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俏夫郎 第107章

作者:林下夕 标签: 穿越重生

  许灏瑞趴在门上。听到院外有打呼噜的声音,走回了床边,看着疲倦地睡过去的小夫郎,还是狠下心把人叫醒,“清哥儿醒醒。”

  林清玖强撑着睁开眼,声音沙哑,“阿瑞。”

  许灏瑞倒了杯茶水过来,让他喝了一口,抚摸着小夫郎脑袋,低声说,“咱们要趁现在天还没大亮,跑出去,清哥儿等会抱紧我就好。”

  大手摸了摸小夫郎疲惫的小脸。

  林清玖蹭了蹭他掌心,轻嗯了一声。

  许灏瑞轻手轻脚把门后的障碍物搬开,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观察外面,见不远处七扭八歪的几人靠在大石上打着瞌睡。

  他回到床边,单手圈着小夫郎软腰,林清玖则双臂环住许灏瑞脖子,酸软的长腿缠在劲腰上,许灏瑞轻快地打开一条够他们出去的门缝,闪出来后,快速合上门。

  行动敏捷地跑到树下,小跑阻力蹬了两下墙壁,往上跃,一只健硕的手臂撑着墙,圈着小夫郎翻了上去,后又飞快跳下墙,身姿轻盈矫健。

  双手抱着林清玖,稳健地穿梭在山林间。

  沿着官道两旁的矮山一路往村里的方向走。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贺夫人接受了她刚认下的小奶娃不见了,心中叹息与那孩子缘分不深。

  陡然想起,昨日小厮回来禀报,东北那处偏僻小院,住着个极其漂亮的小哥儿,听小厮们描述,美艳绝伦,天人之姿,她不禁觉得好笑,这小破地方哪有什么天人之姿,总归是他们见识少。

  她给贺兴旺纳的妾室,样貌在这小镇上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贺夫人叫上丫鬟,一起去东北处的院子。

  极其漂亮的,美艳绝伦的小哥儿,她好像倒是真见过那么一个。

  啧,贺兴旺真了不起,还学会了强抢良家小夫郎了?

  垂花门守候的仆人见自家夫人过来,连忙请安。

  贺夫人问:“此处住着谁?”

  守门的俩仆人面面相觑,支吾道:“是一个小哥儿。”

  贺夫人直接领着丫鬟进去,穿过石桥,见院中七扭八歪躺着的人,眉心蹙了蹙,示意丫鬟把仆人喊进来,将地上的人都叫醒。

  贺夫人乜了眼仆人,“说吧,他们又是何人?”

  仆人低眉顺眼回道:“冯老爷的人,昨日黄昏,冯老爷带着他们进了院子,现在尚未出来。”

  不用明说也知道,冯老爷过来是干什么的。

  贺夫人神色难看至极,自家丈夫近几年来跟着冯聚财混,已经染上不少恶习,往常贺兴旺替冯聚财找的都是风尘女子和哥儿,也就算了。

  现在已经离谱到这等地步?

  贺夫人示意一小厮,“你去敲门。”

  小厮唯唯诺诺,敲了几下门,小心翼翼喊,“老爷?”

  他耳朵贴着房门倾听,似乎听到了衣料与地板之间窸窣的摩擦声,看了看立在院中一脸严肃的贺夫人,壮着胆喊道:“老爷,我们进来了噢?”

  屋内砰一声响,桌子被什么东西撞到的声音,以及茶杯碰倒的清脆声。

  小厮咽了咽口水,撞开了门,“老爷!”

  他在门口愣了神,冯老爷正狼狈地躺在地上,蒙着外袍的脑袋正靠在桌腿上,桌上茶杯倾倒,冷茶淅沥都滴在了自家老爷身上。

  回过神后,小厮急促地喊了声,“老爷!您没事吧?”

  小厮爬上前手忙脚乱地给冯聚财解了捆在身上的裤腰带,解完才反应把他头上的衣袍拿开,将人扶起来。

  贺夫人听到他的叫喊,走到了门口,闻到室内一股奇怪的味道,她止步在门槛外,微微扇动着袖子,探头往里看,床上一片狼藉,空无一人,见冯聚财只穿着里衣,便转过了身子。

  “冯老爷您没事吧?”

  冯聚财黑沉着脸,“无事。”

  贺夫人听他语气便只他心情极差,也无心多留,“既然无事,那我便回院子了,您请便。”

  她款款走在石桥上,听到身后的屋内传来愤怒地喝骂声。

  冯聚财生气地将茶杯扫到地上,“废物,不是让你们守在门外的吗?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逃走的?啊?要你们有何用!”

  “一群废物,啊啾——”

  穿着单薄的里衣,躺了一夜冰凉的地板,想不感冒也难,冯聚财揉了揉鼻子连打好几个喷嚏。

  抬腿踹了一脚地上跪着的小厮,骂道:“蠢货,还不快去给我请大夫!”

  “兰时,你等着别落我手里!”

  贺夫人结合身后的怒吼,想来那小夫郎被人带走了,联想到昨日的那孩子,不知与他是否有关系。

  再看冯老爷那气冲冲的模样,估摸着没得手。

  天色已大亮。

  山路崎岖,没有官道好走,从这里走回村里估摸着要大半天。

  许灏瑞寻了一个山间清溪,垂眸轻声问怀里的小夫郎,“清哥儿,可要喝些水?”

  林清玖听到了溪流的的声音,抬头往身后看去,“要。”

  到了溪旁,许灏瑞把人放下,掬起水喝了起来,凤眸四处打量四周。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土豆收购(含加更)

  他在不远处找到了个有树木遮挡荫凉的地方,折了几束叶子铺在地上,让林清玖坐着。

  昨日早饭之后,他便没有进食过,忙着找夫郎和孩子,忘记了饥饿。

  本打算把栗崽带走后,立马回去将小夫郎也带出来,哪知后来出了意外,直到今早才离开,现在后知后觉注意到肚子在抗议。

  而小夫郎昨日晚饭没吃,又劳累了一晚,要赶紧弄点吃的。

  看到溪里有鱼,溪水深处目测有一米多深到他腰间,许灏瑞把衣裳脱了下来,穿着亵裤,走进了水里,哆嗦了下身体,适应了溪水的冰凉后,才俯身捉鱼。

  林清玖盘腿坐在地上揉着腰,见他在溪里折腾,就像玩水一般,好生羡慕。

  旭阳初升,山间的鸟儿欢快啼鸣,晨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清爽,水面波光粼粼,

  许灏瑞把鱼一条一条的甩上岸边,捉够四条后,爬了上来。

  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小夫郎,只见他盘腿而坐,双手叉着腰,微微仰头享受着清风吹拂,一副惬意摸样,精神尚佳。

  便转回头,蹲在岸边用随身带着的匕首,处理有他巴掌大,一斤重左右一条的溪鱼。

  他裸着的宽肩厚背正对着林清玖,蜜色的背上有好几道显眼的红色抓痕,林清玖小脸发烫,泛起红晕,霎时回忆起昨日发生的事情。

  昨日的细节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在关键时刻阿瑞及时出现,又没有被门外的人发现,所以他睡醒时见到的身影真的是阿瑞,并不是他以为自己睡糊涂了出现了幻觉。

  后来随着门外脚步声靠近,阿瑞该是钻入了床底,那么后来冯聚财说过的每句话,阿瑞都听到了。

  林清玖垂眸捏着长指,若有所思。

  许灏瑞已经将串好的鱼,架了起来,捡来干柴和干草正在钻木取火,把火生起来后,他穿上衣服,把湿的裤子晾在一旁,走在林清玖身旁。

  许灏瑞坐下把小夫郎抱在怀里,给他揉着酸软的腰肢,侧眸问:“还困吗?要不睡一会儿。”

  林清玖在许灏瑞宽肩上趴着,摇了摇头,目光凝望着远处,轻声唤:“阿瑞。”

  许灏瑞轻嗯了一声,回应他。

  林清玖缓缓道:“林清玖这个名字是我未被卖进南风馆时的名字,在馆里,他们都唤我小玖,鸨妈妈本意是培养我接替雪月这个头牌,以后会叫雪月,便没有再给我另取名字。

  后来不知怎地还未到时候就被冯聚财买了下来,他给我取名兰时,自那之后,馆里就叫我兰时了。”

  许灏瑞未打断他,只是心疼地侧头吻了吻他脸颊。

  “冯聚财提前与鸨妈妈定下要买走我,但鸨妈妈想要我在馆里多待几天,多在馆里晃悠晃悠,为她多留住些客人,便坚持要等我过完生辰才让他接我走,原本那个生辰是要我顶着雪月这个名号营业的。

  在知道那天会被他接走后,又从鸨妈妈口中得知冯聚财是个耙耳朵,要偷偷将我养在城外庄子里,我便暗中想了逃跑的法子。

  在他派人接我前往城外庄子的路上,我早就用自己存下的银子收买了一群乞儿,让他们跑来捣乱,我趁乱逃跑了。

  我料定冯聚财不敢把事情闹大,抓不到我只会吃下这个哑巴亏,我才敢逃的。

  鸨妈妈和雪月待我都挺好的,我也不想给他们惹麻烦。

  我先躲进了山里,从山里灰头土脸地出来后,走到了一个小镇上,后来,我存了十几年的银子就被人顺走了。

  那都是平时伺候雪月,他给我的小钱和过年鸨妈妈给的银锞子,我这么多年都没用过,就被人偷了,气死我了。

  我饿着肚子,只能往山里走,找吃的,也不知道要去哪,想着过一天是一天,找到吃的就下山,沿着官路走,最后一次上山就被你带回来了。”

  林清玖吸了吸鼻子,那是他独自在外流浪了三个来月,担惊受怕地挺了过来,小脸蹭了蹭许灏瑞脖颈,带着重重的鼻音道:

  “开始时没完全与你实话实说,是怕你知道我是南风馆的人后,不愿留我,所以我撒谎说是酒馆杂役。

  我本以为这里和临安县那么远,再也不会遇上冯聚财,谁知道他怎么也在这里,呜......”

  许灏瑞边听边回想初遇那时小夫郎的模样,疼惜地摸了摸他小脑袋,酒馆杂役,倒也不完全撒谎,能沾上点边儿。

  他鼻翼动了动,单手把人抱起来,去翻了翻烤鱼。

  林清玖双腿急忙缠在他腰上,双臂勾着许灏瑞脖子,以防掉下去,“......”怎么也不安慰安慰他?

  林清玖低头把眼泪都蹭在许灏瑞衣服上,咬牙道:“我不管,你不能嫌弃我,我们成了亲的,还生了崽崽,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

  许灏瑞眉眼含笑,声音带上一丝淡淡的笑意,“鱼快要烤焦了,我翻另一面烤。”

  他抱着人坐回去,把小夫郎的脸抬起来,拇指抹了抹他绯红的眼尾,认真道“不嫌弃,有我在,不会让他得逞的。

  这些事都过去了,不管你以前叫什么,又是什么人,你现在都只是我夫郎,栗崽的小爹爹,咱们在官府有登记的。

  当初你也和我坦白了说,是不愿当富商的妾室,才逃走的,所以咱们谁也没想到会渝衍渝衍刚好又遇到这个富商,怪我没保护好你,让你被人掳走了。”

  林清玖把小脸埋进他怀里。

  许灏瑞把他小脸挖了出来,替他抹去眼泪,哄道:“怎么又哭了?不哭了昂,忘了和你说,栗崽我昨日已经找到了,带回镇上交给了铭哥,让他帮忙送回村里交给师傅。”

  林清玖吸了吸鼻子,“嗯,眼里进了沙子,栗崽没事就好。”

  “嗯是进沙子了,现在沙子出来了没?要不我给你吹吹。”

  林清玖摇头,“出来了,不用吹了。”

  打了个岔子后,许灏瑞小心翼翼地问:“那清哥儿是被谁卖进南风馆的?”

  “我爹娘,我那时候已经记事了,家里穷,兄弟姐妹也多,所以爹娘就把我带到县里换了钱,具体是哪个小村子出来的,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