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可欺 第42章

作者:琴沐沐 标签: HE 玄幻灵异

  说得最狠那几位首当其冲,承受不住威压而瘫倒在地,鼻血狂飙,杜全又惊又怒,又不敢惹怒鹤崇,便转向温衡不满道:“温掌门!你看看,你们执剑长老好大的威风!还管到其他宗门头上。”

  素来温雅随和的温衡却并未按照他所想替他解围,反而沉了脸,全无往日温和,淡淡道:“杜掌门,人死为大。还请慎言。”

  “!”杜全心底一震,霎时便气弱了几分,登时绝对面上无光,一摆衣袖,“我算是见识了,我们走。”

  他强撑着走了几步,却不见自家弟子跟上,才发现自家精锐个个满头大汗,步履蹒跚,低阶修士更是无不被鹤崇的威压压制得动弹不得,怒道:“白尊主,你们无极宗欺人太甚了吧。”

  “杜掌门。”白敛面露难色,看向无动于衷的鹤崇,又看向温衡,劝道:“师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鹤崇冷哼一声寿收了威压,冷眼扫过离去的一干修士,几步走到崖边,扫了一眼,便召了灵剑,径自御剑离去了。

  白敛叹气,看向温衡正要开口,却见温衡沉默着走到崖边,却是要同秦峥一般也跳下去,不由讶然出声:“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温衡被他拉住,怔了怔,道:“我,去帮忙。罢了,无事。”他神色复杂,看向崖底,对白敛与剩下的修士道:“走吧,这里交予秦宗主即可。”

第83章

  一个弹指的时间,会发生什么?

  一个弹指的时间,什么都能发生,例如乐生自爆灵气,比如乐生跳下悬崖。

  一个弹指的时间,可以做什么?

  一个弹指的时间,什么都做不了,比如阻止他,再比如,拉住他。

  只是差了那么一个弹指的时间,便是生死两隔。

  乐生出身无极宗辖下的一个小郡国,无极宗地界多山,乐生最熟悉的便是那一座座高峻且云雾缭绕的山,在那里,虽然每日过得不算轻松,却是他一生中最安定的一段时光。

  他曾想过,若是没有拜那个道士为师,没有去无极宗,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可他若不修仙,可能就是街头的一个乞丐,一辈子都是一个乞丐,最后横死街头,被一卷破草席卷了,扔在乱葬岗,重入轮回。

  这么一想,竟一时无法比较到底哪一个比较惨了。

  无极修行数年,发生过许多事,遇见过许多人,有些好,有些坏,把坏的那些扔掉,再将好的那些,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偶尔苦了,难过了,就拿出来看一看,便有了继续前行的力气。

  乐生最想要的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以离群索居,避开城镇,最好是住在深深的山中,盖一间竹屋,檐下挂一个风铃,有风的时候,便是一曲乐章,然后自己种些菜,山上再种几棵桃树,几颗李树,春天看花,夏日吃果,还可以在院里挖一个池塘,种一池莲花,摘莲蓬,挖泥藕,赤脚泡在池塘里,脸上盖一片大大的荷叶,在荷花的香气里悠悠睡上一觉,醒来时若能有人等他一起吃饭,那便再好不过了。

  “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乐生摆摆手,往后一仰,撑着手,抬头看秘境的天空:“反正等出了秘境,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彼时他们被困在同一个秘境,被封了灵力,出于种种原因假扮一对夫妻,不得已朝夕相处。日子一久,竟生了几分不该有的妄念。

  乐生瞥了秦峥一眼,扬起一抹无所谓的笑,漫不经心道:“我刚才说的话是我一时迷糊瞎说的,秦真君给个面子,不要笑话我,忘了吧。”

  时过境迁,说的人早已忘却,听得人却记在了心里。

  与无极不同,滇沧靠海,不但少山,仅有的几座山脉,无不是山势低矮的丘陵,为此秦峥曾专门在滇沧造了一座山,从山石到草木,都按照乐生描述,一间竹屋,檐下挂一个风铃,几棵桃树,几颗李树,再种一池莲花,只等一个归人。

  却不知竟是一个不归之人。

  灵气自爆,轻者断肢,重者粉身碎骨,乐生便是后者,秦峥将整个崖底翻遍,也只是寻得些许残肢,连一个完整的人形都拼凑不起来。他对着这些残肢静默良久。

  他将这些残肢沉默收好,默不作声的重新翻找,三天三夜,他寻遍无回崖底的每一寸土地,一尘不染的衣袍沾了尘土,染了血污,终于,在第三次的日升破晓之际,他将乐生所有的尸骨尽数收敛,再无遗漏。

  伏星阑等了三天,所有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却没见秦峥归来,要不是自家弟子一个不少都回来了,他都要怀疑此行是出了什么莫大的变故。反倒是庆功宴红红火火的开了起来,他拉住住前来请他的那个弟子:“庆功宴?庆什么的?”

  那弟子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就是魔头乐生伏诛,大家庆祝,庆祝一下。”

  伏星阑脸色一变,在心里爆了粗口,“好啊,这么大的事你们到现在才说,当我是死的吗?”

  “说了呀。”那弟子一脸倒霉,连连叫屈:“我们一回来就说了的,当时白尊主也在的。”

  伏星阑一窒,艹!还真是确有其事,彼时他整个心神都放在白敛的新伤上,根本没有去听弟子在说些什么。他烦躁的踱了几圈,猛地一拳砸在墙上,猛地揪起那弟子的衣襟。

  “不是说好要留他性命?不是说好让我们滇沧看守?我是跟你们怎么交代的,我让你们不要伤他,不要伤他!人我们要平平安安的带回滇沧!这些话,你们都听狗肚子里去了吗?为什么要杀他?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不是!不是我们杀的,是他自己自爆灵力,是他自己要跳崖的,我们拦不住啊。”那弟子吓得大惊失色,连忙解释。

  “自爆灵力?!”伏星阑一怔,松开了他,道:“那我哥呢?”

  “宗主他跳下无回崖了,”弟子回道,一抬头却见伏星阑召出灵剑,飞身而出,忙道:“师叔——庆功宴要开始了,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

  伏星阑因为来得急,身上的伤势又重了几分,待看清崖底景色,他脸色又是一白。

  崖底雾气迷蒙,水汽氤氲,零碎堆散着一地的白骨,可能是因为先前的那一场雨,这些白骨溅了半身泥污,地上更是杂草倒伏,泥水脏污。

  他的表兄,滇沧之主,站在在这脏乱之中,他是一座将倾的山。

  而后,他动了,他身上的衣袍脏乱不堪,手上也沾满了泥污与血迹,这些他都没有理会,他只珍之慎之的抱紧了怀中之物,如一尊僵硬的石雕,一步一步走向迷雾深处。

  “哥?”伏星阑一惊,忙去拦下秦峥,“你要去哪里?”

  秦峥迟缓的侧过头,目光空洞,毫无生气,他低声道:“我带他回家。”

  伏星阑迟疑的看向秦峥怀中的‘人’,那怎么能称为人,那分明是一滩的残肢碎肉!

  可那是乐生。

  是秦峥放在心上,想要共度余生的人啊。

  世人从来不知,秦峥心中之人到底是谁,可他身为秦峥唯一的表弟,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包括滇沧那座被定为禁地的山的由来。

  他全部知道的清清楚楚。

  正是因为知晓,伏星阑才无法想象,秦峥当时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将乐生的尸骨一点点拾起,收敛的。

  伏星阑不自觉的松开了他。

  秦峥的衣角从他的手中滑落。

  伏星阑看着秦峥的背影,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大的不安,仿佛秦峥这一走,世上便再无秦峥了。他拉住秦峥,“哥,你很不对劲,我们先一起回客栈,然后再带他回去,他一定也累了,先休息一天,好不好?我求你了,哥,我们一起回去……”说到最后只剩哀求。

  “哥,我求求你,我们一起回去……”

  终于,他将秦峥带回了客栈,此后他无数次的后悔,当初为何要将秦峥拦下,为何要把秦峥带回客栈。

  若是他没有把秦峥带回客栈,秦峥便不会知道乐生曾来滇沧寻过他,便不会知晓他曾经有过护不死他的机会,可他偏偏知晓了,就在乐生死后,在他……收敛了乐生的尸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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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解释一下,秦峥在滇沧为乐生造了一个家,却没有来得及住进任何人,倒是乐生死了,秦峥才带着他的尸体第一次归家,本该是爱巢的家最终变成两个人的坟墓。所以前世记忆加载完毕,秦峥第一反应就是挽留,他是真的怕了。

  另外前世鹤崇和温衡是虽然动了心,但仅限于动心。(托腮)

第84章

  我脑内登时炸开一团烟火,是要进入正题了?是要开始双修了?是,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结契成亲后,都免不了那一步的。我浑身僵硬,手指打了结,屁股生了根,坐在小破床上化成了一尊木头雕像。

  秦峥倾身在我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轻哄:“不要怕,交给我。”

  奇异的是我竟真的平静了几分,不过也只有那么几分,我向来独来独往,不曾与人有过多接触,对情欲之事更是知之甚少,也从未想过会有与人水乳交融的一天。我强撑着不肯示弱,伸手去扯秦峥的衣带,口里嘴硬道:“我才不怕。”

  我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一知半解,对于未知,所有人都会害怕,我也亦然。我是真的害怕,对于未知的害怕,对于将自己交予另一个人的害怕。可无论我再怕,我还是想与秦峥双修,我,想要与他坦诚相待,想要与他做最亲密的事。

  秦峥目光定在我的脸上,久久不肯移开,连眨个眼都舍不得眨,浑似是怕少看了哪怕一眼。我心中莫名,却也从中品味到深藏的珍视,拉着秦峥的手轻轻放在滚烫的脸颊处蹭了蹭,见他半响还不动作,乜了他一眼,道:“真是个呆子,不是说交给你吗?怎么傻了?”

  说罢,我脱了鞋,想要钻到床角去,被秦峥一把抓住了脚踝,压在了身下。

  衣带一根一根解开,衣袍失去束缚向下滑落,露出秦峥被层层衣袍底下健壮的身躯,他身上本应有九十一道伤,经过调养已经愈合了八十一道,还剩下最要紧,也是伤得最重的十道,分别在前胸,腰腹,后心三处,道道凶险,道道致命。

  我的手悬在上空不敢真的触碰,怕误碰到他的伤口,怕……他疼,我手指微微动了动,在伤口上方的虚空摸了摸。

  秦峥垂目,握住我的手,柔声道:“是我不好,让你久等了。”

  说罢,秦峥手指微动,便听“刺啦——”一声,我身上的衣服瞬间成了一堆破布,我也在一瞬赤了身裸了体。我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呆滞了,下一刻,秦峥压了上来,两具赤裸的身躯,毫无阻隔的贴在了一起。

  他身上的热度也一并传了过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登时从耳尖红到了指尖。

  秦峥托起我的手腕,敛目亲吻我手腕上的道道伤痕,我的手腕细白瘦弱,因多次放血,伤口重重叠叠,一眼看去丑得自己都嫌弃,他却怜甚惜甚,目露痛惜,我觉得一痒,伤口,心口,都酥酥痒痒的。

  “乐生。”

  他每亲我一处,便唤我一声。

  “呜……”我羞耻得不敢睁眼,“不要叫我了。”

  秦峥轻笑,低头亲了亲我的额,继而轻轻在我胸前呼了一口气,我胸膛两点不争气的乳肉便颤颤巍巍的挺立,简直像是在邀宠,我只扫了一眼,便羞耻的闭了眼,眼睫不住的颤动。

  “唔——”

  秦峥居然含住了我的……不过是胸口的一点无用的肉粒而已,他怎么……怎么!?我猛地睁开了眼,既惊且羞,手指绞在一处,几乎打了结秦峥伸出一指按在我微张的唇上,安抚一笑:“嘘——”

  “不要怕,把你交给我。”

  我红着脸,别过头去,眼睫轻颤,却是默许了。

  轻柔的吻不断落在身上,艳红的乳尖被他含入口中,被亵玩得大了一圈才得以自由,硬如石子的肉粒盈着水色,恬不知耻的挺立,乞求更多的爱抚。

  我急急的喘着,细细的呜咽着,却情不自禁的贴着他,伸手揽在他的肩上,将自己送得更近。

  秦峥揽紧了我,结实的胸膛抵着我的胸肉,赤裸的皮肉毫无阻隔的紧贴着。

  他的掌心很烫,像是捧了一捧无形的火,在我身上燃烧,我恍然自己似是成了一滩春水化开,被他捧在手中。

  我忍不住喘息,声声急。

  秦峥粗喘着,抚过我的每一次皮肉,似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所过之处无不臣服。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我的脊骨,隐入我的臀间沟壑深处,我从鼻端哼出一声低吟,手指慢慢收拢,收紧,嵌入秦峥肩胛的皮肉。

  微凉的手指在谷道抠弄曲张,带来绵绵不绝的酥麻之感,我仿佛被抽去了所有气力,只能如一尾离水的银鱼,难耐的弹动喘息,待他抽出手指,我早已大汗淋漓,整个人好似从水中捞出一般。

  秦峥捧起我的腰臀,火热的阳具抵住了我的后穴,与他雪冷冰清的相貌相反,他的阳具既粗且长,顶端微微弯起,分明是一柄凶器。

  我无措的揽紧了秦峥,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然后,只觉身后一痛,紧窄的穴口被撑开到极致,在被真正进入的那一刻,我眼角溢出了一滴泪,我意识我此刻正在被秦峥抱在怀中操弄,我……我……

  “乐生。”他唤我,声音清冽低哑,如一池冰下冷泉,化了冰,回了暖,我揽着他的肩,指甲深深陷入底下皮肉,我水眸迷离的看着他,张着嘴喘息着,无意识的喊他:“……秦峥。”

  粗硬的阳具一寸寸撑开穴肉进入深处,待他彻底进入之际,我与秦峥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喟叹,柔软的穴肉服帖柔顺地包裹吸吮着入侵的巨物,仿佛与生俱来的契合,只等这一刻的结合。

  秦峥额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淡金的眸如融化一般水光滟潋,他薄唇轻启,低声唤我,“吾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