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茨】低情商直男掰弯教材示例 第2章

作者:Y兽永不为奴 标签: BL同人

  酒吞拨开酒盏就将他压倒在桌子上,手从领口进去直接探到他的腰侧,茨木的呼吸已经很急促,撑着身体将嘴凑了上来,酒吞却一口咬上他头上的角。

  “啊……哈啊……!”

  茨木的反应异常强烈,直接颤着声叫了出来,眼睛里立刻水雾朦胧。他哆嗦着说:“吾友……吾友……不要再咬了,吾受不了。”酒吞充耳不闻,跪在桌子上将茨木抱起来接着舔咬,他享受茨木这样激烈的反应,茨木的手在他背上按得很紧,抠出了血口,他兴奋地想,谁都不能将茨木逼到这份上,除了他自己。

  结束后酒吞将茨木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披起身洗澡。他回来的时候茨木还在桌子上躺着,居然已经睡着了。看来这次是累得很了,酒吞将他一路扛到泉里又搓洗了一遍都没醒,就连玩他的角也只听见哼唧了几声。

  酒吞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茨木,突然摇着头笑了出来,狭长的双眼被笑意挤成两弯墨色的月牙深潭。

  那次以后好几天茨木都没再来过,酒吞天天把殿门开的两丈远,酒盏备好,酒坛开着封,恨不得再用个扇子把酒香给扇出去勾引。左等不到,右等不来,酒吞阴沉着脸揪来星熊陪酒。鬼王的眉头要拧到天上去,身边好像飘着冰渣,见他一来就把酒坛往他脸上一摔。

  “要么喝,要么滚,要么喝完了就滚。”

  星熊抱着酒坛吞吞吐吐,战战兢兢,坐立不安,汗擦了一层又起一层,正当他哆哆嗦嗦地思考自己是喝了再滚还是滚了再喝时,鬼王咣当一声放下酒盏气势汹汹地往门外去了。

  “竟敢——还真敢——怎么敢——”他边走边用很低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着。

  茨木蜷在榻上首尾不见,球一样,近看像只冬眠的白毛刺猬,一吐一吸深沉均匀,睡得正酣。

  一团张牙舞爪的阴影渐渐逼近,他的身体抖了一下,似乎是被极震撼的力量冲击,立刻清醒过来戒备地四处张望。是酒吞,他的身体立刻一松,对着酒吞傻笑几声,叫了声“吾友”就又准备躺下。酒吞一把将他从榻上揪起来,怒道:“我这几日寻不见你,原来就是躲在这里睡觉?”

  茨木惺忪的睡眼睁大:“几日?上次跟吾友交合,已经过了几日?”

  “六日。”

  “吾睡了六日。”茨木喃喃。

  这个蠢货居然一连睡了六日,酒吞伸手钳住他的下颌,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瞳色也淡了不少,他眉头一皱,“你的妖力在流失,是不是那些阴阳师给你下了符咒?或者是招惹了什么喜欢下三滥法术的妖怪?”

  清醒过来后,茨木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妖气正在往腹部凝集,强度非常之大甚至有一部分已经化为实体。很胀,令他很不舒服。而且由于缺少妖力的庇护,他畏寒疲乏,什么都不想做。

  茨木想了想,突然大笑起来,对酒吞说到:“真不愧是吾友!”

  酒吞莫名其妙,“什么?”

  茨木兴奋道:“吾友!吾可能,已经育上了你的子嗣!”

  “不可能。”酒吞冷冷道。

  茨木将他的手拉过去覆在自己的腹部,酒吞感觉到他腹部的温度很高,妖力几乎像河流一样流向那里,凝集成一团,他闭上眼睛用妖力感知,那一团黑气中闪过一双赤色的眼睛,是一个妖胎!

  酒吞脑子一震,连忙伸手扶着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想起来他骗茨木的那一番话:“大妖皆可化形,可为男子,也可为女子,所以即便你外在的属男性,在孕育子嗣时,身体自然能化出孕育妖胎的部分,由妖气实体化化作的胎儿,比先有实体才能承载妖力的那些要强大的多,所以说你,是最适合不过的一个了。”他努力想想,这些当时他以为是随口编造的话,其实是有所依据的,这是他早年在《百鬼奇谈》上面看到的内容,原本以为随意杜撰,谁知现在成了真。一时间,他头脑混乱。

第四章

  大江山的藏书房一片狼藉,时不时还有几本书被扔到地上。酒吞急躁地在一列列书中翻找,终于眼睛一亮,伸手将一本已经黑皱的书抽了出来,他将书面上的灰尘弹了弹,放在旁边已经码好的书堆上,一同揣了出去。

  那本风烛残年的书是《百鬼奇谈》,被一同带走的还有《妖胎长成历记》和《孕鬼百忌》等等。

  大妖怪寿命长,数量少,繁殖力也低下,小妖怪喜繁殖,但是识字的少,寿命短,所以记录和讲解育崽的书籍很是稀少,酒吞翻箱倒柜找到的这几本,还大多是出自阴阳师之手。

  酒吞一边翻阅这些书,一边觉得荒唐,但想想他在茨木那里明明白白感受到的,又不得不承认这些是真的,对这件事,他谈不上厌恶,更谈不上欢喜,只是意外。但是——窃喜——一股像尘封多年的种子要发出芽孢那样的喜悦慢慢浮现出来。他闭上眼睛,想象着茨木怀里抱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崽子,温柔地笑着,突然浑身发暖,砰的一声,那颗小芽破土而出了。他忍不住微笑。

  可别说妖怪没心,这是偏见,这是见识短,即便已经脱出形体出神入化的大妖怪也是有的,不仅有,还比人的大,跳得快。

  他睁开眼睛,果真就看见了茨木,没有崽子,没有温柔地笑,没有那颗小芽,就是一个正睁着大眼盯着他的茨木。

  他连忙将手里的书合上扔到脚边,脸上换成一副厌烦的样子,道:“你来做什么?”

  “吾友,吾来找你喝酒。”茨木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哆哆嗦嗦地说。

  茨木的脸色苍白,鬼角也发白,倒是头发没有那么毛躁,穿着软布料的衣服,身子缩着,看起来像是一团被冻成冰球的汤圆。

  “你过来。”酒吞朝他勾手。茨木乖乖地坐过去,以为要给他酒喝,结果还没坐稳就被抓着角拽了过去。

  “喝酒?你这个样子还想喝酒?嗯?”酒吞感觉到他的鬼角冰冷,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果然也没有一点热气。茨木被拿捏着弱点只能嘴上讨饶:“吾友,吾友,你不要生气,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吾只是想讨一杯酒暖暖身子。”

  “不行。”酒吞一口回绝。说罢又抬眼看了看他,问道:“你真的很冷?”

  茨木点点头,又裹了裹衣服。

  “吾友,这大冷的天,你还光着上身,你一定也很冷,吾分一件衣服给你好了。”说着他就哆哆嗦嗦地想要解开自己的衣服。

  酒吞看着他的样子感觉好笑,茨木腹中的妖胎正在凝结实体,妖力流失严重,不够庇护他度过寒冬,这笨蛋自己冷,就觉得所有人都会冷。他按下茨木解衣服的手,勾住他的腰,道:“过来。”

  茨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勾着裹在怀里,大妖怪的身体温度很高,心跳像打雷一样穿过两层皮肉敲到他的背上,激得茨木一颤,适应之后又觉得全身温暖,舒适极了。

  酒吞裹着他,在他耳边说道:“我现在告诉你,从现在到崽子出生,你一滴酒都不能碰。”茨木点点头,断角搔得酒吞脸上微痒,他偏头一看,这傻瓜居然脸红了。其实茨木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只是被酒吞温暖地一包,就被熏得不知东南西北,只能老老实实地点头。

  酒吞一口咬上他的角,惹得他一颤。茨木清醒过来,小声道:“吾友,这个地方真的碰不得。”

  “那你给我乖乖听好。”酒吞恶狠狠道。

  茨木点头如小鸡啄米,自从酒吞知道了他这个弱点,就逮着使劲拿捏他。但是想一想,就是没有这个弱点,酒吞想制他也太容易了,茨木不是个软柿子,酒吞也不是金刚手,应该说是凿子打凿木,一物降一物。

  “你若觉得冷的话,我近日给你做一套厚衣服,还有,从你的破烂山洞里滚出来,到殿里住。”

  茨木麻木地点头。

  “嗯?”他突然抬起头,摇着头道:“吾怎么配得上……”

  他最烦茨木翻来覆去说这个,抬起手就抓住他的角搓了两下,立刻清净了。

  他不耐烦道:“我让你住你就住,不要那么多话。”言毕又看了看门外,殿门大开,太阳要死不活地照着,树林被冻得抖着黄叶子,一阵干风,地上的琐碎懒惰地挪动一点。他把茨木往怀里紧了紧,接着说:“再过几天下雪了,我独自一个看这些雪,实在无聊,你得陪着我。听到了?”

  过了一些时候,他都以为茨木在他怀里睡去了,却听到一句“吾友,若是能年年一起看丰年瑞雪,该有多好。”

  酒吞点头。

  他突然怔了一下,一种不可思议的熟悉感涌现出来,太阳,树,茨木,大殿,声音,气味,触感,心脏的韵律,一切好像都曾经发生过。

  他迟疑地开口,“嗯,很好。”

  记忆中的声音和此刻重叠了。但还有多的,少的,似是而非的。

  他皱起眉头急促地要求茨木道:“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茨木靠在他身上歪着头,已经睡了过去。

第五章

  鬼王殿一向冷清,酒吞不喜欢喝酒办事的时候有外人在场,很拘束,所以除了常年留在这里的几只打扫院子的帚神和整理东西的涂壁,大多数时间这里就只有他和茨木两人。

  星熊就不必说了,除了一个月一次必要的觐见,他连家门都不愿意出,全靠几只提灯小僧给他运送文书,茨木说他一次,他就勤快几天,然后一切如常,几次以后,茨木也就懒得说了,只是多给他配了几只跑腿的小妖怪,还嘱咐他重要文书要好好保护,星熊嗯嗯应着,屁股好像钉在椅子上一样,誓死不挪一点窝,久而久之也这样随他去了。

  现在茨木就要搬到大殿了,自然要和酒吞一起办事。酒吞就寻思着,以后不仅白天热闹,晚上也能与他把酒言欢,夜里还能同床共枕,甚至可以相拥而眠,再往下想,他就想到自己可以将手掌贴在大妖身上,将他裹在怀里,大妖的身体精壮,柔韧结实,在这个特殊时期可能会有些冰凉,他就可以将他暖热,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磨蹭他的角,逗得他哼哼唧唧地跟自己讨饶,在这个时候把手伸到他的衣服里去……啪,酒吞扇了自己一巴掌。

  酗酒和贪杯还真不一样,前者他饮酒,后者酒逗他,不好。

  好还是不好?

  他兀自摸着自己脸上的红印思索片刻,后又在另外一边脸上扇了一巴掌。

  隔天一早,茨木就背着铺盖卷到了鬼王殿,他肯定是要先见一见鬼王的。

  酒吞用手指点着桌子,满意道:“把床铺一下就来殿里吧,我给你置了桌椅,你以后就在这里做事。”

  茨木扫了一眼酒吞拼凑出的加长套桌和明显不配套的椅子,高兴地说道:“不愧是吾友!这桌椅也别具一格颇有新意,称的起吾友的风骨。不过吾需要先将房间安置一下,大致午后才能做事。吾友不介意的话,吾现在就退下了。”

  酒吞走下来拎了拎他的行李,“不就是一个铺盖,能铺多久?”

  茨木笑着指了指外面,“这些贴身的东西吾自己带着,剩下的他们带着。”

  酒吞一眼望去,一排涂壁整整齐齐站着,背上都背着个不小的包裹。他心里一沉,问道:“你找好房间了?”

  茨木点点头,“吾友的寝宫在大殿左边,吾的住处就在右边,这样不会打扰到吾友,做事也方便。”

  “……”酒吞的脑子转得飞快。

  见他不说话,茨木就当他默认,躬了躬身子想要退下,脚还没动,袖子就被拉住了。

  “吾友?”

  “……”

  酒吞就恼这个鬼王殿为什么要建得这么大,分得这么多,只有一个大殿一个寝宫该有多好。他沉默了一会儿,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你不如住在我这里,做事更方便。”

  茨木两只眼直戳着他等待下文。

  抓着袖子的手紧了紧,酒吞搔搔头发,又挤出几句话:“你现在育着崽子,又什么都不懂。如果出了意外的话——”想了想他又改了口,“你现在妖力薄弱,难以自保,不如离我近一点,我庇护你也十分方便。”

  “吾——吾不需劳烦吾友。”

  听出他的语气有些低落,酒吞又劝他:“你的妖气用来庇护崽子,就需要我来庇护你,生出来是我的崽子,我不吃亏,你也没有错,不需要感到耻辱。你反过来想一想,若是真出了意外,崽子有了事情,不仅我不会放过你,你自己能好过吗?”

  说起来酒吞口口声声的崽子崽子,其实要真有了事情,他也不会怎么样,毕竟崽子现在还是虚的,茨木是实实在在陪着他的,但是他堂堂鬼王能说出“我贪图你我要你陪着”这种话吗?

  不能。酒吞理直气壮地在心里自己回答道。

  茨木思索片刻,望着他眼睛发亮,“不愧是吾友!头脑聪明想事周到,吾还是不能望其项背。吾这就去放置床铺。”

  看着茨木乐呵呵地走远,他才叹出一口气,也不只是因为心绪变了还是真的因为崽子,或是因为那颗小芽,他对茨木越发迁就,若要是以往,茨木不听话,他上去就是一脚,揍到他听话,现在却还要想着怎么哄着他,生怕他难受。

  酒吞跟到寝宫,看着茨木将席子往地上一铺,枕头褥子就要往上盖。

  他终于忍不住了,“难不成这床是个装饰品?还是你看不惯我非要睡在地上?”

  茨木连忙解释:“吾友你不要生气,吾只是——”他突然刹住车,隔了一会儿,才红着脸小声说,“吾友,最近吾起夜次数变得很多,怕会惊扰到吾友。”

  气势汹汹的酒吞瞬间泄了气,他真是被茨木这稀奇古怪的理由搞得哭笑不得,偏偏茨木还对这些芝麻大的事情十分认真,一本正经。

  他把茨木的铺盖卷往自己的床上一扔,恶狠狠道:“给我乖乖整好。”看茨木似乎还有话要说,他抢先道:“闭上嘴!快点!”

  茨木一声不吭地快速整理起来。

  鬼王的寝宫不大,酒吞不喜繁琐,他自己的地方,当然是越方便越好,东西左放一个,右搁一双,围着他摆成一圈,长胳膊一伸什么都够得着。茨木在外总给人留下豪爽甚至毛糙的印象,自己的东西却都是整齐条理,酒盏都要从小到大排,大头向着酒吞。大江山的文书历记,全都经由他的整理。

  茨木在做事的时候异常安静,身体坐得很直,他会凝一点点妖力将文书托起,眉头微皱,目光缓慢地在小妖怪们毫无条理的叙述语句中扫过,然后思索片刻,将鬼手化作一只人手,拿起毛笔蘸上朱砂在纸上批注。有时整理纸张,单手不够用,就化出另一只手帮忙。

  那双人手应该就是他做人时的手,青竹一样又硬又直,脉络也是青翠又恬淡的,光看着便能让人身心清净。可惜里面是空心,跟他的脑子一样。

  酒吞托着头看他,时不时嘬一口酒。

  茨木抬起头,看着他的挚友微微笑着看向自己,也停下手里的事情与他对视着。

  两只妖怪在一张桌上做事,只相隔半臂那么远,他们目光相互交缠,呼吸声也趋近一致,酒吞的眼睛就往下垂了垂,嘴角勾得更起,他等着茨木叫他一句“吾友”。

  “吾友。”茨木轻轻叫道。

  酒吞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莫名想要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