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肆意妄为 第70章

作者:小吾君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母妃的死也格外蹊跷,在他记忆里母妃是个身子骨很康健的人,怎会简单忧思成疾风邪入体而离开人世。

  他也深知是自己幼年时锋芒太盛,母妃无外家势力倚靠才招来祸患,彼时祖父不过是个御史台大夫,是个正直的清吏,得罪的官员也不少,有人下手实属正常。

  这几年的痴傻,虽然让他受尽屈辱,但也让他看见了不少东西,毕竟谁会防着一个傻子。

  燕秦喝完了碗里的药,将碗递给了扶疏,用帕子擦了擦唇边的药汁,状似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扶疏行了礼,拉上了帘子。

  燕秦躺在床上,思索着背后真凶。

  是已故的皇后,还是皇贵妃,又或者是德妃?

  燕秦想着太子和众人针锋相对的画面,垂眸沉思。

  纵观这几年的记忆,此人难堪大任,若他即位,天下必乱。

  无论幕后真凶是谁,这个储君非废不可。

  蔺绥给了燕秦单独思考的空间,走到了书房。

  当今圣上子嗣颇丰,虽然没有九子夺嫡那种盛况,但儿子也有六个。

  皇帝的长子是皇贵妃所出,可大皇子两岁时便早夭,那时原主还没出生。

  大皇子到底是不是因为身子骨病弱而早亡未得而知,总之当初还是贵妃的陈氏,晋升到了皇贵妃。

  二皇子的生母只是一个常在,在出生后,二皇子便被抱养到了皇贵妃名下,如今十九岁,封号庆。

  他是皇位的最大威胁者,其次便是七皇子。

  中间其实还有个五皇子燕秦,可随着他的痴傻和他生母婉贵妃的逝世,他也就没有竞争力了。

  那个王朝皇子公主的次序只按长幼分,男女并不单独分开,四公主的生母是淑妃,六公主的生母是月嫔,七皇子的生母是德妃。

  七皇子如今只有十一岁,目前还什么苗头都看不出来,但德妃可有意为他儿子博一个好前程。

  八皇子的生母是娴嫔,是皇贵妃一派的人。

  朝中的势力也大多分为五派,一是保皇党,多为天子心腹,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数量不多。

  二是以尚书令为首的太子派,三是以皇贵妃哥哥掌管禁军的侍御史为首的二皇子庆王派。

  四则是以德妃父亲工部尚书为首的七皇子派,不过这个派别并不怎么明显,毕竟七皇子尚且年幼,许多官员仍然在观察。

  五则是中立派,谁也不选,持续观望。

  蔺绥拿着笔在宣纸上描画着,想着原书里燕秦是怎么上位的。

  燕秦一直装痴扮傻直至十七岁,原主那时十九,在持续打压之下,弊端暴露得越来越多。

  他深知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真的被废,但他又是个愚蠢霸道急躁的性子,完全不听祖父的劝告,甚至想要弑父强行上位。

  但他此刻并不知道自己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因为皇后和尚书令并没有告诉他,他深信他就是正统。

  秋猎时,皇帝遇刺,燕秦替皇帝挡了一箭,趁机“神志清醒”。

  当年的神童儿子回归,又有救命之恩,又对自己格外崇拜孺慕,老皇帝心里的储君人选又进行了动摇。

  而后太子被曝并非皇室血脉,老皇帝怒而废太子,赐白绫,原主便被勒死在了冷宫里。

  蔺绥轻笑,搁下了笔。

  若他与燕秦真有血缘关系,他估计还要迂回婉转一些,不过既然没有血缘关系,他也就肆无忌惮了。

  那可不打算让剧情按照原来的计划发展,那样太慢了。

  原书剧情里燕秦十七岁才恢复“清醒”,虽然他无外家依傍,但却深得皇帝宠爱。

  庆王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原来这个自己早已不放在眼里的人,居然才是最强劲的对手。

  十八岁时太子被废,他和庆王、七皇子、八皇子进行博弈,将他们逐个击破,这个时间长达四年,他二十一岁即位,还需攘外安内定四方,等到他大一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蔺绥可不愿意等这些人废太子,这皇位,他要先坐了。

  蔺绥回到寝宫时,燕秦还在安睡。

  虽然是少年瘦弱模样,但是五官已见英气。

  十四岁还是太小了,虽然按照古代来说,这已经是个可以成人的年纪了,但蔺绥没有那种癖好。

  “殿下,需要将五皇子安置到偏殿吗?”

  扶疏是蔺皇后留下的大宫女,她还留下了两个可靠的嬷嬷,但都被其他妃子找由头赶出了后宫权力中心,一位已经出宫,另一位在敬事房。

  “不用,本宫既然和父皇许诺过会好好照顾他,自然是要贴身照看他的。”

  殿内烛火明亮,越发衬得蔺绥脸色骇人幽深。

  燕秦自他进来那一刻就已经转醒,此刻正在装睡。

  当他被卷起来时,他故作迷茫地睁开了眼,连带着床被一起被安置在了太子床边的地面上。

  “一个贱妾生的傻子而已,也配睡本宫的床。”

  面前的少年负手而立,语气轻蔑厌恶,神色阴冷桀骜。

  燕秦抬头仰望着他,状似听不懂的傻笑,垂落在身侧的手却一点点收紧。

第61章 暴戾太子x痴傻皇子

  东宫的宫人们发现这几日被禁足的的太子似乎脾性比之前好了不少,起码没有摔砸东西鞭打奴才发泄,宫人们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蔺绥坐在长桌上看着一道道精美的食物摆在面前,身旁的少年预备坐下,却被蔺绥一个冷眼定住。

  “本宫有说让你同席而坐吗?”

  少年闻言,露出了有些委屈无措的表情,他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食物,脸上满是失望。

  燕秦病中的这几日食物都是单独吃的,如今医正说他已经痊愈,他便被宫人领着前来,他心中正惊讶他竟可与太子同桌而食,毕竟太子秉性乖戾,哪怕是皇贵妃,在他口中也是贱妾,又怎么会瞧得上他一个呆傻的皇弟。

  果不其然,虽然明白情况如此,但燕秦还是老老实实地扮演一个傻子,做出相应的表情。

  他发现太子的食量并不大,动筷没多久停下了。

  “赏你了。”

  蔺绥擦了擦唇,看着在那边装老实傻狗的燕秦,敛住了眼里戏谑笑意。

  无论看几次,还是觉得这样刻意装乖的燕秦好傻,傻的有点可爱。

  太子将吃剩的饭食赏赐给宫人,这是宫人莫大的荣幸,可眼前的并不是宫人,而是皇子。

  这是直白的鄙夷与不屑,若是其他皇子早就面色涨红愤而离去了,但五皇子却欢欢喜喜地坐到了桌上,享用蔺绥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哪怕是宫人心里也忍不住流露出怜悯,这五皇子在太子身边过得像条讨食的狗似的,不过谁也不敢把这想法表露出来,不然怕是明天深宫的枯井便会多出来几具尸体。

  燕秦本身倒是不太在意这种屈辱,毕竟在之前的几年,更过分的事情都有发生过。

  不管是给弟弟们做马任由他们骑,还是学狗叫,吃掺有沙砾的饭食……不计其数。

  后宫的那些女人手段太多,她们有百种方式不自己露面,而能让人感觉到痛苦,对付成年人尚且容易,何况他只是一个痴傻的孩子。

  这么两相对比,食用太子的剩饭根本不算什么,太子的食物精细程度不亚于帝王,他已经数年没吃到这种好东西。

  看着燕秦风卷残云地用膳,蔺绥去了书房,写了一封密信递给了扶疏。

  他需要和外祖父见一面,如今他禁足不得出宫,通过扶疏是最快的办法。

  扶疏行礼而去,她是个沉默稳重的姑娘,几乎不会多言。

  傍晚伺候用膳的是一个脸圆的太监,面上挂着讨喜的笑容,给蔺绥布菜。

  见蔺绥不待见燕秦,他自然也跟着不待见,一双眼斜着看燕秦,但落在蔺绥身上时,又是十足的谄媚。

  “病好了?”

  食不言寝不语,用完饭漱口后,蔺绥才淡淡开口。

  “回主子的话,已经大好了,多亏有主子的挂念,福喜才好的这么快,才能尽快的前来伺候主儿。”

  “殿下,奴才在病中这几天又听小太监说了几句有趣的事,奴才说给您听?”

  蔺绥走出殿外,没点头也没拒绝,福喜便当主子默认了,弯着腰在旁边走着。

  此人是原主身边受宠的大太监福喜,惯是会逢高踩低曲意逢迎,将溜须拍马那套做到了极致。

  原主蠢毒胚子,身边的人也没好到哪去,扶疏是皇后和尚书令的人,虽然待原主恭敬,但性子使然加上时时奉劝原主不要行差踏错,难免让原主觉得心烦,在这种情况下,他越发宠爱福喜。

  福喜在私底下为了讨好太子,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几乎将所有人都贬了个遍,唯独歌颂原主高贵世间无二,原主要是登基了,福喜必然是最大的奸宦。

  但福喜这人不傻,擅长钻营溜须拍马的他自然也知道原主气数将尽,所以他早就和其他人勾结在了一起,推进了原主自取灭亡的进程,原主许多蠢事有他在其中拱火。

  “前几日听尚衣局的人说娴嫔娘娘衣裳的一个花样,转眼便被芸贵人效仿了去,听说两宫的大宫女还拌了几句嘴呢。”

  福喜说的趣事并不是无聊的笑话,这些小事里面其实可以反映出后宫的细微动向。

  娴嫔是八皇子的生母,她是被皇贵妃提携上来的人,芸贵人是庆王的生母,也是皇贵妃一派的人,这俩人闹矛盾,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蔺绥心想几个派系的同盟也并不是坚不可摧的,八皇子和七皇子同岁,只是小了几个月份,七皇子的生母德妃想要为儿子搏一个前程,娴嫔未必没有别的心思。

  且皇贵妃和芸贵人之间也不是坚不可摧,她们的纽带就是庆王,芸贵人生了庆王之后,便被升了位分成了贵人,这都十九年了,还是个贵人。

  期间她其实也升过,但又因为一些错事被贬了,蔺绥不相信她心中没怨,而且她是庆王的生母,也未必没有做皇太后的心。

  蔺绥听福喜说完了一些事情,给福喜赏了一些药材和珍玩,福喜眉开眼笑地谢恩,又说了许多漂亮的吉祥话。

  蔺绥望着远方的天空,眼里划过一道暗光。

  这太监他当然是非处理不可,但是他还有些利用价值,物尽其用一向是他的风格。

  几日的禁足解除后,蔺绥寻了由头出宫。

  他没带福喜,说是他病才痊愈不久还是得好好养养。

  福喜不情不愿地躬身,看着蔺绥随意点了个小太监出宫,急忙将这消息递给了旁人。

  跟在蔺绥身边的小太监显然有些惶恐,但瞧着也格外稳当。

  “你叫什么?”

  蔺绥掀起轿帘好奇问,他看起来是随手指的,但其实已经观察了这个小太监几日。

  见他处理事情颇为机灵圆滑,是个可造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