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4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倒霉徒弟殷勤道:“师尊慢用。”

  “……”南恨玉凝视片刻,确定灵草的确熬尽了,“你喝。”

  秋吟疑惑:“给您止咳的,我喝什么?”

  南恨玉沉默:“的确课业不佳。”

  秋吟:“?”

  不喝就不喝,怎么又损她一句?

  突然飞来一本书,秋吟连忙接住,“百草经”三字映入眼帘,她不明所以地翻开,和画在第一页的苦钱草“面面相觑”,功效主要是催生骨肉,痊愈伤口,没写有止咳防寒的功效。

  催生受损骨肉……这药是给她喝的?绕了大半天,师尊报的药名原来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她。

  七岁小大夫的确也嘱咐过她,熬点汤药静养,伤才能好得快些。

  秋吟小心翼翼地凑近药碗一闻,苦钱草熬干的苦味直冲天灵盖,她睨了南恨玉一眼,师尊闭眼与天人探讨大道去了,顿觉不甘,都是病号,这苦不能她一个人吃!

  于是把药碗放玉桌上,带着百草经杀回杂院,去找止咳药了。

  南恨玉眼没睁,指尖微动,一丝灵气护在药碗上。

  等秋吟再次折腾回来,信心十足:“师尊你信我,我照着书找的药,这回准没错,你尝尝!”

  天人再欣赏剑仙,也被剑仙这么大只吵闹的徒弟烦走了,南恨玉大概也烦不胜烦,冰霜似的眼冷冷看着她,企图冻走嘴不停的祸害。

  秋吟的确一激灵,但她是谁?把山当海边,走路比螃蟹还横的人。

  祸害硬着头皮,举杯似的端起自己那碗,没等喝,先诧异道:“还温着呢?”

  不管了,她先干为敬。秋吟捏着鼻子,豪爽一口闷,试图向师尊证明这药绝对没问题——

  “噗!”秋吟咳嗽不断,“不是,咳咳,没熟吗怎么这么苦!”

  丢脸丢大发了。秋吟迅速收回递药的手,不失尴尬地说:“那没事了,师尊你练着哈,当我没来过。”

  吵闹的徒弟欲逃走,南恨玉轻叹一声,没让她逃成,她一把按住碗,接过,面不改色地抿了一口,然后慢慢喝起来。

  秋吟观察师尊丝毫不变的表情,从震惊到不解再到钦佩,不愧是要冲化神的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过没吐,应该问题不大?

  说起来,那破院子里花草都死绝了,剩下生命力顽强的不是冻成干,就是入了师徒的两碗药。秋吟里外闲转,没找到一点艳色,毫无生气。对着这么片干瘪的地,难怪她师尊美胜天仙,却无欲无求。

  三个月,以她的性子,怎么待得住?

  有秋吟这么大只烦人的活物在,打坐是坐不下去了,南恨玉翻出一本旧卷,边看书边喝药,她冷玉似的手摩挲着碗边,喝药时温温吞吞的,爬上薄窗的雪凝成冰晶作画,落着一簇簇雪花,映着从画走出的人。

  等等,雪花?

  秋吟身随心动,循着独属悬月峰顶的花走。

  大殿独立风雪中,自然无法不被侵入,唯一的主人不管事,冰晶自由生长,顺着四角爬进殿内,围困空荡荡的殿屋。

  猖狂。

  于是更猖狂的秋吟一伸手,废置在南恨玉旁的剑篓里飞出一柄木剑,落进秋吟手心,她遵循这具身体的本能,随灵气而动,剑如划开雪夜的晓光,刻画出朵朵冰花绽放在殿角。

  “灵气有余,细节不足。”低头看书的南恨玉头都没抬,又一柄木剑出鞘,悬空追着秋吟打,秋吟没得瑟够,就被打得节节败退,师尊对她的狼狈予以评价,“欠练。”

  不是,为逗您开心,怎么变她挨打了?

  碧华仙子因徒弟被告状后,好像顿悟了放养谁都不能放养秋吟,她控制着木剑招招致命,自己却悠闲地喝药看书。秋吟不禁嘀咕,师尊不是在报复她那碗用尽“功力”的汤药吧。

  大概危机中人能爆发无限潜力,秋吟绕开木剑攻击,回身剑锋一落,从木剑的剑尖直下劈落,断成两半的剑去得安然,秋吟警惕等了半天,没见诈尸,松一口气,下意识向在场唯一的活人讨要水喝:“水……”

  手一沉,触感不对,秋吟回头,空碗直击脑门:“哎呦!”

  她捂住额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南恨玉:“师尊,你也太狠了。”

  南恨玉磨磨蹭蹭地喝完最后一口,将看一半的书收好,才给徒弟个正眼。她起身,不尘剑如水般滑出衣袖:“悲风呢?”

  秋吟微愣,很快反应过来,悲风剑是原主的配剑,筑基时南恨玉亲自赐给她的:“没带。”

  南恨玉的声音很空:“本命剑不在身边?”

  秋吟面不改色:“急着来见您。”

  南恨玉不说话了,她一掷,不尘剑飞向秋吟,而秋吟的木剑转到她手,她动也未动,面对手持她本命剑的徒弟,淡漠地命令道:“出剑。”

  原来考验在后头。秋吟心想,看来师尊对她方才的“剑道”很不满意,打算棍棒下出高徒了,不过败给剑仙谈不上丢人,她轻抚不尘,剑流寒光,薄得仿佛能斩断她的手。

  不愧是剑仙的本命剑,秋吟苦中作乐地想,长得和她师尊一样,冷冰冰的漂亮。

  幸好原主是真天才,大概她也受到这份天才的感染,出剑尤为顺畅,近乎本能地剑走不尘,竟在剑仙手下苟活了一招半式。

  秋吟觉得自己又行了,不再一味退后,而在缝隙中抓住机会,一剑破之——

  南恨玉反手一过,轻易破解,木剑裹挟着锋利剑意,直指心脏,就见徒弟睁大双眼,竟然忘记躲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吓傻了似的。

  南恨玉生生停住木剑,也愣住了。

  哪怕只是木剑,独属剑仙的冰冷剑意对准心脏也够人受,一霎那的钝痛感让秋吟僵在原地,她不只感受到险些命丧凶兽爪下的后怕,还有无时无刻萦绕她心头、挥之不去的结局——“万剑穿心,尸骨无存”。

  秋吟逼自己忘记恐惧,她垂下头,收敛住情绪,像个犯错的孩子,干巴巴道:“……抱歉。”

  南恨玉紧皱的眉头一松,郁气不知不觉散了。

  不尘剑归鞘,她沉默片刻,到底没有安慰,而是像所有的严师一样:“仙者自修,境界自走,我领你入门,只是引路,剑却是你自己的。要不要挥,为何挥,如何挥,都在你。”

  再放养徒弟,南恨玉领秋吟进悬月也已有十三年,门下的才能与心性如何,她一清二楚,不说盼秋吟继承悬月峰主,但也有所期许,绝不能继续放任自流:“天才无数,如蛰伏冬日的花,但能否在春天开出来,才决定有多少能看见四季。你可以拿不起不尘,但不能躲不过木剑的易招。”

  “……是。”让仙子失望的感觉并不好受,秋吟忍着心头的余悸,乖乖认错,“弟子知错。”

  不过一天,她都记不得说了多少遍“弟子知错”。

  “错便当罚。”南恨玉不看她,又恢复冷淡,她径直往外走,与秋吟擦身时说,“每日卯时起练剑,直到日薄西山,何事能斩断我手中的木剑算完……不过你伤未愈,在此之前先静心养伤。”

  秋吟听前半句心凉半截,后半句又回暖:“谢谢师尊!还是师尊疼我。”

  “不用高兴太早。”南恨玉不为所动,“既然是面壁,不是让你享福,正好借此锻炼你浮躁的毛病。

  从明日起开始抄书,千字训和清心经各一千遍,笔墨纸砚都不缺,写完拿来,为师会亲自看。”

  刚飘然入云端的秋吟,被师尊冷酷的一句话直接扔进地里,秋吟据理力争,眼巴巴望着南恨玉装可怜,试图让师尊回心转意:“我只有两只手,哪只都没拿笔的天分,各一千遍也太……”

  “怎么,嫌少?”南恨玉很体贴地询问徒弟意见,“那各两千遍?”

  “……没有哈哈,正好正好,我就爱抄这些玩意,可太有意思了。”

第5章 领命

  雪峰了无人烟,别的烟却不少。秋吟唰唰乱抄经书,眼睛悄咪咪一抬,白雀立在雪松枝头,红色的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秋吟暗自翻了个白眼,悬月峰顶到处是师尊的眼线,斗智斗勇快一个月了,她一个没策反成功。

  不过多亏这些明目张胆的“暗线”,她操纵灵力越发精细,随着她一落笔,今日第七根毛笔顺利地意外去世,秋吟大声地“啧啧”以表遗憾,起身往外走,对着枝头的傻鸟喊了一句:“笔断了,我去取根新的!”

  白雀盯梢她半个月,互相折磨出人性了,它冷笑一声,直飞进屋内,门“啪”地一关,它停在满地狂草上,从尖尖的嘴里吐出一支崭新的毛笔,高贵地侧头,示意她滚回来。

  秋吟无语凝噎:“你能不能讲讲卫生,至于吗。”

  白雀转身飞回,继续无情盯梢。

  “迟早把你们都一锅炖了。”秋吟瞪着满屋铺开的白纸黑字,深觉头痛好不了,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拖着还未着字的白纸踹开门,一边往外走,一边沾雪入墨抄写,对目光凶狠的傻鸟说,“屋子那么小,都不够我写一来回,还是外面地儿大——看什么看,我又没偷懒,再看给钱。”

  白雀直觉她要耍赖,但暂时没有证据,只得随着往旁的松树飞,以防秋吟跑路。

  清心经从山顶一路向下,白雪中墨字醒目,像篆刻在灵山上的碑文,就是字实在乱了些,不一会儿就被新落的雪淹没。

  再对诗书一窍不通,抄了几百遍怎么也背下来了,秋吟手麻木地默写着清心经,心里却一点也不清净地想着如何逃罚,昨日又去悬月峰的断崖处,风景真不错,还有回声,今日去哪消遣?

  灵感忽地一动,是悬月峰的镇山印被触动了。

  秋吟身为亲传弟子第一时间便感受到,就听身后峰顶外有人恭敬道:“长华峰弟子陈文昌,拜见碧华仙子。因南方有乱,弟子受掌门师尊之命,带秋吟师妹南下除魔。”

  秋吟抱着纸墨听完,心下微沉,剧情果然还是来了。

  长华峰是太清宗五峰之首,掌门一脉。

  原书中悬月峰一共四个人,师尊是爱而不得白月光,大师兄终年在外斩妖除魔,存在感低到查无此人,只有原主一人为陆宛思痴狂,那怎么够?

  于是长华峰师门上下成了最为陆宛思要死要活的一群人,满脑子都是悬月峰如何虐待小师妹,一天想八百回怎么挖墙脚,不知道的以为陆宛思是掌门遗落人间的私生女,他们自然和陆宛思“独宠”的备胎原主不和。

  秋吟:好家伙人人争做舔狗,这待遇给他们吧赶紧的。

  而且原主入门前,长华峰天才辈出;原主入门后,太清宗只她一人绝世。不甘因原主一人被迫“泯然众人矣”的原天才们早就看不惯原主的嚣张,明里暗里针对,生怕原主好过。

  陈文昌便是其中之一,掌门坐下二弟子,骄矜傲人,提太清宗年轻一辈不得不提的“二师兄”,可惜原主十二岁筑基后,提的就都成了“二师姐”。

  原主和陆宛思南下被埋伏的任务,就是和陈文昌一起,其中有多少是他的手笔,秋吟不敢确定。

  来者不善。

  秋吟等了一会儿,师尊没搭话,就是懒得搭理的意思。

  作为师尊的贴心小棉袄,秋吟自然要同宗门的师兄弟感受一下何为宾至如归。

  握纸的手一拽,埋在雪下的经文一震,抖落霜雪,秋吟回身一甩,经文如长纱般起舞,直冲峰顶之外,将准备再请示一遍的陈文昌绑成粽子。

  “谁!”陈文昌毫无防备中招,心惊,什么时候?他怎么什么都没察觉到?

  陈文昌从满身经文往上望,茫茫不见人影,欲挣脱却被修为压制得彻底,他甫一思索,立刻猜出是谁,“秋吟你放开我!这就是悬月峰的待客之道吗!”

  秋吟懒洋洋地传音:“我是我,悬月峰是悬月峰,离了我师尊,你们是都不会和我说话了吗?”

  若是剑仙还则罢了,无应也许是在闭关。

  可陈文昌连个弟子的影都见不着,深觉被秋吟羞辱,咬牙道:“你我都是亲传弟子,我早你入门,论辈分是你师兄,秋吟,你的礼数呢?”

  “在我之前,师尊只收过一个徒弟,好像不长你这样。”

  秋吟一扽经文,陈文昌腾空而起,惊叫一声,被秋吟当风筝往悬崖边带,她说,“不过你要硬和我论个谁年纪大,我是不介意,师兄好。既然是师兄,礼数就免了吧——拽稳了!”

  陈文昌被随手一抛,正落进悬崖,全靠秋吟手中的经文捆住,他嗷了一嗓子,全然再没有“师兄”的稳重,近乎破口大骂道:“秋吟你个王八蛋,放我上去!”

  秋吟蹲在悬崖边,时不时扽下绳子,欣赏陈文昌起起落落的失措,只觉得抄书一个月的郁闷散了不少,她好心情道:“不是师兄说要感受下‘悬月峰的待客之道’嘛,我师尊不待客,这活全我来,你问问满山头的活物,哪个没被我拎下来玩过?我可是一视同仁。”

  一直跟随在秋吟身边的白雀悲愤一叫,显然深受其害。

  秋吟很感动它的证词:“你看。”

  陈文昌:“……”

  他在掌门一脉天资都不输大师兄,更何况满宗门同期后辈,何人不敬他?

  唯独秋吟,从不把他放在眼里,视他和其他废物全无两样,陈文昌忍无可忍:“不过仗着自己运气好,被剑仙收为门徒,你真以为自己多了不得……”

上一篇:被迫继承老婆后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