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可欺 第31章

作者:琴沐沐 标签: HE 玄幻灵异

  我怎么会生气呢。

  师兄一开始选择隐瞒的原因很简单,无非是怕我知晓此事后报以厚望后空欢喜一场,情绪大起大落伤及心肺,也怕我太过执着生了心魔,我本就修行不易,若是有了心魔,反倒因此拖累自身修行……

  我只觉得心口那处嫩肉被人不轻不重的戳了一下,有点痒,有点麻,还有点的甜。

  温衡说罢,转向谢虔正色道:“个中缘由还请谢医师代在下一一细说。”

  谢虔本阖着眼,似在闭目养神,闻言悠悠吐息,眼眸半睁不睁,“你师兄方才说得已经够详细了,不过你看起来就不像是个聪明的,听不懂也能理解,也罢,我再麻烦一下,给你解释一遍。”

  世人能否修炼全看有无修仙的根骨,根骨上佳者修行有如神助,事半功倍,根骨下品者,则反之,事倍功半,若是一身凡骨,没有灵根,灵力无法留在体内,便是此生与求仙问道无缘,纵然强求也是水月镜花。

  谢虔说我因为幼时被人抽过骨,身上只余无法修炼的凡骨,无法修炼。

  我对谢虔的话嗤之以鼻,“按照你的说法,我被人抽了根骨,身上只剩凡骨,没有灵根,岂不是无法修炼?那我的修为又是怎么回事?大风刮来的?”

  “爱信不信,”谢虔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被抽了根骨的蠢货也就那样了,勉强修炼个金丹也就到头了。”那语气好似金丹是什么不值钱的地摊货一般,再也没有比他更招人嫌的了。

  “若我的根骨真的是被人抽取,那为何我入宗时明明白白测出的是下品灵根……”

  “那玩意能测出什么来,”谢虔面露鄙夷,“你想一辈子当个废物,我也不会拦着你。”

  “你!”

  谢虔歪了歪头,露出一丝浅而凉薄的笑,“你还不知道你的身世吧。”

  “千万年前这个大陆人、神、魔共处,族势弱,神魔二族天生修为不凡,有移山填海之能。魔族视人类为蝼蚁,任意驱使,神族冷漠,对求助的人族置之不理,人后有心善的神族人救下一名叛逃人族,传授道法,这便有了我们的道祖,此后千年,人族修行大成,人族借此一举摆脱魔族奴役,偏居一隅,再万年,神魔大战,天柱崩塌,大陆四裂,神族与魔族的领地脱离本土大陆,自成一域,不再与外界有所往来,本土大陆只余零星神魔,不成气候,自此,人族大兴。”

  “神族血脉,不必修行便是一副琉璃无垢真仙之体,体内根骨亦是人族渴求的仙骨,可以说,每一个神族,都是通向成仙的捷径。”

  “残余神族被大肆屠戮剔骨后不知所踪,一晃便是万年。这数万年里,神族蛰伏,韬光养晦,终于将迫害过神族的宗门尽数灭门,血债血偿。”

  “而魔族则借机蛊惑方寸大乱的道修,诱其堕魔,凭借堕魔的人修争得一席之地。”

  “经此一役,遗留神族变得愈发冷漠排外,隐居之所也无人可知。偶有神族族人入世必有神族大能相伴,无人敢惹。”

  我莫名其妙,“你突然东拉西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然窝囊,你确确实实是遗留神族的后裔。”谢虔讥讽道,“身为神族后裔,混成现在这幅样子还真是难得。”

第62章

  谢虔像是什么被撩起了兴致,不待我开口,又道;“夺你根骨的人也是眼拙,居然没看出你是纯种神族,只剥离了你的仙骨,这才让你活到现在。而你阴差阳错入了仙门,灵气冲刷下激活了体内剩余血脉,伪造了一幅假骨,倒也骗过试灵石,可惜假骨终究是假骨,无法修行,好在你人虽然蠢笨,但也没有蠢笨到家,自暴自弃,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凭借肉身吸取灵气,打通了经脉,一举入道,结了金丹。”

  “可惜你金丹被废,经脉破碎,想再结丹怕是痴人说梦。”

  也无怪乎温衡面色沉重,难掩忧色。

  我心道,偏过头去看温衡,温衡神色大恸,声音支离破碎,难掩痛楚,“剔骨……乐生竟是被剔骨?”

  “师兄。”我握住温衡的手,“没事的,师兄,我都忘记了。”

  这是实话,谢虔说得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就算当时命悬一线,我最终不是还活得好好的,无伤无痛,活蹦乱跳。

  我确实一点记忆也无。

  温衡涩然,垂下眸光,反手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轻柔拢在手心,就像是生怕动作大了弄痛我一般。

  “你知道与否重要吗?”谢虔转向温衡,挑眉反问,“你又算什么东西,是能寻回仙骨还是能打过那人取回仙骨?醒醒,少在那里给自己戴高帽。”

  温衡眸光微黯,谢虔说得难听,但也有一定道理,我被剔骨,错的自然是害我的那人,哪里能怪师兄他呢。

  他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因为心中爱我,所以痛我所痛,悲我所悲。

  此生能有一人爱我至此,便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我回握住温衡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

  谢虔说得口干,动手倒了一杯茶,润过嗓子,面色不改,“你的根骨我没有办法,除非把剥离的仙骨找回来——这个你就别想了,毕竟剥离根骨至少需要化神修为,观他手法,不是行家,就是高手,更何况那人在你刚出生就动了手,你能记得个什么,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怕早已借此升阶,你就是找到人,也打不过人家。最大的可能是被人家压着打,报仇不成反丢了身家性命。所以我劝你们两个,别犯傻了。”

  温衡眼神在那瞬息间几多变化,最终陷于沉寂,轻声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蠢吗?”

  谢虔想也不想地道:“自然,不但愚蠢,而且愚不可及。”

  “那我便做个蠢人吧。”

  “你本来就是一个蠢人。”谢虔冷笑。

  这人是真讨厌。

  我隐约察觉温衡与谢虔言语似乎暗藏深意,却又被谢虔的冷嘲热讽吸引了注意,只觉谢虔说话夹枪带棒,叫人好生讨厌。

  师兄是蠢人?

  “那你就聪明了?”

  “至少比你和你师兄来得聪明,来得难耐。”谢虔勾了勾嘴角,“就好比让你那破破烂烂的丹田跟经脉,除了我能够修补,再再无他人可使其恢复,若我出手必能恢复如初,不说化神,只要你不是个蠢的,元婴还是随便修修没有问题的。”

  “好歹也是神族之躯,若不是体内血脉仍在沉睡,你的修为至少是化神往上,要知道,上古的神族可是一出生就是最低合体期的修为。现在灵气比不上上古时期充沛,降生的神族却也至少有化神的境界。你再没用,混个元婴还是轻而易举的。”

  说完,谢虔顿了一顿,补充道:“你该庆幸,你体内的血脉未被彻底唤醒,除剥骨之人外,无人知晓你是神族后裔,否则,你怕是要被捉去割肉放血,充作药鼎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掠去做了炉鼎,毕竟神族之躯,是世上最纯洁无垢的容器,由神族转化的灵气亦是最纯净的灵气,与之双修,或是采补,胜过任何灵丹妙药。”

  谢虔用手撑住下颌,笑了笑,“哦,对了,就像你师兄身上的伤来举例子,只要他同你睡一睡,就可以恢复如初,甚至更好。”

  “所以,你就是那大街上身负无价之宝而无自保能力的赤子,没有被谋财害命,简直万幸。”谢虔总结道。

  瞧瞧,这话说得。

  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早就先揍他一顿了,代他师长好好教育教育他。

  “你难道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谢虔嗤笑,“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落到如今这个田地?那人能够对还在襁褓中的你下手,说明了一点,那人不怕被神族报复。为什么?一个可能是你的存在,神族无人知晓,二则是神族不承认你的存在,不接纳你为族人,无论哪一个都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对你出手,不但能够获得对神族其他族人下手一样丰厚的回报,还不必担心被神族报复。”

  “一本万利。”

  ————

  这边的设定是神族自带神性,因为生来强大所以情感淡薄,不通人性,人族聪明但贪婪,弱小而强大,博爱而自私,是十分矛盾的生物,人族在深爱神族的同时又恨之入骨,比如那个道祖和神族族人,既是感激,爱慕,又是求不得的痛苦。

  会黑化的是人族。

  神族自始至终高高在上,对人族没有喜欢,没有憎恨,即使跌落深渊,比如被人族抓去剥离了仙骨,污染了无垢仙体(就是你们想的那种污♂染),也不过是把加害者灭门,因为那些人以下犯上,触犯了神族的威严,如果不是剩下的神族人数不够,神域的神族又偏偏对此一无所知,不然神族甚至可以直接把人族打到灭族。

  对于神族来说,哪怕人族爱他,或者恨他,都与他无关,他们永远不会为之触动。

  神族就是一个美丽又强大,却没有感情的存在。

  魔族残忍暴虐,颜值爆表,武力也高,跟神族胜负是对三七开,擅长蛊惑人心,但自己本身是没有七情六欲的。

  这里神魔二族对啪啪啪都没什么兴趣,可以但没必要。是十分的性冷淡了。

  乐生本质其实也是这样的。(现在还不是不明显,因为血脉还在沉睡当中。)

  大家可以感觉到乐生其实有点置身事外的样子,共情度很低。

  比如他对白敛,从来都没有恨。

  再比如对师尊,可以毫不犹豫捅刀。

  这里也是神族根深蒂固的冷漠。

  神族的冷漠不但体现在对别人上,对自己也是一样的。

  目前为止,乐生体内人性大于神性,会哭,会笑,会难过,会欣喜……

  所以——

  该有的修罗场还是要搞起来的。(*?????)?

  本文的宗旨是狗血,搞事。(? ̄?? ̄??)??

第63章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呢?

  我们原本好像是在上药……

  那时刚刚点了灯,我敲开了温衡的房门,然后……

  “师兄。我想试试。”我是这么说的。

  我说:“不做别的。”

  温衡猛地僵住,“乐生?!”

  我凑过去,轻轻舔舐他的伤口,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散开,温衡的肌肉一僵,气息略有不稳,我以为是动作重了,便愈发小心,伸出舌来,拿柔嫩的舌尖柔顺舔舐。

  温衡倒吸了一口气,扶着我的肩,我被强行直起了身,伸出的舌还未收回,露了一小截在外面,挂着晶亮的口涎,我茫然的看向温衡,温衡眉宇紧蹙,声音有些发紧,克制道:“可以了。”

  “还没出现效果。”我的手指轻轻拂了一下沾染了我的唾液的伤口,纯然疑惑道:“是不是只有这个还不够啊?”

  温衡别开了眼,握住我作乱的手,忍耐道:“够了的。”

  “不够。”我心如擂鼓的开口,“我们试一下别的……”

  我从来不知,有朝一日我竟会朝别的男人开口求欢。

  我克服心中的廉耻,挤过身去,钻入他的怀中,讨好的亲吻他的唇,生涩的环住他的肩,羞耻的几乎要落泪,我含着泪,颤了声,道:“你就一点也不想要我吗?”

  “师兄是嫌恶我的身体吗?”

  “不,我怎么会嫌恶你。”温衡的呼吸紊乱后陡然粗重,他伸手抓住了我,几乎是用捏碎我的力道,将我揉入怀中,“我想要你,我做梦都想,想得发狂。”

  “师兄。”我解开了衣衫的系带,依恋的望着他,“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对于温衡的问话,我的回应是抱住了他,轻声道:“师兄,你疼疼我。”

  温衡近乎是恶狠狠地噙住我的唇,道:“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要命的哪里是我。

  分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