话，凯莲似乎想通了什麽又似乎明白了什麽，只是他眼中的执著却依然没有消失，反而貌似还因为维恩的话而燃烧得更加的旺盛了：“那我可以教导他吗？把小亚教导回正轨之上！”

闻言，维恩错愕了。

为凯莲的固执，也为凯莲的天真。

“你为什麽会有这样的念头呢？”维恩不解地看著凯莲。

“是这样的，我……”凯莲把自己作为小亚音乐老师的事情以及原由一一告知了维恩。

无言地抽搐一下嘴角，维恩实在是不知道要怎麽表达他对凯莲的感觉了。善良得以行善为己任的人，维恩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像凯莲这种把整个世界的将来都揽到自己身上的人，维恩还是第一次见到。

原来，这个世界还真有这麽蠢的人。

伸手作抚额状挡住正在抽搐的眼角，待想要咆哮的情绪冷静下来之後，维恩才再次抬起头看向一脸期待地看著自己的凯莲，一副“你怎麽可以这麽残忍”的模样看著凯莲，道：“我问你，什麽是对，什麽是错？什麽才是正轨，什麽才是弯道？难道你真的非要把小亚变得像你一样，明明很想做、明明很想要、明明就不喜欢，却偏偏要忍著不能做、不能要，还要流露出一副非常高兴欢喜的模样，这才叫正轨吗？凯莲，你说小亚残酷，你扪心自问到底谁才是最残酷？把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带到充满了黑暗的成人世界里。凯莲啊凯莲，你是我维恩活了这麽久见过最残酷的一个人类啊。”

维恩这一番话以及他脸上的心疼，让凯莲瞬间犹如被雷劈了一样当场愣住了，凯莲的眼前闪过了无数的画面，其中很多的是他懵懵懂懂的小时候，因为家族的关系而被迫长大的画面。看著那小小的原本笑得阳光笑得灿烂的自己，因为大人的教导而收敛起灿烂的笑容成为一个风度翩翩的贵族子弟，凯莲的心忽然地痛了起来。

难道他真的把小亚脸上灿烂的笑容残忍地抹去吗？

看著凯莲一副“我真的要这样做吗”的模样，维恩心里窃喜：成功了！

趁凯莲还在自己的思绪中，维恩悄悄地把手伸出窗外向小亚所在的方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正坐在马车前座上和凯菲、马克聊天的小亚，在阿大这张人肉椅子的示意看到了维恩胜利的手势，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充满了得意。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