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鬼行间 第58章
作者:孤笛行
关于千沧雨的记忆也只有这些,沈相沉知道,他看见的只是片面罢了,往后的故事还有更多,他掏出怀里的木块,道:“放心吧。”
而后,灵光一现,他从阵里被弹出来,还是发射状被弹出来,身子被挂在树上,宁偿在下面干着急,旁人又想不出办法。
一流取出符箓,割开了树枝,这下可好,他掉在了石头上,差点没把他老yao给摔坏,见一流欲来搀扶他,沈相沉忙摆手,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他真是怕了,一流什么都好,就是暴力,就没见过他温柔过,沈相沉想起来个有趣的事情,安自偷偷告诉过他。
真钰和一流关系不咋的,原因就是:一流坚持喝茶,而真钰则要开瓶喝酒。结果两人就在茶馆里大打出手,最后还赔了不少钱,也正因为这件事,导致两个人面和心不合,和花倾落上长寻有点相似。
不过论起他们俩,一流和真钰还算的上和谐共处,互不招惹,他们俩,咳一个鬼界耻辱,一个鬼界奇葩。
凑到一块就是——鬼界奇耻....
☆、第三十四回 悬念
宁偿折下一花,送与沈相沉,道:“哥哥千里迢迢赶来,想必已是饥肠辘辘,今日我设宴款待哥哥,也是代表万玄宗弟子们感谢哥哥。”
沈相沉拈花一笑,问:“感谢我什么呢?”
宁偿道:“谢哥哥驾临万玄宗,您的到来,乃是我万玄宗的荣幸。”
斐贤挠挠头,琢磨八月阵已有好一会,却还探不出个所以然来,他道:“宁小公子,这阵是何时所建?何日破裂?”
宁偿答:“宁偿不知,这阵许是在宁偿出生以前就有了的,前日子才开始出现裂痕,据体原因不明。”
真钰的视线将宁偿打量了个遍,他好奇:明明是一个毛头小子,举止言谈却比大人还要得体。
不得不说,宁偿的疑点太多,可真钰也不愿再思,和沈相沉一样,他期盼结果是最好的那个。
“哥哥,我敬你一杯。”宁偿举起酒杯,灯火照在他眼眸里,透出些柔光暖意。
沈相沉拿下杯子,道:“你还小,不能喝酒,等宁偿长大了哥哥便与你一醉方休。”
“诶!”斐贤提着衣摆跑过来,脸上红扑扑的一团,道:“趁这春宵良辰,何不与我对酌一杯?”
一流觉得丢人,无奈的扶住头摇了摇,真钰忍不住一下子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一流“嗯?”了声,与真钰对视,真钰乐呵呵在旁边一个劲傻笑。
唰——!
一流抽出剑立在真钰眼前,真钰腿立刻软了,撕开衣角擦桌上的茶渍,不满的瞪一流,一流用余光撇见真钰,道:“这样下去会斜眼的。”
真钰只是陪笑,并不回应一流,过了会,他道:“那也总比被冻死好。”
噗通!沈相沉磕在桌上一醉不起,宁偿酒杯挨在嘴边下不去口,因为:沈相沉喝不足三杯就倒了!
真钰一看:诶?那边好像还蛮有意思的嘛!忙挤过去对着沈相沉戳戳捣捣,这么一看,沈相沉确实是醉了。
真钰道了声:“沈公子。”
并无应答。
他嘴角挂着一抹邪笑,道:“鬼.....”
谁知,他才只说了一字,沈相沉一本正经的目视前面,木讷的道:“在哪?”
真钰显然是被吓到了,道:“没,没有,骗你的骗你的。”
“哦。”沈相沉又一头倒在桌上,接下来,是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万玄宗的弟子们欢聚一堂,诉说着自己的心事,还有的站在栏杆上大喊,一名弟子竟当堂放声大哭,其余的帮他擦眼泪,安慰他,就是这样,也毫无用处,那名弟子哭的更凶了。
宁偿道:“不许哭。”
那名弟子捂住嘴巴不敢露出半些声音,真钰背着一流挪到墙角喝酒,自跟一流待在一块后,他就没碰上过半滴酒。
“在座的乡亲父老,兄弟姐妹,诸位道友大家好,我是真...”他站在桌上提着瓶酒,打了个嗝继续道“真钰,今天我给大家唱一曲....”
斐贤挎旁的拂尘颤抖不止,他捂住脸别开头不想再看,一流倒淡定如常,悠悠的品茶,又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
斐贤着急的很,可现在能劝住真钰的只有一流,若是他还不劝,那可真就是没办法了。
“一流道长,您看这,他...”斐贤不好意思说真钰唱歌难听,只好委婉的表达“传出去丢道家的脸。”
真钰的这个癖好斐贤到现在还是搞不懂,他真的不知道,他唱歌起来就像公鸭嘶吼一样吗?平时折磨一流和自己就算了,这,这,他好歹得顾及一下公共场合啊。
一流垂下眼帘,吹了吹杯中的茶,淡淡的道:“让他唱。”
真钰一开口,弟子们纷纷捂上耳朵,对在台上高歌的真钰指指点点。
不同的是,一流好似在欣赏一般,继续品茶,一双眼睛望着真钰。
沈相沉被吵的不行,抓了把头发,碰到头顶上发带时,他动作停在上面,反复抚摸几次后,他又安心的睡去了。
宁偿在一旁拿点心喂给斐贤,忽然歪头一笑,斐贤不明所以,抓住宁偿递过来的手,道:“是贫道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宁偿被逗的止不住笑,斐贤撇嘴皱皱眉,捏了捏自己的脸,后将宁偿抱在怀里。
“嗯?”
“带你去看晚霞。”
宁偿眨着眼睛,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万玄宗常年居住在深山老林,终日不见阳光,每天清晨起来看见的只是一片枯木,见不到日光,又不给出去,自然不知晚霞是何种美景。
斐贤以前是不知道的,要不是这次在万玄宗住了几日。他心道:哦~怪不得这里的人皆是面无血色,皮肤白皙。
斐贤道:“嗯....怎么说呢,就和宁偿一样。”
“噗嗤”,宁偿勾住他脖颈“那还真是好看。”
弟子们全是一副被惊的五体投地的表情,宁偿转头看着他们,只是一眼,弟子们便又恢复成了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的状态,如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一样。
真钰最后瘫倒在桌上,嘴里还哼着曲子,其余的弟子都嫌弃的不想动手,一流拽住他后背衣角往上一提,就这样走了。
沈相沉醒的时候已在后半夜,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去八月阵。
在上面跳了几下,无果后,他躺在八月阵上,抽出清心对手划了个口子。
阵法中间出现了一个小洞,随着血量越来越多,洞吞噬了整个八月阵,沈相沉没有任何犹豫,张开双手纵身一跃。
“你干什么!”万玄宗一名弟子拉住他,脸上的表情带着震惊和不可思议。
“........”
沈相沉不想解释,道:“放手。”
那弟子道:“我不放。”说着使出吃奶劲把沈相沉拽上来扔到地上。
沈相沉心想:妈的,神经病吧!老子的死活管你屁事!他因为厌恶多看了那弟子几眼,随后便转身离开。
那弟子衣袖随风吹动,他抓紧了黑红相间的中衣,踩着八月阵,向下望了眼,深不见底的如同无底洞一般,他顾看四周,见空无一人,便飞跃而下。
沈相沉还在郁闷刚才的事,把那弟子骂的狗血淋头,为什么呢?
割了自己的手放血,他妈的,还被他给破坏了!沈相沉越想越气,不解此事难消他心头之恨!
这事得跟宁偿说,一定得说,太过分了,沈相沉推开宁偿的门,叫了声“宁偿?”,屋里并没有声音,沈相沉心里奇怪,索性直接过去掀被子,下面放着几袋药包,沈相沉解开绳子,闻了闻。
他一下就认出这是百里香,想当年他也给千沧雨买过的,就是为了可以以后给他,不曾料到,千沧雨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隔数年后的重逢,他竟没能认出那就是千沧雨。
也许,千沧雨一开始是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份的。
这孩子买这些干嘛?他思绪又回到百里香上,万玄宗以毒制人,所炼出的毒实为天下第一,解药这一方面做的自然更是要尽善尽美,何时需要自己找解药了?
他捺着好奇心,打包放回原处,悄悄的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他想起一事,当年千沧雨递给他的那个花环,莫非,还是从树老头那摘的?极大有这个可能,树老头据说是一颗成了年的树精,在外面流离失所后被千沧雨带回去安放在僻静的高山之上安养晚年,现在和诗人呆在一块,诗人最喜欢和树老头说他和青城以前的故事,树老头听到叶落遍地,显然不想理会诗人,可诗人就一个劲说,完全不顾及树老头的感受。
以前千沧雨跟他说过,树老头几十年才结一次花,那上次,估计就是正巧碰上开花的时候了,接任大典的时候,必定是还没成熟就着急摘过来的。
他后悔把花环扔了,后悔把它扯坏了,若是回到当初,弃掉矜持,面子,心高气傲又何妨?他只想回到那个雪夜,雪下烁烁,于他怀抱,只可惜,那时那刻,他是拖着千沧雨走的。
他一笑,笑是笑当年那般任性,恣意妄为,反正有什么事都有千沧雨跟在他身后擦屁股,收拾他的烂摊子。又忆儿时初逢雪,他就是以一身青衣出现在千沧雨的面前的。
记得千沧雨刚来时就嘲笑他“真绿。”他当时狠狠讨厌了千沧雨一把,心想:这鬼真是恶心!或许千沧雨并没有想嘲笑他的意思,只是想回到从前一样,天真无邪,真心以待。
只可惜,他那时没有明白罢了。
以至于这么久才察觉出身边那个一直陪着他患难与共的就是千沧雨。
沈相沉决计回头,再一次——来到八月阵上放血。他都害怕自己万一血量不足,支持不到阵打开的那刻该怎么办?可他也顾及不了这么多,要想知道千沧雨身上发生过的只有这个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意识变得越发薄弱,看着地上的血迹,他强忍着呕吐,又在手上狠狠划上一道。
“沈公子!”
沈相沉闻声抬头,是斐贤他们。几人直勾勾的盯着沈相沉,往沈相沉身上贴了几张符箓,许是以为他中邪了。
他没时间扯下符箓,脚下的八月阵缓缓打开,深邃的洞朝蔓延,底下伸出几只黑色藤蔓状长条,抓住沈相沉的腿将他向下一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沈相沉快要掉下去之时,斐贤拉住了他。
“沈公子,不要想不开!人生在世,为的就是活着,我知道你悲痛欲绝,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可他,一定希望你好好的,你想想....”
“废什么话!是老子要死又不是你们死。”沈相沉一急上头,就保持不了耐心,大力将斐贤手指掰开。
他身子轻飘飘的坠落好似在云端,沈相沉闭上眼享等待着这一刻。
斐贤用绳子把他捆住,一流则向上拉,沈相沉气的直想骂人,他脑子一热,竟把斐贤他们也带进来了,估计是用力过猛,一时没控制好力度。
“沈公子....”斐贤转头看向他“你这是,想让我们跟你同归于尽吗?”
沈相沉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意外,你们不拉我怎么会掉下来呢?
最后,他总结出了:都是你们活该惹的祸!
他道:“斐道长,话别说太满,如果不是你们硬要把我拉上去,又怎么会掉下来呢?”
斐贤刚打算与他理论,而后又想“好像也是这个理。”便不再与沈相沉争论,打算想出去的法子,他本以为这是个无尽深渊,谁知,这里面,环境还不错。
真钰四下环顾一周,觉出没有意思,干脆躺在地上睡了。
好像,自上次他被掉包后,也不能说是掉包,极有可能是附体,反正就是那次之后,神经就格外的不正常,难道,是有残余
沈相沉把脸上符箓一一扯下,贴在真钰身上,自己去了刚才被带进去的地方。
他张开双臂,等着被带进去,可这一次,完全没有动静,他再次张开双臂,还是没有。
“怎么回事?”
沈相沉想有可能是血不够多,他看了眼胳膊,一闭眼,血“刺啦”一下喷涌而出。
一流在地上打坐,道:“沈公子,这是魔阵。”
睡着的真钰道:“放弃吧,他不会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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