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 第45章

作者:久陆 标签: HE 近代现代

  等桑奕明反应过来,立马收了离婚证,还让陈助不许说出去,尤其是在公司里,以后方言如果来公司了,跟之前一样,直接让他上楼。

  陈助听着听着也明白了,他们老板这是还没接受离婚的现实,而且还有想把爱人追回来的意思。

  那他这个做助理的,肯定要为老板分忧,但他没傻不愣登直接开口说要指导老板怎么追人。

  每次陈助都是先拿他自己还有他嘴里“无中生有”的朋友作例子铺垫一番,然后再慢慢引到桑奕明自己的问题上。

  “我平时还需要注意什么?”桑奕明问。

  “我当年追我媳妇儿的时候,我媳妇儿不愿意,追她的人可多了,我在里头非常不起眼,但是我呢,脸皮厚,当然了,最主要的还得是真心,至于方法就是慢慢磨她,烈女怕缠郎嘛,再把自己打扮得帅一点儿,送花,送礼物,这些都是最基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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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言暑假没事做,还是在栖南工作室里帮忙,接待来访的人,或者跟着栖南出外景拍摄,在旁边帮忙搭把手。

  方言一直跟着栖南去拍外景,桑奕明不是每天都能看见他,十次去姥姥家有七八次看不到人。

  “奕明,最近脸色看着好多了,气色也好了不少,天天打扮得这么帅,最近是不是有事儿啊?”

  姥姥很警惕,问得也很委婉,桑奕明现在经常来家里,看样子哪怕跟方言离婚了也还没死心呢,但桑奕明天天把自己打扮得溜光水滑的,姥姥不知道他那头是什么情况。

  她也是第一次质疑起桑奕明的人品来,因为她完全没想过,桑奕明天天打扮是为了追方言,她以为俩人都在一起十年了,要想打扮早打扮了,不至于现在才开始。

  桑奕明也完全没听出姥姥话里的意思,听姥姥夸他帅,心里还很高兴。

  桑奕明以前不是不注重外在形象,光他极其爱干净这一点就不会差,一直都是干干净净,但除了干净之外,他也没有更多地注意过外在。

  在上次姥姥说他看着憔悴了很多之后,桑奕明每天出门都要照照镜子,加上陈助的话,所以现在格外注重一些。

  姥姥还想问桑奕明,打听打听他是不是谈朋友了,还没开口,桑奕明就收到了栖南给他发的位置,那是他们现在拍外景的地方,在市郊,有些远。

  桑奕明匆匆跟姥姥说了两句,开车去了市郊,在路上又去花店买了束花。

  这次栖南拍摄的人物是在河边的沼泥地里,一共有三个模特,所以去的人不少,除了栖南工作室里的人跟方言,三个模特也都带着自己的助理跟化妆师。

  因为在泥潭里拍,所以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浑身是泥,看着狼狈极了。

  方言穿着一件白衬衫,在太阳底下晒了大半天,身上的汗一波接一波,衬衫后面紧紧贴着后背,手指上还沾着刚刚处理泥潭边杂草时弄上的泥,指甲里都是。

  他还没来得及去旁边的小河里洗一洗,又转身去帮忙搬道具。

  这附近有些荒,桑奕明把车停在拍摄点附近的河边,推开车门,迈着长腿下了车。

  他身上的西装介于正式跟休闲之间,显得他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头发也特意捯饬过,手上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

  他一走近,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栖南也不拍照了,模特的视线投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桑奕明身上。

  桑奕明眼睛里自动忽略其他人,直奔满脸汗,手里还抱着道具往他这边看的方言。

  太阳落在西山头,桑奕明抱着花,逆着阳光的身体轮廓被光线雕出深深的剪影,方言一直眯着眼。

  “这谁啊?挺帅的,另外来拍摄的模特吗?”其中一个模特问。

  别人不认识桑奕明,但栖南工作室的人都知道桑奕明跟方言的关系,有人起哄,拖长着调子“哦”了一声,然后给说话的模特解答:“不是,来的是方老师爱人。”

  “原来是方老师爱人。”

  栖南的助理站在后面戳戳方言:“方老师,桑总来了。”

  方言没吱声,栖南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憋得他肩膀一直在抖。

  方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拍了拍两手的泥,眼皮上的汗流进眼睛里有点儿杀眼睛,又疼又痒,他抬起胳膊蹭了蹭脸上的汗,结果不小心把手腕上的泥也抹到了脸上,他自己没发现。

  栖南放下相机,凑近方言耳边笑着说:“桑奕明送花来了,这么多年,怎么才想起来开屏呢,不过……确实很帅。”

  作者有话说:

  烈女怕缠郎,小明要开屏

第42章 那什么时候才算谈恋爱?

  桑奕明旁若无人,捧着花走到方言身前,把花递给他。

  这么多人看着呢,方言觉得脸热,赶紧接过花,拉着桑奕明往旁边走了几步。

  方言鼻子跟下巴上蹭上了几道泥印,桑奕明用手给他抹开,但是手指擦不干净,他拉着方言要去车里拿湿纸巾给他擦。

  “先别擦了,”方言回头看看栖南,“活儿还没干完呢,一会儿还得弄一身泥。”

  栖南招呼其他人继续拍摄,马上太阳就要落山了,不能错过最佳光线。

  他们这边正好缺人手,桑奕明来了又是个苦力,方言把花放在旁边休息坐的折叠椅上,让桑奕明一起搭把手。

  沼泥地里的其他人都穿着长筒雨靴,也有嫌穿雨鞋太闷太热的,直接光着脚,栖南在旁边指挥,打光的打光,补妆的补妆,跟模特说想要的感觉,让他们怎么摆造型,各个手里都不闲着。

  方言看看桑奕明身上的衣服跟鞋,再看看自己脚上的泥,知道他受不了身上脏:“要不你在旁边等着吧,再有半小时就结束了。”

  “没事儿。”桑奕明脱了外套,把衬衫袖子往上挽了几道,露着线条流畅有力的手臂,踩着皮鞋走到旁边,接过方言手里的东西,帮他扯着幕布。

  栖南当然也知道桑奕明的习惯,看看他问:“你行吗,受不了不用硬撑。”

  桑奕明低头看看自己鞋面已经沾上的碎草叶跟泥,把自己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方言身上。

  他说:“我跟着方言就行。”

  栖南笑笑:“行,你帮方言,方言干什么你干什么。”

  后面的拍摄很顺利,太阳彻底落山,天没黑之前就结束了,几个模特换了衣服就带着自己的人先走了,其他人还得收拾东西,他们中午在河边吃的饭,还得把垃圾收走。

  方言穿着雨鞋,直接站在河里洗手,捧着水往脸上浇。

  桑奕明蹲在河边,身边的湿纸巾就用了两包,但鞋擦干净了,裤子擦不掉,裤脚往上挽到小腿。

  方言没怎么见过这样脏兮兮的桑奕明,觉得挺有意思,多看了他好一会儿。

  “其实你不用天天过来找我。”方言看着他说。

  桑奕明正在洗脚腕上的泥,听方言说这句话,心里凉了一下:“你不是说,离婚后可以重新开始吗?”

  方言拿了离婚证,给他们的这十年一个结果,至于他们说的重新开始,方言其实并没好好想过,到底怎么样才算重新开始。

  方言正仔细想着,一转身就看见河边还蹲着个人,正在洗手呢,是栖南的助理,对上方言的视线,有些尴尬地说:“抱歉啊言哥,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没事儿,”方言说,“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儿。”

  方言离婚的事并没有刻意隐瞒,但也只跟家里人说了,至于其他人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听见就听见了,也没什么。

  桑奕明平时在车里都会放几套临时急用的衣服还有鞋,他已经擦干净了身上的泥,回到车上就直接脱了衬衫跟裤子,不换一身衣服开车他难受。

  放在折叠椅上的玫瑰花,在高温下放了几个小时,本来很鲜艳的花瓣都有些蔫儿了,方言觉得可惜,心里想着不知道回去之后放在花瓶里多放点水养着会不会好起来。

  其他人坐来时的车,方言抱着花拉开桑奕明副驾车门,入眼的就是只穿了一条内裤的桑奕明。

  他正在穿裤子,所以腰腹肌肉是紧绷着的,人鱼线没进黑色的内裤里。

  方言定在原地,想转身离开回避下,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又不是没看过,他快速抬腿上车,关好车门。

  “怎么换衣服不锁车门?”

  “其他人没人会上我的车,”桑奕明换好衣服穿好鞋,把放在后排座椅上的另外一套衣服拿给方言,“你换我这套吧。”

  方言身上的衣服都被水跟汗湿透了,湿哒哒的贴着皮肤不舒服,他拿出袋子里的衣服准备换上。

  桑奕明在旁边一直盯着方言看,方言被桑奕明盯得很不自在,越想快速穿衣服越弄不好,裤子太长,裤脚踩在脚底下,皮带也扎了半天。

  上衣是一件t恤,方言穿上后只整理了前面,后背下摆堆折在里面,露着一小截腰。

  方言说:“开车吧,我哥他们在前面订了农家乐的包厢。”

  “你把位置发我一下。”

  “就一条路,顺着往回开,我给你指路。”

  桑奕明没动,方言扭头:“怎么了?”

  桑奕明解开安全带,弯腰倾身凑过来,帮方言堆折的衣角整理好。

  方言感觉到温热的手指扫到了自己的腰,后背挺了挺,他现在对桑奕明突然的靠近反应很大,眼睛睁大了瞪着他。

  桑奕明解释:“衣服折在里面了。”

  农家乐的包厢里都是熟人,看两个人换了衣服,方言身上的衣服又宽又不合身,一看就是穿的桑奕明的。

  不知道谁起的头,又把下午桑奕明送花的事拿出来说:“今天是什么日子,桑总过来送花,结婚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浪漫,真羡慕。”

  说这话的都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在河边无意间听到栖南跟方言说离婚的助理咳嗽了一声,他没说话,只是偷瞄方言跟桑奕明,又不敢看太久,瞅一眼就闷头吃饭,栖南很快把话题岔开了。

  栖南跟桑奕明要开车,其他人都喝了点酒,喝着喝着气氛就高了,吹牛的吹牛,扯皮的扯皮。

  桑奕明的长袖衬衫换成了短袖,左胳膊上的疤就露了出来,有人看见了,好奇问他胳膊上的疤是怎么弄的。

  桑奕明没说前因后果,也没说过程,只说是被铁锹砸的。

  当年的事方言倒是记得一清二楚,桑奕明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疤,方言的眼睛一直在桑奕明胳膊上。

  哪怕不碰,方言的手指也早就记住了那条疤的轮廓跟触感。

  不平滑的凹凸感,明明温度一样,但他总觉得那条疤比周围的皮肤要热一些。

  吃过饭,方言还是坐桑奕明的车回去,到了姥姥家,桑奕明问方言:“过几天我爸生日,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方言没有犹豫:“我就不去了,祝叔叔生日快乐。”

  桑奕明爸爸的生日跟方言的生日差不了几天,过段时间就是方言的生日,桑奕明又问:“那你的生日呢,想怎么过?”

  “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方言兴致不高,对生日也没什么期待。

  桑奕明爸爸过寿,他们不知道桑奕明已经离了婚,桑奕明一个人回了家,父母在酒宴上问他方言怎么不来。

  桑奕明说:“这些年你们一直不接受他,他不来也正常。”

  桑奕明爸妈脸上都有些尴尬,他们现在年纪都大了,很多事已经不再钻当初的牛角尖,也都想开了。

  桑奕明妈妈从中缓和:“上次我跟你说,下次回来带着方言一起。”

  桑奕明只是吃着桌上的东西,模糊着说:“到时候他愿意了再说吧。”

  其实桑奕明现在偏硬的话茬儿不是对着别人的,他是对着他自己。

  虽然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但两个人在一起一天天过日子,就一定会牵扯到两个家庭,不可能事事都把对方摘得一干二净。

  就像他父母这么多年不接受方言,但方言逢年过节都不会落下送给他爸妈的礼物,最开始他们结婚的那两年,他爸妈不收方言的东西,还总要冷嘲热讽几句,后来方言再兴冲冲的送礼物,他都是把方言买的礼物自己收起来,省得他爸妈糟蹋方言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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