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鬼行间 第187章

作者:孤笛行 标签: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虐恋情深 玄幻灵异

  总之,他再也不想让眼前这个人受一点伤害了。

  九泊岑道:“你真是一根筋啊。”

  九昱道:“泊岑,我知道你对我冷淡,只是因为儿时被抛弃的缘故,你放心。”

  “不管你对我如何冷淡,我都不会离开。”

  九泊岑一晃神,从榻上醒来,他看着旁边的酒壶,感到头痛欲裂,他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在床上坐了很久。

  “都是假话罢了.....”

  “食言的骗子。”

  他披上外袍,准备完成居寒交给他的任务,回眸一瞧,看见了那窗外的阳光。

  他自言自语:“阳光真刺眼啊。”

  他知道,窗子不会再合上了。

  一如故人。

  ☆、一百一十六 卿昭

  沈相沉望向这幻境中的锁链,道:“这是什么?”

  花倾落道:“这几个人是有很大关联的,所以我将他们交织融合了。”

  进行到一半时,苏殷卿忽然感到一阵不适,似乎是某种东西在将他驱逐出去,他极力忍耐了片刻,终于再也坚持不了了。

  沈相沉回头望向他,见他满口鲜血,不禁诧异,他急忙上前扶起苏殷卿,道:“怎么了?”

  苏殷卿道:“好像是夜昭的剑....在发挥作用。”

  沈相沉正准备用法,却遭到花倾落的呵斥,他解释道:“这个地方谁都不能用法,毕竟只是幻境。”

  “如果受不了的话,就睡一会。”

  苏殷卿点了点头,他躺在一旁休息,只是这样的话,看到的记忆就不完整了。

  他想看那人的记忆。

  花倾落闭上双眼,将三条锁链握住,随后念了一段咒语。

  他道:“马上就要回到过去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夜昭的戾气太强,加上他这剑一直不肯配合,待会你们可能看不到完整的记忆。”

  “不过若是沈相沉和鬼王殿下这种修为,自然是可以看见的。”

  他话音刚落,几人就来到了一处山村。

  “娘!”

  一个小男孩手上握着一束野花,走进了茅草屋。

  屋里坐着一个颇为俏丽的女子,她手上正拿着一盒杏仁酥,见男孩来了,她便将这盒杏仁酥放在他手上。

  小男孩很疑惑,道:“娘?你哪来的东西?”

  女人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别让你爹知道了,乖,去屋里看书吧。”

  小男孩点了点头,他看着手里的杏仁酥,打开拿了一块喂到了母亲嘴里。

  “好吃吗?”

  女人道:“好吃。”

  小男孩笑着跑到了房间里,他拿出一本书来品读,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等他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听见门外那些声响,知道是赌鬼父亲回来了,他定是输了气不过又在拿母亲撒气。

  小男孩夺门而出,看着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母亲,大声怒斥父亲,可是父亲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道:“再啰嗦就把你卖了,别以为我不敢。”

  女人见状,急忙抱住男孩,道:“可家里只有那些钱了,你拿走了,阿昭的学费怎么办?”

  男人用力踢了女人一脚,道:“你去卖不就行了!”

  “当初是你要生下他,可不关我的事。”

  他说完就出去了,丝毫没有顾忌两人的情绪。

  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当父亲发火,都是这么的可怕。

  “娘,你没事吧。”夜昭双眼微红,他看着受伤的母亲,无比心疼。

  他讨厌自己不能长大,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样叫可以保护母亲了。

  女人摇了摇头,道:“没事,阿昭,你去看看米缸里还剩多少米,咋们明天用米换点东西来。”

  夜昭急忙打开米缸,可是....

  米缸已经见底了。

  “娘,没米了。”

  女人叹了口气,道:“你去帮我把柜子里的金钗拿来明天当了吧。”

  夜昭“嗯”了一声,但他并没有拿,因为这是母亲最重要的东西,她不止一次跟自己说过这件东西的重要性,这可是父亲当年娶她的时候赠的嫁妆,如今却要因为父亲的原因将这嫁妆给当掉。

  他一夜未眠,因为他在想,当初这么好的感情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一切都是宿命吗?

  夜昭的心思越发的重,看起来也总是闷闷不乐的,以至于没人跟他一块玩,夜昭开始思考“命”的定义。

  到底有没有宿命...还是一切就是宿命,还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正在田里思考时,忽然看到衙役走进了自己的家门,便心生好奇,后来询问他才知,是父亲偷了别人家的银子,因此被关进了大牢。

  夜昭的脸上看不出来一丝悲伤,他反而松了口气,没有那个男人,母亲就不必再受皮肉之苦和言语之辱了。

  ——转眼间已过了两年,此时正值春天,村中微风习习,柳絮纷飞,让人舒心。

  “娘。”

  夜昭指着河里的鱼儿,很是开心。

  女人笑吟吟的道:“今天先生都教了你什么?”

  夜昭听到这个问题,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他垂眸望着池塘,道:“没什么。”

  女人忽然问道:“有姑娘跟你说话吗?”

  夜昭道:“和姑娘家有什么可说的。”

  “娘,今年花灯节,你也去吧。”

  女人道:“你就是希望我给你带莲花膏吧。”

  夜昭笑了几声,道:“娘最好了!”

  两人一同坐在岸边看着这风景,这里虽偏僻,却是一个静谧的地方,夜昭最喜欢坐在山坡上睡觉,他很喜欢闻青草的味道,让人很是舒畅。

  但是在学堂,那些人总是会议论纷纷,无论什么肮脏的字眼都能从他们口中说出来,连教书先生也不例外。

  弃妇,卖弄风骚,不守妇道。

  这些词是形容他娘的,而对于夜昭,就是他们熟悉的“杂种”“孽障”“子承父业”。

  偏偏是学堂这种地方,却聚集着江湖之中最大的恶意,让人觉得讽刺至极,他让母亲去花灯节也有这个原因,因为花灯节那天,教书先生会让所有人的娘亲赶去学堂,以庆祝节日,他可不想让母亲听见那些风言风语,倒不如去人潮拥挤的镇上逛街。

  转眼间,花灯节如约而至,母亲一大早就赶去了镇上,而夜昭则坐在家中温书。

  但他的心里,隐隐有那么一丝不安,不知是不是担心母亲听到那些话的缘故,亦或是怕母亲遇到什么意外,他望向江边渔火,眼里又多了几分惆怅。

  他抚摸着书本,道:“是否最后都如同渔火一般,坠入江底呢。”

  他思考了很久,觉得自己仿佛就如渔火一般,只是这个时候,他认为自己会短暂的发光,那个时候,他不知道,从今天开始,他的人生就一直堕入黑暗了。

  夜昭苦苦等待,却还是没有等到母亲回来,于是他急忙跑去了镇上。

  他一路狂奔,忽然看见前方有一群人绑着一位女子前行,那个感觉很熟悉.....

  待那帮人走近时,他才看清楚,那被绑着的女子,正是娘亲。

  “娘!”

  夜昭张开双臂拦下那帮人。

  那女子听见夜昭的声音,急忙道:“昭儿....是你吗?”

  夜昭冲那群人怒喊着,让他们放了娘亲,可那帮人只当他是个玩笑,丝毫不放在眼里,女子苦苦哀求着几人,请求他们带上夜昭。

  众人正摇摆不定时,从人群中走来一位中年男子,他撇向夜昭,忽然笑了笑,道:“带上他吧。”

  夜昭仰望着那位中年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很强。

  大概过了半月,几人才来到万玄宗,中年男子推开大门,笑着将夜昭和夜昭的娘亲带进去,他先是安顿好了夜昭娘亲,接着将夜昭扔进了暗室。

  这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夜昭只能凭感觉找路,他伸出手,忽然摸到了一把尖刀,这尖刀刺破了掌心,流下了鲜血,夜昭急忙把手放在怀里,不敢再乱动。

  过了两三天,那个中年男子,万玄宗宗主宁引安走了进来,他蔑视的看着夜昭,忽然拎起夜昭,将手里的毒汤强行灌入了夜昭的体内。

  宁引安道:“以后必须听我的,不然你死定了。”

  “解药我会一月给你喂一次,若是敢走,你会立刻暴毙而亡。”

  “要是敢对你娘亲苑萝说的话,我立刻杀了她。”

  夜昭被疼的死去活来,满地打滚,他跪在宁引安脚下,用力的点头,看着他眼泪的泪水,宁引安满意的笑了。

  因为他急需要把一个孩子培养成武器,一个没有感情的武器,夜昭,是合适的人,也是他中意的,他的眼里,有其他孩子没有的东西,而他也是头一个喝下这碗毒汤没有死去的孩子。

  “不要.....”

  “父亲。”

  夜昭不停的后退着,可是宁引安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些毒蝎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身体,夜昭疼的几乎快失去知觉,他咬着牙,承受着这些痛苦。

  宁引安见状,忽然哈哈大笑,他道:“很好,很好。”

  他提起夜昭,将他绑在柱子上,道:“不知道这个你能不能承受的住。”

  他拿出一只蛊来,然后放进了夜昭的嘴里,夜昭强忍着恶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而每次毒发,他总是会忍不住拳打脚踢,用脚用力的踹在墙壁上才能好受一些,所以沈相沉来到万玄宗时,墙壁上的便是夜昭多年来踢打所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