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金 第12章

作者:长知怨 标签: 近代现代

  “明天还疼呢?”

  “还疼……那后天就不疼了。”

  甘遂被温郁金气笑了,他命令温郁金转过去,抬手擦掉眼泪,说:“明天给我买颗糖吧。”

  “什么味的?”

  “青梅味。”

  “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味的糖吗?”

  “现在喜欢了。”

  甘遂拉着温郁金的手心揉,“以后也只吃这个味的糖,也只喜欢这一个了。”

  说不清为什么,这话似乎有另一层含义,但温郁金不敢痴心妄想,心跳加速,让他只会点头。

  他说的是糖,不是人。

  哦哦,对,回家还要更新一下甘遂的口味记录,哦哦,晶晶还没喂,哦哦,今天的天真奇怪,怎么是粉色的天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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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该死了

  2024-02-28 23:05:35

  2024-02-28 23: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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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郁金从章捷口中得知妈妈来过,原本有些乱糟糟的心绪顿时就梳顺了,他拿着新买的手机给傅文诗打了个电话,傅文诗很快就接了起来,温郁金激动得语无伦次:“妈妈,你在做作业……啊不是,你在干什么?”

  “在写书法。好了么?”

  “好了,能吃能跳。”

  “别忘记吃你的药。”傅文诗用宣纸盖住她抱着两岁温郁金照的相片,她想起温郁金房间摆着的掐丝珐琅图,说道,“我以为你什么都不会做,掐丝珐琅弄得挺漂亮的。”

  突然被夸,温郁金笑得灿烂无比,他说:“妈妈喜欢的话,我会做给你的。”

  傅文诗立刻拒绝:“不用,好好养伤,挂了。”

  温郁金脸上的笑还没落下去,就这么僵在脸上。妈妈总是忽冷忽热的,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是那句话说错了,惹妈妈不开心。

  不管妈妈要不要,他都要做一幅图,到时候妈妈生日送给她。

  甘遂余光扫了一眼闷闷不乐的人,放下手里的书,勾了勾手指,温郁金坐到他床边,扯出个笑容问:“怎么了?要喝水吗?”

  “你妈妈可能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她没有跟你生气。”

  甘遂看着温郁金那撑不住往下坠的嘴角,伸手把人抱进怀里,给他分析起来,“我有听过你家的一些传闻,那些话都是用你当靶子,作为你父母关系不合借口。我猜你妈妈产后抑郁不是因为生下你,而是因为你爸出轨,还对你妈妈说你就生下一个病怏怏的怪物,给我们温家丢脸,是不是你在外面有野男人这样的话,你妈妈明明是爱你的,但是因为你爸反复在她面前,甚至是撺掇别人也这么说,渐渐地,你妈妈就被洗脑了,但她内心深处是爱你的,所以对你总是若即若离,难以明说。”

  他明明说的是温郁金的妈妈,但在温郁金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目光却早已深情似海,爱都快要溢出来了。

  温郁金讪笑道:“你听到的版本是这样吗?版本太多了,唯一不变的只有我是个病秧子,是个怪物。还是因为我。等等……你说我爸出轨?!”

  “我猜的。把所有流言整合,重新梳理顺序,我猜是这样。你信不信……”

  “我信你。”温郁金探身吻了吻甘遂的下颌,眼里倒映出甘遂,“我无条件相信你,甘遂,你对我真好。”

  甘遂一怔,随后推开温郁金,说:“过去睡觉,别影响我看书。”

  温郁金哦了一声,小声嘟囔:“你也和妈妈一样。”

  甘遂手一紧,书纸被捏出沙沙的声音,他的心提到嗓子眼,没等来温郁金恍然大悟一脸惊讶的反应,他斜眼看去,温郁金已经老老实实爬上床,盖好被子闭起眼睛,真的开始睡觉了。

  “蠢死了。”

  甘遂有些恨铁不成钢,又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甘家通过各方人脉,经由一系列暗中操作,俞万途如他们所愿地被判无期。判决结果出来当日,甘遂也出院了。温郁金第二天就要回学校,他想在这之前回趟家,坐上车的甘遂看着在车边踌躇的温郁金,没有半点人情味地说:“上车。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在下一记眼刀来临之前,温郁金识趣上车。

  “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你忘了?”

  温郁金头脑风暴了一会儿,甘遂说了那么多话,他想听的是哪句。但他嘴上应着:“没忘,没忘。”

  甘遂看他那样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自己问的是哪句,他气不打一出来,把人一把拽到面前,正要恶狠狠警告他再忘记他说的话就永远别来见他时,温郁金已经顺势抱住他,用红色的唇瓣摩挲他的双唇,“你对我说过的话我都想记下来,太多了,我的脑子不够用,你现在问重点,我哪能一下子就说出来嘛……”

  甘遂捏住还往他唇上贴的温郁金,指腹狠狠碾过那红如烟霞的唇:“跟我撒娇?两个男人,恶不恶心?”

  温郁金想要辩解,甘遂的手指已经塞进他口腔里翻搅,他乖乖用他柔软的舌头去包裹甘遂骨节分明的手指,含着甘遂食指上的戒指吮,金属的味道,像甘遂一样冷淡又极具吸引力。

  甘遂抽出手指,勾了勾温郁金的下巴。

  温郁金恋恋不舍去吻甘遂的脖颈,见甘遂没有拒绝,他大着胆子往下,掀起甘遂的衣服吻他紧实的胸膛,往下轻轻抚摸甘遂被绷带包裹的劲瘦腰身,甘遂并不常健身,但有空会跑跑步,打打球,他的肌肉并不是很夸张的大,而是薄薄的,正好有线条,很漂亮。

  从前是他的脚缠在上面,现在他的嘴唇也流连忘返。这么美的身体,沉沦不是罪。

  “够了。”

  甘遂把温郁金从他衣服里拎出来,温郁金舔了舔唇,满脸痴相,甘遂凑上去跟他接吻,骂道,“脏东西,弄我一身口水,臭死了。”

  温郁金嘿嘿笑着,说:“回去我帮你洗澡。”

  甘遂脸上多了微不可见的笑意,他松开温郁金,说:“下车,到你家了。”

  “啊?!”

  温郁金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外,是他家没错。

  甘遂别开眼,说:“天天见你,烦了。今晚放你回家。”

  温郁金喜不胜收,他开心地跟甘遂道谢,下车进门还不忘跟甘遂挥手再见。

  甘遂真好,能喜欢甘遂也真好!

  温郁金一路哼着小调地往里走,楼上好像传来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音,温郁金鬼差神使地往上走,透过虚掩的门,他看见了神色激动的父母。

  温东川嘴里的怨妇两个字清晰地传进温郁金耳朵里,温郁金脸色骤变,他抬脚要进,傅文诗看到了他,眼神警告他不许进门。

  他不甘心地收回脚,看到温东川要出来,温郁金赶忙躲到一旁的拐角处,他看着温东川下楼,耳边是傅文诗的哭声,他看了看傅文诗在的房间,又看向无尽楼梯之下的温东川,他握紧拳头,下楼尾随温东川出门。

  温东川去了一套公寓,里面早就有人在等。他猴急得连门都来不及关上,温郁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缠绵,虽然早被甘遂猜到,但他还是很愤怒。

  但这次他没有冲动,而是出门买了一只红色的马克笔,回到那套公寓,他脱掉衣服,从额头到脚心,全点满红色的痣,而后握着笔,站在那扇门前,一直站到里面声音渐歇,站到月亮掉下树梢,他推开门,站到那散发着恶心气味的床上,用脚弄醒温东川。

  “怎么了?”

  温东川迷迷糊糊伸手去开床头灯,床头灯并不亮,惨淡的光里站着一个满身都是红色的痣,蒙着半只眼睛的鬼。

  “啊!啊——!”

  身边的女人被惊醒,迷糊间看见个模糊诡异人影,吓得滚下床躲在窗帘后。

  温东川慌张地伸手去拿眼镜,温郁金一脚踹掉,又踹了温东川脸几脚,顺手关掉灯,伸手掐着温东川的脖颈,压低声音,怪笑着说:“你该死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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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在哪

  2024-03-01 23: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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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的墨迹染红了温东川的胸口衣服,真像被捅了几刀。

  “温郁金!你疯了?!我是你爸!狗东西……!”

  温东川大叫着,过于害怕紧张,他的心脏被温郁金用笔扎得很痛,他以为真被捅了,彻底疯狂,一脚将还在不停用那已经把笔尖戳进去的红笔刺他心脏的瘦弱儿子踹下床。

  温郁金疼得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温东川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就往温郁金头上砸,温郁金抓着往他身上踢的脚,边流泪边笑:“你为什么要背叛妈妈?背叛者没有好下场的,下地狱去吧,温东川,你去死吧!”

  “老子怎么做轮得到你这个怪物说话了?下地狱?”温东川发泄够了,拉起奄奄一息的温郁金,目光凶狠,“你才该下地狱,只有怪物,才长你这副不男不女的丑陋模样!从明天起,你不准再踏入温家一步,我会解除和你的父子关系,你的嘴要是敢四处乱说,我就拔了你的舌头,把你丢到陌生的城市去。反正你废物一个,除了让我丢脸,什么用都没有。把你丢掉,也没人会知道。再说……”

  温郁金吐出一口血水,脑袋昏昏沉沉,温东川的话如魔咒般,侵入他的耳朵,“没人会记得你,普通又毫无作为的人,连消失都是悄无生息的。”

  好吵。

  细胞在尖叫,血液在抗议,咕噜噜沸腾,似乎在告诉他站起来反抗,但他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他轻而缓地道歉,不是跟温东川,而是跟自己的身体:“对不起……”

  跟了这么废物的一个主人,太对不起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他睁开眼,大脑宕机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女人怀里,女人一脸慈祥,看到温郁金醒了,弯腰把脸贴在温郁金脸上,说:“熊才冬眠这么久,你是一只北极熊。”

  温郁金慢慢张开嘴,声音沙哑:“这是……”

  之前他躲的精神病院。

  “猫,这是你,电视里也有你!”

  温郁金坐起来,顺着小女孩棒棒糖的方向看去,温东川召开了记者发布会,由于温郁金德行有亏,私生活混乱,屡教不改,为集团声誉,特与温郁金解除父子关系。

  台下的记者直接发问:“私生活混乱是指,温二少……啊,温郁金在做牛郎,还是男妓?”

  “根据温郁金所承认的,不便公开,更难以说出口。”

  底下一片哗然。

  温郁金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看着小女孩换了好几个台,各个台不同的新闻时间,却都在播报他家的新闻。

  从前有关他家的报道写的都是温盛景和温玉俏如何年少有为,写温东川如何掌控全局,从来都没有他的报道,哦不,有,同样的,因为他奇特的长相,因为他从未被公开,突然被媒体拍到,他们才不得不承认他们有他这个儿子,还说是为了保护他,所以一直隐瞒。

  身陷泥潭,家人也不会向他伸手,温东川会用他的伶牙俐齿,让他们跟他一起火上浇油,伤口撒盐。

  只有甘遂,嘴上说着不愿意,背对他,却仍会向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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