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雄虫被迫养家 第45章

作者:我怀 标签: 种田 星际 甜文 玄幻灵异

  顾遇最擅长的就是,用他的长处去跟对方的短处比,一点也不丢虫。真到战场上,谁还管你丢虫不丢虫的?命揣好别丢了才是正经事。

  于是,在观众们都屏息期待谁能决出胜负之时,顾遇果断撤剑,在穆雨骤然失力,剑往顾遇脑袋上砍来时,顾遇上身往后撤,下面却一脚定点,底盘极稳,来了个漂亮的旋转漂移,弯身一剑朝穆雨机甲腰上斩去。

  穆雨反应不及,与此同时,只要顾遇按下剑柄的能量调控器,以能量提前耗光为代价,加到最大强度,一击便能迎面斩断他的腰。

  如果是在战场上,顾遇就这么干了,但竞技赛没这个必要,要不了命也能把对面疼死。

  所以顾遇临时变换方向,剑刃翻上,径直截断了他仅存能控制的右臂——跟真正的截断不同,没必要真砍断,只听传感神经噼里啪啦响,已然是断去了连接。

  完成这一击后,避免穆雨急了给自己来上一腿踢,顾遇跑得飞快,撤身就向后逃。

  但失去了两臂的连接,穆雨比顾遇想得投降还快,没有接着追上来硬要踢他几下,而是闷声从控制舱里发出声音:“我,输了。”

  信号屏上时间即刻跳停,在他那边亮起红灯,在顾遇这方亮起绿灯。

  怔愣了几瞬,全场观众站了起来,齐声为雄虫欢呼。

  这场比赛,实在出乎意料,胜得精彩。相信光是这一场解说,便能养活机甲区多少个视频博主。

  顾遇心情也难得的好,抬头去望轮椅上的陆沉。即使没隔着机甲,这么远,陆沉也看不见他在笑,他也看不见陆沉是否在笑,但顾遇想,陆沉应该是在笑的。

  那种弯起唇角,疏冷的五官上展开的淡淡的、欣慰的笑。

  陆沉老是觉得他幼稚,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所以应该是会带着欣慰意义的笑。

  但能够让陆少将欣慰,顾遇挺开心的。

第36章 笑抽

  之后半决赛顾遇又连赢四场,至此共连赢八场,顺利晋级总决赛的消息,在星网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以至于雄虫那圈子都听说了消息,暗戳戳地背地建群议论顾遇。

  顾遇一点不担心他们议论自己,毕竟雄虫圈子里,还埋伏有一只铁定会跑来一五一十把所有议论都报告给他的“叛徒”。

  光脑消息界面连续弹出好几个红点时,顾遇正窝在床上,少将怀里,对着他上下其手摸摸蹭蹭。

  当然陆沉绝不会让他白占便宜,他也正对顾遇上下其手摸摸蹭蹭,把顾遇从他那占的便宜讨要回来。

  其实顾遇有点怪陆沉。现在明明是他的午休时间,他俩老老实实躺着抱一块不挺好的?陆沉偏要摸自己一下,他摸了自己,自己能不摸回来?

  这样没完没了,再互相摸摸蹭蹭下去,的,顾遇想,自己就别想睡了。

  好在此时查尔斯——这只一向“很会”找时机的红发雄虫,开始叨叨叨地给他发来消息轰炸,光脑一直嘀嘀嘀地响,响到陆沉都无法忽略,终于放开顾遇,一个眼神示意他快把这货解决掉。

  顾遇很感谢查尔斯,他的好兄弟。但当着少将的面,顾遇当然表现得和他一样同仇敌概,表情不善地把消息界面点开。

  好家伙,查尔斯——这只一向很“忠心”于雄虫圈子的红发雄虫,果然一五一十地把此刻那些雄虫们议论些什么,统统发给了被议论者本虫。

  怎样一五一十?

  他的好兄弟查尔斯毫不加工,全部把他们群里的议论截图下来发给顾遇。

  陆沉已经起身,靠着床头,慢条斯理地扣他被顾遇解开的领口、衬衫。如果忽略掉被他遮挡的肌肤上那些层层叠叠的红痕,顾遇想,光看陆少将神情,还觉得他刚刚只不过开了个会。

  扣好后,陆沉又掀起眼皮看顾遇一眼,问:“查尔斯?”

  顾遇点头,还不忘同仇敌忾的戏没演完:“这么会挑时机的,只有这孙子了。”

  陆沉不置可否,又抬眸瞥了顾遇一眼,对着他那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半挑起眉——是陆沉表示感兴趣,或有怀疑的标志动作,顾遇一向学得很快,平时有事没事老爱跟他做。

  “等会儿继续?”陆沉淡淡一句话,就戳穿了顾遇虚伪的面目。

  顾遇可怜兮兮地讨饶:“晚上吧?晚上时间多充裕的,比午休长多了,对吧对吧?”

  他家领导思忖了一下,勉为其难,矜持地“嗯”了一下:“那就晚上吧。”

  陆沉没有点开自己的光脑看,而是淡淡地看了顾遇一眼。顾遇接受到信号,自然无比地上前亲了他面颊一口,夸奖领导的“民主”:“少将真好,我爱死你啦!”

  陆沉发下的耳垂红了,面上一本正经:“天天说这话,不害臊。”

  顾遇很自然地在他另一边面颊又亲了一口,笑得眉眼弯弯:“说的是实话呀,当然不害臊。”

  陆沉又抬眸扫了顾遇一眼,应该是觉得他幼稚,但没说什么,低头继续看光脑上的机甲书——再过四天就是帝国大学入学考试了,恰好就在启明星杯总决赛后。

  顾遇倚着陆沉肩膀,也靠在床头上看光脑。

  查尔斯发来的截图压根不用多看,他大略扫一眼,就知道那个群里都是谁在带节奏了——除了伊文那孙子,还能有谁?

  查尔斯叨叨地发来消息气泡,把二虫的消息界面淹成了他一虫畅聊的海洋,顺便就把伊文的“犯罪动机”给透了个清楚。

  原来,伊文自他那张自以为的帅脸打得鼻青脸肿,不能出门和雄虫同伴们三邀四喝鬼混后,心情一天比一天郁闷。关心他的同伴们——实际上是听说了他被挨揍这事,想来看热闹的,专门打视频通讯来慰问他,都被伊文拒了。

  但有一次还是不慎点到了接通键,伊文那张慌慌张张、鼻青脸肿、五颜六色的脸顿时被放大在对方屏幕上,打他通讯的雄虫被吓得不轻,还不忘截了好几张屏,发到雄虫群里,以格外绿茶的语调表示他对朋友遭遇的同情。

  于是群里一堆雄虫排队表示哀叹同情。

  不过复制粘贴而已,像谁不会似的。

  但隔天,伊文那张猪头脸照片便被做成表情包,如病毒般扩散,散发在了雄虫圈子里大大小小各种群里,伊文着实小范围火了一把。

  顾遇似有所感,怪不得前几天他偶尔瞥了一眼群,老觉得群里有虫发的表情包咋这么眼熟。

  原来他这个打了虫的,都认不出被打的那个了。

  伊文挨个挨个质问了群里那些雄虫,是哪个狗东西做成表情包的。但这些雄虫纷纷表示:伊文,我们是朋友啊,我这么关心同情你,你居然还怀疑我?伤心了伤心了。

  于是伊文硬是没查出是哪个狗东西。

  但查尔斯很快就在海里给顾遇坦白了:压根不是一个虫干的,那丰富的表情包,明显是虫民群众的智慧结晶啊!查尔斯不才,也是贡献这一点智慧的虫民群众之一。

  说着,他还给顾遇分享了一整套表情库的压缩包。

  顾遇点开一看,没忍住,低着头窝在陆沉怀里开始颤颤发抖,双肩抖动。陆沉问他怎么了,他一下没憋过气,哈哈哈地在陆沉怀里笑得直打滚。

  陆沉乍一看他这么开心,还有些不明白,担心雄虫是不是抽了。

  于是为了表示自己很正常,顾遇很会找名目地转发给了他家少将,陆沉点开一看,表情略有些微妙,半晌没说话。

  顾遇自己还一想起来就笑得发抽,很不解陆沉是怎么憋住的,就在他怀里仰头问:“陆沉,你怎么不笑啊?这不好笑吗?”

  陆沉很自然地关闭消息,回到阅读界面,垂眸认真看书,很平静地回了他一句:“很丑,眼睛疼。并不觉得好笑。”

  “哈哈哈哈!”顾遇没憋住,笑得更大声了,在他怀里直打滚,笑了半晌深吸口气,信誓旦旦举手起誓:

  “下次我一定不跟你分享这么奇奇怪怪的表情包了,疼到你眼睛了,不是我的错,是他的错哈哈哈哈,他怎么能这么丑,哈哈哈哈……”

  “遭了,肚子笑得好疼,但好好笑哈哈哈……”

  陆沉无奈,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给顾遇揉肚子:“你好看,我家遇遇最好看。”

  “而且我没有他那么欠揍……应该吧?”顾遇本来很肯定前半句的,但后来又有点怀疑,便眨眨眼,问他家少将。

  陆沉不置可否,边给他揉肚子边看书:“你自己最清楚。”

  顾遇歪头看他,不满:“你刚刚还夸我最好看,你怎么能这么善变,陆沉?”

  陆沉心安理得地说:“是实话。你欠揍也最好看。”

  这话令顾遇一时分不清,陆少将究竟是在损他,还是在夸他。于是顾遇问:“那我欠揍,你还爱我吗?”

  这下轮到陆沉噎了噎,从光脑上移开视线,垂眸看他,黑沉的眼眸里透着陆沉惯有的认真与专注。这种视线常会让顾遇觉得,自己是他眼里唯一的世界。

  于是,他看着陆沉启唇说:“当然。这一点是我能肯定保证,唯一不会变的。”

  顾遇一时像陷入了他认真却温柔的眼神的海里,半晌移不开视线。陆沉没有摘掉光脑镜片,缓慢俯身,在顾遇额上印上一吻,起身后又弯起唇角笑了。

  笑得,非常勾虫。

  顾遇抱住他蹭了蹭,心想,世上怎么能有这么会的雌虫?他得把持住,千万不能被陆老师勾走,力气该储存好以备晚间才是。

  他一定得好好按住陆老师,教教他这么笑,会引发怎样惨痛的下场。

  嗯,绝对争取明早起不来的是陆沉,绝不会是自己。

  顾遇心里如此暗暗起誓,意味不明地看了低头读书的陆沉一眼,整理好心情,又趴回陆少将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查尔斯的气泡海里和他聊天。

  别说,逗一逗这只红发雄虫还多有意思的。

  [查尔斯:你小子是胆子真的大,居然跟那些网上的雌虫们下战书,冲上了启明星杯的竞技场,居然现在都苟到总决赛了,牛逼啊顾大爷!]

  [顾遇:诶,孙子好。]

  [查尔斯:……孙子你可要点脸,我跟你说认真的,总决赛悠着点,别再一上去就那么莽了,你这回的对手可不是好惹的!]

  [查尔斯:你知道你总决赛对手是谁吗?莫尔诶!]

  [查尔斯:莫尔是谁你不知道吗?帝国国立军校总该知道吧?你家陆中将读过的学校,全帝国最好的军校!他,莫尔,这届卧虎藏龙的帝国国立军校毕业生里,年级第一!天生a级雌虫!]

  [顾遇:哦,谢谢孙子你的情报。]

  [查尔斯:哦你个大头鬼,哦哦哦!到时候输得太惨可别怪爷爷我没提醒你,莫尔可是个狠虫,跟一般雌虫不一样,他绝对不会看你是个雄虫手下留情的!]

  [查尔斯:你知道我一个不看机甲比赛的,为啥知道他吗?]

  [查尔斯:就两年前莫尔还在读国立军校时,周末陪朋友去酒吧,被雄虫骚扰,杯里下了药,差点被送进房里睡了。]

  [查尔斯:可这只雌虫狠啊!那雄虫没料到他是a级,药量不够,莫尔很快清醒,一脚就把雄虫命根子险些踹断,二话不说把他揍得亲雌父都不认识!哦,就跟你揍伊文成那猪头样,一样一样的!]

  [查尔斯:这新闻当时还上了帝国星报头条的,闹得可大了,在我们雄虫圈子里也传得可广了,大家都骂该判这只雌虫终身□□。]

  [查尔斯:但后来军部上头有虫出面,好像说是兰德尔元帅的亲自批示,法院最后没判他,国立军校象征性给了他留校一年察看的处分。]

  [查尔斯:这不,那个莫尔本该去年就毕业的,结果留了一年,今年才毕业。就这样一个大处分,他还能得到今年的牛逼不牛逼?]

  [顾遇:那他是真的牛逼。]

  [查尔斯:所以说嘛,我让你总决赛悠着点,你能得个亚军我都想都不敢想了,冠军咱们就算了,没那个命就别争哈。不然真被这个手黑的雌虫揍出毛病了,那伊文不得笑死你?]

  顾遇活学活用,回了他一个伊文被揍成猪头的表情包。

  [顾遇:[命运教会我们坚强jg]]

  星网上正就总决赛的冠军得主,争个你死我活、热火朝天。

  和网上过年一般的气氛截然不同,爱尔维斯放下光脑,举目抬首。

  医院的走廊空寂无比,灯光惨淡,对面有玻璃窗,映出他这几日奔波音乐厅与医院而苍白疲惫的脸,和走廊同样刷得雪白的墙面。

  不像一个虫样。

  爱尔维斯勾起唇角,自嘲地笑笑。

  他不想进病房,只能守在外面。反正,他雄父已在那雌虫的教唆下,无所谓他在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