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46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无嘴面具眼睛处的两个黑洞一瞬锁定秋吟,面具下的嘴扯了扯,调子古怪:“那么,本次下属官的选拔圆满结束,我要带新的同伴去见魔尊大人啦,感谢各位的配合,回去继续厮杀吧,垃圾们。”

  最有三个字完全沉下来,上位者的蔑视挥散群魔,他目光抬了抬,似乎望向最后,扮成魔的两个一仙一人早己抓住秋吟制造的空挡撤退,阴冷慢慢渗出面具,他还想说什么。

  一直盯着他的秋吟慢悠悠开口:“让魔尊大人久等不好吧,前辈。”

  “有道理。”无嘴面具收回目光,嘻嘻哈哈地说,“已经成为魔尊大人新的走狗了吗,你很懂哦,后辈。”

  “因为我是在乎生死的懦夫,既然要抱大腿,当然抱最粗的喽。”秋吟低头望了眼漆黑如海的深渊,“还是说前辈觉得自己比魔尊大人更值得抱?”

  “这个坑挖得真深,魔窟要都是你这种脑子弯弯绕绕的,我就没有出路了。”无嘴面具拍手,“该送你去了。”

  “怎么去……”

  秋吟的疑惑还未问完,被无嘴面具一把推下悬崖,冰冷的风吹过面颊,和太清山北崖南崖的冷涩不同,热烈如刀,恨不得用风将她大卸八块。

  南崖的灵力紊乱算什么,魔气本身就是混杂与□□的化身,深渊以魔的喜怒欢迎着她入万丈深渊。

  耳边回荡着无嘴面具猖狂的笑声。

  这没嘴的傻子!

  秋吟在坠落中翻身,爆发的魔气冲向紧随而来的无嘴面具,直接将大笑的傻子给淹了。

  清净。

  不知降落多久,无嘴面具忽然突破深渊的狂欢,瞬间贴近秋吟,拽着她的袍子一落,稳稳地落在地面。

  到魔窟了。

  秋吟轻巧挣开无嘴面具,观察起魔窟,的确是个“窟”,不同于偶有尸山的荒原黑土,虽然广阔辽远,但并非没有边际,反而睁眼即见——

  魔窟由高不可攀的断崖围住,整个镶嵌在山谷中,黑色崖壁凹凸蜿蜒,并没有正常的形状,反而横竖延展着一个个山洞,密集而规则地排列在一起,使得连绵四方的崖壁不像天然而成的石土,更像沉睡凶兽身上的鳞片,多看一眼都是触怒。

  秋吟无端有些悚然,心里硌着一块不太舒服,并不是因为魔窟阴冷的气质,而是那些洞虽然离得很远,像隔在天边,但好似潜伏无数的眼睛,俯视着这个蛊中争斗的一切,而她就是其中一只所有挣动都注定枉然的虫。

  ——就像天道看她的狗样。

  秋吟眸中变冷,映出那一个个魔窟的“天道”来,暴虐的心思上涌,直到眼睛被一只手遮住。

  无嘴面具阴恻恻地吓唬:“别看了,小心被吃掉。”

  稳住魔与灵的平衡,秋吟一巴掌把自来熟的货推走:“我只会被美人推到床上吃掉。”

  “哇偶,好志向,魔就该遵从本心,走吧。”

  无嘴面具示意身后,他们下来的那面崖壁同样镶满山洞,秋吟有种一瞬间被带到什么古怪存在眼下的错觉,无嘴面具侧头看她:“跟紧我。”

  他跳上其中一个山洞,整个人被阴影吞没似的,秋吟紧随而上,洞里乌漆麻黑:“这是隧道?”

  “是,每个洞都是一条隧道,互相通杂,很容易迷路,所以小后辈一定不要和我走散,否则收尸都找不到你。”

  秋吟跟着无嘴面具,果然如他所说,每走几步就能遇到一个岔路口,数量不定,长得都差不多,不知道通向哪里,秋吟一一记下无嘴面具选择的路线。

  “不用记。”无嘴面具突然开口,点破她的心思,“魔窟的鳞穴是无法原路返回的。”

  “那靠什么认路,总不会是直觉吧。”

  没想到无嘴面具点头:“对。”

  秋吟停下脚步,眯着眼睛:“你不会在耍我吧。”

  他们此时已经走了三十六个岔路口,没有太多光,上一个岔口都难望见,前不见来路,后不见归途,于是无嘴面具也停下来。

  “原来你被耍也会生气。”无嘴面具走近了些,用一种奇怪的熟稔口吻问,“如果我说是你要怎么做,这里已经是魔窟了,没有更低的崖——你还想把我推下去第二次?”

  面具脸话还未说完,悲风剑就已如毒蛇般抵住无嘴面具的腹部,秋吟的眼在黑暗洞穴中深得可怕:“命真大,入魔了,乖孙?”

  “紧随姑奶奶的脚步。”严良才随手摘下无嘴面具,白净的脸笑得像亲眼得见祖宗的坟冒青烟,“我真的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入的魔,而且还能用灵气,那不就是没完全入魔的南境疯人?

  南恨玉要是知道寄予厚望的弟子是魔,不会当着北境众神的面,跳北崖自禁……啊!”

  秋吟直接收剑,抓起严良才的头发压下,膝盖一顶,差点把严良才还没好全的五脏六腑顶出来,她五指用力卡住严良才的脖子:“看出你的遗憾了,现在送你归西。”

  “咳、咳咳。”严良才窒息,但反而越发兴奋,他紧盯着秋吟,“别激动,先不要用太多魔气,把魔尊大人引来就麻烦了,我可是骗了他好久才顺利顶替到这个位置,你应该不想现在就奔入魔窟怀抱,你师尊该哭啦哈哈哈咳、嘶。”

  秋吟根本没理他的屁话,魔气震入他灵基,往藏元婴的紫府钻,严良才疼得吱哇乱叫,姑奶奶来真的,真要弄死他。

  “错了错了,”严良才立刻认怂,努力从嗓子里挤出话,“我知道平阳公主在哪。”

  秋吟面无表情掐着他,像已经听不见死人说话了。

  “……不跳北崖,哪怕你成了魔窟新的魔尊,剑仙都和你长长久久,一年抱俩,到时候我随份子行不行,我嘴贱、咳咳。”严良才猛地落回地面,拍着胸膛,“至于吗你。”

  秋吟退到洞壁的另一侧,抱臂:“你元婴呢,掉崖里摔塌了?”

  有灵基,有金丹,紫府里的元婴却不见了。

  还在做作整理仪表的严良才一顿,眼里划过一丝阴狠,嘴里仍笑嘻嘻:“没办法,重伤摔下魔窟,小可怜的我一直被围攻,元婴被打没了,啊我的孩子,走得好早。”

  “金丹中后期,连巅峰都没稳住。”秋吟点明,笑得放肆,“可能没你活的年头十分之一长,但已经和前辈同阶,小辈深感荣幸。前辈可管好自己的嘴,否则不只晚年丧子,丧丹也说不定。”

  “虽然很喜欢你的性子,但针对到自己身上,果然就不太愉快了。

  不过我不是来和你斗嘴的,我刚才说了,我知道平阳公主在哪。”严良才的脸模糊在黑暗中,看不清真意,“秋吟,合作吗?”

  秋吟未答,严良才自顾自说下去:“你来南境,一为你那把剑,二为救平阳公主,我直说,要抓平阳公主的就是魔尊大人,你的剑和他也脱不了关系,而我要除掉他。”

  秋吟懒洋洋笑了:“我说,良子,一口一个魔尊大人,好歹曾经也是个大人物,还这么喜欢当别人的狗?”

  “看来这些还是差了点。”严良才慢条斯理地说,“剑仙不是一出生就登顶仙云,在被万人敬仰前也受过伤,可能还不浅——你知道南恨玉身上有一道剑伤吗?”

  一瞬间,秋吟想起那夜悬月殿,暧昧帷帐,幽幽烛火,白衣仙子靠在玉塌上,半解衣带,露出莹玉似的肌肤,南恨玉垂眸抚摸锁骨,一闪而过一道狰狞的剑痕。

  “你想说什么。”秋吟沉声。

  上钩了。

  严良才微微一笑:“那是沈静竹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 调查

  宗门选拔期间会穿插亲传弟子的几次公开课业, 展示太清宗的课业状况,也能为前来的修士们指点迷津。

  因秋吟这次想当领教,也排了她的课。论谈道与法,人人能做秋吟的老师, 即使她脸皮再厚, 也没有去误人子弟, 只提把剑去训练场虐菜,靠一张嘴一把剑吸引了全部火力。

  但出乎意料,反而秋吟什么内容没有、单纯揍人的实战课广受好评,甚至以前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文课老师也来找她交流, 可惜悬月峰二师姐不懂什么是受宠若惊, 教起几千年的老学究来毫不脸红,倒和之乎者也们混得不错。

  今天讲经法的领教临时被抓去做苦力, 便请秋吟这位忘年交来带班, 秋吟愉快地扔开经书道义,招呼着小白菜们上勾训练场, 彻底沦为实战课。

  她仅用半堂课时间,把一众修士按在地上摩擦, 严重折磨他们的身心后,再放他们进书堂自己研读经法, 美其名曰“求人不如求己”。

  果然效果显著, 有的人连忙整理刚才实战所学, 有的人意识到差距打了鸡血,努力钻研, 还有的人单纯被揍到怀疑仙生, 读经去杂念,四大皆空, 甚是和谐。

  而罪魁祸首秋吟秋领教,悠闲半靠在书堂屋顶,艳丽红裙铺散在黛青色的瓦片,像展开的油纸伞,飘飘落落的小白花瓣像是点点轻雪,点缀在伞面,她耳边时不时传来屋下的念经声,催眠得紧。

  “沈静竹。”南境的记忆传来,秋吟睁开眼,一扫倦怠,尾音托得有些长,缱绻却毫无暧昧,倒有几分棉里藏针的杀意,像妖魅在想如何拆骨食人,“魔尊,南境之主,这名头听起来不错。”

  一只洁白的雀儿从天边飞来,美人玉手一抬,供白雀停落,一张白纸落在秋吟的手心,她慢慢展开,指尖点了点整洁的墨迹,多情的眼淡扫一遍,那纸便化为灰烬散了。

  来信的是襄国前驸马爷,现状元郎,韩顺韩大人,他没做成仁启皇帝的女婿,反而受到重用,仕途水涨船高。

  秋吟在听风道面馆第一次碰到刘涵时,便用太清宗的化影分/身向韩顺飞书,询问二皇子动向,果然二皇子对外称行远道去寺院祈福,其实人早就不见,因此秋吟才敢确定。

  而今日回信,是回秋吟让他查的平阳公主过往,小公主的事没什么特别,唯一有点故事的,就是仁启皇帝年轻时和她娘的那点风流史。

  平阳公主早死的娘是个青楼女子,花名便叫“灼兰”,论出身比二皇子的娘还不如,但自从入宫便盛宠不衰,甚至一度爬到妃的位置。

  秋吟在仙人画小秘境见过灼兰轩的主人,不管是平阳记忆中的温柔,还是百茂仙人幻化的鬼气,都有一点令人记忆深刻,就是那张美艳至极的脸。

  当初便是因为百茂仙人的“仙”味实在与那张脸不甚匹配,秋吟才没把大前辈当鬼给灭了,所以仁启皇帝宠一个绝色的女人再正常不过。

  然而韩顺给的回信却很有意思,用的不单是“宠”,而是有传言称,还是来自满是对头的深宫——灼兰是仁启皇帝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

  一字之差,千里之别。

  在平阳公主昏倒的那次任务中,秋吟见过两面仁启皇帝,一次是下凡了解平阳公主的情况,仁启皇帝将对仙人的仰敬和九五的尊威平衡得极好,一次是她假扮驸马归宁,仁启皇帝对在他的考验中为情弃志而失败的女婿,仍然和颜悦色,恩威并施。

  是个庞广一样的精明老男人。

  秋吟不相信这个凡间的老狐狸会对一个青楼女子爱得痛彻心扉,茶饭不思,甚至她死后多年,女儿都要嫁人,灼兰轩仍然每日都整洁如初,岁月不改。

  她更倾向于,维持住一个“深埋心底、永远无法被替代的女人”做挡箭牌,最好还是个死人,才是仁启皇帝的目的。

  秋吟的腿勾住边檐,腰往下一折,倒挂着出现在窗边,她熟练地招呼:“姑娘们,给我一张纸一支笔。”

  修士们对领教大人吓人的突然出现已经习以为常,几个女弟子将桌上最好的笔墨卷进纸中,用秋吟教的方法控制灵气,送到窗边,秋吟接过,笑着挥了挥手:“谢了。”

  有男修起哄:“领教大人怎么不委托‘小子们’,我也想当姑娘了,您得雨露均沾,不能偏心。”

  秋吟瞥他一眼:“好啊,有委托,你们课业的老师被抓去广云峰打铁了,你也跟着去帮忙呗,还是我现在‘快刀斩乱麻’,替你摆脱男人的桎梏?”

  那男修知道秋吟可会玩笑成真,立刻讨饶,书堂里哄堂大笑,送走了携花带雪的红衣美人。

  回到屋顶,秋吟沾墨,在纸上快速写了几笔,请韩顺详细调查平阳公主已故的生母灼兰,用小法阵将书信封好,顺手挠了挠白雀的下巴,托小家伙送信到人间。

  而她则是翻身下屋,和修士们知会一声,拿着事先向吕泰求好的训诫堂令牌,去了珠青峰的琳琅书阁。

  “仙魔之战。”秋吟坐在浮云上,随手扒拉着书架,可算找到百年前南北境互殴的记载,但仙魔争斗其实很平常,每年潜入南境的大宗弟子不知道有多少。

  百年前南恨玉已成剑仙,剑痕应该是再往前的事。

  秋吟头大地在文海中沉浮,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唯独一本记录了天痕路劈通南北,也只写了当时的天地盛景,关于起因,笔者连个己身猜测都没有。

  秋吟将书一扔,书卷在空中翻了个圈,依循着她的灵气回到原位。与最讨厌的文字苦战许久没个结果,她有些烦躁地出了门。

  问书无用,便只能问人。

  “南境?”百茂仙人今日未熬药,反而在捣花瓣,新鲜的桃花还沾着晨露,清甜的花香盖过药灌似的殿屋,让人有些喝醉的飘飘然,“当然去过,拿剑的修士哪有没去过南境的。”

  “我就还没去过。”已经混成魔尊新下属官的秋吟说,“我对那地方实在好奇,师尊闭关问不着,只能来烦您了。”

  “不烦,乐得有人陪我说话。”百茂仙人倒出花瓣的花汁入碗,用小网细细地筛,她动作很慢,有种陪岁月走了很久的迟暮感,安抚下秋吟还有些烦躁的心。

  “你也不用着急,论修为你是该到南境闯闯,但那地方凶险,仙、魔、人,在南境里没有分别。

  你经验太少,很容易吃亏,我并不赞同你现在去,仙界又不是没有其他可以闯荡的地方了。”百茂仙人边弄边说,似乎顿了一下,“但碧华很赞成你去南境。”

  秋吟想起学个化影之术,师尊险些训出个百部经文:“没看出来。”

  “担心和赞成是两回事,不尘剑下无对错,但碧华对你有时候很矛盾。”百茂仙人娓娓道来,笑了一下,“恐怕哪个师父摊上你,都得纠结一番,只是没想到碧华如此果决的人,也会斟酌你前路的偏向,秋吟,你很特别。”

  秋吟莫名挨了一顿不知是骂是夸的话,但她向来擅长将一切对自己的评价听成好话:“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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