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肆意妄为 第382章

作者:小吾君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青年指节修长,被墨绿布料映衬,越发白皙。

  小年前,严州的大部分事情都落实了下去。

  蔺绥派人盯着,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其实这事儿大可不必如此匆忙,但蔺绥觉着污秽还是在年前扫除了好,以免晦气到来年。

  这个年有人欢喜有人忧,对于蔺绥而言,自然是无比舒畅。

  如今朝中的人,大致分为四派。

  他蔺党如日中天,其次便是礼亲王,再然后就是大皇子与六皇子派。

  大皇子乃是中宫所出,又是长子又是嫡子,理应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不过当时还是太后把持朝政,她要选的继承人自然是符合她的意志,她自己就是外戚势力大所以干政,断然不想皇后也走她的路,所以对大皇子比较冷淡。

  皇帝专心玩乐,子嗣众多,不过养大的皇子却不多,其中内情不必多言。

  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没有平安长大到现在,六皇子是太后的人钰昭仪所出,比起大皇子,太后对他更中意一些。

  因为六皇子同太后更亲近,钰昭仪以及钰昭仪的母家都为太后效力。

  太后死后,钰昭仪的地位也没有动摇,因为她的父亲是如今的兵马大元帅。

  大皇子如今二十四,六皇子十九,太后都走了几年,皇帝还是没拿准立谁为太子。

  皇帝的确被太后养废了,他对太后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按照规矩来说,大皇子是嫡长子,理应为太子,可是因为母后生前属意六皇子,以至于皇帝摇摆不定。

  他想立六皇子为太子,可是皇后以及大皇子派都会用礼法来提醒他,他也不舍得自己大儿子难过,毕竟那是自己第一个孩子,可他也同样舍不得六皇子难过,因为六皇子时常同他说起太后,他担心自己做了让母后觉得错误的选择。

  有时候他还会懊恼母后生前没把话说清楚,一会儿让他亲近六皇子,一会儿又让他别冷落大皇子,弄的他稀里糊涂。

  他哪里晓得那是太后的平衡之道,所以明帝发挥了自己一贯的逃避作风,他干脆谁也不立,这样谁都不会吵他了。

  父皇是个死后不管洪水滔天之人,大皇子和六皇子自然要为自己争一争,小动作频繁。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故去后,她的那些臣子也各有选择,有的是和陈和依旧是现在的蔺绥一起,有的则站在了太后属意的继承人六皇子那里,有人觉得还是大皇子继位有望,毕竟皇帝要是死了,大皇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以投向了大皇子派。

  蔺绥看向了桌上有关于大皇子和六皇子的折子,把它们放到了一边。

  蔺绥可不打算玩什么二选一的游戏,他要做能够左右皇位的第一权臣,就要看看这些继承人们哪个更聪明了。

  皇子不够聪明,皇女也可以,扶个女皇对他来说有些只不过是更费些功夫,再不然,他等到宋容华生个孩子也行。

  反正他只要完成原主第一权臣的愿望就可以离开,这个虚拟世界也会随之消散,就不用顾忌千秋万代,不用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蔺绥也想快些离开,这身子骨不中用,他都不能太尽兴,但凡是激烈些的承受动作,都有些难以喘息,更别说那只有几分钟的毛病了,想着就让他恼火,他不得不修身养性几天才能继续。

  蔺绥出门处理朝政时,燕秦正在自家书房里给郾州的父母回信。

  父母让他去郾州一同过年,省得他一人在京城冷冷清清,年后再回来读书准备会试也不迟。

  燕秦当然不冷清,他忙着给蔺绥暖被窝,写了信拟了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敷衍,然后开心地把家里门一锁,住到蔺绥那儿去了。

  在路上见到宋晏明的时候,燕秦想起了自己没记忆的时候吃的醋,又想到自己那时担心蔺绥会不会收别人为干儿子,忍不住失笑。

  他和宋晏明颔首,当做打招呼。

  现在看这人他当然不会拈酸,加上这人也算是蔺绥势力下的人,燕秦的态度很是客气。

  宋晏明瞧见他眼睛一亮,急匆匆地上前。

  “燕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燕秦以为他有事相求,却听他道:“严州私矿案,我父亲在蔺大人身边做事,提到了你,那人真的是你么?”

  燕秦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点了点头。

  宋晏明艳羡道:“燕兄可否告知我这是如何办到的,我也想和蔺大人同行。”

  宋晏明原以为能听见什么表忠心的好办法,却见眼前青年一脸淡然道:“大概因为我是蔺大人枕边人。”

  燕秦大度道:“宋兄,下次你若是也想去,我倒是可以为你吹吹枕边风。”

第280章 奸佞权贵x忠臣之后

  这是我可以听的东西吗?宋晏明在心里问自己。

  这两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尤其这句话还是燕秦说出来的。

  这可是燕峮之子的燕二郎,宋晏明一副知道了惊天大秘密的表情,连连摇头。

  “燕兄不必如此客气,我想起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宋晏明落荒而逃,燕秦拂去肩上雪花,翩然离开。

  只不过是路上的一个小插曲,燕秦自然是不会和蔺绥提起。

  临近年关,气氛开始松快热闹起来。

  蔺府也在忙着置办年货,除了赏银外,蔺绥还另给彩绡和云绡一人打了一套头面,又给自己的得力助手们发了不少东西。

  燕秦他当然也备了东西,那是根品相极好的玉观音项链,在寺庙里由高僧开了光,蔺绥不怎么信神佛,便叫工匠在玉观音后刻了他的姓。

  送这个吉利是次要,主要这是可以贴身携带之物,他知道燕秦一定会喜欢。

  燕秦当然喜欢,在守岁时也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对于礼物,燕秦可是想了有一段时日。

  天下珍玩,他这个身份也没有,也多的是人给蔺绥送。

  他已经恢复了记忆,断然不可能再木呆呆地送什么书画,他知蔺绥不信鬼神,所以抄经拜佛也没什么必要。

  雕刻的东西他送过,再送便觉得没有新意。

  苦思良久,才有了主意。

  “你可越来越有主母的派头了。”

  蔺绥看着眼前的靴子,都不用问这是不是燕秦亲手做的,因为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燕秦不可能会随意买一双鞋送给他当做这个时间点的礼物,蔺绥看着眼前柔软厚实的鞋,想着剑修用拿剑的手拿起绣花针,认认真真地在房里给他做鞋子的样子,忍不住眼眸带笑。

  这称呼还是他听到了彩绡和云绡聊天,才知道彩绡私底下是这么称呼燕秦的,他觉得有些好笑,用来打趣燕秦。

  燕秦欣然受住这句话,道:“我给你穿上试试。”

  他想着蔺绥每日少不了走动,送这个正好,他之后还打算试试制衣,为蔺绥做的一切事物,他都兴味盎然。

  燕秦蹲在了地上,抬手给蔺绥换鞋。

  蔺绥倒没配合地穿上,脚抵在了燕秦的胸膛上。

  “明早再试也不迟,你要我踩它还是踩你?”

  燕秦立刻丢开了手上那双鞋,这根本不用考虑。

  他把蔺绥从守岁的暖房抱回了卧房,今晚下人和暗卫都在外边守着,不怕他们看见蔺大人失了威严的模样。

  先前那十七颗夜明珠,燕秦闲暇时将他们串成了一条,打算用来当做挂饰,只是不知挂在何处好,便又收回了盒子里,今晚倒是取了出来。

  今夜屋外倒是没雪,不过有风,乌云遮天蔽月,一片昏暗。

  屋子里也没点灯,只有小颗的夜明珠聚拢在一起散发的微弱的荧光。

  串珠从美人的肩头滑落至腿间,随意缠绕挂着,玉石就算再怎么触手温润也依旧质地坚硬,燕秦不敢系紧。

  小珠滚落,触及几许薄红。

  帷幔被系在两旁,窗户闭着没进风,依偎的影子被映照的模糊。

  蔺绥倒是想到了别的用处,可想着觉得未高温处理难免有些脏,便意兴阑珊,又想着这么点东西,跟燕秦的比起来可能他都感觉不到什么,于是彻底作罢。

  或许是睡的香甜,许久没做梦的燕秦久违地做起来梦,梦的还是曾经,他与蔺绥初见时。

  他第一次遇见蔺绥时,蔺绥正在捕杀一只妖兽。

  他不用剑也似乎没有本命法器,只用阵法和符箓,从溢出的气息可以感觉到他的吃力,加上那妖兽横冲直撞十分蛮横,蔺绥看起来越发处于劣势。

  在妖兽扑向蔺绥时,燕秦才发现他是在以命相搏诱使妖兽进陷阱。

  在看见猎物踏入陷阱的那一刻,那张面孔上出现了放松的愉悦,那是一个极其危险又吸引人心神的笑容。

  蔺绥捕杀的并不是一只十分珍惜的妖兽,他也不是被逼到绝境,燕秦不知他为何要这么费力地做这件事,但因为这个笑容出神。

  等他回过神,手里的剑已经下意识地出鞘,为蔺绥解了那看似致命的危机。

  也就是这时,他发现了蔺绥原来是一名炉鼎。

  被那双眼眸扫过时,燕秦本想说‘这种行为很危险,十分不值当’,但不知为何脱口而出时变成了……

  “炉鼎体质不宜如此。”

  看见青年的眼眸忽地转暗,燕秦十分懊恼,深知自己口舌笨拙,便干脆不说话了,只是递给了蔺绥一瓶伤药。

  他以为那只是他漫漫仙途中遇到的一场微不足道的际遇,只是偶尔会在练剑打坐时,脑海里浮现那个青年愉悦的神色,而后懊恼自己那日说出的那句话。

  似乎在否决他人一般,但他并非是那个意思。

  所以在第二次见到蔺绥的时候,燕秦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惊喜。

  他想解释那天那句话,可是有些事情一旦错过的时机,再提起难免刻意,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堪,燕秦不善言辞,便只能搁在心里,可对蔺绥忍不住多了几分关注。

  他们先是道友,而后是朋友。

  他当时不觉得巧合,只觉得是缘分。

  接触蔺绥越多,便越为蔺绥可惜。

  彼时燕秦也不知他的情是从何时而起,似乎不知不觉便愈演愈烈。

  蔺绥吹着他伤口为他上药时,在他练剑在一旁安静看着他时……在鬼池遇险时,他觉得为了护蔺绥而死在那里,其实也没有太多遗憾。

  当蔺绥主动提出要为他传功,燕秦没有拒绝,他已经不太记得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了,只记得似乎是满腔欢喜,连小鬼啃噬他的背部血肉,似乎都没什么感觉,只顾着怀中人去了。

  燕秦现在想来,有很多东西,其实在初见时就有预兆。

  当他发现蔺绥是在算计他时,也心甘情愿,甚至觉得他算计人的模样都那么迷人。

  他最初被蔺绥吸引,就不是为他的坚韧与表现的纯良,而是那抹在险境中得手的快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