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飞天儿 第22章

作者:天望 标签: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甜文 玄幻灵异

  为啥又加了一千里呢?因为此驸马大概觉得自己肯定没事了,所以很是嚣张的带着狗腿子到苦主那耀武扬威一番。这二货驸马咎由自取就不说了,但皇帝被猪一样的队友累得面子上也很难看。石恪加重判决有理有据,皇帝恼恨驸马不争气的同时,对驳自己面子的石恪也肯定心里不爽。所以石恪在报告完结案之后,又加了一段说辞:此判决结果是帝国律法判的,不是我判的。因为律法说驸马有罪,所以我才能说驸马有罪。律法说,这个罪得判流放三千里,我只能说流放三千里。这世上能救驸马的不是我,而是官家。皇帝为天子,天子既为规则。律法说驸马有罪,我无权变更,官家却有权‘赦免’。皇权大于一切,天下之大,唯有官家之权才能凌驾于‘大道’之上。所以,不是我不想为驸马网开一面,而是我没有权力去网开一面……

  啪啦啪啦的马屁拍得巧,皇帝嘴里斥责‘皇权凌驾大道之上’的逆天说法,心里不一定怎么暗爽膨胀呢。然后石恪顺着皇帝的口风,一来二去就把帝国律法上升到天道、大道、正道的高度,定下了《帝国法典》高于一切的基调。所谓天道、正道不可违嘛。如此一来,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帝一人有逆悖法典判决的权力。

  最终,那二货驸马还是被流放了三千里,皇帝怎么也得摆个姿态,是不是?就算是皇帝,也得顺应天道、正道、大道,努力让自己往‘明君’身上靠是不是?皇权是很牛掰,皇权能高于一切,可我为什么要维护一个丢人显眼的二货,同时损失明君之名呢?

  以上这些事,全是水庄主打听到的民间传说,到底经过是不是真有这样简单,市井中就查不到了。但是这事的后续,却让水庄主从官方渠道拿到了印证——在三年前的某期官方邸报上。

  都说已经把《帝国法典》定基调成代表天道、正道、大道。皇帝即使有权力凌驾于律法之上,他也不好意思总凌驾不是?总怎么干不就成了逆天而行、无道昏君了么?皇帝要名声、要脸面,所以根据皇帝摆出的姿态,经过朝堂上百官的研究,最终决定给这个凌驾加个次数限制,三年之内有五次驳回原判的权力——既彰显皇权无上,又显得皇帝有仁有德——这是白纸黑字盖了金印以朝廷名义广发出去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东洲帝国最高高在上的,已经不是皇帝了,而是那本不断在修改扩充完善的《帝国法典》。

  旁人可能没察觉什么,但水庄主对这个问题实在不得不敏感,你不觉得如此这般慢慢发展下去,有朝一日,便会演变出‘司法独立’的雏形么?虽然现在只是个小萌芽,但这个势头至少比‘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个空泛泛的说法操作性更强。而一手推动这个萌芽,呵护这棵萌芽牢牢扎根在人们观念里的石恪,真的很值得怀疑。

  好吧,假如这个石恪真的就是亲爹的话,只要亲近他,就很难不触动帝国最顶级的权力阶层。以一家子乡下小地主的身份来说,这样的关系太诡异了。尤其,身边还有不明真相的小厮丫头。乡下孩子淳朴,谁也不知道在什么场合、他们会无意说出去什么。似乎,水庄主是最好默默的找人,找到了,就远远的关注一下,希望父亲一切都好,然后,无声无息的离开帝都,风过了无痕。

  水庄主可以忍着十六年见不到亲爹,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还有水清浅的教育问题。那天接鹭子回家,碰到了两位来头大得很的老爷爷,谢大人暂且不提,那位钟爷爷,钟隽,官任太子太傅,身兼着太学和官学的两重山长,弘文馆的内大学士。这位老先生,年高德劭,品行高洁。就算水清浅可以依仗传承,但能跟着这样一位先生,品性会被陶冶的非常好。小鹭子现在机灵有余,中正不足。在水庄主看来,大丈夫立世,要懂小巧手段,但更要立身端正。现在小鹭子七岁,水吟庄那种乡下地方,确实会影响他的眼界。哪怕拜不了钟先生为师,帝都这么大,选择也多,为了孩子,他们似乎应该认真考虑一下,长留帝都。

  思来想去,水庄主得出唯一的结论:还是一件一件来吧。

  在挖出石恪那条线索之后,水庄主就给亲爹下了个套。他爹喜欢老秦腔,水庄主月前就派人请了保符班到帝都大戏楼连上半个月,火焰驹、大登殿、麟骨床……所有招牌剧目一出,如果石恪真的是他亲爹的话,他就不信堵不到人。

  水庄主最近正忙着守株待兔。

  “你说你没有儿子?”水庄主咬牙切齿瞪着他亲爹,“那我算什么,隔壁老王家的番薯?”

  是的,今天水庄主终于逮住他爹这只大兔子了。

  水庄主涂了水夫人的易容油膏,整日在二楼雅座守株待兔。大律政官一上楼,水庄主就看到了,灼灼视线让父子俩心有灵犀的来了个遥遥对视!尽管水庄主涂得跟小黑炭似地,尽管石恪蓄起胡须努力往自己脸上添加历史厚重感,爷儿俩十六年没见面,相见一对视,就透过现象看穿对面之人的本质,就是他亲爹(亲儿子)!

  后面就好办了,大律政官漫不经心的踱步过来,落座到水庄主毗邻的桌上。听戏嘛,遇到脾气相投的陌生票友,随便哈拉扯两句,一来二去就算认识了。石大人再把座位换了方向,两人两张桌,聊天叫好低声说话,既隐私也很方便。

  侍卫在后面两张桌子,听不到他们谈话,但他俩也不能大吼大叫的。

  “小点声,你别这么激动……”

  “哈!”水庄主给他爹看死鱼眼,“十多年写信石沉大海,我还以为你修道成仙了呢,结果!你知道我拿到信之后,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么?”

  首席大律政官难得老脸泛红,从他儿子七岁起,就是儿子当家,尽管他这个爹如今在帝国举足轻重,可是在儿子面前还是挺没底气的。

  “那个……你知道自从你母亲去世,我就一直是个不太合格的父亲,过于沉寂于悲伤,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石恪看儿子一眼,咽回了感情抒发,转回事实陈述,“……本来选择修行是很好,可是,我修行到某一天的时候,忽然大彻大悟了,我的人生不能这样就荒废……我想通了,然后就想编一本真正的《法典》,我至少要对这个社会有点贡献……我想把东洲建立成一个法治帝国……”

  水庄主点点头,他信。这太像他亲爹的风格了:没有逻辑、听风就是雨、想一出是一出,满脑子充满了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情怀,而且不撞南墙不回头。

  

  第26章 水霸天水大侠

  “说重点!”水庄主手指敲着桌面,黑着脸,坦白一下关于如何‘大律政官没儿子’这一段。

  “好吧,”石恪一副‘我的苦心你不懂’的样子,“如果当初我说有家室、有儿子,不管我推说这个儿子在外游历,还是失踪生死未卜……你能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我告诉你,第一,你有一个当大律政官的爹,只要你活着踏进这个家门,上门说亲的人能把咱们家房檐子掀了。全帝都上下,有几个人能像你这样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出身高贵、浑身完美……你是喜欢被皇帝保媒拉纤啊?还是被保媒拉纤啊?还是被保媒拉纤啊?”

  水庄主:……

  “第二,如果我们被怀疑是飞天儿……我有觉悟,你也有么?注定这辈子被关小黑屋,十六个金吾卫全天候负责你安全,保证上厕所都有四个人为你守门。装死都有帝国军队掘地三尺挖你骸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一帮子寻纯血配种的伪飞天……”

  水庄主打了冷战。

  “所以……”石恪吐槽之后,无奈的一声长叹,“我为了自己实现人生理想,断不能把你也连累了。隐藏咱们的父子关系,我也是没法子啊……”

  水庄主揉着太阳穴,他觉得找亲爹真是个错误。

  水庄主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他亲爹,真的不服都不行,二十年前在水吟庄当小地主的时候,他爹就能把县官说到脑出血,如今朝堂打滚十三载,功力又见长了。不过,对于父亲说的种种可能,还真的合情合理不能不信。他爹,一个美姿颜、学绩考核优异、文韬武略精通,且能飞速升迁的官,若再带着一个同样相貌、人品、学识、各方面出挑的儿子,左无旁亲,右无近邻……怎么可能不被怀疑,你真当满朝文武瞎呀?

  “好了好了,你也别吓唬我,我明白了。”水庄主挥挥手,他不怪他爹的选择,就是担心他安危,“有人怀疑你么?”

  “他们又没证据。”帝国的首席大律政官转脸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水庄主皱眉,“那就是说有喽?你怎么被怀疑了?”

  值得怀疑的地方多了。

  石恪刚入帝都那会儿快四十岁了,看上去也就三十不到风华正茂的样子,看看今日水庄主你也能想到当初的石恪是以怎样的一种风姿杀向官场,然后此人的学识见识还出类拔萃,一张嘴能把天下的理都说成自家的,这可能低调么?更奇葩的是,石恪编造那个身世版本,一生坎坷都赶上说书的了:早年家乡遭风灾,全村除了他出门求学在外就没剩下活口。然后中年丧妻丧子,妻子带儿子回娘家探亲,外家遇到亡命徒,劫财害命,外家一家十几口横死当场……

  水庄主揉额头,“这种谎话你还期待有人会信?”

  大律政官很委屈:“那我能怎么办?”

  水庄主:……

  放弃这个话题,水庄主比较关心他爹现在的生活。“于是,作为单身的帝国首席的大律政官,位高权重,丰神俊朗,疑似飞天儿。你家就没有被各路媒婆踏破大门槛?你是被皇帝指婚了啊,指婚了啊,还是指婚了啊?”水庄主反过来调侃他爹。石恪如今五十有二,但身姿挺拔,容貌俊美,依然是有款有范儿风度翩翩的中年帅大叔一枚,加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之位,娶继室恐怕都有一堆风华正茂的名门闺秀做备选,水庄主都是成年人了,比起有个继母或者庶弟庶妹什么的,他其实更不乐意看到他爹的孤苦寂寞的后半生。

  “我与你母亲情比金坚。”石恪平静就像在陈述事实。

  一听这话,水庄主的鼻子忽然一酸。

  “好了,我们今天重逢,不说这个。”石恪端起茶,装模似样的喝两口,“……我都没想到咱们会一别十六年,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过两年就会再去山上看我呢……跟我说说,你这十六年都是怎么过的?”

  水庄主:“我成亲了。宛若也是个飞天儿。”

  “你娶媳妇了?她是哪一个?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大律政官很高兴。

  水庄主:“我们还有一个儿子,叫鹭子……”

  “我当爷爷啦?”

  水庄主:“别乱攀亲,这位大叔,我连爹都没有,我儿子怎么可能有爷爷呢?”

  为了不引人注目,水庄主并没有跟亲爹聊太久,他们商量好日后联络方式之后,水庄主就起身告辞了,如此萍水相逢的经历甚至几位跟着石恪的金吾卫都没多关注一下。本来一切正该如此,水庄主离去的时候,却碰到一个‘熟’人。就是前几天,他接儿子回家吃饭的时候,在来仪书院碰到的那个谢大人,当时还有钟先生,围绕孩子的事随便闲扯了几句。水庄主今天心情太好了,一时大意,在楼梯口碰到谢大人的时候,因为熟嘛,就点头招呼一声。可他还涂着易容油膏呢。

  水庄主顺口招呼完就走了,弄得谢大人一愣,没反应过来。谢大人是什么人哪,官居一品,作为首辅大人,每日常态是被各种抱大腿拍马屁,所以碰到一个态度不卑不亢,心态平和的,就稀罕了,关键是这个人谢博还不认识!显然对方并不是熟悉的豪门子弟……这就上心了。

  “那是哪位?”谢博若有所思的踱步到石恪的桌边坐下来,水庄主刚刚的那桌还没收拾完。

  “谁?”石狐狸瞥了一眼,面上丝毫不露,“那看戏的小伙子?刚刚聊了两句,他怎么了?”

  “哦,没什么。”既然石恪也不认识,谢狐狸也无意多说。

  石恪却心里有鬼,草木皆兵了。

  石恪:谢博你个老狐狸,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石恪:阿衡你个兔崽子,专业坑爹一百年哪!

  水清浅除了水吟庄小少爷和小飞天儿这两个身份外,他还是匡扶正义路见不平劫富济贫拳打南熊脚踢北虎来无影去无踪自己给自己亲封的绿林第一大侠——水霸天!!!好吧,水霸天从来没有真正上线过,但在水霸天的世界里,他无所畏惧,是超厉害,超厉害的。

  水清浅重重的呼吸了两下,压下鼻腔里酸酸的感觉,他是大侠,大侠不能害怕,大侠也不能哭!四周很黑,他动不了,身上有绳子,手臂都是麻的——遇到拐子了!水清浅清醒后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水清浅最后的记忆是味道楼的点心。味道楼就在苏家的铺子隔壁……好,水清浅记得出门的时候,跟苏家婶婶报备过他们俩才走的,还有就是味道楼的掌柜和伙计,胖胖可亲的大掌柜还特别给他和苏平一人一块素鹅掌,再然后,他们在茶楼后院里玩,再后来,水清浅不记得了。

  不害怕,大侠不怕黑,大侠也不怕坏人……呜 ,好黑,水清浅吸吸鼻子,压盖鼻子和眼睛里热辣。爹爹教过,遇到拐子,遇到拐子不能哭,应该……

  水清浅挣扎的动了动,手指尖碰到了靴子。靴子筒里有把小匕首,还是阿昭哥哥送给他的,水清浅想起了潜海,淡蓝色的天空,深蓝色的大海,白色的帆,沙滩,微风,椰子树,还有很厉害的阿昭哥哥。上次水清浅遇到坏人的时候(杂耍团的人,欺负元宝的妈妈),身边还有阿昭哥哥在。

  不怕,不怕。

  水清浅开始试着够靴子筒里的匕首,一开始只是指尖能碰到,不过在挣扎着跪起来的时候,就能抓着它了。挣扎之间,绳子好像也有点松,水清浅生出莫大鼓舞,十二分专注的摸清绳索走向,然后用刀刃卡着绳子……簌簌簌簌……啪!

  绳索顿时有了明显的松脱,再挣晃两下……终于脱下来了。

  手腕还是被粗糙的绳子磨了,现在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水清浅舔舔手腕,有一丢丢的血味,并不严重,然后飞快把身上缠七绕八的绳子抓开。水清浅还摸到身上挂的荷包,太好了!水大侠行走江湖的应急荷包还在,摸着黑,水清浅摸到了火柴,刺啦——亮了。

  借着火柴的亮光,水清浅看出这屋子特别特别小,两步之外就是墙了,还没窗没门,前边还堆着几摞白菜和萝卜,水清浅仿佛有些了然的仰头看,果然看到棚顶上的暗门。嗯,水清浅明白了,这是菜窖。他见过,水吟庄也有,是在地下挖的,拉开暗门,从上面顺□□就下来了。他们要是想上去,得爬□□。

  水清浅四下张望想找东西,却看到身后,

  “小胖?小胖!!!”水清浅激动的扑过去,火柴掉地上熄灭也顾不得了,急切的推他, “小胖!小胖!醒醒。”还有朋友在身边,水清浅觉得现在自己没那么害怕了。虽然他们两个都被拐子抓了是更不好的事。

  “嗯…… 哦嗯……”苏平呓语的声音更大一些了,好像要醒。

  “小胖!你醒了吗?小胖!”水清浅拍他。

  “嗯……嗯?清浅?”苏小胖醒后满眼漆黑,以为水清浅在闹,“你蒙我眼睛干什么吖?”

  “小胖,我们遇到拐子了!”

  苏小胖,“哦,拐子,”揉眼睛,“拐子怎么啦?”

  水清浅“………”

  “拐子…… 拐子?”苏小胖终于反应过来了,炸了,“哇啊啊啊啊啊!是拐子!!!清浅!!!”

  水大侠,“别怕,别怕啊!”抱住更慌乱害怕的苏小胖,水大侠却奇异的冷静了。

  “摸摸你身上的包还在吗?”摸黑解了绳子,俩小豆包抱在一起好半天,情绪这才算平复了点,开始想办法。

  “还在,”苏平还夹着抽抽搭搭的鼻音,“怎么了?”

  “把诸子百篇给我。”

  “干嘛?”苏小胖窸窸窣窣的摸到一本书塞到水清浅身上,俩人今天跟着大人上街,就是冲着买书本的,据说入学考试要考的。

  厚厚的一本诸子百篇,水清浅摸在手里,撕拉一声就给撕了。一页一页的撕,再一页页的团成球,然后刺啦一声,水清浅又划到一根火柴,点着一个纸团,再加一个,这样能烧的久一点。

  “小胖,一个一个往里填啊,不要都一下烧了。”

  “哦,好。”

  借着这点微弱的火光,水清浅想仔细的看看,找找有没有什么能让他们爬到地窖口的东西。可惜没有,这个地窖除了白菜就是萝卜。水清浅高举起手比划了一下,就算要跳,他们也摸不到地窖门。

  水清浅想了一下,然后跑过去捡起一个萝卜,用力的往棚顶的暗门砸过去。

  咕咚!

  水清浅紧紧盯着门,再来一个,咻——咚!

  水清浅,“你觉得它松动了吗?”

  苏平,“什么?”

  水清浅在家的时候见识过菜窖,窖门就是几块破板子拼的,所以水清浅觉得这个大约也不会很结实才对。

  水清浅,“小胖小胖,先把火堆堆大点儿,然后你也过来拿萝卜砸门。”

  “哦。”

  咚,咚咚,咚,咕咚!

  俩孩子捡萝卜就扔,一共几十个萝卜被扔的满地都是,俯首即拾,如此反复咚咚咚的砸,声音并不小。如果附近有人,肯定会被召唤来,如果没人,如果真没人的话……

  很快,他们的书烧完了。

  地窖里重新暗下来。可是满地滚的萝卜并没有让水清浅和苏平停下来,摸黑里继续砸门板,也许十投五不中,可是只要能砸中……啪嚓!

  终于,地窖上的门突然就被萝卜砸开一道口子。果真是破木板拼的,其中一条木头被生生的砸劈了,漏出个缝隙,外面的光丝丝透进来,不大,但足以把小黑屋变得没那么可怕了。水清浅甚至能看清小胖的花猫脸。

  有了光,小胖子长出一口气。“这样就好了吗?”苏平抹了一把汗,砸萝卜什么的也是累哒,“清浅,我好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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