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卖后,我被龙傲天… 第54章

作者:长歌幻梦 标签: 情有独钟 西幻 强强 玄幻灵异

  十分钟后,塞罗走出小酒吧,朝地面啐了一口血沫。“该死!”他低声咒骂,回头看了一眼因为刚刚发生的斗殴,而变得乱糟糟的酒馆,“你们不该来惹我!特别是我在为我妻子的多管闲事而烦心的时候!”

  醉汉塞罗跌跌撞撞地乱窜,突然有人从小巷地转角出来,和他撞了个满怀。塞罗眼疾手快地抓住那人,揪住他的斗篷喊:“怎么?你也想要冒犯我吗!你这个混蛋东西!”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人身影一闪,只留下斗篷在塞罗手里。塞罗醉眼朦胧地把斗篷披在身上,嘴里低声嘟哝:“是个冒失的法师啊,嗯……那这个归我了!”他抓起斗篷闻了闻,上面的熏香味道闻起来十分高级,“嗯……真香!应该值点钱……”

  从那名法师跑出来的巷子里,窜出来七八名圣骑士侍从打扮的强壮男人。他们看见靠在墙壁上休息的塞罗,不由分说地就摁住他,把他给捆了起来。

  “喂——!你们干……唔唔唔……”不仅是被捆住了身体,他的嘴里还多了一块破布。塞罗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半。他没有想到,在斯刚第王国的王都,竟然还有人能够干出在大庭广众之下绑架的事情!

  另一方面,驽尔刚刚走到酒吧附近,他只要再转过一个角,然后往前走一百码,就可以到塞罗说的那间酒吧。但是,他才刚刚路过转角,就看见塞罗满脸慌乱地冲着他跑了过来。

  “怎么了?”驽尔匆忙迎上去,抓住塞罗的肩膀,拦住他的去路,“你脸色好差,看上去就像是有鬼在追。”

  “你干什么?”塞罗和走的时候不一样,身上穿着考究的长袍,也不知道是在哪儿买的,“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魔法的能量在塞罗手中汇聚,电流迅猛窜过驽尔的胳膊。突然受到攻击的驽尔闷哼一声,松开了手。塞罗身影一闪,仿佛穿过水面的影子一般,迅速往前窜了二十码。

  “闪现术……”驽尔低声呢喃,“你不是塞罗……你是佐伊恩!”

  佐伊恩愣了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继续往前跑。还没有走出两步,他就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身体。暗影行者挡在了他的面前,轻易地制服了他。

  就在驽尔和佐伊恩缠斗时,塞罗被人反绑双手,蒙住眼睛,扔到了一张豪华的大床上。侍从和仆人们相继离开,而后好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过来理会他。

  门外传来脚步声。塞罗奋力挣扎靠着床头坐起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大门被人打开了,身上喷洒着呛人香水味道的贵族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为什么要逃呢?”那个人出声说道,声音轻柔而又阴郁,对塞罗来说十分陌生,他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冰冷的手指轻抚过他的脸颊,从对方嘴里喷出来的酒气简直可以熏死一头牛。“是我,对你太好了吗?我的小猫咪……”这感觉不好,让塞罗想起来教父的手。下一秒,原本轻柔在脸上抚摸的手,变成了掐住他的脖子,“你是我的!记住这一点!你哪儿也不能去!”

  “唔……”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让塞罗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他拼命地点头,只想要那只放松一些。

  “不走了吗?”那人问。

  塞罗拼命点头,眼泪疯狂外涌,将蒙眼的黑布都弄得湿润。

  “好,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对你好的。”那男人松开了手,将拼命呼吸的塞罗推倒在床上。塞罗听见解开衣服扣子的声音,还有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让我们用你最喜欢的姿势来做吧,我今天会让你好好地享受苏珊娜的欢愉……”

  塞罗用尽最大力气蜷缩身体,以惊人的柔韧和灵活,穿过捆手的绳子。他将原本束缚在后背的双手给弄到了前面,虽说看不见,他依旧可以通过气味和声音,判断那个男人的位置。所以,当对方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他如同脱水鲤鱼一样打挺,用绳子攀住对方的脖子。

  还没有等那个男人反应过来,塞罗以他的脖子为支点,整个人旋转了二百七十度,狠狠地踩上对方的后腰。塞罗双手勒住那个男人的脖子,用尽全部力气再加上自身的体重,将所有力量都压在勒住那名男人脖子的绳索上。

  “塞罗!住手!”驽尔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塞罗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立即被拥入散发着熟悉气味的宽大怀抱,“你要把他勒死了!”

  听见驽尔的声音,还有他的斥责,本来就在生气,而且又委屈得要命的塞罗又挣扎了起来。驽尔摁住他的肩膀,为他解开眼罩,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正在什么地方。

  这样豪华的卧室,塞罗从未见过。一名高大的金发男人正捂着脖子大声呛咳,应该就是刚刚袭击他的那个男人。而在门口,两名侍从押着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男子,琥珀般的双眼,黑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

  唯一不同的是,他比自己要高约莫两吋左右,右眼的眼角下有一颗浅褐色的泪痣。

  “好了,别害怕。”驽尔为塞罗解开绳子,一下下安抚他的后背,“他们抓错人了。”

  塞罗不解地看着驽尔,好久才说:“说得轻描淡写,我他妈差点就……”

  “这是个误会!”驽尔打断了他的话,扶他站起来,“我想你见过你的兄弟了,他叫佐伊恩。现在去见你的生母,也不是那么困难吧?”

  “佐伊恩……”那名金发男人开口唤道,“过来……”

  “不!”佐伊恩疯狂摇头。

  “快过来!”那名金发男人冲着他走过去,“你在想什么?到我这里来!”

  “我们之间完了!你反正都已经有了新的玩具,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我呢?”佐伊恩大大的眼睛当中溢满了泪水,他哭泣的样子和塞罗完全不像。塞罗每次哭,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没几下就弄花了脸。而他哭起来完全无损美貌,反而有一种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感觉。

  “你在胡说什么?”那名金发男人说,“快给我过来!”

  “我没有胡说!”佐伊恩说,“你继续抱着你昨天买下的宠物就好了!他那么年轻漂亮,滋味一定很好吧?我这样年华已逝的没用家伙,就算是抛售也卖不出去的!我就请大人您,发发慈悲,求您放过我吧!让我回归正常的生活!”

  “你这是在吃醋吗?”金发男人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又像是哭,又像是在笑,“虽然你吃醋我很高兴,这表示你在乎我,可是请你分一下场合。我昨天没有睡过他,那是送给侯爵大人的礼物。我真没想到,我不过是把他送进房间,和侯爵大人聊了三十分钟,你竟然就逃走了。”

  他捂住额头,显得十分头疼:“我带你来这里,只是想让你见一下你的亲生母亲,不是想要在这里抛售掉你。你不是一直都说,想要见到那个抛弃你的女人吗?”

  佐伊恩猛地愣住了,捂住嘴哭得肩膀都在颤抖。那柔弱的样子,竟无比动人。

  “明天‘那位夫人’,会在黄莺与橄榄枝大饭店等你们。”驽尔紧紧拽住塞罗的手,生怕他又趁机跑掉了一样,“就在午饭之后,一起喝一点下午茶。佐伊恩先生,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失约。”

  金发男人用贵族特有的高傲腔调,仰着脑袋和驽尔说:“我会带他去的。”

  “我也会带他去。”驽尔抓住塞罗的手,对着屋内的人点头,“现在,我想我们都有一些私人事情要处理。部长大人,请容许我告退。”

  “退下吧。”金发男人说。

  驽尔几乎是一路将塞罗给拖回了家。刚刚进门,他就被甩到了沙发上。塞罗还没有来得及坐起来,就被压上来的驽尔再次扑倒。

  “让我看看。”驽尔动作急切地抚摸着塞罗的脸,“他对你做了什么?有没有哪里受伤?”

  塞罗看见驽尔这样关心他,微笑着捧住他的脸:“笨蛋,除了你,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碰我呢?让我给别人的男摸,我还不如死了。还有,别忘记了,我有毁天灭地喵喵拳呢!”

  “你的拳头又升级了。”驽尔长出一口气,轻轻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蹭动,“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我今天晚上得把你捆起来……”

  “啊?”塞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驽尔捉住了双手,“什么!为什么?!”

  “免得你明天又逃走,这样太危险了。我得好好看住你,”驽尔眼中闪耀着危险的火焰,“另外,我也觉得你被捆起来的样子……挺可爱……”

  “先生,看看你,满脑子都是龌龊的想法!”

  “只对你这样,你喜欢吗?”

  “嗯,喜欢呀!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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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塞罗抱着小牛奶,黄莺与橄榄枝大饭店的包房里。“你今天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他捏了捏小牛奶的脸,“还记得爸爸给你说过的吗?”

  “嗯!”小牛奶嘴巴塞得鼓鼓的,“不要钱的食物!最好吃!”

  “乖……”塞罗满意地摸着他的脑袋,“快吃,这些全部都是不要钱的!”

  驽尔站在座椅旁,双手抱臂看着他们。

  门被推开了,两名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阴郁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不舒服。“你们来得真早。”

  塞罗抬眼一看,就是昨天那个什么部长大人。驽尔给他说,这是情报部的新任部长。

  “是你们来得太晚!”塞罗想到昨天晚上他袭击自己,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要坐过来啊,这边有人了!”

  情报部长伸出胳膊,示意佐伊恩坐到他们对面。佐伊恩和昨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他把所有头发都梳理到了脑后,露出光洁的脑门。而且,他还为头发染了色,现在他的头发的颜色看上去好像是炒栗子。

  “你的头发,是魔法吗?”塞罗拿了块奶油蛋糕咬下一大口,“昨天好像不是这样。”

  “不,只是染色剂。你不是法师,不会懂。”佐伊恩神态淡然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红酒一饮而尽,“区分一下,免得又被认错。总不能让部长大人脖子上总是带着伤痕……”他瞥了一眼正坐在身边的情报部长,手指在玻璃杯口一圈圈地磨蹭。

  塞罗不满地瞥了佐伊恩一眼,压低声音凑到驽尔耳边:“不管他是干什么的,性格真让人讨厌!”

  “我能听见。”佐伊恩冷冷地挑眉。

  塞罗压低眉毛,眼神不善地凝视他——这家伙竟然看上去比自己年轻!难道,是因为魔法的关系吗?

  包房里面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直到有人推开包房的门进来。

  塞罗的鼻子第一时间遭了罪,浓烈的香水味可以熏死两千头牛。身着华贵长裙的贵妇走了进来,情报部长和驽尔都起身,对着她行李。

  他们管她叫“蒙哥马利侯爵夫人”。

  寒暄了片刻,她屏退了所有仆从,只身一人坐在他们面前,带着蕾丝手套的双手优雅而又矜持地放在膝盖上。

  “看来你们俩,过得都还好。”她开口说,声音温柔而又哀伤,“你是叫‘塞罗’吗?”她转向塞罗,目光却落在了小牛奶身上,“你已经有孩子了。真是名漂亮的孩子……”

  “尊敬的蒙哥马利侯爵夫人,这孩子叫‘牛奶’。”还没等塞罗回答,驽尔探出身体抢话道,“他是我和塞罗的孩子,我们已经结婚七年。”

  “你们看上去很幸福。”蒙哥马利侯爵夫人点点头,对他们报以优雅的微笑,“我很高兴。”她转过头,面对情报部长和佐伊恩,“还有你,我的孩子佐伊恩。你看上去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佐伊恩的脸有些红,说起话来也直来直去,口不择言:“为什么抛弃我?那个住下水道的混混就算了,我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蒙哥马利侯爵夫人没有料到他竟然这样直接,一时间,她的脸上挂着满满都是尴尬。

  “我他妈不住下水道!”塞罗先忍不住吼了出来,“你给我注意你的措辞!我才不管你是什么法师还是别的什么,你再乱说一个字,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叫你再也没办法念那些又臭又长的咒语!”

  “好了,我今天也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不是吗?”蒙哥马利侯爵夫人说,她满脸都是悲伤,泪水在她傅粉的脸上划过两道深刻的痕迹,“我本来是想,把塞罗在孤儿院寄养一段时间。而佐伊恩,我的梳头嫲嫲说把他送到了一户诚实可靠的农家。”

  “呵,还有人送到孤儿院寄样的?”塞罗立即表示了不满,“你为什么不去孤儿院住一阵,你不也是一个人吗?再说也没有人找过我!”

  “我是想过,要去把你们找回来!”塞罗的话立即让蒙哥马利侯爵夫人崩溃地哭了出来,她用手绢捂住嘴,难过的样子一点都不加控制,“可是,送走你们的嫲嫲,在送走你们之后不久就生病去世!我不知道她把你们送到了哪里!”

  “这些年以来,我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她哭得越来越大声,嘶哑的嗓音,通红的眼睛,都印证着她正在承受难耐的背痛,“我好不容易找到孤儿院,可是那家孤儿院拆了,送到孤儿院的孩子送去另一家!我好不容易又找到另一家,结果发现他们把你给卖了!”

  “我跟着一路找下去,去了你当过学徒的所有地方!”她用力地擦掉眼泪,尽量控制住情绪,“我们离得最近的一次,就是你十一二岁那次,我差点就找到了你。他们说你在前一天晚上逃走了!”

  “那我呢?”佐伊恩急切地问,“你也找过?”

  “是的,我的孩子佐伊恩。”蒙哥马利侯爵夫人用力地点点头,“梳头嫲嫲的家乡闹了瘟疫,人们为了逃避瘟疫都离开了。我一直都以为你死了,直到……”她擦了擦泪水,“我发现了塞罗,发现和塞罗长得一样的佐伊恩……你们年龄相仿,并且佐伊恩右眼下还有颗泪痣。我想你一定是那个孩子。”

  “听见没有,跪下来感谢我啊,混球!”塞罗挑衅地冲着佐伊恩伸手,“没有我,你一辈子都是没有妈妈的孩子,臭小鬼!”

  佐伊恩只是冷哼一声,扭过头表示自己不和塞罗这种粗鲁的人计较。“既然找得这么辛苦,当时为什么要送走?”他说,“我有些想不明白。”

  “当时,我丈夫刚死不久。”蒙哥马利侯爵夫人闭了闭眼,深呼吸几口气,“我要继承他的爵位、封地还有所有财产,我就不能让人知道我和我的情人有私生子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现在我可以用我能够办到得一切,来补偿你们。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开口。”

  “那么,父亲呢?”佐伊恩问,“父亲是谁?我正在研究那段历史,我知道你和金狮公爵那段时间非常亲密……”

  “那你们就应该是金发。”蒙哥马利侯爵夫人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小男爵,他是个赌徒。除了一张好看的脸蛋,什么都没有。在我剩下你们没多久之后,他突然得了疯病,从雪塔堡上跳了下去。不过我给你们留下了他的遗物——塞罗是他经常把玩的硬币,佐伊恩是他最喜欢戒指。”

  佐伊恩沉默地摸着无名指的戒指——那只是一枚不值钱的铜戒。

  “我对你们感到十分亏欠,”蒙哥马利侯爵夫人说,“我年轻时候犯下的荒唐错误,仅仅是为了报复我的丈夫……现在想起来,多么可笑!我剩余人生,都会补偿你们。这孩子,也可以接受贵族的教育……”

  “不,小牛奶要呆在我身边。”塞罗立即拒绝,“他哪儿也不去!我有能力抚养好他,他也不必要一定要成为什么狗屁贵族!”

  “呆在爸爸身边!”小牛奶塞得满嘴都是食物,奶声奶气地说,“我超喜欢爸爸!”

  “除了让我入籍,”佐伊恩说,“我没有别的要求。”

  “那你们,愿意原谅我吗?”蒙哥马利侯爵夫人悲切地问,“原谅一名充满悔意的母亲。”

  “我原谅你。”佐伊恩说。

  “好啦,本大爷根本就没想过怪你!”塞罗大度地挥挥手,“所以,不用在意原谅不原谅。以后你可以来看小牛奶,但是如果不带礼物,我可是会生气的!”

  他们在包房里面呆了整整四个小时,说了许多许多话。吃过晚饭之后,驽尔抱着已经睡着的小牛奶,和塞罗坐在马车里。

  “你没有告诉她硬币诅咒的事情。”驽尔看着塞罗在路灯照耀下,明暗不定的脸,“为什么不说说赌徒硬币给你造成了多少麻烦呢?”

  “无所谓啦!”塞罗摊开双手,用力撑住膝盖,“反正那东西都毁掉了不是吗?你看看她的样子有多难过,不要让她更加难过了。现在这样的结局,对大家都好。”

  “塞罗。”驽尔柔声呼唤道,“你真是个大度的男人,我所接触过的很多人都没有像你这样的。”

  “你身下躺过很多男人吗?”塞罗半开玩笑地试探。

  “不,只有你。”驽尔说,“即使是那些看似高雅的贵族,看似神圣的神官,看似豪爽的骑士。也很难有这样的胸襟和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