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飞天儿 第133章

作者:天望 标签: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甜文 玄幻灵异

  

  第168章 内相 五

  正和帝不差钱,又有内务监积极表现,翻修的宫殿群在年前就完成了主体结构的重整,剩下的细致活开春之后再有俩三个月也完成了。按着这个新的布局,后宫跟正和帝的起居空间就彻底割裂开了,姬昭要是不特意去后宫寻谁谁谁,他跟后宫说老死不相往来都是字面上的意思。皇子皇女眼下虽然还在后宫的范畴内活动,但早晚也会长大独立出来,除了晨昏定省,涉足后宫的时间也不多,所以,也不麻烦。

  翻修过的宫殿格局里,原本做皇后寝宫的庆元宫就是水清浅的专属起居之地,当然,翻修之后,庆元宫就不叫庆元宫了,它没了,这里整体成为朝元宫的一部分,是正和帝的大私人区域,可以办公,也可以留宿,赶上政务繁忙的时候,内阁中枢不少重臣也有偶尔被官家点头应允留宿的荣耀。只是相比之下,水清浅被留宿的机会更长久固定罢了。

  唉哟,内阁中枢的老狐狸精如今还有什么话说呢?

  水清浅的内相官职是他们一同签署同意的,内相的职责,内相的活动区域,都是早早明发公文昭告过天下的。作为成年男子出入宫闱多有忌讳,当时没人反对,如今姬昭把宫殿重新规划,隔绝了流言蜚语的可能,设计得多贴心哪,谁还敢有反对意见?如此一来也是方便内相大人办公,是君臣相得的楷模啊!

  ——啊呸!

  在这样云山雾罩的氛围下,水清浅和姬昭的猫腻真相还没有扒出来,冬至来了,水清浅要启程去度假了,姬昭知道他是回家,所以也不提护送或践行,连宁仁侯府常驻的金吾卫也懂得避嫌。只是水清浅临行前,跟自家金吾卫在城门口附近的酒楼大吃了一顿,做践行宴,顺便大伙还准备了新年礼物托他带给侯爷。

  因为这种无言的默契,使得眼前这位打着‘官家关心,让奴婢随行伺候的’旗号的小黄门就显得特别扎眼。嗯,这是一个尚级主事,两个侍级随从,还不算随便拿捏可有可无的小虾米呢,也真难为他们了。

  “是官家派来的,随行伺候我?”水清浅确认般的又问一次。

  看到那尚级主事的一副‘官家吩咐,奴婢不敢不从’的硬贴嘴脸,水清浅笑眯眯的转向毛哥,一伸手,抽出他腰上缠着的九节鞭,“借我用一下。”

  语毕,

  啪啪啪啪——水清浅毫不留情的挥鞭就抽,而且根本没有打人不打脸的忌讳,几鞭子劈头盖脸的抽下去,抽的三个人跪地蜷缩,满头满脸的血,惨嚎声随即响彻整个贵宾包房,水清浅神色冷漠完全没有留手,十八般兵器样样会玩那是字面上的意思,所以,哪怕大冬天的厚厚棉衣都能被他一鞭子抽破,铁鞭头直接打在肉身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抽了十来鞭子,水清浅停下手,“好了,”他把鞭子一抖,地上三个遍体鳞伤的小黄门吓得也跟着一哆嗦,彻底没了最初打着上谕旗号的理直气壮,蜷缩在地上努力缩小存在感,一副红彤彤的煮熟的虾米状。

  水清浅活动了一下胳膊肩肘,把鞭子还给毛哥,“一会你们回去的时候,顺便把他们带回去,直接交给宫里。如果有人问,就说是被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打的。”水清浅微微一笑,“我就想看看,我这一顿鞭子抽下去,到底打得是谁的脸。”

  鞭子就这点好,皮肉伤,却足够骇人的警告。

  这是打的是谁的脸?

  这三个小黄门是宫里的人,打着姬昭的旗号来的,所以,第一个被打脸的,肯定是正和帝。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人肯定不是姬昭派来的,但有人打着他的旗号,摸到水清浅的践行宴上,还敢假传上谕,妄图欺上瞒下,这种事会发生,姬昭至少有治下不严的毛病。别指望水清浅看着姬昭面子上会如何如何,若有人以为水清浅会以爱为名,忍气吞声,那还真的太天真了。无论是姬昭,还是水清浅,作为一个合格的手握权力的政治咖,面子这种事,永远是他们最后才考虑的问题。

  没有唾面自干的气度,就没有成大事的深度。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

  有隐患,就消灭隐患。

  这才是处理事故的正确态度。

  所以,当姬昭知道有三个假传上谕的小黄门的时候,他只是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吩咐小暑,要让所有人都看着。所有人,指的是在麟德殿、朝元宫的所有伺候的宫婢宫侍,剩下后宫里有头有脸的一二等宫婢宫侍,在偌大的宫殿前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站成一片。

  姬昭不关心过程,他只提了两点要求,

  一,缕清整个事件的脉络;

  二,这种事情今后永远不许再发生。

  不用问那三个人的口供,谁知道酷刑之下会攀扯什么出来?再说,姬昭何必关心几个宫侍的口供,他只需要收拾幕后的主子就够了。所以,在几百号人面前,那三个假传上谕的小黄门被堵上嘴,活生生被鞭子打到死。他们无需说话,无需自白,在他们漫长死去的过程里,他们的身家来历,亲朋古旧,活动范围,隶属的职能部门,全都能查出来。宫里人多眼杂,能收集到的信息多到你想象不到。他们这是假传上谕的杀头大罪,那些亲朋古旧邻居同僚若不想被牵连成同党,谁能不死命的自证清白?一个人只要有所活动,就必然留下痕迹,只要留下痕迹,就能追溯根源。小暑公公跟着姬昭在南疆杀过敌,再不是曾经那个油煎耍滑卖弄小聪明的小奴才呢。所以,没用上半天,一切明明白白的查清楚了。

  大概是姬昭重新规划的宫殿格局,让女人有失宠的恐慌了吧,而且女人对孩子的事太过敏感,那些新布置的婴儿房,奶嬷嬷什么的,把宫里有名分没名分的女人们搞得草木皆兵,她们也许猜想到什么,甚至不在乎这个猜想是不是过于荒诞,在她们的恐慌中,任何无稽之谈都能成为她们深信不移的事实,并以此想先下手为强。

  这里面有没有某些老狐狸精们的推波助澜,很难讲,但就算有,这也属于攻人攻心的上谋之术。成了,老狐狸精们就能知道事情真相。不成,他们也是全身而退,片叶不沾身。

  调查结论,跟姬昭猜想的差不多,清浅设计这局的时候,是他的又一次试图突围的套路,成与不成……用清浅的话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他的本意是刺激那些老狐狸精,没想到现在却是姬昭后宫里的女人先沉不住气,被人推出来当刀使。在这一点上,姬昭是感到有点意外的,毕竟,他自认对她们不曾亏欠,衣食住行足够优厚,哪里来的人心不足和怨气呢?但或许,姬昭又猜,因为他的冷淡,他的命令也许会被下面的人打折扣(?)但这不是她们起了暗害水清浅心思的借口,是心思恶毒,也是自不量力的愚蠢。

  “不亏欠?哈哈哈哈,”曾妃娘娘笑得弯了腰,连泪水都笑出来了,“就凭这些吗?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金银珠翠……我稀罕?”曾妃娘娘一巴掌挥开条案上的珊瑚云锦彩屏,回手又把小几上一套景帝期的冰裂釉莲枝茶具也哗啦一下全砸了。

  小暑公公站着那,看着碎成渣渣的瓷片,眼皮微微抽了一下。

  “我跟着陛下,一同在南疆经历生死,我为他生儿育女,我对他全心全意……他哪!?……哈哈,是我做的又怎样?他自己为什么不来亲自跟我说!他为什么不来!!”曾妃娘娘指着门外,歇斯底里。

  小暑公公:…………

  “是不是钱芊芊那个贱人回来了,是不是?她跟水清浅是什么关系?同一个人?还是双胞姐妹?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从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殿下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别人,从!来!没!有!”

  “从回到帝都之后,他就全变了。在南疆,我们好好的,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我尽心尽力的服侍他,他赞了哪个美人,多看了哪个侍婢一眼,哪次不是我亲自给他安排?我还怕他腻烦,从来不敢让一个侍妾做同样妆扮出现在他身前第二次!你出门看看那些女人,殿下赏识过的,殿下带回来的,她们哪个不是锦衣玉食,娇艳可人,我是善妒吗?我有吗?”

  “我竭心尽力辅佐他,我给他生下长子,我从来没有对他不起!是他亏欠我的,是他欠我的!”

  “我知道他很忙,他有抱负,有野心,他要登上至高之位。我从来都是支持他的,我不敢给他拖后腿。我只希望,希望他在闲暇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点点,能想起我……可最终呢!他拿到他想要的了,他至高无上了,呵呵,然后他的心思就飞了。他转身就走,再没回头。”

  “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来了,是不是?”

  经过一通痛快的歇斯底里的发泄,曾妃娘娘力竭了,安静了,然后百无聊赖了。

  小暑公公这时才平静的再次开口,把刚刚他应该说的话,续上,

  “官家说,他对您不曾亏欠,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从责任上,他都保你锦衣玉食,荣华一世。”如果未来姬昭的长子真的能坐上那个位置,那么曾妃的老年生活甚至更为舒服风光。但这种话就不用挑明了,所暗含的意思已经全包括在前半句里了。

  可即便如此养尊处优的生活,也没有满足曾妃心里的欲壑难填,她竟然又蠢到去试探水清浅。可水清浅是什么段位?一己之力对抗一团的老狐狸精都不落下风。小暑公公想到这里,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对待曾妃娘娘,是可怜,还是可笑?

  小暑,“这次的事,官家会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给您留个体面。您以后就在九华殿里好好修身养性,官家叫人收罗了一些经文,据说多抄抄,可以提神醒脑,去戾气……”

  “呵,让他滚!”曾妃甩都不甩,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所畏惧。

  小暑公公跟曾妃相处的日子也不短,算有几分香火情吧,他觉得在这件事上,曾妃娘娘钻牛角尖了,有点得寸进尺。再作下去,搞不好皇长子都跟着受牵连,折腾大发了,万一天家父子失和……

  “曾妃娘娘,咱家看在你我好歹相识多年的份上,额外多说几句,官家从来没有对不起您。”小暑直接简单粗暴的点题。

  曾妃娘娘看都没看他一眼。

  “您凭什么对官家有怨气呢?”小暑反问。“当初,您是上皇在大军开拔之前,被临时塞进大军的,服侍殿下本来就是你的分内事。做得好,是你应当应分;做的不好,说句难听的,殿下随手把你打发去军营做苦役,那也是你的造化。”

  正是因为曾妃做到自己的本分,尽心尽力的服侍,换来她成功有孕,诞下麟儿,后来这些成为她被立为侧妃的资本。作为郡王侧妃,姬昭供得她养尊处优,未曾在生活中委屈过半点。甚至在姬昭登基之后,还给曾侧妃足够的脸面,封了位分,给了荣耀。尽管姬昭心里更乐意遣散后宫,一个不留。

  至于说什么同殿下一起患难打南疆,曾妃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姬昭身边的五百金吾卫可以说与官家共生死,姬昭麾下的八万卫军也是同他共患难。甚至与官家在秋猎上共同击毙三十几个刺客的水清浅,也有资格当得起‘经历生死’的评语。曾妃娘娘凭什么呢?凭她给官家出谋划策,殚精竭虑了?还是凭她在大后方的中军主帐里端茶递水,在高墙深院的府邸里锦衣玉食?

  “官家能给的体面,都已经给你了。有宝册有金印上玉牒的后妃身份,你是唯一一个。你娘家亲戚在官场上有地位有实权,你亲子未来的无限荣耀,你自己的华服珠宝,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您还想要什么?”小暑数到最后,自己都快为官家感到委屈了。

  “这个!那个!他给的那些,是我要的吗?他的心呢?我的爱呢?我爱陛下这么多年,我只求他回报一份同样的……”

  “哈哈哈!”小暑公公冷笑了三声打断了曾妃,最后一丝的路人同情也没有了。

  感情,你问官家要感情?就问一句:你凭什么?!

  凭你自己的一心一意?

  凭你为官家生儿育女?

  “咱家希望你明白,你从来不是官家的选择,你是被上皇的嫔妃挑拣后塞进来的,不是官家自己要的。当时殿下出征在即,上皇送给殿下五百金吾卫,额外的近卫军,还有一批物资粮草,包括你和曲兰儿。”

  “你很特别吗?”

  “如果当时不是你,如果你被塞给的别的权贵之家,你也会尽心服侍,也会为你的主子生儿育女,你也会爱上你那位主子,对吗?”

  “这只是你的生存之道,您不爱官家,您只是想活着,后来,您想活的更好。”小暑尽量做到刀刀扎心。

  小暑的假设是未知的,但形势逼人是客观事实,所以曾妃娘娘所产生的感情,也许是真的,可真的里面,多少的形势所迫的虚幻和泡沫,她自己清不清楚呢?

  也许有人说,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选择的权力,貌似这样说她不公平。可这世间,本来就充斥这各种各样的不公平。姬昭贵为天子,富有天下,可当他面对选择并且决定捍卫自己的真心的时候,他又付出了怎样的苦心孤诣与代价?帝王尚且要披荆斩棘,殚精竭虑,患得患失,你凭什么就想坐享其成,并且为了‘坐享不成’的时候就迁怒撒泼?

  让小暑说,如果有一天官家心愿得成,那也该叫天道酬勤,老天开眼。曾妃娘娘迄今为止所拥有的东西,已经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支撑的,如果今生不积德,就妄想拥有一切,那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娘娘,您不是失去了陛下,您只是没有努力,便想奢求一份自己要不起的东西罢了。”

  “从头到尾,官家只接受了你的忠心与尽职,官家也给了你相等的封赏和回报。别再谈感情了,你的感情不值钱。”如此而已。

  小暑公公看着曾妃娘娘从歇息底里的谩骂,到心如死灰的沉默,最后一甩手中的拂尘,转身离开。真可惜那套独一无二的景帝冰裂釉莲枝茶具,清浅公子很喜欢的,只是得知东西被曾妃先拿去,便放手了。

  真正的感情是由心而生,以魂为誓,经得起时间考验,受得了相隔千里的思念,它弥足珍贵。小暑不太懂这些,这是官家说的,官家还提过,感情这种事,不做利益交换,不奢望等值回报,只看胆量与运气,惟愿一赌。

  要么全心付出,结果或血本无归,或押一赢二;

  要么无声湮灭,从此纵情声色美人环绕,却孤独终老。

  官家这是赌赢了,小暑知道。

  

  第169章 内相 六

  后宫里折腾的这一遭,看似只限于后宫范畴并快刀斩乱麻的处理结束,风平浪静,但那只是表象,各路神通广大的人士早就拿到了内情。后妃因‘不明原因’意图加害水清浅结果被反杀的小道消息足以内涵所有问题。想到那些信誓旦旦坚持水清浅就是女娃娃的小字辈,想到官家派人紧张兮兮的准备那些婴儿事宜,那些奶娘嬷嬷。冬□□服厚,有些情况还能遮掩一下,等月份大了,那就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了了……一个最不可置信,最可怕荒诞的想法,开始在某些大佬的心里落地扎根发芽。

  新年假期结束,水清浅并未销假回来,然后,很多人才听说水清浅要多些时日才回,官家说了,大约四五月份吧。所以,本来就很敏感的时间线问题,现在又多了一记重锤。

  然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次日常公务结束,有人当着姬昭的面首次提及了钱芊芊,语气就是一般八卦闲聊,仿佛话赶话聊到而已。这不是又快到春日宴了么,各府的丫头小子又要到父母给栓婚的高峰期了。然后,水清浅作为一个闪亮亮的大光棍,今年是不是得给个说法啦?

  “娶妻?他就趁早歇了这心思吧。”姬昭轻描淡写的反驳,但嘴角笑意不减,明显有关清浅的话题,让他的心情很好。

  “还想扮小丫头呢?”礼部尚书拿众所周知的黑历史试探了一句。

  “朕倒是想呢,可他不乐意让芊芊出来,我有什么好办法?”嘴里满是嫌弃,姬昭脸上却露出一个撒狗粮的笑。

  在座的几位老狐狸心里一哆嗦,脑子里不约而同的想起那个不靠谱的八卦。更可怕的是,他们都见过钱芊芊,而钱芊芊没有破绽,这说明什么?现在官家还用这样的说法,什么叫‘他不乐意让芊芊出来?’

  有些事情最怕被内涵,心思复杂的人,一旦开始拉扯内涵,曾经任何不合逻辑不合情理的地方,甚至可以被他们自己脑补的千百种理由填补上。连昔日的铁杆人证,如今都不可信了,比如,宁仁侯家的金吾卫,包括孟少罡在内,谢铭,元慕这些跟水清浅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全部都受过宁仁侯的恩惠,说是半个弟子也不为过。如果之前就有官家掺和其中……这个阴谋论简直越想越大,如果是真的,岂不说,官家从自己十四岁初见水清浅的时候,就开始布局了?

  不,水清浅和官家一肚子鬼心思!几个内阁老狐狸精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跳脱出怀疑,守住固执的坚强,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轻易下结论。

  最后的关头的那天,是四月十六日,水清浅抱着个新生儿回来了。一个男孩,看上去最多不过满月,跟水清浅眉眼极其相像的男!孩!姬昭在人多眼杂的朝元宫前殿里,笑得见牙不见眼把孩子接过去,欢喜的不撒手。鹭子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吧,嫩嫩的一小团,特别漂亮。

  “满月宴,三天之后邀请百官勋贵给虫虫办满月宴!”姬昭直接吩咐下去,抱着孩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别以为真的就用三天时间准备一个盛大的满月宴,你想想,他连奶嬷嬷都提前准备好几个月了,再提前几十天准备个满月宴能算什么大事?而且让人细思极恐的是,在备宴的环节里,一些装饰和礼仪习俗就已经按着男宝宝的标准走了。水清浅这几个月不在帝都(?)音信全无(?)只是去休假(?)

  吃瓜群众:老子信了你的邪(╯‵□′)╯︵┻━┻

  满月宴,就是正和帝要向所有人显摆一下:我家有个男宝宝,无敌可爱。同时这个满月宴,也是给某些人无限内涵的机会。比如,宴会一开篇,时任宗令的魏老王爷,姬昭的叔爷爷,顶着一副我老人家老眼昏花记忆力不好眼神也不好的嘴脸,笑眯眯的内涵:这孩子是谁家的呀?

  这话问得多余不多余?不知道谁家孩子开满月宴,你来赴哪门子的宴?内务监、太府、鸿胪寺前前后后忙活了几十天,你一个宗令,不知道是他们忙活啥?但这句问话还真的不多余!正和帝牵头办孩子满月宴,却没有大张旗鼓的宣示孩子的出身来历,虽然大家都很有想法,但是这个孩子的出生,一没有彤史追查,二没有出生记录,在程序上,就不能说皇子……

  “魏老王爷,这是我家的,是我弟弟!”水清浅根本没有给任何人质疑的机会,笑眯眯的直接一句话,把疑问给怼回去了。

  他……弟弟!?

  老狐狸精还没反应,正和帝已经脸色黑如锅底,狠瞪了水清浅一眼,心理素质不好的小虾米吓得腿都软了。姬昭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他亲自接在手上哄了一会儿,还亲亲,明晃晃的用行动宣示所有权。水清浅和官家之间,你瞪我一眼,我瞥你一眼,打了一顿无声的眉眼官司,自然也没有被朝廷里的老狐狸精们错过。孩子在众人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就被抱下去了,但宴会的话题始终没有偏移,后来又有人问,孩子起名儿了吗?

  “起了,就叫琮琮。”这次是官家抢答的,说完还看了水清浅一眼,暗含的威压胁迫连五步之外的几位内阁大人都接收到了。这回轮到水清浅脸色难看了一瞬,才干巴巴的圆,“我是小鸟,他是小虫,呵,就是这个意思。”

  虫……还是琮?

  琮?!

上一篇:学渣很忙

下一篇:虫族生存操作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