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飞天儿 第125章

作者:天望 标签: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甜文 玄幻灵异

  石恪深深的看了一眼姬昭,“殿下,臣下午有件紧急公事需要去刑部衙门……”老狐狸精表示并不想跟太子殿下说话,并扔向对方一脸敷衍。

  太子殿下不恼火,并礼仪完美的接住话茬,“那正好,我也有事需要去前面,我送送大人吧。”

  “殿下客气。”石恪 ̄へ ̄ “请。”

  “请。”

  刚刚发生的事,石恪真当不好奇、不想问吗?

  并不是。

  一只得道千年的老狐狸成精,石恪早有预感答案一定是他最不想知道的有只猪想拱自家白菜的那种,就算掩耳盗铃好了,只要太子不开口,他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

  姬昭跟石恪以散步的速度慢慢往朱雀门外走,

  “石大人对今天的御史台怎么看?”姬昭的开场,挑了一个不完全贴边,又不是完全不贴边的话题。

  石恪暗地咬了一会后槽牙,终于还是没忍住,“太子殿下似乎有点看法。”

  “原本御史台的设置有监督百官之责,是朝廷内部的自纠程序。但自从大人一手把律政衙门打造出独立体系,审判问责就再也不容其他部门染指,权责清晰,条文明理,所以御史台的存在感越发尴尬了。”何止是御史台,律政这一块现在连帝王都没权过问了。也许嘉佑帝能被那个什么赦免权给糊弄住,但姬昭知道,这个体系一旦建立并运转良好,从此以后,哪怕身为帝王,也再不能对犯罪审判和裁决具备话语权。当然,石恪自己,包括他领下部属,也全部在条令的制约下,也算公平。

  “殿下应该知道,世间万物,此消彼长,变换不停。任何事业功业都能以一句‘功在社稷利在千秋’为开头,但辉煌时期也不过是区区数十年,顶多数百年光景,从无例外。在整个历史长河里,可以说转瞬即逝,那么自然而然的,规矩,也该与时俱进。”

  “大人从来都是个通透人。”姬昭微笑,毫不意外。在首席大律政官眼里,恐怕早就看御史台不顺眼了,整天屁事儿办不了,天天办屁事儿,“这些年御史台每况愈下,权责不清,定位不明,除了一些捕风捉影的阴私八卦,再没有拿得出手的建树,长此以往,怕是真沦落到街坊大婶的水准了。我猜大人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说得好像我们真可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实际上,哪来的策无遗算?”石恪心里深深叹气,太子的意思他懂,“官场权力一贯错综复杂,臣最多能做的,也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殿下经营南疆从无到有,这一课也不需要臣多嘴。”

  姬昭,“确实如此。所以今天的势,出现得恰到好处,机会难得,我想石大人不愿意错过,也不会错过。”

  石恪看了一眼姬昭,俩人瞬间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公事上的共同目标和水到渠成的默契,让原本紧绷的气氛荡然无存,姬昭的话题从一开始就蜜里□□饵,偏偏他就忍不住不咬钩,石恪心知肚明。所以,这就是太子殿下光明正大的阳谋,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啊,这心思,这手段,能不让人后脊梁起鸡皮疙瘩吗。

  扯出御史台,水清浅就会成为一个绕不开的话题,所以石恪知道,太子一定会把话题延伸,而他只能选择顺其自然。

  果然,战线达成一致之后,姬昭没有战罢休兵,“石大人觉得,这个因势利导的势,是来自积极主动的策无遗算,还是清浅的无心插柳?”

  石恪:…………

  “不瞒石大人,我之前有过类似的想法,但不敢妄动,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刀是清浅直接在大朝会上插的。不管是他的刻意谋划还是顺势而为,既然清浅出了先手,后续自然有我跟上,在这件事上,我承清浅的情。”

  “清浅,咳咳,”石恪表现出轻描淡写的态度,“清浅就是心情不好,御史台正好撞到他刀口下了,算不上谋划,是巧合吧。”少给自己加戏,清浅做这些才不是为了你呢 ̄へ ̄

  姬昭不予苟同,“我以前就知道清浅的眼光非常敏锐,他给我整理过文书,任何消息到他的手里,他几乎都可以第一时间直指核心关键。传承之后,他处理事务的能力,似乎更为犀利了。但是我们都知道,清浅很多时候贪玩惫懒,不爱惹事。他不惹事,所以显得他口碑良好,处事圆滑,骨子里的良善又让他足够宽容,御史台喷他,其本意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原本可以不那么具有攻击性的。”

  石恪:…………

  “所以,”姬昭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石恪,“大人觉得,清浅一反常态的攻击御史台,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御史台受无妄之灾,还是,他为了维护我?”

  石恪:(╯‵□′)╯︵┻━┻所以,绕了一大圈子,你就想让我承认,他是为了帮你(▼ヘ▼#)??

  臭不要脸!!

  呸呸呸!!!

  然而,老狐狸精一点儿没让这把心火烧到脸上来,反而坚定一脸宽慰相的拍拍太子殿下的肩,语气轻松,“殿下多想啦。清浅就是心情不好,这不是,他爹,离家出走……”

  “看来大人也很明白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姬昭打断石恪,眼神一秒变犀利,上前一步,气势全开,“我不知道你们的规矩是如何,但侯爷无缘无故突然离开,对清浅的伤害很大。”姬昭不掩饰自己的责备之意,“清浅被提前加冠,他刚刚接受完传承,传承不知道给他灌输了多少他承受不住、也许也不该是十六岁的他承受的东西。心性未定,未来彷徨,你们没有给他指引就选择把他扔出去,是让他学会独自生活,还是任他自生自灭?”

  “殿下,呃,言重了吧。”石恪心虚。

  “呵呵,我忘了,”姬昭的心火却蠢蠢欲动,“大人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干过,而且看到如今侯爷功成名就,万人敬仰,有家有业,都是好好的,想必还觉得很有成就感吧!所以,故技重施!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侯爷没有遇到他夫人呢,他现在会是什么样,醉死在某个腌臜花楼女人的床上吗?”

  石恪:…………

  抛家弃子,上山出家,绝对是石恪一辈子的黑历史,他未曾不后悔。这样的经历本该成为后辈们的前车之鉴,可这次宁仁侯离家更是迫不得已,而且他跟清浅好好沟通过,得到儿子的理解和全力支持。现在看来,支持归支持,清浅心里上可能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适应。太子殿下并不知道内情,可不就替清浅抱屈吗?

  石恪张张嘴,还没找到自己的舌头,就听太子殿下低沉铿锵道,

  “你们不要他,我要!你们不心疼,我来心疼!”

  石恪:卧——槽!

  

  第157章 他是来拜别的

  攻克水清浅的家长,这在姬昭看来无疑是最艰难的一步,他根本不知道深不可测的宁仁侯会是什么反应,而油盐不进的老狐狸精石恪常年是朝堂滑不留手之前三,他并没有信心可以打动他们,得到允许。姬昭原本酝酿了好几个想法,包括以人格起誓,用权力作许诺,或者剖析自己十年来的心态演变,或者用水磨的功夫去表达他的一往情深……但最后,他自己也都没想到到了摊牌的这天,他竟然选择了‘威胁’。

  无谓对错,还是后悔,是他没有控制好情绪,搞砸了。姬昭刚刚数落石恪那番话的时候,是真发火。他们根本不知道清浅在传承之后会整晚整晚睡不着,更让他窝心的是,清浅十分敏感,怕他担心,硬在平日白天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活泼样子,姬昭一想到这个,就好像有把烧红的匕首在心头反复搅动。他费了多少心思才让清浅慢慢恢复一点。结果呢,这边全体猪队友家长连番拆台,宁仁侯老大不小闹帷薄不修的绯闻,侯爷夫人只顾着自己使小女人性子,石恪作为一家之长完全镇不住场子,官家亲爹从来不懂未雨绸缪……他跟清浅前后分别不过才五六天,刚才抱他去休息,一入手就知道不对,清浅起码瘦了十几斤。

  两人站在原地,互相直视。

  石恪没有如想象般的拂袖而去,而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姬昭不认为自己刚刚的表现会在气势上震慑住这只老狐狸精。摊了牌,发了火,他失态了,后果未知,前途未卜。但事到如今,他只想心平气和的,理智冷静的,完成自己的陈述宣言,“我会让清浅幸福的。”

  这红口白牙的说辞,简直让人觉得辣耳朵。

  姬昭地位如此,他的子嗣问题,后宫问题,全是大问题。皇后的位置怎么办,朝臣日后威逼怎么办?他喜欢清浅,是把他当个娈宠,还是一个并肩伙伴?权倾天下,美色如云,这是姬昭这辈子绕不开的命运,他如何保证对清浅的感情一成不变?太多太多的现实问题,像一座座绕不过去的高山,姬昭却一个字都没提,当下的宣言,让他更像一个被感情冲昏头脑,只剩下满脑子风花雪月,性格不成熟的毛头小子。但,这是姬昭,皇九子,封疆扩土一手打造四个州郡之地的南疆王;不动声色击溃所有对手,以皇嫡子身份荣誉登顶的秦王殿下;也是侵吞皇权,已成火候的太子镇国。

  石恪不相信太子姬昭是个被感情左右的毛头小子,按太子的脾性,应该有后续大招,但关他卵用?石恪翻着死鱼眼,转身就往回走。

  姬昭愣了一下,“石大人?”他快追几步,老狐狸精不按套路出牌,完全让人摸不到脉络,“石大人,你这是……”怎么往回走呢?

  “带清浅出宫,这个地方是不能待了。”石恪咬牙切齿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等等!”姬昭脸色大变,直接捏住石恪的手腕,他不可以!像宁仁侯一般,如果清浅被送出帝都,完全消失……姬昭无法保持心态不崩,如果清浅走了,恐怕他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纵有千般手段也枉然,姬昭从来不敢小瞧飞天儿的真正能力。

  “殿下跟臣纠缠也没用!”石恪老狐狸精龇牙瞪眼的,甩开姬昭的手,指着鼻子一脸嫌弃,“臣是管不了,但你凭什么保证清浅就看得上你!?”

  姬昭:??

  石恪憋憋嘴,结合前晌水清浅的行为,他这话吼得有点没底气……呸,管他的!“总归,想追人,请光明正大的来,别想着把人扣在宫里搞什么近水楼台的歪门邪道!”

  姬昭:…………

  石恪解读不出来太子殿下那高深莫测的一号表情,越发觉得自家小白菜留在宫里实在太危险了,“这件事,清浅不点头,你一根小手指头都别想出圈我警告你!”

  姬昭:…………

  不知道石恪脑补了什么,老狐狸精瞬间原地炸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直接伸手薅住当朝太子的领子拉近,眼中光芒渐成择人而噬,“诱拐,强迫,半迫,胁迫……我指的是任何形式,任何!”石恪语气罕见危险,且严肃认真,“没有清浅同意,你敢擅动一下,你试试看。”

  “石大人想多了。”姬昭伸手托了一下,把衣服从石恪的手里拉出来,用同样缓慢且坚定的语调说,“您也许不知道,我读过清浅两岁到六岁时所有的日志,侯爷对他幼时的言传身教,昭也受益匪浅。”那些道理也许看似浅显,却可以塑造人格,一生受益,“感情与责任的这一课,在下自十五岁起就铭记于心: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这鸡汤像宁仁侯会喂的。

  石恪在审视他,目光犀利,姬昭面色平静,心思坦荡,他已经明白过来了,所以不惧任何方式的试探。

  是他之前想差了。

  关于清浅的姻缘,很久以前就被各种人马虎视眈眈,只是每每被提起来,无论是宁仁侯还是石恪总一副‘要看清浅自己的眼缘’‘年轻人自己说了算’的表态。就像所有其他人一样,姬昭也把这些说辞当成侯府家长的推脱借口。‘看清浅的意思’大概就是,水清浅的喜好会成为缔结婚姻的重要参考意见,反正宁仁侯府遗世独立,不必理会他人眼色,哪怕是皇家。但婚姻大事,根深蒂固的规矩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姬昭也一叶障目的以为,他对清浅的倾心,进而种种后续安排,都必须建立在拿到石大人和宁仁侯爷的首肯前提下。没有父母之命,则名不正,名不正,就言不顺。基石不稳,还哪谈到未来?

  但是石大人刚才的反应,如晨钟暮鼓,一下子把姬昭给敲醒了:‘看清浅的心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怎么会忽略这个?

  宁仁侯的教导,做父亲和祖父的以身作则,潜港程靖的前车之鉴……就算这些都不提。清浅之前多次跟他抱怨上流社会门当户对利益当先的婚姻模式,还接连惋惜他的小伙伴们被牺牲的人生未来,那小飞天对自己感情的认真和期待,表示再明显不过。就在此行回来的路上,清浅还掰扯过相亲相爱的理想婚姻真谛。

  在这个的问题上,水清浅拥有绝对的自主权。自由的,奔放的,浪漫的,含蓄的……不管哪种,他的选择,他的感情,他的喜欢和偏爱,从来不容他人置喙。皇权礼法、世俗规矩,通通都没用,石大人和侯爷一直以飞天儿和家长的双重身份为他一路保驾护航,不让任何闲杂因素干扰到清浅的感情,从来没有什么阻挠和障碍。从头到尾,一颗真心,以真心换真心,足以。

  心底升上来的巨大喜悦使得姬昭的表情管理严重失控,嘴角压不住上扬,他低头想掩饰,却没跳过石大人不爽的眯眼。姬昭深深沉淀情绪之后才抬头,恢复到那个斯文有礼,光风霁月的伟光正太子形象,对着石恪规规矩矩的一揖到底,作为晚辈的礼节,

  “昭,感谢大人不反对我对清浅的情谊。”

  石恪:妈哒,个小王八蛋!石恪甩头就走,领孙子回家,这个狼窝是不能待了!

  官家那个傻狗子到底是怎么养出一条大尾巴狼的?

  姬昭拦着石恪没让他把清浅叫醒,好不容易借着酒劲儿睡着了,让他多睡一会儿也好,更拦着嘉佑帝叫人派步辇的昏招——这些家长果然各个不靠谱——姬昭叫来宫侍,把人背着,直接背出宫门,若有人问,就说水清浅大朝会上行为无状,事后被圣人叫过去挨训,打板子了。

  嘉佑帝:???

  嘉佑帝:那,那还有半间屋子的赏赐礼物,今天还给不给啦?

  姬昭:事情一码归一码。他成功接受传承,又校对坤舆图,功在社稷利在千秋,有功就该赏。但这并不能抵消他对御史台的出言不训,这是圣人维护朝廷体面,做出的奖罚分明。

  嘉佑帝:……

  石恪:呵呵,套路玩得真溜。

  水清浅一路没醒,回到家中还是继续睡,直到暮色降临,谢铭找他来了。谢铭知道他回来,并且前天就下帖子约定今天上门拜访,其实以他俩的关系,大可不必走拜帖形式,只是谢铭知道水清浅初回帝都肯定会忙,万一不在家,他何必贸贸然来扑空呢。再说,谢铭如今也有官身,也有当班排表,不像学生时代整日游手好闲的。

  千算万算,他没想到水清浅竟然是醉酒没醒,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醒,这是喝了多少?妈蛋,是谁告诉他,今天水清浅大闹大朝会然后被官家下令打板子了?这特么……朝中八卦……以后还能不能信了?

  “行了,你跟石青先回去,我在这儿等着清浅。”谢铭打发自己的随侍。

  “啊?”

  “啊什么啊?”谢铭往椅子上一瘫,像个二主子似的,指挥水清浅院子里的阿七,“他醒了我叫你们,吃的东西都先拿去厨房小火煨上,这都什么天儿了,东西凉了怎么吃?”

  随侍柳黄,“不是,少爷,我……你让我跟石青回去,那你咋回去?啥时候回去?”

  “不回去。”谢铭翻了个死鱼眼,一扬下巴指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水清浅,“了不起我跟他挤一宿!嘁,偌大的宁仁侯府,你还怕没我一张床是怎么的?操心!”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让你回去就回去,别在这儿闲晃了,家里一堆事呢。”

  “那小的怎么向郡主……”柳黄声音顿消,谢铭收回眼神,不容置疑的轰人,“回去吧,我明天一早回府。”

  随侍柳黄:…………

  水清浅的院子就这点好,清静。说不留人就一个人也没有了,只剩他俩。谢铭把人都撵走了,转身一屁股坐到水清浅的床上,轻轻戳了戳水清浅的脸蛋,绝对没有要醒的意思,根据他的经验,水清浅睡成这个样子,绝对不可能短时间醒过来,打雷都不会醒。

  “呼噜噜的小猪罗。你说你这酒量可怎么办啊?”谢铭捡起一缕水清浅的头发玩,无意识的在手指尖绕来绕去,视线落在水清浅的睡颜上,不需要做什么,也不想做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盯一整晚,他也甘之如饴,“呵,不醒就不醒吧。你要是醒了,我我……我有些话还还真说不出来……”

  踏着月色,石恪来看看大孙子了。

  他家一贯孩子散养,按着石恪的想法,水清浅没睡醒也就罢了,睡醒之后,渴了饿了,沐浴更衣,用得着他这老祖父操心吗?但是今天被姬昭莫名一顿怼,石恪再无法心安理得的待在自己的院子,于是决定过来看看,不用惊动旁人,就是看一眼罢了。

  然后,他看见了,谢家小子坐在水清浅的床边发痴,表情荡漾却姿态规矩,傻得像块木头。

  石恪: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

  石恪驻足看了一会,最终又无声无息的原路退出去了,站在院子外,首席大律政官有点方。他不知道谢铭今天过来,好吧,这不是重点,俩小霸王从小到大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谁去谁来都没关系,同处一室很正常,一起过夜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

  不正常的是…是……石恪回头看向正房,难不成,谢家小子也对清浅存了心思?

  他们一个两个的…………出息!!!

  如果只有姬昭抵不住清浅的吸引,对他产生思慕心思,那是太子有问题!色令智昏,定力太差!

  但如果,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谢家小子也来临阵倒戈——就算石恪再护短不讲理,也得问一句:清浅这是给他们下降头了吧?

  石恪摇摇头,啥也没说就转身离开清浅的院子。

  孩子大了会有自己的感情世界,这得由他们自己选择,这是他们的未来。

  这个家长管不了,

  真不归家长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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