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炮灰A一心咸鱼 第42章
作者:温酒煎茶
清晨的第一缕光挟着秋日的凉意淌进屋里。
闻鸢咸鱼躺瘫坐在阳光下,拿着手机翻看未读消息。
褚漪涵和时冉她们每天都会发来慰问消息。闻鸢下意识地先回了褚漪涵,一大段吐槽加一大段撒娇,等回时冉和其他人的时候没了倾诉欲,就成了简简单单一句话。
随后她百无聊赖地刷朋友圈。
同学们的生活丰富精彩。
许多同学晒了萤火虫照和日出照,自拍里的一张张笑脸落在情绪不稳定的闻鸢眼里格外扎眼。
众人狂欢唯独她一人孤单。
哼!
闻鸢的食指指尖在屏幕上面不停地滑动,突然,停住了。
黑漆漆的头像,“小绵羊。”备注。闻鸢眨眨眼,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确认真的是褚漪涵发的动态。
点进去,空空荡荡的朋友圈里只有这么一张照片。
连绵起伏的山脉在飘渺的云海后半明半昧,山头的一轮红日,火一般鲜红,印染了云雾,像上好的绸缎洋洋洒洒地缠绕在灰蓝色的天幕上。
绚丽多彩,波澜壮阔。
左下角还有纤纤玉手比划的“老鹰”手影,展翅翱翔,像是要冲入云海。放大了看,还能看到细腕上戴着白色的手表。
褚漪涵的手。
鹰,鸢。
笼罩在身上的阳光似乎有了暖意。
闻鸢自认为自己算是比较一个独立的人,可现在,她看着照片,恨不得化成圈住褚漪涵手腕的表。
理智让闻鸢知道黏人的表现是受易感期影响,本能又会让她不由自主地去幻想。
她把自己扔进软弹的床里,曲着手臂遮住眼睛,不再去看手机上的照片,放空自己,催眠自己。
催着催着就真的眠了。
即便闻鸢没有全部想起也没有刻意去回忆自己穿书之前的事,但似乎只要一进入睡眠,就总会或多或少地梦到一些。
梦境里像是在昏暗的夜里,影影绰绰地看不清环境,就连面前的一双手都像是打了厚厚的滤镜,有些模糊。
可闻鸢知道,那双手很漂亮。
指尖上修剪得秃秃的指甲泛着淡淡的粉,指节修长,骨肉匀亭,莹白如冷玉,像艺术品一般。
闻鸢打心眼里喜欢这双手。她握在手里,爱不释手。
甚至,她主动牵起这双手去探索自己未知的一面。
她们十指相扣,一起越过平坦大道,往连绵的山峦而去,攀登向上,在峰顶品尝了红润的莓果。
从峰峦间退下后,重新穿过平地,一路来到密林外,纠结着要不要走进看一看,一纠结就逡巡了许久。
直到对方耐不住好奇心了,央求地问她能不能进去探险,她向来是顺着对方的,握住她的手腕,依眼带她沿着潺潺流动的河水,一点点踏入密林,开启了新一程的跋山涉水之途。
这不像第一座山脉,似是笼了一层神秘的纱,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对方有些茫然无措,连忙拉着她停下了,甜软的声音因为忐忑有些微的颤抖:“阿鸢等等……然后呢……”
“嗯?”
“然后……”对方沉吟,“然后做什么?”
相较于手足无措的对方,闻鸢倒是显得轻松许多,温和地鼓励她多前进一步:“别怕,别紧张,快点的。”
也不知道是急还是什么,对方声线颤得更厉害了,像是要哭了,可又倔强地否认:“我才不是紧张!”
闻鸢感觉到自己忍不住喉咙滚了一下,好像对于对方哭,她有种别样的情愫,像是舍不得,又像是很舍得。
“那是什么?”她笑着打趣,调节气氛。
对方羞赧不已,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哭着嘟囔:“是不会。”
闻鸢发出了一声气音的笑,很轻,她稳了稳心神,继续指导对方,说服她放开了在溪流里玩耍。
……
“嘶!”
“疼么?”
“还好,不疼。你做的很棒,宝宝。”
闻鸢对于从自己嘴里说出的“宝宝”二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有人用指甲在手心刮了一下。
酥酥麻麻,还有点些微的疼。
梦里的感觉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有时候真切的不像假的,有时候又有一种真实的虚假感。
她犹如一叶扁舟漂浮在海面上,起起伏伏。
闻鸢挺起腰,仰起脸,细细地喘了一口气。她想要看清对方,却只看到了乌黑的后脑勺。
一绺乌发还虚虚地缠绕在她的指尖,随着对方慢慢抬起头,那绺发一点点从指尖滑落。
梦境里夜色朦胧,有点模糊,看不清对方具体的长相,但闻鸢看清了那双眼睛,眼尾细而略弯,形状似杏仁又似桃花花瓣。
眼神迷离,似醉非醉。
像揉了一团火,燃着不烬的欲念。看向她时,又像蓄了一汪水,漾着柔软的温情。
漪涵……
可在梦里,从她红唇之间溢出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棉棉。”
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脑子里,撕裂了所有的感知,闻鸢突然又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了。
她在迷茫和像是放纵以后的无尽空虚中醒来。
骄阳似火,烘得房间里像个暖炉。闻鸢身上沁出了一层粘腻的汗,薄薄的睡衣几乎贴合在肌肤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暧昧旖旎的梦。
闻鸢还没完全缓过劲来,她喘着气,呼吸凌乱,双目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吊灯发呆。
棉棉……
每一次梦见、回想起前世的一些零碎片段,都会有那个叫棉棉的女人的出现。
她曾在她的病房外哭得好伤心,她曾坐过她的车后座,她还帮她解围唱过歌……
闻鸢猜想过棉棉是自己上辈子的亲人亦或者是闺蜜。
可经历过这一次的梦,她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显然棉棉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她们甚至能做恋人之间才做的事。
可是好奇怪啊。
如果是恋人,她为什么想不起来呢,为什么没有悸动的感觉呢。
可如果不是恋人,她又怎么会和对方做这种亲密无间的事,她又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闻鸢抬了抬眼皮,不经意间,视线扫过床头挂着的一长串栀子花。
花放了有两天,都有些萎了,花瓣尖端泛着黄。
和她做的梦一样。
会不会是受易感期影响,所以做了这么个不可描述的梦?
福至心灵,闻鸢连忙举着手机搜索了相关资料。
研究表明易感期的alpha在没有oga安抚情绪的情况下,很容易于易感期的第三阶段做一些浮想翩翩的梦,是属于正常现象。
更有甚者还会自我安抚。
再下面的内容有点太大尺度了,闻鸢没继续看下去,垂下拿着手机的手,大叹了一口气。
可恶的易感期!大白天做这种旖旎的梦,太离谱了!
更离谱的是……
居然有那么一刻,她把梦里的对方认成了褚漪涵……
那双眼神似醉非醉,而又楚楚可怜的眼睛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懊恼、羞愧、尴尬、羞耻交织成复杂的情绪像个搅拌刀片一样,刹那间就把闻鸢的思绪全部搅乱。
脑袋里是一团浆糊,思考不了其他事,就像被按了循环播放键,不由自主地重复回想梦里的内容。
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使人面红耳热的浅吟低喃。
闻鸢有点受不了,感觉自己的头像个水壶,发烫得要沸了,她发出土拨鼠叫:“啊啊啊!”
一把掀起被子盖过头顶。
裹在身上滚啊滚。
天哪,她怎么能这么歪歪褚漪涵啊!
她难道对褚漪涵有了心思?
可如果是喜欢,梦里的她怎么会叫别人名字,说毫无好感,她又确确实实想起过褚漪涵。
闷闷的一声,闻鸢连人带被子滚落下床,不由地又让她回想起在酒店和褚漪涵搂抱在一起的那一幕。
灵光一现,闻鸢突然想起了曾经标记褚漪涵的情景。
是因为之前给褚漪涵做过临时标记,所以受易感期影响,才会有这种生i理反应吧。
嗯!一定是这样!
说服自己以后,闻鸢从被子里挣扎出来,赤着脚拿了干爽睡衣和内裤走进浴室。
闻鸢站在花洒下,仰着头闭着眼,任由凉飕飕的水当头而下,冲去身体上残留的热意,也冷却了纷乱的心绪所带来的躁动。
梦着上辈子的恋人,幻想着好朋友,又渣又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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