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飞天儿 第129章

作者:天望 标签: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甜文 玄幻灵异

  “考了,不一定会取中;取中,不一定会入职;入职,他不一定会接受。放心吧,清浅是什么脾气,你觉得他会乐意穿身蛤、蟆绿(七品),在六部衙门给别人端茶递水,伏低做小?”

  某将,“…………”

  某将,“确实。”

  某将,“那那他是为啥?”

  呵,既然有本事,凭什么不去?梅将军同为读书人相当理解水清浅的选择,所以,他也懒得多费唇舌,重新捡起书,敷衍道,“他闲得吧。”

  某、某、某将:…………

  会试的出题,或多或少问的都跟当下国策有关,就算考官兼师长们本着公平原则不能给他透题,水清浅自己也能押题。更有监国太子隔三差五就送礼物、送情诗,附带日志若干篇,朝上争执,派系想法……水清浅什么都知道。所以,当他看到题目要求讨论边疆藩镇‘外重内轻,外轻内重,各有得论’时一点都不意外。他不止明白朝中各派的取舍倾向,他自己对各种策略的优劣也有看法。

  以水清浅的眼界,格局,阅读的范围,知识文章的水平,书法造诣……他应该可以取中,但文章到底是什么水准,是勉强够线,还是一骑绝尘,他会不会马失前蹄,都很难讲,考试临场发挥有很多运气的成分,哪能铁口直断?外加太多人对他抱着极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带来的压力也越大。想想官家的期待,太学的面子,钟先生的声誉,文武派系暗中较劲儿的后果。很多人甚至无法想象如果他万一失手的后果。就算名分取中,文章质量不过关,也不好往太高的位置排,若真是个中庸水准,那还真不如不取,反正他还小,下一场也不过弱冠之年。

  贡院大门重新开启的那天,宫里宫外,好几位大咖人物用脚画圈生生磨了一天地板。偏偏某考生全无自觉,从贡院一出来就一头闷在府里足不出户,不进宫报备,不拜访他家先生,不做人脉经营,也不出来打听消息。三个月禁足只是借口罢了,怎地,他还非要蹲完呐,这中二狗子又闹什么脾气呢!

  忍了两天,率先坐不住的,竟然是姬昭。

  “我去看看他。”

  嘉佑帝→_→哼!出息的样儿!这些天巴巴送了多少好东西,人家清浅待见你了吗?

  嘉佑帝原本把姬昭对清浅的痴恋不放在心上,年轻人嘛,头脑一时发热,谁叫清浅是个颜好的。而清浅以实际行动三个月不见姬昭,晾着他,在圣人看来,此举动再正常不过了。理智上说,清浅若再冷淡些,就当帮昭儿快刀斩乱麻,未尝不是好事;感情上讲,官家看着清浅长大,也是盼着他能早日娶妻生子,圆圆满满,顺顺利利的度过一生。怎地也好过跟昭儿搅合到一起,弄个孤独终老。

  可真的看到姬昭三个月来各种殷勤小意却换来如今折戟沉沙的局面,甚至,南疆杀伐果断的秦王,朝务上游刃有余的太子,在这些日子偶尔流露出某种患得患失的狼狈,让嘉佑帝这颗老父亲的心哪,也开始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焦灼。就是心疼了呗。因为心疼,所以动摇,内心深处竟然也开始习惯认同:如果能不这么熬着,如果两个孩子都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真的。

  

  第162章 我许给你一个仪式 中

  姬昭是在水清浅的书房把人堵到的,压抑了三个月一遭爆发,把水清浅从头烧到脚,险些蒸发。

  姬昭逼问怀里这只中二狗子,“三个月不见,也就罢了。都考完了,为什么还不见?”这是带着邪火来的。

  水清浅盯盯他,小眼神一秒变委屈,扁扁嘴刚要卖萌,“嘶——啊!”嘴唇上蛰疼要死要死的,这是被咬破了吧。

  一秒内,邪火散去,姬昭心疼又内疚,歉然道,“是我刚才急了。”低头轻轻又在原处亲亲。

  “神也是你,鬼也是你。”水清浅的委屈受大了,“你知道贡院是什么地方吗?饭都是冷的,睡觉腿都伸不直,拉屎撒尿都不能出去。我被两个营的兵力追杀得满山跑都没那么惨过……我考砸了,你知道吗?”

  就因为这个?姬昭真是哭笑不得,“有什么关系?你,水清浅,从来不需要一个进士头衔彰显……”

  “那我就没法给你一个仪式了。”

  姬昭:?

  水清浅期期艾艾的,“我原本想,穿身大红状元装给你看。”

  “…………”

  姬昭一把紧紧抱住他,心酸得让他觉得痛,所以,三个月的时间,他要考状元,因为可以穿着大红的状元装,在闻喜宴上,走向他。这是清浅许给他的仪式。姬昭当然有自己的计划,他的仪式也正在稳步构建中。但清浅愿意为他做,并实质上的做出努力,无论成功与否,这片真心他都接着了。就像他之前想象到的,只要清浅愿意出手‘抢’他,他们携手并进,未来就注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我们一起努力。你的不成功,还有我呢。”姬昭透露些许计划,“我在筹谋今年八月去东山祭天,你跟我,一起。”东山祭天是大事,当然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告慰上天,告慰黎民,总得有点由头说法才能成行,最好再来点功绩什么的。再说,即使举行祭天仪式,也是嘉佑帝的场面,姬昭要代父祭天,还要带着水清浅,肯定要有一番谋划,相关的准备工作,他早有着手,只是姬昭脾气如此,没有完全准备妥当,他也不会跟水清浅空口白牙的乱拍胸脯。

  误会说开,俩人滚在象牙席子上东拉西扯,姬昭无意戳水清浅的肺管子,但是,他确实好奇,就算考砸了,凭清浅的脾气也不至于闭门在家不敢见人吧?为什么憋在家里,还是,在故意折磨报复他?

  “搞砸一场罢了,我还要哭三天怎样?”水清浅才没那么闲呢,他振振有词,“我不得忙着谋划下一个可能的仪式吗!”在水清浅的字典里,没有失败这码事,他是越挫越勇型的。

  姬昭:“那你的计划呢?”

  水清浅抓抓头发,这三天,他在家琢磨直流电和交流电呢,他想给昭哥再设计一个‘光明’的仪式,可真的从理论走到实践,在笔尖上落实,水清浅列了老长的需要一一攻克难题的单子,从冶金到机械,从开矿到基建,按着那上面的步骤,他觉得这个仪式怕不是要等到他三十而立了。所以,水清浅下巴扬扬那边的书案,“那边,你得等我等到三十岁。”

  幽深幽深的凝视,姬昭最后轻点他的唇,声音都干哑了,“那我可等不了。”

  对方的目光灼灼,让水清浅感受到了眼神扒衣的羞耻感。

  “呸,说得色气满满,”水清浅红着耳朵,挑动姬昭的衣领,“有本事现在就来吖!”

  姬昭:“…………”

  太子殿下翻身坐起,真的,再被这小混蛋撩下去,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就地办了他。

  姬昭站在地上吐气清心,然后转身去了书案那边。水清浅刚刚指的是厚厚的一摞纸,打眼一瞧,嗯,一定确定以及肯定,这都是传承里学到的东西,他一点也看不懂,或者说,每个字都认识,但合起来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姬昭视线再扫,却看到带有‘藩镇’关键字眼的文章,呃,这不是会试的题目吗?拂开上面乱七八糟的书稿,姬昭把压在很下面的两张纸拽出来,飞快过眼,皱眉,“这是你的会试文章?”很多考生考完之后,都会把自己的文章再默写出来,给自己的老师或者同窗看,互相参考斧正。在最终成绩出来之前,这也算一种评估了。按水清浅的人脉关系,他就该回来默写一份出来交给他的太学师长评估。水清浅考后闭门不出,不见书稿流传出来,可毕竟也按规矩默出一份来。

  水清浅瞥了一眼,是只有两张纸的,“对,是这个。”

  姬昭已经能在认真看了。

  关于藩镇,无论是惠帝期的外重内轻,还是武帝期的外轻内重,似乎都各有利弊,前车之鉴,最后都崩了。但水清浅却从经济和人口的角度分析了这两种藩镇的起因与崩溃,立意非常高,分析之透彻,见解之犀利,换个皮子甚至可以直接递到中枢供大家讨论,且最后他还附有建议二三四,并不是泛泛空谈,也没有好高骛远。好文章,好思想,好策略。

  姬昭没有主持过科考,但作为南疆王,作为监国太子,以他的政治眼光评估,能写出这样文章,有这样立意眼光的人,他绝对会破格提拔,委以重任。不过,这是出自水清浅之手,似乎,又不值得他大惊小怪了。但就算对清浅的期待标准高于常人,单以这篇文章的质量而言……

  “你写的就是这个?”

  水清浅嘟着包子脸,不高兴呢。

  “然后,你告诉我考砸啦?”姬昭觉得不可思议,“考试文章……你怎么会以为,这样的文章都取不中?”

  “你在逗我?我想好的有七条,正反论证,但最后只写出了四条……”水清浅转身在另一摞书稿里翻腾,一边翻一边回忆自己蹲小号的惨不忍睹,“我状态超级差,一直想吐。最后成稿的时候,我甚至记不清最初的立意,丢三落四囫囵的就写完了。回家以后,我才又写了一次,呶,”水清浅不知从哪里拽出四页纸,递给姬昭,“看看这个。”

  姬昭接过去。

  是一样的文章,立意没变,但切入犀利,分析更全,主次分明,最后建议的几点也比前一篇详尽完备得多。如果把两篇文章放在一起比较,前面那篇会显得粗糙且简单,后面这个更像经千锤百炼精修之后的完稿,但也仅仅是两相比较罢了,单单拿出那一篇,依然是篇让人印象深刻的好文章。

  水清浅十分怀疑,“你认为这样的文章也能取中?”

  “如果取不中,我会质疑这届主考官的为官能力与政治敏感,帝国选拔人才的考试,并不是为了给他们选精修华丽辞藻的书呆子的。”姬昭把两份稿子全收起来了。

  水清浅想了想,实力吐槽,“如果我的会试对手都是这样的水平,这进士科,真是够完犊子的。”

  姬昭:…………

  姬昭说的一点都没错,这样高屋建瓴言之有物的文章,是不会落榜的。十几天之后,会试放榜,水清浅的大名毫无意外的高居榜首。水清浅得到消息时,他第一反应是这样婶儿的:( ̄_, ̄ )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文章能上榜,凭的是实力,但水清浅被取中为会元,也很难说是他实力的真实写照,是他的文章就此‘艳压群芳’。会试案首向来有多方角力,文章质量并不是决定因素。那天姬昭离开宁仁侯府时带走了水清浅的两篇文章,在之后的两三天时间里,他的这两篇文章就在内阁中枢被传看了。太子殿下给大家看文章,跟会试不挨着,殿下就是想让诸位重臣们品品这番政治观点,其中深意值得讨论。当然,既然官家和诸位阁老都给文章点过赞了,那么,此篇文章不被题为案首,绝对不能接受。潜规则,无论官场还是会试,比白纸黑字的条条框框更要遵守。

  什么,这叫胜之不武?

  呵!呵!

  你新来的吧?

  水清浅拿到会元的消息之后,转身就跑进宫里。半个月之后就是殿试,所以,他开门见山,

  “官家,我要拿状元!”

  噗——

  官家差点被他呛到。

  头甲名额,是官家与内阁默契的心照不宣,只要水清浅不在殿试上交白卷,前三名必定有他。但嘉佑帝还以为清浅会更喜欢探花之名,毕竟历届探花都是当时最风雅风流的人物,可以被无数姑娘追捧的俊美公子。他家孩子长得多好啊,最探花不过了,名声好听,地位高,各种福利特权跟状元又没根本差别。再说,水清浅出身侯府,身份矜贵,让勋贵之后拿状元之名,是不是有点太扎眼了?也不好安抚文武两大派系的矛盾,文系光明正大的从武系饭碗里抢人,吃相难看,军方也不是好惹的。枢密院那边,这些日子的脸色可不太好看哪。但说到底,无论状元还是探花,都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嘉佑帝瞪熊孩子好几眼,怎么随便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嘉佑帝,“状元哪儿好?”

  “状元的衣裳好看。”

  嘉佑帝:…………

  

  第163章 我许给你一个仪式 下

  嘉佑二十九年,出身宁仁侯府的水清浅,被嘉佑帝当朝亲点为新科状元。让风头本就很盛的宁仁侯府大公子拿到状元头衔,有点不合常理,文官排面尤其喜欢讲究中庸之道,越在高位越谨慎小心,有时候甚至还会故意把优秀人选往后推几个名次,简直不怕让人怀疑是在保护还是打压。但这一次,面对军方咄咄逼人的拦人态度,内阁中枢几位文官大咖几乎撇开平日嫌隙,在联手捍卫水清浅的状元之名。

  中枢内阁都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精啊!

  嘉佑帝虽然没有宣布过水清浅的飞天儿身份,但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用、也不该明说。想想水清浅的考试文章,他看待时局的高度、分析切入的角度,一应解决手段,说这是一个太学教出来的十六岁孩子的眼光?怎地,当这帮老狐狸精第一次看会考文章,第一天了解弘文馆的教学水平吗?

  如果前后把事情串串联想就更玄妙了。

  宁仁侯爷无缘无故给儿子提前加冠,接着水清浅就神秘离开两个月,最后却是已经监国的太子殿下放下手边所有政事,疾驰千里亲自去接人。就问一句,凭什么?偏偏官家没有丝毫责备和意外。水清浅一回来就被御史台喷了一脸,这是小事,微妙的是官家的态度,官方宣称又打又骂了,反正大伙没看到,只看到宫里明里暗里护犊子,还暗搓搓送了好几车的赏,无缘无故。最容易露馅的佐证是,水清浅跟军方混了两年,最后只用一个新年假期就练出一手出色的会试文章,呵呵,这等手腕不是妖精,便是神仙。

  史书里的明相就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呐。

  朝中的老狐狸,很多事情都是看破不说破。机缘这东西,谁抢了就是谁的,没得满世界嚷嚷给别人分一杯羹。水清浅注定入仕,若能拉到自己阵营,庇佑后人,未来五十年……这才叫大树底下好乘凉呢。

  但军部会撒手放人?开玩笑。

  从质疑水清浅参加进士科的合理合法性,到怀疑会试考官监守自盗,有暗箱操作之嫌,到扯出军法里条条框框,枢密院最终目的就是警告所有人:水清浅在军部职务敏感,涉及军机。他想离开?违法!!这可不是枢密院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有条有款的军方规则早有言在先,但凡涉密人士想要离职,必须要等他曾经接触过的所有军机要事‘过期失效’之后,才能恢复自由身。这也是一种保护机制。

  规矩听起来严重,实际影响不了多少人。官职低微的人接触不到什么机密事宜,调任离职,坐一年半载冷板凳就熬过去了。而那些能接触到高大上军机要事的人都是军部里有地位、有排面的大人物,干的就是一辈子的事业,只能一路往上爬,直到某日荣誉退休,哪儿有人会半路跳转的?

  水清浅是个例外。

  按着六品都军侯的军衔,要真凉凉,拖个一年半载的空窗期也就罢了,可水清浅涉密级别太高,刚做好的东洲坤舆图,内含地势机密几乎就能把他栓在军情司一辈子,更何况还有火器营呢?按着水清浅对火器营的深入参与,按着火器的发展前景,怕不是连轮回转世都得脱不开身了。

  除非,官家给挂特赦。

  比如,水清浅非要弃武从文,非要去中枢六部任文职,然后他就会被军部无情的用军法从事,然后官家再签特赦令……那场面可就热闹了,律政衙门,中枢六部,枢密院,全卷进来,内阁里的几位阁老就天天掐吧,谁也跑不了。所以,那种场面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文官才必须在此时此刻为水清浅争下状元的名分,有了根红苗正的名分,日后,才可能争到理直气壮的地位。眼下拉人,几乎不可能。

  文官在着眼在未来,武官们心知肚明,立志破坏的也是这个未来。双方嘴炮一时你来我往,但名分这个事儿,军部那边的胜算很小。

  军方为了阻挡文官们抢人,在水清浅的状元名分上作垂死挣扎,殊不知他们那位六品都军侯大人正在麟德殿的后殿,在兴公公的协助下,试穿定制的状元装。往届都是官家定下名分之后,太府才匆匆命人赶制,做出成品并不算精细,这次有官家提前帮忙作弊就不一样了,就是给他量身订做的,不仅剪裁服帖,连针脚绣红也堪比一品礼服的精致。

  水清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新郎官儿吗?”

  “哎呦喂我的公子爷,这是真正的状元喜服哪,哪儿是民间那些新郎状元袍能比得上的?不过,日后等您成亲,您得穿爵位礼服,跟这个又不一样了。”

  “嘁,我很稀罕吗?”水清浅左右看看衣服,还算满意,所以,万事俱备,就等闻喜宴了。

  闻喜宴,为新科进士而设,官家和文武百官全体出席,对于新科进士们来说,这是他们仕途的起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这辈子唯一能见到官家和一众掌权大佬们的机会,隆重到也许是一辈子最辉煌和值得回忆的一天,但说句扎心的话,对身居庙堂之高的中枢内阁和军部大咖来说,每四年走一回程序,也真是没啥值得重视的。今次唯一能吸引他们注意的就是水清浅,帝都的名门公子,前途不可限量的飞天儿血脉。前几天内阁会,为他的状元之名,一班大佬狠狠吵了一架的话题人物。

  身为状元郎,水清浅是列队领头的,这拨新科进士以他马首是瞻,这是面上的规矩,更实际一点的理由是水清浅对朝臣的熟知,对宫廷规矩的提点,让他身后那群小鹌鹑对他心存敬畏,嘉佑二十九年状元郎的地位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如云端飞虹,不落凡尘。

  水清浅穿着前所未有精致的状元礼服,从丹凤门入,上朱雀台,进南苑,到太池边的沁芳园宴会,最后在文武百官的面前站定,一袭红衣肆意张扬,眉目含笑俊逸出尘,举手投足的气韵如皎月中天,如清风拂来,那么多朝中大佬,宗亲权贵是看着水清浅长大的,知晓他的底细,领教过他的脾气,却似乎在这一刻才恍然领悟嫡系飞天儿血统的真谛,出众的从不是才情相貌,那太肤浅。而是某种无法用言语表说的,深入灵魂的东西。

  这是一个小神仙。

  活生生的,天生祥瑞,顾盼生辉。

  这一刻,不限官家、太子,不限内阁大佬,更多机警的朝堂小狐狸精们也开始怀疑水清浅的真实‘身份’了。

  水清浅全然无视落在满身的灼灼视线,他所有的微笑和注视都放在他正前方偏右,那位穿一身赭红色的吉庆冕服,一脸端肃的太子殿下身上了。姬昭也在看他,十二分的专注与温柔。

  在开宴之前,官方会有宣赏,就是把前几日中枢军方经过各种撕,最后争执妥协的定案结果公布于众,给诸位新科进士给官、给钱、给福利的套路。按着常规,官衔只有四个人有份,头甲三名授从六品官阶,二甲传胪是正七品,这是最大的赏赐,别看官阶很小,还要去露松书院读书修各种资格证,但至少身上有了官阶,做完必要的上岗培训很快就会有衙门接收。而剩下的人,苦巴巴的修一把资格证之后还得去吏部走门路,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拿到一个实缺。不过,这些都跟水清浅无关,他这个状元郎,就不要占名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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