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飞天儿 第14章

作者:天望 标签: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甜文 玄幻灵异

  

  第16章 身份危机

  因为邵明川横插的一杠子,水清浅的出海游玩无辜夭折。亲爹亲妈见不着,帆船也玩不到,程靖憋了两天后也受不了了。那邵明川简直跟牢头一样,被关小黑屋的痛苦,说起来真是一把血一把泪。

  起航回潜港,程靖多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既然邵明川已经把他揪住了,他必须仔细考虑安排水庄主一家三口脱身。别一个不小心,仁术先生和十一郎再被挖出来,那程靖死的心都有了。

  然后,水清浅和姬昭也就此分别了。邵明川让姬昭带着帝国海军的训练船和一船新兵蛋子返回水师基地,邵明川外加两个亲卫跟程靖他们一起乘小福船回港。姬昭其实有些舍不得,不过,军令如山,就算亲舅舅也一样。

  船行一路无事,到了潜港,水清浅被程靖领着回了程府,水庄主夫妇在一片繁忙的码头中轻易脱身,这夫妇俩扮相太成功了,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注意他们。在某小旅馆开了一间房,把妆容卸下去,换了衣裳,一转身,水庄主夫妇又是那副贵人相,回到自己旅店的一等院子,管事见了都没意外,孙小妹很自然的上前接过庄主夫妇风尘仆仆的外裳,“庄主,夫人,访友回来啦。哎?咱们家少爷呢?”

  给别人当儿子去了(艹皿艹 )“留在朋友家里,多住两天。”水庄主把些行李物件递给管事,顺口回道。

  程靖领个孩子回家,又一副跟程靖一样漂亮的一掐就能出水的脸蛋,一个照面,福伯险些犯心肌梗。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弄出这么大个儿子?老泪纵横,大哥总算后继有人了。哦,对了,那个啥……老婆子,把张媒婆的事儿压一压,先别去城南庄家提亲,哎……孩儿他娘呢?

  事实证明,福伯空欢喜一场,人家孩子有爹有妈,纯属被程靖这二货给连累的,还得陪他做戏,而且水清浅的来历也不简单。福伯听了程靖的全盘交代之后,当机立断让福婶亲自照顾鹭子,摈除闲杂人等出现在鹭子跟前。还给水清浅冠上一个合理的身份——东家的某个远房亲戚的孩子。

  “远房亲戚的孩子?”邵明川看向程靖。这几天他是程府的常客,当然也听到了这样的说法。

  “不然怎样?”程靖摆出一副想杀人的嘴脸。

  邵明川心中一动,然后闭嘴了。

  ‘远房亲戚的孩子’其实很好理解,邵明川心里已经肯定程靖是铁板钉钉的飞天儿,由此而知,鹭子就是个小飞天儿。程靖自己都遮掩身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把宝贝儿子千方百计藏着掖着也不奇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这说法,对他来说,正是进可攻、退可守。

  如果说是儿子,那程靖这辈子别想娶好人家的闺女为妻了,私生子这事儿涉及到男方的人品问题。如果鹭子只是一个亲戚家的孩子就无妨了。日后,程靖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若干年之后,若无所出,程靖还可以把这个‘无依无靠的远房亲戚的孩子’过继过来,如此这般,儿子的真实飞天儿身份顺理成章地泯灭众人间,哪怕有天程靖自己暴露都无妨。可惜,这么完好的计划被他误打误撞弄破了,不怪程靖对他一副想杀人的嘴脸。

  邵明川想通这一点,有点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委屈鹭子了。”邵明川说。

  程靖越过碧纱厨看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鹭子,连邵明川这种成了精的老狐狸都被他拿下了。果然是开天辟地的大杀器——水庄主说的。

  “委屈?我只希望他能快乐。”按下所有的思潮,程靖平静说,然后平静的看向邵明川,“我希望他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比起一个莫名其妙的身价名声,他应该更喜欢自由自在的。”

  “我不认为权势和地位会是一种累赘。”邵明川反驳。

  “就像你派两个亲卫每时每刻盯着我,评估我每一个朋友,向你报告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一切源于你的好心,因为怕我被外藩人士给骗了。”程靖笑了笑,“我可以接受你的用心,但无法接受那两个护卫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邵明川皱眉,他大概能理解一点儿。

  邵明川身边有六个金吾卫轮班保护,这是一种荣耀。如果是飞天儿,金吾卫的数量应该不会少于八个人轮班。不能否认飞天儿是比较特殊的一群人,他们很珍贵,也很可怕。想想那艘可以逆风行驶的船,如果图纸被程靖卖给外邦人,那将是怎样的后果?或者举个邵明川不知道的例子,水庄主曾经一念之间就能‘推’出来的工业革命,那变革将彻底颠覆整个帝国的政体。太出众所以太危险,飞天儿就是把双刃剑。正因为如此,朝廷才想方设法划拉所有飞天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倚重还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谨慎,就看当权人物的魄力了。

  用飞天儿的话:扣在玻璃罐子里、小心轻放。

  从理智上,可以理解;

  从感情上,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飞天儿毕竟人太少了。

  邵明川看向程靖,程靖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炕几上的帆船模型拼片,把先前鹭子拼错的地方一一拿下来,零件玩在手里迟迟没有重装上去。邵明川看着那半成品的帆船模型,明白了,程靖在跟他谈交易,如果他能对程靖,乃至鹭子的身份向朝廷守口如瓶,那么他就能得到那船,否则……

  邵明川想了想,深吸一口气,答应……也可以。但有条件。

  “你必须入伍,加入海军,我会特批你成为我身边的属官。”如果他厌烦被天天被人盯梢,那就让他来护卫他吧。保证程靖不会被外邦所挟,保证他不会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幺蛾子。成为他的兵,虽然不必像真正的将士管理严格,好歹在自己眼皮底下,安全无忧。

  “那鹭子呢?”

  “等鹭子接受传承后再说。”邵明川伸手阻止程靖的抗议,“我知道不是所有飞天儿都能接受传承,事实上,失败才是绝大多数,哪怕是你们的亲骨血。所以,在鹭子成为真正的飞天儿之前,我们可以不必讨论这个话题。”

  若鹭子最后传承失败,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如果鹭子真的成了飞天儿,想避世恐怕也没可能了,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邵明川心中算盘打得很精。

  但程靖更是有恃无恐,过几天鹭子就跟爹妈离开这里了,开空头银票,谁不会啊。

  两个男人暂时达成一致,各自盘算。

  那两个男人在外间说话的时候,水清浅就迷迷糊糊的被吵醒了,犯困就没睁眼,然后一个大消息把他砸蒙了——不是所有飞天儿都能被传承?失败才是大多数?

  如果他是不被承认的孩子,

  如果他接受不了传承,

  如果他不能成为真正的飞天儿……

  鹭子从小长这么大,头一次这样恐慌,然后,爹妈还没在身边,还没人给摸毛!!

  小鸟儿燥郁了,开始各种别扭,各种叽歪。

  “这到底是怎么了?”程靖在地上急的直转圈,“鹭子,你到底要啥,倒是说话啊?”

  “小叔,我会成不了飞天儿么?”等所有人都退下了,夜深人静只剩下他和程靖的时候,小鹭子终于憋不住心中的忧虑。

  程靖愣了,“鹭子怎么会担心这个?”

  “白天我听到了你们聊天了,邵将军说,不是所有飞天儿的小孩都能接受传承的。”

  “他放屁!”爆粗口之后,程靖尴尬的咳了咳,“你别听邵明川胡说八道,他知道个啥。”

  从苦逼二十二人组到现在,飞天儿传承有五百年了。就像水清浅曾经奇怪的,子又生孙孙又生子,怎么人数还能少得如此可怜?很简单的解释,这里有个理解误区。带有飞天儿后裔血脉的人并不少,但能接受传承的飞天儿后裔血脉,如今老中青加起来,撑死四十来号罢了。

  在飞天儿这个族群里,能接受传承才是开金手指的根本,只有这一类人是正八经儿的飞天儿。不能接受传承的人,就算他们拥有比寻常人更优质的外貌,比寻常人更聪慧,又如何?过不了两三代便泯灭在人群中。在外人看来挺奇怪的事,明明同样是飞天儿,同样结婚生子,怎么你的后代接受不了传承,他的就可以呢?

  这里面的玄妙,飞天儿自己也不敢十分确定,但经验告诉他们,只有伴侣双方因感情而结合,他们的爱情结晶才是有资格的飞天儿,也许啪啪啪的过程中暗含什么深奥的生物科学?反正跟血脉浓度没关系,跟精神世界是不是有关系,这就更难解释清楚了。

  寻找心灵契合的伴侣,无论搁在哪个时期、哪个世界,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幸运。但这并不意味着万一找不到伴侣的飞天儿就会选择孤苦一生,就现实来论,如果程靖迟迟找不到意中人,凭他的财力势力,弄一堆貌美姬妾内帏厮混,就此享尽人间艳福也稀疏平常,自然,这样整出孩子的几率也蛮大的。不过,这样的孩子不会被传承认可。他们也从来不会被飞天儿一族承认。

  飞天儿的这个特性,程靖不清楚是不是后人慢慢摸索出来的,反正他怀疑当初的苦逼小组并不十分清楚其中玄妙,因为最初那两代惊才绝艳的飞天儿还没有大规模避世,其中不乏有人联姻的就是当时的豪门,也有因为跟飞天儿结合后慢慢发展而来的豪门……子子孙孙五百年至今,还有不少家族依然繁盛屹立不倒,顶着飞天儿后裔的名头,豪门中的高门,带着高人一等的优越。但这些人,尤其是最近的一百多年,已经没有人能通过传承的考验,哪怕是家族嫡系子孙。

  最初苦逼组的孩子可以是飞天儿,但他们孩子的孩子呢,发展成豪门之后,那姻亲必要门当户对,有利益纠葛,飞天儿出仕妥妥支撑门庭,家族壮大……一旦有这样功利的想法,拉郎配就免不了。什么感情啊,什么契合啊,都比不过趁早多生孩子,那真叫‘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生娃五六七八个,搞得跟海选似的。可他们不知道最重要的一个因素,钟情,所以就算生下一窝一窝嫡系子孙又怎样?没有用的。

  邵明川出身将门,长在帝都,少不得跟这些家族打交道,还结交过若干飞天儿家族的子弟,可他们全然没有特殊之处,庸庸碌碌而已。邵明川看在眼里,自然以为这就是真相。不仅仅他这样以为,这几乎就是上流社会秘密公开的认知。几个飞天儿世家也很愁,如此这般飞天儿血脉恐怕就此就要断绝了,哪怕他们极力保证血脉不被稀释,尽量保证嫡系血脉的纯净,也无可奈何。

  帝都那些飞天儿世家早就没救了,对此,真正的飞天儿们都心知肚明。但像鹭子这种就不一样了。水庄主夫妇姻缘天成一见钟情,所以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注定是飞天儿,没有意外。程靖想了一圈,发现很难把这件事简单解释清楚,所以顺口编一个:“因为你爹妈都是飞天儿,所以你就是百分之百的小飞天儿。那些不能接受传承的,都是……呃,混血。”

  鹭子:听起来就不像真的。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检查检查今天作业的十张大字有没有写完……”程靖收拾桌子,还要摆出先生风范。

  水清浅把人一撇,跑到隔间床榻,抱着被子蒙头,谁也不理。

  程靖一张笑脸顿时垮了:活祖宗啊。

  “红兜兜,花袄袄,裹着我的小宝宝……”慈祥的福婶抱着鹭子低声唱着童谣,好容易给孩子哄安稳睡过去了,福婶转手把程靖拎出去,“娃儿这是想妈妈了……作妖哦,你自己造孽,弄个孩子帮你圆谎……”

  程靖擦擦汗,小孩子神马的真太难搞了,幸好他还没成亲。

  在程靖家里住了七八天,鹭子想爹妈闹情绪,程靖则忙的昏天黑地的匆匆弄出点什么成果扔给邵明川,好歹把这尊大佛请回水师基地,估计一来一回至少三五天功夫,趁这机会他连夜叫福伯备车,把鹭子秘密送回水庄主夫妇下榻的旅馆。

  这几天,水庄主夫妇这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明日最后收尾,然后他们一家子后天一早就可以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走内陆运河。程靖此刻把水清浅送回来,也正是他们事先说好的。

  跟爹妈挤在一张床上,美美睡了一宿,水清浅那受伤不浅的小傲娇终于修补好了,诸多烦恼抛诸脑后,精神头像泡过水的萝卜樱子支棱起来了。

  “爹爹,今天我们去逛街市吧。”一大清早,没出被窝呢水清浅就兴奋地建议。

  “不行,儿子。”水庄主一句话给否了。

  “为什么?”

  “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你不要去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吗?还有,现在外面比较危险,你程叔叔百分之百被邵明川盯上了,你现在是他的儿子,最好不要出去乱跑……”

  水清浅听到最初的那句‘明天要出发’之后,心思就全飞了。他委屈啊。还没好好去街市淘点稀罕玩意,怎么就走了呢?至于后面父亲说的‘不要乱跑,有暴露危险’云云,水清浅对整件事的严肃性没有概念,在他看来,自己都委屈的跟程小叔住了好久,既然现在可以回来,不就代表已经没事了?

  水清浅很失落,潜港街市跟别处最大的不同,就是有很多外藩的稀奇物件。来这里不好好淘一淘街市,就等于白来一趟。水清浅被关在程府当靶子的时候,水庄主夫妇可把潜港的街市逛了个透彻,两人各采所需,装了足足十多个大樟木箱子。就说今天,水夫人今天一早泡了香薰澡,然后全身抹了一层厚厚的黑绿色泥巴一样的东西,据说,这玩意产自外藩,能保养皮肤,大约像胭脂水粉之类的用途吧。水清浅对此惊骇又困惑,不过人家胭脂店还特意派来俩按摩推油的嬷嬷过来帮衬,很像回事。

  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着水清浅的好奇心,他死活都想去街市上逛逛,无奈,爹说不行,娘说没空。水清浅琢磨琢磨,恶向胆边生,揣上自己的零钱小荷包,留个字条,带着威武,偷偷溜出去了。

  

  第17章 偷溜出来玩

  他们的旅馆所在地也是繁华区域,虽然不是潜港最大的街市所在,但整个潜港城都可以看成一个大集市,这边前后纵横七八条街,商铺鳞次栉比,甚至比寻常州府的中心大集还要热闹。水清浅一个人出门,这前后七八条街足够他溜达一整天的,也不用担心走丢。

  外藩的东西绝大多数制作的都比东洲粗糙,但并不是说没有可取之处,就像水清浅现在手里拿的这个玩意,一个挺简陋的弯弯木头片条,看起来很普通。但这玩意可有学问了。扔出去,在外面飞一圈,它能自己飞回来。它是当地土著打猎的工具。水清浅抱着破木头片不撒手,乱兴奋一把的。

  鹭子?

  姬昭从街上走过时,不经意的一眼,看到水清浅在某个小店门口抱着个破木头片子笑眯眯的。姬昭一愣,举步过去。真的是鹭子!姬昭心里一惊,眼下一扫周围,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疾步走过去,怎么鹭子身边竟没人跟着?

  “鹭子!”

  “呀?阿昭哥哥。”水清浅看到姬昭很意外惊喜,没意识到危机,连蹦带跳地冲人家招手。

  “鹭子,”姬昭急忙跑到他身边,从头到脚地确认他无事,然后,事情性质就很严重了,“你怎么是一个人?”

  水清浅眨巴眨巴眼睛,回过味了,懵了,不知道该咋解释。

  “说话啊。”

  “那个……阿昭哥哥,这是威武。”水清浅把身边的大型猎犬推上前顶着,结果,人家姬昭眼神动也没动的继续盯着他。

  “嗯……我有零花钱,可以出来买玩具哒。”

  姬昭挫败地觉得自己鸡同鸭讲,“怎么没人跟着?你的大伴呢?”

  “我没有大伴啊,大伴是神马?”这句是实话。水吟庄就那么大,水清浅可以自己穿衣吃饭,读书有先生,教育有爹妈,出门疯野的时候带着一群小朋友,他为什么需要小厮陪着?人身保镖?可是有威武在啊!

  姬昭脸色有点不好看,他当然看到了一条狗,难道程家连像样的下人都派不出一个,只给他们的小少爷配一条狗?但作为一个外人,实在没立场在这上面说话,嫡嫡庶庶,大户中的有些腌臜事并不少见,尤其考虑到程靖还尚未娶妻,这个私生子,连母亲都没有的私生子,在府里的境遇恐怕…………也不知道那个花花大少到底明不明白他这个儿子很乖,很值得珍惜。

  姬昭看着水清浅清澈的大眼睛,并不忍心把大宅子里的阴私教给这只无忧无虑的小鸟,匆匆结束这个不愉快的话题,转言道,“你在买玩具吗?”

  “是狩猎武器。”水清浅郑重其事的纠正,然后开始显摆,“阿昭哥哥,这个可好玩了,可以打鸟。”

  “多少钱?”

  水清浅还没来得及问呢。

  店家眼睛贼精,这玩意也就是卖个稀奇,一个破木头削的,又轻又薄又糙,傻子都能看出来肯定不值钱,就算是外藩货,买个两三百铜钱就天价了,但谁叫问价的是一个富贵公子哥呢,所以他一张嘴,“二贯。”

  “什么?”鹭子捏着荷包,二贯,那可是两千个铜钱呢,就买一个木头片?

  姬昭随手扔了一块碎银,肯定超出二两,但这已经是他最小的了,“拿着吧。”他牵起水清浅的手出门。

  水清浅抱着回力镖走出门,不太高兴,这玩意他敢打赌,绝对不值那么多。但是随后,水清浅买了一个外藩土著用羽毛和石头编的绳结装饰品;又买了一个古怪的口哨,吹起来像鸟叫……价钱都好贵好贵。当然,都是姬昭付的钱。水清浅捏着自己的荷包,对行情市价没有落在自己的神机妙算之中,很是失落。他不知道,破坏他神机妙算的,就是他身边这位人傻钱多的二货。

  水清浅今天的打扮一点儿不招摇,很寻常的姜黄色的百蝶穿花六团褂子,腰上系了丝绦,挂了荷包,一看就是家境殷实的小孩,但不至于富贵到招人眼热,可姬昭就不同了,身后有小厮跟着,一身青纹提花蟒缎袍,头上紫金冠,腰上随便一个玉佩就能买下人家一铺面,一张嘴全是正宗的官话,肯定是外地来的,问价也不还,逮住这种冤大头不狠宰一刀,傻呀!买完了一堆有的没的之后,水清浅才意识到,他好像欠了阿昭哥哥很多钱,这实在让他太不好意思了。

  姬昭忍不住笑了,“你欠我很多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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