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鬼行间 第152章
作者:孤笛行
沈固将这一切收入眼底,那位装糊涂的沈掌门,到底何时才会清醒.....
他不能忍受于沈青竹,指着青玉弟子们道:“你好好看清楚,他可是想杀了你。”
沈青竹将视线投向沈固,道:“不管是不是,都和你没有关系。”
沈固霎时没了言语,沉默少许,便持剑远去。
沈青竹望向他,耳边的是弟子们嬉笑之声,顽皮至极。
他双脚刚入地,庙内阵法便如同唤醒了一般,迅疾如风,在茅水周界散开。
沈青竹后退,刚想施法,却发现自身法术已然失效,根本施展不出。
他双脚渐渐麻木,使不上力气,只能抓住枝干,可这不过是一场徒劳,沈青竹心里有底,他奈何不了这阵法。
再过半刻,他身子会彻底僵硬,那时,他不能作任何反抗,连挣扎也不得。
“沉哥哥!”
沈青竹抬头,御剑的沈固正伸手给他。
沈青竹突然一笑,随着双脚离地,他看清了阵法模样。
八月为主,满月为心,这一特征完全符合万玄阵法,沈青竹早知这是万玄阵法,可他还是有所怀疑,要知道,阵法这一块,还没人比得上青玉坛。
怎么可能有青玉坛对付不了的阵法。
沈青竹绝不信。
他一跃而起,身傍青光,持剑劈去,宛如奔累,形似疾风,惊鸿藏锋芒,寒芒破苍穹。
沈青竹从容应对 ,秋风瑟瑟,吹起他额间碎发,他神色凝重,长眺青山。
那个方向,是青玉坛。
沈固怒吼道:“你还打算放过他吗?”
残阳以落,乌云腾起,不见密光,沈青竹眼里满是暗色。
沈青竹道:“此阵法,不是我青玉....”
“可他是万玄宗的人!”沈固无情的拆穿了沈青竹。
“是又如何?!”沈青竹将清心扔下。
沈固道:“你下不去手,自然有人帮你!”
疾剑飞啸,势不可挡,剑锋穿心,而那人,却是沈青竹。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弟子,谁也不可以.....”
沈固惶恐极了,握剑之手颤动不安。
弟子们奔向沈青竹,呼唤他姓名,只有一人,呆呆的看着沈青竹,竟笑了出来。
池柳愣愣的,将手探入腰间,道:“是你.....?”
“不错。”那人脱下青衣。
里面的是万玄宗八月袍,穿在他身上,很是刺目。
这与之前的顽皮少年派若两人,好像方才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你为何.......?”池柳抽剑。
那人道:“你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池柳道:“你是.....万玄宗的人?”
那人没有应他,露出腕间的八月纹,道:“我从来就不在青玉坛。”
沈青竹眼眸好似深不见底,他垂下双目,道:“早下手便是,何必等到现在?”
那人道:“掌门,从你怀疑我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沈青竹看见,庙内探出几个人头,正在议论着沈青竹,大概是不久前到的,难怪....阵法会在那刻。
那人似乎用口形在道“快走”,可沈青竹看不清。
“掌门,对不住了。”那人正要起剑,池柳就挡下了他。
那人道:“池柳,肉身单薄,你尚且年少,还是不要任性妄为的好。”
除却这人,其余弟子,包括千沧雨都没了法力,形同凡人。
“用青巍第三招!”苏殷卿因为冲动,已经到了完全僵硬的状态。
池柳一怔,青巍是以灼烧金丹为主,使自身修为在一段时间内达到顶峰的剑法。
莫非,苏殷卿研习过青巍剑法?
见池柳屹立不动,苏殷卿撇向沈青竹,惊道:“你....没教过他们?”
血色染红了青衣,沈青竹只身走向那人,道:“你可以不必选择那条路。”
那人笑声空洞,将沈青竹一掌打开,从沈固腰间夺去了对他们至关重要的地图。
逃窜之际,长鞭挥来,形似游龙戏水,身外电火赤光,飞沙卷起,地日色昏。
鞭离那人只有毫厘,却被一阵剑风刮偏了方向,待到风定时,众人看清,那持剑之人便是沈青竹。
“放他走。”
众人消停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沈青竹。
“甫郎,若你愿意跟我回青玉坛,今日之事,大可翻篇,若你执意如此....”沈青竹好似呼吸困难,每说一个字,声音都在颤抖。
“切记,无论身在何处,都要保全自己,不可意气用事,不可横行霸道,不可....不可忘了。”
“你是我门下的弟子。”
甫郎只是轻哼了声,便带着地图匆匆远去,再不见身影。
好像,从前的一切,都是场云烟。
沈青竹倦了,他无力的躺在地上,看着阴云笼罩着点天空,撇向耳边之人,那人大概也累了。
两人各自无声。
此刻,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骤然间,沈青竹恍如回到了青玉坛,雨落时节,他总趴在窗外赏景,仿佛那一刻,所以的心事和烦闷都被这场雨给带走了。
但为什么现在,他没了这种感觉,乃至躺在这大雨之下,他忽感烦躁。
这一战,是他败了。
沈青竹败的很惨。
“真狼狈啊....”
“哥哥这是怎么了?”
这声音多少带着几分嘲讽与奸诈,沈青竹眼前出现一张脸,此人笑的狰狞,无不漏出丑恶之态。
沈青竹道:“甫郎....是你安插在青玉坛的间谍吗?”
宁偿道:“哥哥何必明知故问?”
“不过他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沈青竹道:“放过他。”
他早已猜出宁偿下一步的安排——杀人灭口,甫郎对他已没有利用的价值,应当早日铲除祸害。
宁偿眉眼带笑,道:“哥哥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
沈青竹道:“吞并青玉坛,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这乃是家父的遗愿,身为长子,我当然该尽孝义之道。”他特意将“长子”二字重读,似乎是为了强调什么。
沈青竹冷不丁的道:“长子?这么快就忘了你那同母异父的哥哥?”
宁偿一颤,随之道:“他一身贱骨,根本不配做长子!”
沈青竹道:“你口中的贱骨,可是令天下人忌惮的武将夜昭?真是那样的话,身为“长子”的你,却始终平平无奇,如此,我倒要怀疑,你是否有做“长子”的资格呢?”
剑风入耳,沈青竹迅速弹起,持剑定身,刚才那一剑,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沈青竹原以为是他身手矫捷,乍一看,困住长剑的是一长鞭,握鞭之人眉峰显露出些可察的戾气,手腕反来,那长剑便从宁偿手中脱离。
千沧雨接剑,便是硬着把那长剑折段。
沈青竹含笑不语,羞怯的瞧着千沧雨。
宁偿轻撇后方,原先埋伏着的万玄弟子像春笋一样窜了起来,人数众多,绝不是沈青竹一人可以抵抗的了了。
在场不止他一个。
弟子们欲要上前,只见宁偿拦道:“你们不是他对手,快退下!”
沈青竹也不出手,默默的看着宁偿带着他的弟子们离去,长舒口气。l
可这一切并没有因此而告一段落,接下来发生的,更让沈青竹等人惊诧。
但凡是个人,见到沈青竹都得让道,男女老少,老弱妇孺,仿佛他就是个招霉气的瘟神。
而他自己早就料到了这种事情,只是将当年他本应该承受的痛苦放到如今罢了。
沈青竹盘腿而坐,收拾行李,竟在行李中见到了已经被甫郎带走的地图。
他不免心惊,莫非,那张地图,已经被甫郎掉了包?他带走的....根本就是假的地图?
他到底想做什么?
沈青竹奔出门外,脑中浮现起当年流传的故事。
据说万玄宗当年为了选出最有天资的弟子,不惜将他们困在密室中,任凭厮杀,也就是说,只有一位能活。
而活下来的那位少年,则会被当做万玄宗的棋子,任期摆布,直至无用。
当年的密室,就在茅水破庙。
沈青竹用力狂奔,从一开始,他就能感到甫郎与其它同龄人不同,可是,果真像宁偿说的那样吗?
沈青竹心中否定,他跑到尽头,到这里,就不见了脚印。
他腿一软,差些跌落山崖,稳着身子在崖边呼唤,可除了鸟鸣,根本没人应他。
沈青竹跪在崖边,鼻头微酸,他捂上眼,像是下定决心,起身返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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